芳姐-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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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手一下被制住了。
呜呜呜……这是一个男人,我凭直觉。他将我按在他怀里,叫我一动不能动。
我要叫。必须叫。
现在还不算太晚,我相信几米外的街道上,一定还有人。只要我奋力呼唤,他们会听见的。
虽然我看不清来人,但我凭着他的呼吸,我知道他是男的。
我就想咬他。
但他的手,一下又伸进我的头发里,还摸我的耳朵,轻轻地揉捏。
我一下怔住了。
他……是谁?难道是……
我不敢相信。
我的身子一下就不动了。实实在在地不动了。这只手又在我的唇上抚了一抚,轻轻滑落,复又重来,一次,又一次。说不尽的思念缱绻,热烈呼唤。
我的心就抖。听见了他的叹息声,我忍不住了,我一下就按亮了灯。
是他……果然是他!
灯亮了后,房间大亮。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他!真是他!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我惊讶发现,那一刻,我竟然失语了。
我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汩汩而下。我用手捂住嘴,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就那样看着他,静静的,淡淡的,认真又倔强,深情又不舍。我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不安了,以为我这样的我陌生。
近情情怯,他放开了我。我们之间的距离隔了两米远。
总这样下去我也不行。
是男人就先开口。
“听说,你在找我?”他的眼神里有了一点沧桑。
我不说话。
他又继续问:“不顾一切地找?”
我抬起下巴,迎着他的问题。“你说呢?”
第118章 春水流()
我的声音哽咽。
无边的凄楚。我承受了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所有。
“你的心,我懂。”他叹息了一声,重重的。带着无限的怜惜和疼爱。
他说要抱抱我,不管怎样。
不是情侣的拥抱,是父亲对女儿的爱怜。他说他想抱婴儿那样抱我。他说我的眼睛像婴儿。
我问他是怎么出来的?我必须要问清楚。我说一个拥抱又怎么够?我说这太轻巧了。
十个,一百个,也不够。
我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他无限个拥抱也赔不起。
他说很歉疚,说他始终疏忽了我的危险。他说他陷在对我的爱恋里,只知道甜蜜,忘记了潜在的威胁。
他说他该死。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他说我这样,他又高兴,又难过。
我一下就制住他的嘴,叫他不要乱说。
现在的我,心里有了初步的松懈。思念的伊人就在眼前。那就够了。
我不想去想那些太过长远的东西。
我要的,就是现在。
但飙哥听了,仍旧不敢上前。他说真的愧疚我。他说不该将我拖下水,说我这样年轻,不该过这样跌宕的额日子。
我生气了。我就问刚才你在黑暗中的勇气哪儿去了?
他说刚才那出乎本能,没经思考。
我说你这样磨叽干啥?要么,你就还走,永永远远地不要找我。就像那春天的河水,一直往东,不得回头。
我水芳要的就是一个痛快淋漓。
飙哥放心了。
“来吧……”倒是我主动过来了。我恨自己。
他一下就搂紧我。他说我是他的女儿,乖女儿。他将我抱在床上,从上到下地抚摸我。说要确定我完好无损。
我就将身子别过去。
我说你累啦,我也累啦,我们不如先睡个觉。
我听了我的。
这一晚上,我没有问他是怎么安全的,他也没问我这留在西贡都经历了什么。
我窝在他怀里,真的像他的女儿。
天亮了。情人间的相聚,总觉得时间很短。
我房间的阳台外,有间简易的厨房。我说我给他做早饭。
他就笑,说我真好。
我说我能不好吗?我是王宝钏——千里寻夫!
他就说,可他不是薛平贵。
我一愣。
飙哥就说,薛平贵是个渣男。小时候,他就觉得这样的戏文有问题。
我说有啥问题啊,我说我奶最喜欢的就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哪!
飙哥就告诉我,说十八年,薛平贵也就给了王宝钏几担柴。他外出征战,以求功名,勾搭上了敌国的公主。王宝钏独守在寒窑,苦苦支撑。他说这个男人没有办点温情。功成名就回来后,居然想到乔装去试妻,可谓卑鄙无耻。
我一听,就愣了。我觉得飙哥在理。
飙哥就说,可叹王宝钏也就过了十八天的好日子。她是被气死的。
我就说何以见得?
飙哥说她在一个当权的小妾手里讨生活,能不被气色吗?说不定还是被毒死的。
我听了,起先沉默了一下。我就笑,说他怎么这么懂女人呢?是不是实践多了?当初我看了戏文,已经被洗脑了。
飙哥不回答这个问题,说他宁愿是吕布,也比薛平贵好。
我听了,就说我不是绝色的貂蝉。
飙哥就笑。他说在她心里,我无人可以比及。我是他心里最重要最重要的珍宝。
到这个时候,我不能不问:“你……不会再有人追你了?”
他就摇头,说在越南,他根本不必畏惧阮永泰。十个阮永泰也不是他的对说。他自投罗网,那是为了我。
当然,也是为了处理一桩棘手的事。
飙哥告诉我,其实他在阮永泰的手里,的确吃了一些苦。后来,阮永泰将他交给鱼王,他更是遭受了一些折磨。
不过,飙哥没有告诉我,他都受了哪些折磨。
他说,他的事后来惊动了缅甸的一位夫人,在那位夫人的斡旋下,他终于被释放了。
他说,那位夫人终年头戴鲜花,还处在半软禁的状态下,但还是出面帮了他。
我就笑,我问:“那位夫人,是不是你之前对我提起过的?”我说了她的名字。
飙哥就点头。他郑重告诉我,说一定会带着我去见她。
眼看着八点到啦。我说我要去上班啦。我说我在一家中国人的饭馆里打工,洗盘子,叮叮当当地洗盘子。
他说不忍我受苦。他马上看我的手。手上,还是光滑细腻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老茧。
我就说,洗盘子端菜啥的,不会磨出老茧。何况,还戴着手套呢!
但飙哥还是不让我去。说啥也不让我去。
他说他有几天休息的时间。过五天,他就要带去一个越南的小岛上。
他要带我去小岛上处理一些私事。
我就问他真的没事了?
他说必须要相信他。
好吧,那我就打算请半天假,好好地和他谈谈。
当我给邓嘉海打电话,说因为身体不适,需要请假的时候,邓嘉海很关心,他问我要不要紧?他知道我一个人住,说实在难受的话,叫我给他地址,他来看我。
我听了,连着说了好几声不。我受不起。我知道,我这要不去,和平饭店一定会更忙。我真的有点抱歉。
他说没事,既然我不愿意给他地址,那我就好好地休息休息。如果身体没好的话,不要急着过来。他可以临时请个替手。
我说那就好。
本来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请假。三言两语几分钟也就说清楚了。可是……邓嘉海对我嘘长问短的,足足耗了我半个小时。
这个电话,不能不引起飙哥的怀疑。
待我挂了。他就在我的额上吻了一吻。说这一定是个觊觎我的人。
我说干啥叫觊觎?这真不好听。人家是我老板。
经过了一夜,飙哥已经恢复了厚脸皮。他提议,说干脆我就请上五天。要不,干脆就去辞职。
我就拿乔,我说我没想好呢,我干啥要好他去那破岛?
飙哥就说,那不是破岛,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之地。
我说不信。
他说去了就知道了。
既然已经请假了,那我的心也就宽裕了。
我忽然就问:“有人说,你是个冒牌货。”
他听了,一怔。我发现他的表情就没有管理好,有点小破绽。
“为什么?”他佯装镇定。
“你是不是?”我单刀直入,这个问题上,我不想磨叽。其实,到底是不是,并不是那么重要。我认定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某种身份。
但我要的,是飙哥的诚实。
他瞒我已经够多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最好坦白吧。
“我……当然是!”他犹豫了一下,就给我一个放心的笑容。
“真的?”
“那阮永泰咋说你入了珠?”我说他身上压根就没有那玩意儿啊,这不是假的还是什么?
他听了,又一怔。后来就笑。他说阮永泰和我说些,的确歹毒。
我烦了,我问到底是不是啊。
他说,那玩意儿他早拿了。说一个换骨脱胎的令狐飙不需要那玩意。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要那玩意干啥?他说他不靠那个取悦女人,尤其是我。
他说的一本正经,这话不好笑,可我听了,不知咋搞的,就是想笑。
我就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他见了,也像个顽童一样,伸手过来挠我的咯吱窝。
我怕痒。
他就不挠了,一把将我搂在他的怀里,他说我是小绵羊,又是凶狠的大鸟。说我务必要相信他说的话。他就是货真价实的令狐飙。这个话题……以后不能再扯了。
但我还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就是不知道一个上午的时间能不能问完。
第119章 我的床要塌啦()
我花了十分钟,就做满了一桌子的早餐。鸡蛋、面包、豆浆、苹果、我舍不得吃的一点腊肉。为了欢迎飙哥,我倾尽了我小冰箱里的所有。
我们坐在一起,飙哥说让我忙碌了。他给擦汗。他问我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人住?
我当然摇头,我说房主夫妇去法国度假了,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他就点头。说现在时机不对,要不,他一定带我去西贡的湄公河去看看他景泰蓝的房子。
我就说,我在这里,也想去看看的,但总是挤不出时间。
昨天晚上,我和他一直就是呼呼大睡,其他啥都没干。今天这一上午,真的就是纯粹在聊天。
我们早就熟悉彼此的身体。我们需要的是沟通,灵魂的沟通。
飙哥就厚颜无耻地说,说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晚上不如也住在这里。他说我选的这地方,的确不错。又安静,又便捷,还隐蔽。
我就问他,你在等谁啊?
他就说,这个人见过的。他还叫我猜。
我说,又来了,又来了,说好不瞒我的呢?
他就告诉我你,那个人就是刘局。
我一听,就告诉他,说我见过他,但他不知道我在这儿。我问飙哥,这个刘局到底啥人啊?
他就笑笑,说朋友,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我说我也猜到他是。就看那眼睛,那举止,那说话悠悠缓缓的,就像。
他就说中国当官的的确就那个样。
但他随即又告诉我,说刘局来西贡,不过和他有点私人交情,其他也没啥,叫我不要多想。
但我哪能不多想?
我就说:“你不会是卧底吧?就像电影里那样的?”
他轻松一笑,说我太会想了。他说他说白了,就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好吧。
但我没想到,到了中午,飙哥借口出去买点啥,回来时,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他去了和平饭店,帮我辞职了。
啥?
虽然是临时性质的打工,但我不想以这个方式收鞘。
“放心,我都说的很周到,一点没得罪人。”飙哥一副过来人的老江湖样子。
可我还是皱眉,我说就算辞职,也该我自己去,这才显得诚恳。我说老板人不错。又说老板的女儿很可爱,我也该好好地和她道个别。飙哥这样做,一声不吭的,先斩后奏的,我不高兴。
我说他不该做我的主。
飙哥就说,为了不让我再犹豫下去,他只得这样做啦。他说五天后,我们就出发。
但我还是提不起精神。
飙哥就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那老板对你,似乎真的有点意思。我一说我是你男朋友,他整个人都蔫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更不乐意了。我说人家是老板,这冷不丁就去辞职,一点也不缓冲,他当然不高兴!
飙哥就大喇喇地说,不管了。说反正我早晚都得和他走。
我听了,想了想,就考虑着要不要给邓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