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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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苏小少爷还要赔他二百两。
苏崇摸着苏小少爷的脑袋道,“这回是长记性了吧。”
“大哥,你就别往我伤口上撒盐了,”苏小少爷惆怅道。
“大哥,我暂时没钱赔给你,我算过了,今年我能收二百两的压岁钱,我都给你。”
“……。”
说的这么可怜。
楚舜他们都心疼。
可惜,苏小少爷这只小狐狸骗不过苏崇这只大狐狸。
压岁钱,他有吗?
每年的压岁钱,不都乖乖上交。
只是往年是上交给唐氏,今年则是给苏崇。
这才认祖归宗,连冀北侯府长辈过年会包多少红包都打听清楚了。
大概是缺钱到了极致,现在就开始琢磨到时候钱怎么能不上交了。
这么点血汗钱,苏大少爷哪能真要。
苏崇拍拍苏小少爷的脑袋道,“行了,二百两就不让你赔了,回头大哥找本兵书给你,背熟了。”
苏小少爷高兴的合不拢嘴。
苏崇他们出府。
苏小少爷回院子,半道上想起梅花桩,又去了训练场。
看着围成圈的或高或低的桩子,但最高也只到他胸口处,苏小少爷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比他人都高。
只是细沙里混着石子,苏小少爷捡起一颗问小厮道,“细沙里怎么有石子啊,这要摔下来,得多疼啊。”
“这石子是侯爷特意吩咐的,”小厮笑道。
“侯爷说小少爷只有摔疼了才会长记性。”
“……。”
苏小少爷把石子扔回去,气呼呼道,“我就知道,打板子在我爹那儿才是最轻的惩罚!”
南安王府。
祠堂内。
苏崇他们翻墙进去。
确定没人在,他们就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了。
屋内。
南安郡王盘腿坐着。
听到有脚步声,他赶紧跪好。
发现是楚舜他们来,他又坐回原样道,“我还以为是我父王来了,原来是你们。”
“给你送吃的来,”楚舜拎了拎食盒道。
“吃不下,”南安郡王郁闷道。
第六百四十四章 绝食()
只要一想到自家父王母妃给他挑的未婚妻是南阳侯府那丫鬟后,南安郡王就生无可恋了。
楚舜把食盒打开。
一股子烧鸡香味散开。
南安郡王就把刚刚自己说的吃不下三个字抛诸脑后,揪下来一个鸡腿啃着。
烧鸡配花雕酒,人间最美味。
看南安郡王把一食盒的饭菜都吃干净了,再加上又没人看着,想坐就坐,想躺就躺,楚舜他们放心的离开。
只是他们走后没多会儿,南安王妃心疼儿子,让心腹丫鬟送了他最喜欢的饭菜来。
打断崇国公世子腿的事,南安王妃没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再者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舍得他挨饿,趁着南安王去写奏折反省,赶紧差丫鬟给南安郡王送饭菜。
只是饿了两顿刚刚吃撑的南安郡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郡王爷,您多少吃点儿吧,”丫鬟劝道。
“不饿,”南安郡王道。
“怎么会不饿,都饿两顿了,您要饿坏了身子,王妃怎么办?”丫鬟苦口婆心的劝着。
可惜南安郡王不为所动,“不饿就是不饿,拿下去,拿下去。”
南安郡王跪的笔直。
丫鬟能怎么办,饭菜是偷偷拎来的,也不敢留下。
她把饭菜拎回了屋,南安王妃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郡王爷不肯吃,”丫鬟道。
“不肯吃?”南安王妃皱眉。
“王妃,郡王爷不会是恼您给他定下南安侯府姑娘,在闹绝食吧?”丫鬟猜测道。
南安王妃眉头拧成一团。
她儿子是会绝食的人吗?
要是没有闹出铜靴子打断崇国公世子这回事,亲事退了也就退了。
可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南安王府退亲,就是把人家姑娘往死路上逼。
南阳侯府就那么一根独苗了,南安王府怎么能这么绝情?
何况这事也不是人家南阳侯府的错。
让她儿子穿铁鞋铜靴,又不是为了让他惹事。
若是知道他穿铜靴子出去会和人打架,她也不会硬逼他穿,而是百般阻挠了。
再者,为了安南阳侯府的心,南安王已经决定这两天就把纳吉礼送过去。
“不吃就不吃吧,饿一两顿也饿不死人,”南安王妃道。
丫鬟们面面相觑。
王妃和东乡侯夫人相处久了,心真的变大了不少。
这要在以前,王妃早急成什么了。
只是想到崇国公世子和郡王爷打架导致腿断,丫鬟们就替自家郡王爷捏一把冷汗。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让崇国公世子不报断腿之仇可能吗?
这一晚上,南安王妃是没能睡好。
登门去崇国公府赔礼道歉吧,不情愿。
事情是崇国公世子先挑起的,她儿子人都倒在了豆腐摊上,崇国公世子还要揍她儿子,她儿子只是把脚抬起来,稍稍自保,他便腿断了。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可要不道歉,崇国公府必定会报复,南安王妃只有南安郡王一个儿子,哪舍得他受一点伤?
就这样纠纠结结一晚上没能睡好。
翌日早朝,南安王把写好的反省奏折呈给皇上,是他教子无方,没有管教好南安郡王,才导致他在街上与崇国公世子打架,致使崇国公世子断了一条腿。
皇上听着,道,“朕怎么听说是崇国公世子揍南安郡王,结果自己把腿给打断了?”
皇上丝毫没有给崇国公留面子。
论反省,头一个该是他。
结果崇国公站在那里一点反应没有,皇上看他很不顺眼。
不过崇国公也憋屈,自己的儿子和人打架,别人只是受点皮外伤,自己腿断了。
事情又发生在醉仙楼前,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呐。
可再丢人,那也是他儿子。
昨天崇国公老夫人进宫,太后还宣旨训斥了镇北王,要镇北王一个月之内查清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案,他不信皇上会不知道。
说到底不过是对太后施压不满,拿他出气罢了。
崇国公没说话,有大臣站出来道,“打架之事虽是崇国公世子先挑起,但究其祸根还在镇北王府,假老夫人污蔑太后和崇国公老夫人,有损太后威望,崇国公世子也是为了维护太后声誉才和南安郡王斗起来,性子急躁了些,但孝心可嘉。”
皇上深深的看了那大臣一眼,“据朕所知,他们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臣,“……。”
打脸来的太快,而且还是被皇上公然打脸。
大臣脸色刷白,身子摇摇欲坠。
这件事昨天皇上还未过问,太后便做了处置,皇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早朝主要还是商议朝政,为了崇国公世子和南安郡王打架议论半天,成何体统。
不过今天的早朝皇上并不高兴。
商议到一半的时候,崇国公一党提到旱灾。
上次皇上写了罪己诏,百姓对皇上的文采赞不绝口,但文采好没用,感动了百姓,没有感动老天爷。
旱灾日益严重,再不降雨,恐成祸端。
崇国公提议皇上祭天祈雨,泽披天下。
虽然皇上心里有准备要祭天,但真的被臣子提出来,皇上还是一脸的不爽。
他从来没觉得下雨是谁能求来的事。
老天爷要真对他这个做皇帝的不满了,直接降道雷电把他劈了不更省事,何苦让万千百姓跟着受罪?
可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这么做的,他也不能例外。
不想写罪己诏,可以让人代劳,这祈雨却是不能了。
崇国公望着皇上道,“祭天祈雨不是小事,还请皇上早日定下,救万民于水火。”
东乡侯出列道,“这祭天祈雨的事就交给臣负责吧。”
皇上都还没有答应,东乡侯就出来抢活干了。
皇上两眼睛瞪着东乡侯。
他不是和崇国公不对盘吗,怎么现在向着崇国公了?
崇国公也有点懵。
他和东乡侯作对,举朝皆知。
东乡侯要么和他处处作对,唱反调,要么向着他,给他挖坑。
现在他把差事往身上揽,崇国公不可避免的怀疑他又要闹幺蛾子了。
不管东乡侯打的什么算盘,崇国公都不想他掺和进来。
怕皇上顺了东乡侯的意,崇国公忙道,“皇上,祭天祈雨是礼部和钦天监的事,历来有专人负责,东乡侯是武将,让他来负责此事,恐出纰漏。”
第六百四十五章 药膏()
皇上也觉得这差事东乡侯抢的莫名其妙。
祭天祈雨不是小事,可容不得他儿戏。
而且崇国公反驳的有理有据,皇上也不能专断独行,把差事交给东乡侯。
尤其反对的还不止崇国公一个,皇上道,“这事交给东乡侯确实不妥。”
崇国公刚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皇上又开口了,“这事就交给南安王负责吧。”
崇国公一口气差点没能提上来。
差事虽然没交给东乡侯,可谁不知道南安王现在和东乡侯穿一条裤子?!
尤其南安郡王才刚刚打断他儿子的腿。
他反对把差事交给东乡侯,皇上就交给南安郡王。
东乡侯想做什么,他还不能照做?!
而且他还不用亲力亲为,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这还不如直接交给东乡侯负责呢!
崇国公气的吭哧吭哧。
福公公两眼东张西望。
他能说自己刚刚看到东乡侯给皇上使眼色了吗?
他伺候皇上三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臣子给皇上使眼色。
他有点受惊了。
这不是他能看的。
福公公眸光移向别处。
皇上吩咐完,狠狠的瞪了东乡侯一眼。
下朝后,东乡侯刚打算回府,就过来一个小公公,恭敬而颤抖道,“皇上让您滚去御书房。”
东乡侯转身去了御书房。
一迈进御书房,东乡侯就看到小公公把画取下来。
见东乡侯进来,卷画的速度飞快。
东乡侯嘴角抽搐了下。
不就打劫了皇上两幅画,至于这么防备着他?
看到他,皇上把手中奏折甩在龙案上,道,“东乡侯!”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在议政殿上就敢给朕使眼色!”
虽然被骂了,但东乡侯面不改色。
“皇上想过臣为什么那么做没有?”东乡侯问道。
“……。”
天知道他为什么把祭天祈雨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不给个好理由。
今天给他使眼色的事没那么容易了!
东乡侯看着皇上道,“皇上想过自己去祭天祈雨,老天爷可能不下雨吗?”
这事皇上能没想过吗?
特意出宫祭天,结果老天爷不赏脸,滴雨未下。
要是再被人一煽动,他就成在老天爷跟前不得脸的昏君了。
一想到这可能性很大,皇上就脑壳疼。
皇上不说话。
福公公则道,“侯爷有办法祈雨?”
“没有,”东乡侯道。
“……。”
“但我能挑个有很大可能下雨的时候让皇上去祈雨。”
“……。”
这就是东乡侯为什么把差事往身上揽的原因。
这事交给其他人负责,他们会把差事办好,但不会为皇上着想。
东乡侯则会想办法拖延时间,争取把坏事变好事。
不过虽然事情不是交给东乡侯办的,但南安王好说话,和他办也差不多了。
皇上本来还在为祈雨不下雨担心,有东乡侯说这话,他就放心了。
鉴于自己刚刚叫东乡侯滚过来,皇上是知道东乡侯脾气的,十几年压根没变过。
“此事办好了,朕重重有赏,”皇上道。
……
崇国公府。
崇国公回府后,直接去了崇国公世子的屋。
还未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惨叫声。
那声音听的崇国公都心疼。
他迈步进屋。
屋子里,太医正在给崇国公世子拔银针,然后往脚上涂药膏。
乌漆嘛黑的药膏,实在不上相,气味还难闻。
崇国公夫人捂着鼻子。
崇国公走过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膏也给鸿儿用?!”
太医没说话。
崇国公夫人气闷道,“这就是那价值一万两的药膏,镇北王世子妃刚刚差人送来的。”
一万两就买这样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