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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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经理,我听人说你那方面有点……”我不知该怎样说。
“哪方面?”
“就是,男女干系上面……”我用了一个稍文雅的词。
“哈哈……”黄经理愣了愣,怔了下后,就笑了。“那你信吗?”
“我不知道。”
“我一人住,单身,你不是瞅见了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趁人不注意,就帮我理了下我前额凌乱的长发。
他告诉我,我的头发该打理一下,最好去做个离子烫。
我说我不在乎外表。他说要将我带出去,见他朋友,总得给我捣鼓捣鼓。又说这样好看的脸,不打扮可惜了。
我松了口,黄经理就很高兴。看了下手表,居然和他站着聊了二十分钟。我担心华鸿见我迟迟不上车,会找我。
“那……我先走了!明天还得加班!”
“去吧!”黄东在那里踱着步子,盯着我快跑时一纵一纵的屁股,眼睛笑的更弯了。
上了车。我找到华鸿的位置。她瞪我:“我说你咋回事?车子都开了,但我说还少一人。你瞧司机那眼睛!”
我一听,赶紧低声道:“我去厕所了,耽搁了点时间。”
司机开车了。我看着外面的夜幕,心里烦乱的想:真的要带黄东回青市吗?可不可以换个理由?在我们镇上,这未婚的大姑娘要是领了个大小伙子回来,那等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八字没一撇,在外面没好上,干啥带回来?
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和黄东好下去。
可我,压根和他不算啥!我总觉得,黄东有胁迫我的意思。可他对我从来也不生气,总是温顺亲切,谆谆善诱,也没上杆子逼我,可我咋就不能拗着他呢!
我很郁闷,也觉得憋屈。还是飙哥那样大吼小叫口没遮拦地好。妈的!又是飙哥!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我就干脆回青市。
加完一天班后,华鸿又得去给她妹妹当保姆。洗衣服拖地啥的。我乐了个清闲,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起床穿衣洗漱。掀开锅一看,好姑娘,她给我留了一碗面条。吃完了一看,碗底还有一个油汪汪的荷包蛋扣着。刹那间,我就觉得生活更美好了。
哼着歌,洗了衣服。我换上了一件腈纶上衣和一条牛仔裤。我照了照那破损的镜子,竟然也很好看。咚咚咚……门响了。
华鸿回来了?忘带钥匙了?我赶紧过去开门。
门开了,露出了一张人脸……是黄经理。我还没开口呢,他倒先笑了起来:“水芳,你这里好难找呀!”他不请自来地就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房间。
“你和谁住?”
“线上的同事。”
“哦。”他放心地点头,这才瞅着我,“你今天可真漂亮。来,我带你去外边做头发。”
“啥?我的手湿漉漉的,衣服还没洗好呢。”我自己的洗完了,又顺带洗了华鸿的,姐妹情深嘛!
“没事,回来再干。”不容分说,黄东一下就搂住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还在我胸脯上滑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我不认为他是无心的。
“可……”
“有啥不行的!做个头发,不耽误你时间!”黄东搂着我的腰,要带我出去。出门时,我叫他将手放下,正经走路。说让房东大妈看见了,不知有啥呢。
黄东就笑笑。“果然还是纯洁的小妹妹,不经人事,可爱。哈哈。”
我一听,心里还是一咯噔。我觉得,这人吧,还是要诚实。既然他想和我交往,那我总该将以前的事儿,对他坦白说下吧。要藏着掖着不说,以后更麻烦。
走在路上。太阳很好。
“东哥,我……”我想这事儿到底该咋说?我毕竟是被人用强的。他知道了,是同情我?鄙视我?
“有啥就说。”黄东已经注意附近有啥好理发店了。
“东哥,我被人**过。”我直截了当。
“啥?”黄东皱了下眉。
“我说我被人**过。”我再次申明。痛苦的记忆袭来,我血管上涌。
黄东愣了。他停下脚步,严肃地看了我几秒。
“你这样看着我干啥?”我浑身发毛。
“水芳!有意思吗?这样有意思吗?你为了试探我心诚不诚,拿这个来蒙我?”黄东嘴里,蹦出这几句。
我才蒙了!他竟然不信!
“东哥,我说的是真的!”
“水芳,我……毕竟三十岁了嘛,也算是过来人!你这是不是处的,我能一眼瞧出来!你就不要和斗心眼了!你这样精,我一根汗毛都碰不到,你还能被人**?”黄东笑得眼睛又眯成弯了。
这样一看,他的模样儿有点像老鼠。笑起来像老鼠,不笑起来像猫。咋这么别扭?
我无语了。好话不说第二遍。出于本能的防护心理,我也就打哈哈道:“是呀。就开个玩笑。”
黄东找了个有点档次的理发店,叫我进去。
我坐在椅子上,木偶一样地任由他们摆弄头。杨姨给我烫的发卷,我早想找个时间去捋直。但我不想让黄东花钱,这点小钱我还有。
“我说,水芳,你咋烫了这么个花哨的发型?”黄东看着我的波浪卷,有点不理解。
我就撒谎。“我天生的自来卷。”
“哦。”他就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担心我被那几个小学徒吃豆腐。“其实你这波浪卷也不错,就是没到那年纪,我觉得你要是到二十**岁,兴许更好看!”
我没心思听他说话。下班之后的黄东和上班,那就是两个人。我忽然觉得黄东这人吧,也有点油嘴滑舌。
“黄东!”一个女人脆脆的声音,高跟鞋咚咚咚的,一下就蹦进店里。“可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躺在椅子上洗头。听了一下睁开了眼。女人穿着凌乱,裙子上又扣着大衣,两个胸脯鼓鼓的。
黄东瞥了一下我。目光有点尴尬。
“小凤,有话出去话说……”黄东推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推出店子里,两人去路边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我洗完了头,已经在给头发上药水了。黄东又进来了。
我自然不能不问:“她是谁?”
黄东预计好了,我会这样问:“我一个老乡,说来也是蛮可怜的,未婚生了个孩子,男朋友又跑了。三天两头地没钱。我也经常救济救济她!”
我听了,就哦了一下。那两个给我弄头发的河南学徒就笑。但我不知他们笑的啥。
我头发终于弄好了。瞅了瞅镜子,乌黑的长发,挺顺溜的,快从脖子一直垂到腰了。烫大飞卷不觉得长,可现在一弄顺溜了,还真挺好看的。
黄东也觉得不错。当着那两个学徒的面,他就摸了下我的头发。“走吧。我请你吃饭。”
付款的时候,黄东要来结账。我说我已经给了。
黄东就笑了。“干啥呢,水芳,你替我省钱干啥?”
“一点小钱,我自己给得起。”
我不想在钱财上和黄东扯不清。
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黄东要跟我去看看,我不让,说时机还不成熟。
到了家,我欣喜地看见我家新房子的地基已经筑好了,半截墙面已经砌好了,方方正正的。我奶见了我,也乐呵:“芳,回来咋不打个电话呢!”
“忘了。”
我兴冲冲地看了一圈。和瓦匠小工们聊了会嗑,将我从惠城买的一些点心分给他们吃。吃好了,我又递上热茶。
他们也很高兴。我说忘记买烟了。那头子就摆手:“我们不大抽烟。”
吃饭的时候,瓦匠们都走了。我和我奶决定做简单的菜饭吃。吃了饭后,我想去看看我妹。
我奶就给我顺衣服。说天冷了,我这冬天换季的衣裳没带,一定冷。
我就去了毛巾厂。还没到那,见街上有摆摊的,我就想买点袜子。也不知咋回事,还是路走的多了,我的袜子老坏。
我将袜子揣进兜里。看了下时间,这个点,毛巾厂是吃饭时间。虽然厂子里吃的,但大家住得近,一般中午还是回去吃饭。一来可以做些家务,二来可以猫个觉。
看门大爷认识我,我径直就进了去。
到了车间,左看右看的没一个人,我就轻声叫了一句:“灵,水灵……”
但我妹不答应。
我奇了。莫不是去了厕所?
车间地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碎布,走在上面轻轻的,软软的。
但我很快就在一台机器前停下了。
我听见有人说话,那声音是我妹的,还有一个人的。
“大勇哥,我后背痒,你能给我挠挠不?”我妹嘴里好像在吃饭,含糊不清的。
我一听,怪道这声音这样熟悉,原来是郭大勇?是,这毛巾厂离镇上的中学近。郭大勇关心我妹,趁中午时间来瞅瞅她?
我就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灵……你自己够不着吗?你要的卫生纸我给你捎来了,以后,你有空自己过来买。老往我家超市打电话,我妈要打牌,听了嫌烦。”郭大勇倒是一本正经的。
“有啥啊?你不是有空吗?”灵儿的声音低低的。
“那……我走了!”郭大勇似乎要站起来。我一听,连忙朝后躲。
但我妹不让他走。“大勇哥,我就是够不着嘛?就是肩带那边痒。”我妹的声音里还带了点哭腔。
郭大勇就憨憨道:“灵,是真痒不?”
“嗯,真痒。”我妹的声音轻的不像话。
我觉得不对味。但还想继续往下听。
“那,你真要我挠?”
“你挠。”我听见碗放在地下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郭大勇真的挠起来了。
“好了没?”郭大勇的声音有点怪异。
“好了。就是前面也有点痒,要不,你也给挠挠!”我妹好像在撒娇。
“啥?前面?”我听出郭大勇声音有点抖。
“大勇哥,就是前面痒。你手劲大,你给挠挠。”
我听了,心里咚咚直跳。灵儿啊,好歹你的身子才好了两个月,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勾引郭大勇作甚?
我蹑手蹑脚地又往前走了几步,透过一台机器的缝隙。我看到我妹竟然撩起了衣裳,露出粉红的一截带子。郭大勇不伸手,我妹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直往自己的胸口按。
我看不下去了!蹭蹭两步,我一下就冒到他俩的面前。
我心里有气,我怪灵,但也怪郭大勇。我妹年纪小,糊涂。但你一个高中生,都十九了,你不知道避嫌啊,还赖着不走!
“姐!你咋来了!”我妹见我噌了一下从地上冒出来,吓了一大跳,抖抖索索的,赶紧撂下了衣裳,站了起来。
我就骂:“脱啊,你倒是脱啊!不上学,你就好好上班呗!真是死性不改!”我气,嘴里也就乱说了。
郭大勇站在一旁,也十分尴尬。“水芳,这是误会……”
“啥误会呀?我都看见了!这是我和灵的家事,你赶紧走!”我撵他。
郭大勇不肯走。“水芳,你信我。我和灵儿没啥。我就给她送东西的。”郭大勇十分紧张,声音都在颤抖。他也很着急。
我不想对他说啥。我要告诫的是灵。吃一堑长一智,不管这人是不是郭大勇。
“大勇,你回去。这儿没你啥事。”我平静地看着他。
第45章 撂摊子()
“水芳……那我走了!”他不敢拗我的意思,又看了我妹一眼。
我哼了一声。
“别骂灵。她小呢!”郭大勇不知我妹堕胎的事,他认为我妹就是天真烂漫,不懂人事。
郭大勇走后,我将我妹提溜着,直往外拖。反正,车间里一个杂人也没有。
“姐啊,你干啥呀!”我妹不高兴,我往前拉,她越是往后拽。她正发育的姑娘,我一下还拉不过。
“我得上班呢。”
“跟我回家。”
“为啥?”
“你不长心眼,不得教训。”
“姐!”我妹跺着脚,真的不乐了。“姐啊,我是真心喜欢大勇哥!”我妹低着头,踢着脚下的一块抹布。将抹布踢得乌漆墨黑的。
“但你才十五!你忘了以前的教训了?那姚大毛……”我恨她不长记性。
我妹就道:“姐啊,郭大勇不是姚大毛。这一回,我没看走眼。”
我听了,就一怔。
“可人家才十九,还在上学!”
“有啥啊,我乐意等。反正我比他小。”我妹看着我,大言不惭的,“正大光明,我都出社会了,我怕啥呀我!”
得得得,她说的也不错。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混社会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