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先森莫轻狂(住我隔壁的曾先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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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的拿起手机,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
“新闻我刚看到……”曾子谦声音沙哑,说:“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
“尽量不要外出,跟任何人都不要多说,记住,也不要提到我的名字。”
曾子谦的声音非常平静,可以说他是一丁点都没受影响,更没有我此刻的紧张和慌乱,只是,听着他口中的这句话,我心底不是滋味。
这是撇清关系的意思吗?
“听到了吗?”电话那头听着我没有立即回应,忽然着急的说了句,“事情我会尽快解决,你呆在那里,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
“我知道了。”就是不认识曾先生嘛。
“还有,你那个总监……叫什么云的……”曾先生听到了我回答,立即交代了一句,“和她保持距离,她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更不要跟她提到我,明白吗?”
“明白。”
“就这样。”
也不等我回了一句,电话便急急忙忙的挂断了。我瞅着来电显示,对刚才那一刻有点儿怀疑。只不过,他怎么忽然扯上杨晓云了?难道这件事,和杨晓云有关?
因为害怕被监控,我基本半个小时就换了无线密码,卧底黑客等相关电影在我脑海里不断徘徊,紧张的度过了一个小时,网上居然曝出了曾先生的采访视频。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前半部分他简短的对近期恒宇传出的各种谣传进行了解释,声音铿锵有力,态度不卑不亢,语调霸气却不失绅士,看的我万分幸福,后半段有记者提及今早我和他的绯闻,他的回答是:“我和袁小姐结识与此次恒宇的广告比赛,袁小姐的作品让我万分赏识,不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昨日前往,是想亲自感谢在此之前他对恒宇那一番真挚的解释,她只是个普通女孩,还请诸位不要过多打扰她的私生活。”
我看着视频中的男人,他的那张脸写着真挚,他说的每一句话,气场强大的无人敢于反驳,可是,这明明是谎话啊。
这些解释对于之前我们公司同事的猜测,对于我们之间传出的流言蜚语,对于我曾肯定过我们之间关系的举动无非是沉重一击,我失落的关掉电脑,返回卧室。
我知道,这些回应里,还潜在着另外一种可能他怕更多的人来打扰我,他是关心我。
两种复杂的情绪搅得我心烦意乱,而没过多久,楼下的记者便统统撤退了。
他们放过了我,或者说,是曾子谦命令他们放过了我。
我觉得自己此番感受是自作多情,而没过多久,手机新闻里则冒出一条曾子谦与王洛琦成双入队前往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吃饭的消息,谣言在某种程度上不攻自破。
看吧,他想解决的,就是这么容易解决。
而这张照片,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有人猜测这是掩耳盗铃,而心思深沉如曾子谦,我看不透他的想法。
此番闹剧结束后,第二天新闻上便是恒宇中标的消息,一夜之间,恒宇解决了谣传,也顺利拿下此番环湖马拉松比赛的广告代理权。
网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寥寥几条,还都跟王洛琦有关。
这是我期待我平静,却也不是我期待的平静。
而就在问题解决的当天,我家的门铃响了,过来找我的,竟然是付姐。付姐身上穿着一套香奈儿套装,手上戴着一副真皮手套,看着我,笑着说:“还以为你这个小姑娘在家哭鼻子呢,状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我急忙给她倒茶,付姐却让司机把几箱进口水果拎了进来,笑着说:“这些都是客户送来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可不能拒绝。”
付姐的关怀某种意义上满足了我对姐姐的渴望,我们挨着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我,问:“心里害怕吗?”
怕,当然怕,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应该想的到的,”付姐看着我,说:“你的消息我也看了一二,心理上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付姐我在国内还是有点朋友的,报纸那边我已经打了电话,媒体人我也认识两个,不会出多大问题。”
我吃惊的看着付姐,急忙道谢。
付姐到底是在商场上混过几十年的老江湖,她拉着我的手,说:“小洁,你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就是没遇到对的人,你还年轻,又踏实肯干不浮躁,能吃苦,身上有不少八零后的优秀品质,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公司不大合适,你也可以跟付姐说说,广告行业我虽然认识的不多,可上市公司的老总,我还是有几个交情不错的,给你安排个工作不成问题。”
我这才听出了付姐的言下之意,急忙开口说:“付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我现在的公司还不错,而且在北上广都有分部,我这人其实追求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差不多也就好了。”
付姐看着我,说:“你我也是有缘分,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投缘。”
我笑笑,说:“付姐,你放心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
付姐忽然拉着我的手,说:“小洁,你也知道付姐是个爽快人,有些话付姐也就跟你直说了。”
我见付姐如此严肃,立即点了点头。
“文浩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父母在他很少的时候出了意外,一直跟着爷爷生活,他爷爷当了一辈子的老干部,说话作风自然是清正廉洁,这孩子也很争气,继承了他爸爸的智慧,十六岁就去了旧金山,后来上了stanford,”付姐看着我,继续说,“医院里的小护士多半都是他的爱慕者,他这个人吧,其实是面冷心热,特别的善良,他喜欢法律,可得知爷爷得了肺病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学医,医学你是知道的,学起来很苦,可他从来没跟我们抱怨过,他对不熟悉的人话少,可是一旦有了好感,话就会多起来,他爷爷去世之后,他的话比以前更少了,每天对着家里的那堆书,看着我也担心,去年开始我会安排他相亲,来相亲的姑娘对他都是挺喜欢,可是他不愿。售楼部的小姑娘跟我说,去了国外镀金之后,难免会留下一些恶俗,问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我当时听了也是吓一跳,可是现在,我知道他不是。”
原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梁医生。
“有时候人的缘分很难用理性的思维来解答,从小到大,我就见他失控过一次,是他爷爷走的那次,对待病人,对我,那都是彬彬有礼,我时常担心这孩子太闷了,可最近,”付姐说道这里,忽然笑着看着我,说:“最近我才知道,他不是太闷了,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付姐……”
付姐拍了拍我的手,说:“付姐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人心理有负担,我也年轻过,也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勉强,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文浩这孩子有时候不善言辞,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是一个踏实过日子的女孩子,他也是个安分的男人,不过闹出出格的事儿,再者……他爷爷走之前给他留了些资产,条件还算不错。”
“付姐,你会不会觉我太不识好歹?”
“当然不会,”付姐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今生缘分前世修,外人是没有资格评论的。”
这一聊便聊到了黄昏,本想请付姐吃个饭,她却以公事为由推脱了,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说:“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不容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感动的送付姐到楼下,等回到家中,才发现眼泪早已不受控制。
多久了,我期待一个长辈像妈妈一样爱我护我教导我,这么多年都没达到的遗憾,今天算是实现了。
晚上小白回来,看到桌子上的进口水果,惊讶的说:“怎么最近大家都买这些?”
“大家?”
“对啊,黑子家里也有三箱,说是一起玩越野车的伙伴内销的。”
我想着付姐的话,心里大有触动。
舆论结束后的第三天我便照常去上班了,进公司时我还很有压力,我也明白,大家看了采访之后自然会对我指指点点,我已经习惯了。
中午接到了小妈打来的电话,我心里有点儿犯怵,生怕她看到新闻之后有生出其他的事情来。
小妈也没多说其他,无非是责备我给老袁打了六万块钱却瞒着她的事,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瞒着她。
我烦躁的提了传销的事儿,小妈话锋一转,说:“小洁,最近你和曾先生怎么样了?曾先生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还跟你计较这十几二十来万,你爸爸也真是的,以后都是一家人,算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我吸了口气,说:“小妈,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说,就咱们家的这种情况,他能看上吗?现在不算清楚,以后人家计较起来,只会给你找麻烦。”
小妈听完就怕了,唯唯诺诺的说了两句,又问:“那老袁之前提到的梁医生呢?据说条件也不错,你不知道,就你和曾先生走了之后,派出所的民警还偶尔来我们楼下转转,说是担心传销人员打击报复,你不知道,上次被他们端掉的传销窝点,是这两年最大的一个,领头的还曾在广州诈骗过,有点来头,还好梁医生交代了。不过,这梁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派出所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梁医生还做了这些事?
我和小白打了电话,思忖了会措辞,简单的表达了我要请她和黑子还有梁医生吃饭,问她是否有空,小白说我终于想通了,立即答应了晚上的饭局,我这才给梁文浩打电话,跟他约了时间地点,他想都没想,说下班过来接我,一同过去。
既然答谢宴,排场自然是不能寒酸的,我思来想去,最后定了银泰楼上的法国餐厅。
晚上七点,黑子和梁文浩同时出现在楼下,黑子拉着小白的手上了后座,我则坐在了副驾驶。
梁文浩个头本来就高,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内里搭配着肉色的高龄羊毛衫,上车后他褪去了外套,毛衣袖子微微上撩,露出了结实的手臂。
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他口中那句“我可是拿手术刀”的,不禁笑了起来。
车子开到半路上,小白忽然接到了亲妈电话,说是在她包里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勒令她立即返回,黑子立即陪同,四人餐变成了两人餐。
我发短信过去,问小白是不是有意,她一堆哭泣表情发过来,让我无言以对。
车子停在银泰车库,我和梁文浩乘坐电梯直达餐厅,跟服务生换了个双人桌,气氛瞬间怪异了许多。
我看着对面的男人,说:“好像每次他两都有事……”
梁文浩只是痴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说:“这里的环境给了我一丝错觉。”
我想着小妈说的事儿,开口说:“我都不知道,上次传销的事情,你居然还跟民警打了招呼,最近这些事,真的谢谢你。”
梁文浩盯着我,说:“你要是真的想谢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怎么?”
“护士说,我背上会留疤。”梁文浩盯着我,眼神愈加认真。
“我去趟洗手间。”
“瞧你,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梁文浩露出一张郁闷脸,说:“我只是想说,这是纪念的疤。”
我左晃右转才进了洗手间,站在洗漱台前,心里无比慌乱。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脸看去,打电话的,正是王洛琦。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王洛琦脸上有些惊慌,并未察觉到我就站在别处,说:“查出来就查出来了,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接受采访有问题吗?如果他们问的比较详细,你就说你想得冠军一时头脑发热好了。”
冠军?
“晓云,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怯呀,现在是法制社会,难不成你还担心被分尸啊?”王洛琦越说越激动,又冒出一句,“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恒宇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房地产方面平面广告的案子要做,难道你不想要吗?”
交易?
我的十指握成拳头,千想万想,居然没有想到,恒宇被黑的丑闻,居然是王洛琦闹出来的。她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对恒宇有多大的影响吗?
大约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烈,王洛琦察觉到时,手机忽然掉到了地上。
她看着我,我盯着她,这一刻,我有种想要把她撕掉的冲动。
王洛琦比我先稳住了神,她慢吞吞的将手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