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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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传出闲话,让殿下误会。之前,殿下叮咛几位大人不可轻举妄动,奴才都一一转达。几位大人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违背殿下旨意的。”
“最好不会,”太子端起茶碗,轻轻刮着茶末,嗓音异常清冷,“本殿入主东宫多年,对手下之人从来都是宽和以待,只因你们都曾是索相亲手提拔起来的。但是,本殿宽和,绝不代表本殿软弱可欺。”
太子抿了口茶,将茶碗放到桌上,微眯起双眼盯着卫敏道,“你告诉托合齐他们几个,再对本殿的命令阳奉阴违,别怪本殿心狠手辣,弃车保帅!”
卫敏身子一僵,慌忙叩首道,“奴才遵命,求殿下息怒!”
八爷府
刘鹤弓着身子,端了一碗漆黑的汤药进了八阿哥的书房。八阿哥看了一眼,挥手让几个门人退下。
“这些日子的汤药倒是有些效果,”八阿哥接过药碗,“爷要喝多久才可康复?”
“这个,”刘鹤低下头,踌躇了半晌道,“具体疗效还需观察,这方子也是奴才托了几位太医和民间大夫才研究出来的。对恢复贝勒爷雄风倒是有几分把握,只是贝勒爷伤身日久,以后怕难有子嗣……”
刘鹤说完便跪到了地上,八阿哥端着药碗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发作,只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贝勒爷,”看门的奴才匆匆而入,跪在门槛外道,“十四阿哥到了。”
八阿哥眼色一转,示意刘鹤先退下,举步走出门外。
十四阿哥迎面而来,看了刘鹤一眼,笑着冲八阿哥一拱手道,“弟弟搅扰了,不知八哥可方便收留弟弟一晚?”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八阿哥弯起唇角,搂着十四阿哥往屋里走,“八哥正愁没人喝酒呢,你来得恰是时候。”
胤禵笑了笑,跟着八阿哥进了堂屋,突然皱了皱鼻子道,“怎么一股子药味?八哥近来身体不适?”
“没有,”八阿哥摆手让十四阿哥坐下,“只不过近来事情繁杂,身体有些吃不消。福晋不放心,让人炖了些补品而已。”
“原来如此,”胤禵弯了弯唇角,“这次安郡王病逝,都是八哥在一手操办,朝中内外无不赞八哥贤良。要我说,八哥还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因着这些事把自己闹病了才好。”
“胤禵说的是,八哥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八阿哥微笑着道。
奴才们送来热茶,胤禵端起茶碗,看了看并未有动作的八阿哥道,“对了,我这次来还带了些好茶叶来。是门人们进上的顶级君山银针,八哥一向喜好饮茶,不如今日咱们一起尝一尝?”
说完也不等八阿哥反应,便示意身边的小瑞子道,“去,跟着小厮们把爷带来的茶叶泡上一壶来。”
“是,”吕瑞利落地一打千儿,跟着奴才们往外而去。
八阿哥脸色未变,只抿了抿唇角道,“胤禵不是不爱饮茶吗?怎么今日这么好的兴致?”
十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神态轻松地靠向椅背道,“就是因为弟弟不爱喝,才都给八哥送来了,免得暴殄天物。八哥爱茶,这回也帮弟弟品一品,看那些趋炎附势的有没有骗我不懂行当?”
“哪个敢骗你啊,若真有,八哥也帮你教训他,”八阿哥也笑着应道,只是那笑意未再深达眼底。
另一头,小瑞子端了泡好的君山银针上来,给八阿哥、十四阿哥各斟上了一碗。
十四阿哥慢慢刮着茶末,见八阿哥端起茶碗,看了看茶色,又轻嗅了嗅,才微微抿了一口道,“恩,好茶。”
十四阿哥笑了笑,也跟着低头轻抿了一口。
都统鄂善府邸
齐世武挥手扫掉桌上的茶碗,面目阴沉道,“我看太子是被屡次拘禁吓破了胆子,竟用这般话语威胁起咱们来了,他还以为是索相在世的时候呢?”
“请齐大人注意措辞,”耿额从旁道,“殿下是咱们的主子,就算偶有决策不清之时,也不该心有怨憎。”
齐世武看了耿额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
上座的托合齐见状开口道,“你们也别恼,殿下自有殿下的顾虑。不过,殿下毕竟久居毓庆宫,对外面的形势难免疏于了解。此次,八贝勒操办安郡王丧仪一事,赢得满朝赞誉,不少宗亲有投靠八贝勒的趋势。就算殿下多有训斥,咱们也不能一味地作壁上观,否则迟早会任人宰割。”
“提督大人说的没错,”都统鄂善亦开口道,“不止八贝勒,就连雍亲王也在积极培养势力,连大理寺都有投靠之意。殿下若再一味推却,当初索相留下的势力就要被人吞噬殆尽了。”
托合齐点了点头,转而对尚跪在地上等候的卫敏道,“你且回去安抚殿下,只说我等誓死忠于殿下,绝不会违背殿下的旨意。其余的,均不可向殿下提起。”
“是,奴才遵命,”卫敏闻言,俯身离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亲王仪仗()
康熙四十五年
十二月末,八爷府
一场大雪过后,原本清冷的花园中更添了几分萧索。
金环扶着八福晋在刚清扫的甬道上慢慢走着,言语间多带了几分担心道,“主子才刚从郡王府回来,去看望毛氏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您都没有好好睡一觉……”
“我不累,”八福晋轻叹了口气,“总得看过才能放心,否则歇也歇不踏实。你要知道,现在咱们府上也不如从前安稳了——”
“姐姐,你看,那儿的梅花都开了……”
两人正说着,一声笑语打断八福晋的话,金环皱了皱眉,上前几步道,“谁在那儿?还不出来见过福晋!”
不远处的几株花枝被撩开,露出嘉怡宛若桃李的笑脸和张氏温和的面容。
“原是福晋在这儿,妾身们冒昧了,给福晋请安,”嘉怡与张氏一先一后地走到福晋跟前,缓缓一礼。
八福晋面色渐沉,目光阴冷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到张氏身上道,“你怎么在这儿?谁准你出院子的?”
张氏身子一颤,垂下头,没敢吭声。
嘉怡见状上前一步,俯身道,“还请福晋恕罪,是妾身惦记张姐姐肚里的孩子,想她日日闷在屋里对胎儿不好,才求了贝勒爷,准许姐姐出来走走的。”
八福晋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嘉怡道,“我平日倒小看你了。怎么?以为耍了些阴谋诡计,夺得了贝勒爷的几分看重,本福晋就奈何不了你了?”
嘉怡莞尔一笑,略略低头道,“妾身惶恐,福晋是这贝勒府的女主子,妾身哪敢跟您耍什么阴谋诡计啊?福晋若是见不得张姐姐在外走动,妾身陪着姐姐回去就是了。”
“站住!”八福晋凤眼一眯,微扬起头道,“乌拉那拉氏,你以后只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不准再接近张氏,张氏的胎儿也不用你操心,否则别怪本福晋治你谋害贝勒爷子嗣之罪。”
嘉仪闻言,轻转回头道,“福晋何出此言?妾身看顾张姐姐的胎儿,是得了贝勒爷允准的。若妾身有谋害贝勒爷子嗣的心思,贝勒爷又怎么会把如此重任托付于我?”
“贝勒爷让格格照顾张小主是因为我们福晋不在,”金环见状从旁插嘴道,“如今,我们福晋回来了,自是用不着格格再辛苦了。更何况,格格年轻识浅,本也不适合照顾有孕之人。”
“我不适合?”嘉仪斜睨了金环一眼,勾起唇角看向八福晋道,“若说不适合,福晋才是最不适合的那个吧?”
八福晋面目一寒,金环上前一步道,“小主这话,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不过就事论事而已,”嘉仪打断金环的呵斥,面向八福晋道,“福晋新丧在身,对胎儿难免有所冲撞。莫说刚怀了孩子的张姐姐,就是毛氏那儿,福晋都不宜常去。否则,真有个好歹,怕是福晋也不好对贝勒爷交代吧。”
“你——”金环又想上前,被八福晋扬手制止。
“真是一幅伶牙俐齿的嘴啊,”八福晋浅笑着,走到嘉仪身旁,“本福晋在这贝勒府里也是呆得闷了,就让你好好闹上一出又何妨?”
嘉仪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八福晋压低了嗓音继续道,“不过,你记着,你还能在本福晋眼前活蹦乱跳的,只是因为贝勒爷还用得着你罢了。若是哪天贝勒爷厌了,本福晋一准让你后悔,活着迈进八爷府的大门。”
嘉仪的身子微微一僵,末了轻巧地后退一步,俯下身子道,“妾身谨遵福晋教诲。”
八福晋狠狠地瞥了嘉仪一眼,扶着金环的手臂走远了。
张氏见状,面带愁容地走到嘉仪跟前道,“你何苦跟福晋正面相争?如今,她知道你我二人走得近,我这孩子——”
“姐姐放心吧,”嘉仪回身扶住张氏,“你我与福晋闹的越凶,她越不敢动姐姐的肚子。贝勒爷深知你我在后院风雨飘摇的地位,若是姐姐有个万一,贝勒爷头一个怀疑的就是福晋。福晋又不傻,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的。”
张氏抿了抿唇,略略地点了点头,低头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转眼,年关即临。
风云动荡的康熙四十五年,在安郡王的丧幕下终于缓缓而过。
这一年中,若说京城最大的变化,莫过于皇子各派间的势力涨落。
太子历经大起大落,重新入主毓庆宫。手下之人分掌六部,更遥握西北兵权,实力似乎不弱于前。相反,以往风头鼎盛的直郡王,被削爵圈禁,手中实力尽被瓦解,彻底失去了夺嫡的资格。
而一直受朝臣看重的八贝勒,历经群臣保奏,巫蛊之罪,最终未得晋封。然其贤名未减,八面玲珑的处事方式,颇受朝臣推崇,即便远在江南,八贝勒的声望也如日中天。
当太子重入毓庆宫时,康熙爷大封皇爵,京中一下多了三座亲王府邸。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雍亲王府了。
不说,康熙爷对雍亲王的看重。就说在朝臣中间,雍亲王的威望也与日俱增。在随太子处理内阁政事之时,经雍亲王处理的奏折,一概无人情可讲,俱秉公直断,辣手无情。若说,朝臣对八贝勒的是亲近推崇,对雍亲王的就是恐惧敬仰了。而雍亲王手中的实力,一直让人模糊不清,似乎除了门下之人,再无权臣支持。但是,雍亲王在朝堂的影响力,却渐渐地不容小觑起来。
除此三人之外,诚亲王虽年长,但除了一本《古今图书集成》,在朝堂上再无建树。只有若干文人出入诚亲王府,帮助诚亲王继续著书立说。
恒亲王、淳郡王平日里行事低调,很少参与朝堂上的派系之争。九贝子胤禟热衷于经商赚钱,常与十阿哥敦郡王在京中横行霸道,为此经常受康熙爷斥责。
余下的小阿哥中,十三爷虽从行宫回京,但未得爵位,似乎也不再受康熙爷重视。反倒十四贝子,虽然几次冲撞康熙爷,但颇受康熙爷疼宠,即便已出宫建府,平日里的赏赐还是络绎不绝。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十八
几盏硕大的红灯笼在刚过了元宵的长街上,也颇引人瞩目,“西来顺”三个大字在房檐下闪着暗沉沉的金光。
季鸿德陪着苏伟在修饰一新的店铺内里外巡视,除这一家本店外,京城各大集市还有三家分店在这一天同时开张。
季鸿德看了看门外看热闹的过往客商,略带担心地道,“小的听说敦郡王也解了禁足了,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四家店同时开业,会不会又惹了人家忌讳啊?”
“怕什么?”苏伟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仰首往门外走去。“敦郡王火烧西来顺,就是为了报复咱们主子。咱们要是一直龟缩着不敢开张,岂不是让人以为雍亲王府怕了敦郡王了。所以,咱们不仅要开,还要声势浩大地开。”
苏伟挺着胸膛走到门外,一派指点江山的劲头,“吉时已到,迎财神!”
六挂大鞭从二楼垂到地下,乒乒乓乓地响了一刻钟。季鸿德堆了满脸的笑意,站在台阶上拱手拱了半天,愣是一个进屋的都没有。
苏伟呆了半晌,连忙吩咐小厮高声喊道,“为庆祝本店重新开张,今日过往客商,饭资全免!”
小厮喊哑了嗓子,却只有零星几个客人,与当初西来顺第一次开业时的盛况相差甚远。
苏伟急的直转圈圈,季鸿德在人群里绕了一圈后小跑到苏伟身边,“财东,咱们西来顺着火的事儿已经在附近传遍了,大家都说咱们是得罪了什么人,生怕引火烧身,所以才不敢进门。”
苏伟懊恼地一拍帽子,他把这事儿给忘了,九阿哥、十阿哥知道西来顺背后有雍亲王,过往的百姓们可不知道。他们只见到了西来顺的冲天大火,和顺天府的无声无息。
“财东,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