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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芳姐-第70章

小说: 芳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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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了,她说她就是福建人。我不明白了,问她干啥往北走,坐舟山的船?她说她一直在浙江打工,这一次,是个机会。

    机会?

    在这艘船上,说话是自由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还反问我,她说她叫招娣。

    我知道啥?我看着她,能告诉她,我是被人胁迫上了船的吗?

    “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出国打工。”她低低地告诉我,说要去的地方是迪拜。那地方是中东一个国家,富得流油。

    我就问她们去干啥?

    招娣就笑:“做服务员啊。我听中介的说,在迪拜一年就能赚二十万。我想干满三年,回来六十万就有了,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原来……她们是出国打黑工!我的心里,一下想起了贵。贵虽然苦,但那是香港,好歹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但迪拜……我的印象里,那就是沙漠里一个很小的国家。我听贵说过,遍地的石油,的确有钱。

    但我种觉得哪里不妥。我就问,咋不见你们的行李?

    招娣就说不用带。中介老板说了,啥都不要带,只要人过来,就行。

    我就问那中介的老板也在这船上吗?招娣就摇摇头,说不在。反正上了岸,会有人接应她们,坐车走陆路,再绕过几个国家,或许就到了。

    招娣说她就读到小学,啥国和啥国的都在哪,脑子里一点没概念。反正,这么多人都跟着出来了,中介的老板也不可能骗他们。

    我听了,就不做声了。忽然,我问招娣在哪里下船。她说不知道,都听开船的人的意思。

    我的心里就更是沮丧。要是我能和招娣她们混在一起,在下船的时候,躲过那三个男人的视线,然后再想法找当地的居民求助,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这个叫招娣的女孩,说她啥都不知道。她说她们福建那边的人,出来打工的不要太多,都赚了钱了。近的去菲律宾,远的去非洲。招娣夸张地告诉我,说是黑非洲,还不像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黑人,说他们的头发眼睛乌黑的不像话,说他们那边的人都去非洲淘金了,回来盖神气的大房子。还有男的,干脆就在那边娶了非洲女人做老婆,生了孩子,也是乌漆墨黑的,呆了回老家。一村子的小孩都跟在后面跑。

    招娣说的兴致勃勃,但我哪里有心思听。我听见船抛锚的声音,我知道我已经在海上了。

    我想,那三个男人应该很放心我,除非我想死。

    我告诉招娣,说我是被绑架来的。

    招娣不相信,说我讲笑话。我说是真的。

    我皱着眉头,眼眶里噙着泪水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有点信我了。

    “真的?”她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我就说我认识一个朋友,他们不好对我的朋友下手,就来找我,拿我的安全逼迫我的朋友。

    招娣听了,嘴巴都张成了0型。“那……我帮你去问问开船的人?你不说,他肯定以为你和我们一样。”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但我很快失望了。

    招娣自告奋勇地去驾驶室里找船老大。得到的答复是:姑娘,这是海上。我们只管收钱,别的一概不问。

    招娣垂头丧气地进了来。

    “水芳……那你咋办啊……”她同情我,不放心我。她知道我叫水芳。

    我说,反正他们也不要我的命。但就是难熬啊……我说我家里,一大摊的事呢……

    又过了几个小时,招娣说要大便。她取出一个袋子,就地解决。然后提了那袋子从船舱里走出来,扔进大海。大家吃了东西,是船上发的。陆陆续续的,不是你,就是我。船舱里更是一股浓郁的屎尿之气。

    我裤子上的尿味,早被这气味盖住了。

    我忽然想起高中班主任上课的说的一句: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觉其香。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又过了几个小时,我已经习惯了。在这样昏沉的船舱中,我太疲倦了,还是睡着了。

    可一醒来,我就拽住招娣的手,说我要上去透透气。

    招娣说现在海上冷呢。我说我不怕。

    我拉着招娣的手,真的上了船头。经过上面一层船舱的时候,我看到那三个男人坐在角落里,正喝着酒。他们看起来很普通,就和那些偷渡的男人一样。他们瞅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

    船头,果然很冷,虽然现在是盛夏。天已经有点亮了,但我还没看到日出。

    我忽然发现,大海里,其实好脏啊……不知名的动物的尸体……塑料泡沫……海水黑黑的,黑的能将一切裹挟进去。

    我知道,船越往西南方向走,就越靠近越南了。

    现在,到底到了哪儿?最接近这片海域的是中国哪一座城市?我想起上地理课,我背过的那些沿海地带城市的名字,可海看不见尽头,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招娣站在船头,说别担心。说我就算被挟持,她也会帮我报警的。

    我听了,心里顿时激动了,我求她一定要记在心上。

    船头,的确风大,吹的我的衣服鼓鼓的。招娣就说,不如去船尾避避,那里风小。我点了点头。

    刚走到栏杆后面,我就听见一阵一阵的呻吟声。

    我知道那是咋回事。但招娣却一副不懂的样子,她非要去看个究竟。

    我拦住了她。

    “咋了?”

    “有人。”

    “我知道啊。”

    “一男一女,你懂的……”我提醒她。

    招娣愣了愣,忽然脸就红了。不过,她还是好奇,便踮着脚去看了看。一个女人弯着腰趴在栏杆上,一个男的在她背后,卖力而又认真地进出。

    “真好意思,也不怕人看见……”招娣骂了一句。

    我不想理会这些,这都是寂寞的人,临时看对眼了,就约上了。

    船上的伙食还不错。船主既然收了钱,伙食上不亏。白天太热,晚上又太冷。我煎熬了几天后,就放弃去船头了。我不知道,这艘船途径泉州、澳门、三亚,但我错过了。

    大概一个多星期后,在一个晚上,船主将船不知停在了一个什么小渔村,他叫我们都下来。

    我和招娣要告别了。

    我一下船,那三个汉子就不停地打电话,叽叽咕咕的。我给招娣使眼色,招娣点点头。很快,和招娣在一起的那些姑娘们就被几辆大黑的面包车接走了。那些男人在岸上停顿了片刻,却又继续返回到船上。

    我愣了。

    这是个小渔村,黑灯瞎火的,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我决定逃跑。我看到这里都是河,都是水。高高的渔网,渔民们都将房子建在水上。水用来喝,也用来洗衣服排泄。

    我的心里就是这样单纯,我想越南好歹也是社会主义国家。他们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我会画,会比划。他们懂我的意思,一定会救我。

    我瞅着那水上的圆顶木头房子附近,都停着一艘一艘的小船。我会划船啊,如果能甩开他们,我能一气划二三里。

    我就说我要吃饭。

    那三个男人围着我。其中一个用中国话告诉我,说我最好安分。如果我听话,会给我安排大鱼大肉。同时,他们又用中国话故意告诉我,说刚才那艘船上的姑娘,经过这里,都要被送去泰国**的。

第101章 阮永泰() 
啥?可招娣说她是去做服务员啊!

    我冷汗涔涔,我意识到她们是被骗了!不行……我得去告诉招娣!

    我想拔腿,心里就觉得凄凉。我比招娣还不如。

    那三个男人见了我惊惶的样子,就笑。说这太正常了。那船主不知输送了多少年轻的中国姑娘过来。

    我浑身发凉。但我坚持要说吃饭。不但要吃,还要去上好的饭店。

    我强迫自己冷静。我知道,饭店是公众场合,人多,也密集。我只要一喊救命,说不定就会有能听得懂中国话的人。毕竟,这里是越南,我觉得中国人还是会有很多。

    他们听了,就交头接耳了一下,果然带着我去了一家饭店,看着外面黑黑的,我估计有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村子不远,的确有一家饭店,但都是极小极简陋的。

    夜里,来往的人很多。

    他们没让我进去,给我买了几个类似春卷的食物。我接过了,大口大口就吃了起来。春卷皮是用米粉做的,里面有蔬菜鸡肉虾仁木耳。我饿坏了,在船舱里的那十来天,吃的都是腌制的食物,这下尝到了新鲜的食物,我更是甘之如饴。

    反正我现在被控制住了,不管怎样,都要吃的饱饱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我的脑子里,一下又想起了和飙哥在月阳的那几天。我的衣服里,还有几十元零钱。

    吃完了,我就问,这三个春卷要多少人民币。他们没想到我问这个,就说是几角钱。什么?这才几角?我真的愣了。我没想到人民币在越南这样值钱。

    我忽然……忽然觉得我身上藏的八十多元就是巨款。我要好好保存。

    我跟着这三个男人走着,一边看着这条窄窄的街道。有卖炸鱼的,有卖螃蟹的,有卖河粉的,香味随着夜空的风飘进我的鼻子里,我打了一个喷嚏。

    我走得累了。我觉得这样没意思。这绑架的,不都该坐车吗?

    我说了我的意思。那三个男人嘀咕了一下,说马上就有车了,还叫我不要急。他们给我几个红红的果子,叫我嚼,我瞅着像槟榔。

    在这深沉的夜里,我想找个地方舒坦地睡一觉。就让我赶紧到达目的地吧,我真是不想再耗费力气了。

    我问他们,是谁要逮我。

    他们不回答我。终于,我看见小街的尽头,终于来了一辆车,三轮车,还是人力的。我看着车夫吃力地双脚踏着骑过来,我反而想笑。

    这种三轮车的原理,和中国的当然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越南的三轮车载客,客人是坐在车子前面的座位上。不像中国,中国是坐在后面,坐车的人看到的是骑车人的屁股。

    他们叫我坐上去。我见他们竟然不跟着我,心里大为奇异。

    那三轮车夫戴着斗笠一样的帽子,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瞅着我,用标准的广东式普通话告诉我,说我最要不要逃跑。他就是派来接我的人。

    他说阮先生迎接客人,都叫他骑车去接。

    但我不是……客人。我就告诉他,我是被人从中国南方绑架到这里的。我说他如果有良知的话,不如放我走。

    这人听了,就加快了车速,将斗笠摘下,告诉我,说这不可能。他说他会中国武功,叫我最好不要对着干。阮先生……这是个什么来头?他和……飙哥又有怎样的纠葛和过节?

    这车夫带着我,走过一条小路后,就开始转到大马路上了。渐渐地,路上的灯多了,景物也丰富起来,高楼大厦的也不少。

    我看着街上人力车电瓶车摩托车汽车行人的裹成一团,心想西贡的夜市生活还真的蛮丰富!很奇怪,有一刹那间,我竟然忘记了我是被绑架来的,这个人要带着我去见什么阮先生。

    我又觉得我在梦里,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车子终于在一个中国式样带围墙院门的红砖房子前停了下来。门开了,进来几个穿长衫的人。这种衣裳看来是越南人普遍穿的式样,衣裳两侧开叉到腰部,料子是绸缎的,颜色大多是白色。

    我开始害怕了,我看见门内养的几条凶悍的狗,它们对着我嗷嗷叫。虽然它们用链子锁着,但听到这凶恶的叫声,我还是害怕。

    我不得不进去。

    房间似乎有许多走廊,有许多的楼梯。如果……这个叫姓阮的人,真和和飙哥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话,那么他会不会弄死我?

    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很普通,地上铺的地板,里面有床、沙发、桌椅。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也穿着类似中国旗袍的长衫。后来我知道,这种衣裳叫“奥黛”。她说我一路辛苦了,该喝点东西。

    她给我拿了一个椰子,叫我喝椰子。

    我刚要问她话,她很快又出去了。越南女人的长相和中国人也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皮肤略黑一点,身材稍微矮小一点。

    我也是真渴。我嘴里的槟榔,越嚼越苦,两片嘴红红的。我啥也不管了,拿起椰子就喝汁。喝完了,我就有点头昏,我觉得是太累的原因,但没曾想,头越来越重,我一下就倒在了沙发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惊诧地发现,自己身上啥都没穿。我下意识地就朝下身摸了摸,直觉告诉我,我没受侵犯。这让我安心了一些。

    我赶紧穿好衣服,捂着扑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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