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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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不解。
“把你的钱拿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为什么每次还你钱,你都会说不用还了?明明说女生很吵很蠢很无聊,还要拼命为女生花钱,你是个怪物吗?”我一直问到他的鼻子底下,他象是怕烫着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说过女生很蠢这样的话。”他委屈的说。
“你没说,心里肯定是这样认为的。”我大声抢白他,一天两次被他遇到我做蠢事,不这样认为就怪了。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你心里想什么,我才没兴趣知道,但是我不要无缘无故花别人的钱。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没有付钱,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你当时,看起来很……很着急离开。”他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对啊,我着急离开,是因为我抢了书不想付钱,要你坏我的好事。”我不打算和他讲理了,如果能把他灭口了才好,可惜是光天化日之下。
他开始看着我笑,有男生从他身边走过去,故意把他往我面前推了一下,他没有防备,差点儿撞到我的身上。
我把五块钱塞到他手里,“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下次就算我昏倒在你脚下,也不用你替我付钱。”我抱着书包往外走。
他在背后叫我,“哎——。”
“干嘛?”我转身凶巴巴的瞪着他,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快点回到北极去做你的冰山吧。
“你……叫小猴子吗?”他扬着眉毛问道。
“不叫。”我不耐烦的说,转身便走。
前面突然有一堵墙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来不及躲避,一头撞了上去。
“猴子,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那一堵墙变成了罗浩阳。
我回头看看苏寅农,他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开,脸上有一抹挪揄的笑。
我恼羞成怒,气得对罗浩阳大吼。“谁是猴子啊?”
“嗯?”罗浩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罗浩阳,今天去你们家打羽毛球吧?”苏寅农走过来拍罗浩阳的肩膀。
“不行,今天我要玩羽毛球。”我马上阻止。放在罗浩阳家的羽毛球拍有一支是我的,他去的话肯定会用我的球拍,我不喜欢他用我的东西。
“一起玩儿吧,苏寅农的水平很高的。”罗浩阳和稀泥。
“随便好了。”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嘴上敷衍着说道。
他们俩转身回教室收拾书包,为了跑得快点,我抱着书包离开了学校,我得先去罗浩阳家把那支球拍拿走。
一口气跑到罗浩阳家,我用力的砸门,是罗妈来开的门,“快点,罗妈。我要把羽毛球拍藏起来,等一下罗浩阳找的时候,你千万别告诉他。”罗妈总是帮我,不帮罗浩阳的。
罗妈大笑,“你们俩在搞什么鬼,刚刚浩阳已经藏起来一支球拍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大吃一惊。
“和同学一起回来的……”
“小猴子,我就知道你要捣鬼。”罗浩阳得意洋洋的从房间里跳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让人讨厌的苏寅农。
“罗浩阳,要是你把我的球拍给别人用,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扔掉书包,往罗浩阳的房间跑。
原来放球拍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支球拍,我拿起来看把手附近的名字,是罗浩阳的那支。
他们俩跟着走进房间,我把罗浩阳的球拍扔到床上,开始搜察他的房间,一无所获。
我推开挡在门口的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罗妈,快告诉我他把球拍藏到哪儿去了?”我扯着嗓子向罗妈求救。罗浩阳奔出房间,一手抱住罗妈,一手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罗妈,快点用手指一指。”我急得跺脚。
苏寅农见状,含笑从怀里抽出了一支羽毛球拍,递过来。
我气得咬牙,不肯伸手去接。
“我不用你的球拍,因为我已经带了拍子。”
“好了,没有球拍的人不准玩儿。”罗浩阳宣布。
猫姐姐同情的走到我身边,用身体蹭我的裤脚,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她的立场。我感动的把它抱起来,“不玩儿就不玩儿,有什么了不起。”我抱着猫姐姐爬到罗浩阳房间的窗台上坐着看外面的风景。
第 19 章
“走喽,打羽毛球去啦。”罗浩阳欢呼一声,走到玄关去穿鞋,“啊,这么好的天气,一点儿风都没有,最适合打球了。”无聊,他变成废纸篓了吗,要说这么多废话。
我抱着猫姐姐命令自己不要转头去看他,也不要看他手里的球拍,不然我会忍不住跳下窗台的,不小心跳错了方向就变成跳楼了。
罗妈不忍心看我生气,命令罗浩阳:“快点儿把小西的球拍找出来。”我听了心里得意,等着他自动把球拍交出来,哼,有罗妈在,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
罗浩阳好象没听见一样。
“嗯,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天气,可别落下什么。”废纸篓边说边走到窗台边,开始乱翻一气,讨厌,窗台上除了窗帘,猫姐姐和我之外,只有一撂厚厚的书,打羽毛球的时候还要照着书打吗?我把头扭成95度角,懒得看他。
“说天气好,还要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个女孩子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吓得紧紧的捂住了嘴巴,说话的人才不是我呢。
“让一下不行吗,坐在这里很碍事。”废纸篓也嘟嘟囔囔。
我推了他一把,从窗台上跳下来。被打扰的猫姐姐不高兴的叫了一声,我赶紧把它放回窗台,除了睡很多很多的觉之外,猫姐姐还喜欢坐在窗台上沉思,也许它在回顾自己漫长的猫生吧。
“这里倒是有一只苍蝇拍,也不知道是谁的?真破。”罗浩阳从窗帘后面拿出一只羽毛球拍,不用说一定是我的无敌芭蕉扇,我从他的手里抢过来,果然是我的球拍。以前,罗浩阳也喜欢藏我的东西,不过我都能很快找到,因为我也是藏东西大王。
“谁要去玩儿,就快点。不带等的,猫姐姐,你去不去?”罗浩阳趴在窗台上,认真的邀请老白猫。
猫姐姐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傲慢的不做声。罗浩阳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它不理我。”大家都在笑,我趁机跑到玄关去穿鞋,苏寅农还站在那里,看见我来,他侧身让了让,我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袜子破了,一只脚趾从袜子中探出头,好奇的向外张望。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苏寅农,发现他正盯着我的脚,“不准看。”我低声命令他。
穿完了鞋子,我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烧,苏寅农家到底有几个小孩儿,杀死一个不要紧吧。
“妙哦”。猫姐姐什么时候从窗台上下来的呢,它蹭着我的脚背不让我离开,我把它抱起来,顺便把脸藏到它的皮毛里。“妙什么妙啊,很丢脸。”我悄悄的告诉它。
“我给你拿球拍。”苏寅农从我手里抽出羽毛球拍,我抱着猫姐姐第一个下楼。罗浩阳他们俩走在我的后面。门后传来罗妈的叮咛,“浩阳,别惹小西生气。”
罗浩阳“哧”的一声,表示他的不以为然,他是一头驴,我无心和他恋战,抱着猫姐姐走得飞快。
我们去常去的小学校玩儿,那里有个简单的露天羽毛球场,一个小时三元钱,钱交给看门的秃头大爷就行,每次去玩儿,我都会跟他耍赖,玩一个半小时才给三元钱。他总是喜欢拍我的头,“这丫头真赖皮,下次不行这样了。”下一次我还是耍赖,对付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他找我要钱的时候,蹲在地上,一边画一边唱,“一个老丁头,偷我两玻璃球,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每次唱到“四天还”的时候,秃头大爷就会走过来打我,“就这一次,下一次不行了。”
有人在学校的操场上踢球,一只足球被打飞了,滚到我的脚下,我用脚把它拦住。重新选了一个角度,狠命把它踢出去,有个男生冲我吹了一声口哨,“罗浩阳,过来踢球啊。”有人看见了罗浩阳。
“一会儿的。”他回应邀请他的人。
“你这个丫头怎么又来了?”秃头大爷露出一付你让我很头疼的表情。
秃头大爷一定得了健忘症,每次在外面遇到他,他都会说:“小西,怎么好久都不去打球了?”
我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今天我要玩东边的那个。”我向他宣布。
“随便好了,谁敢惹你啊。”他好象遇到了恶霸一样,变得低眉顺眼。
我掩嘴窃笑,把猫姐姐放在肩膀上,扛着它走路。
“猴子,你先当裁判吧。”罗浩阳说。
“几局分胜负?”我很想第一个上场,听罗浩阳这样说,我便没说什么。谁叫苏寅农是第一次来玩呢,如果我和罗浩阳先玩儿,他也许会不高兴的。
“三局。”
苏寅农把我的球拍递过来,“你先玩儿吧。”
“那我做裁判好了,你们俩先打一场。”罗浩阳坚持让苏寅农先上场。
“你们俩先打吧,我看一会儿。”苏寅农推辞。我猜他一定是赚我水平差,不愿意和我打。
“算了,你们玩吧。”我把球拍放在花坛上,抱膝坐下来,猫姐姐从我的肩膀上跳下来,自己回家了。
“那你呢?”两个笨蛋一起问我。
“我在心里骂你们俩。”我恶狠狠的说。
他们俩开始打第一局,男生打球真好看,罗浩阳没骗我,苏寅农的球技果然不错,打球时的姿势也漂亮。
他们俩的比分一直很接近,每次都打到24个球以上,才能勉强拉开距离,三局结束以后,苏寅农2比1战胜了罗浩阳。他小声的和罗浩阳说了一句什么,罗浩阳留在球场上没下来。
“小猴子,过来受死。”罗浩阳挥着球拍叫我。
我欢叫一声,跑到场地上站好,“让我三个球。”罗浩阳从来不会让着我,所以必须事先讲好。
“好啊好啊,弱小民族。”他摆出对付蛮夷的狂妄架式。
就算每局都让三个球,我也只勉强赢了他一局。“罗浩阳,我要吃雪糕。”我输了球,必须用雪糕做补偿,这是老规矩。
轮到和苏寅农打的时候,我站在场地上等他,心情开始变得矛盾起来,一面很希望和他这样的高手打一场,就算输掉了,也会很过瘾,一面又担心他会拒绝和我打球,我盯着他的脸,想看看有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没有不耐烦,我替他松了一口气,也许他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小猴子,我要让你几个球呢?”他站在球场的另一面,含笑问道,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将他额前的一缕头发吹起来。我愣在当场,搞不懂,他这座冰山是什么时候融化的,我忍不住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好象是从那天听了罗浩阳讲青海种马的事以后,他便总是喜欢这样微微的笑着和人讲话。
我冲着他摇头,“你不能叫我小猴子,我有名字的。还有我不用你让着我,狠狠的把我打下去就是了。”
“哦,我知道了,宁,羽,西。”他点头。
球打到二十分钟以后,我不得不爆发了,因为苏寅农拿我当猴子耍,他从来不扣杀我,每次把球接起来以后,都象喂球机器那样轻飘飘的送过来,我发狠的抽过去,又总是被他挑起来,一个球要打很长时间才能落地,而且必须是我放弃接球才能做到。
“苏寅农,你在哄我玩吗?”我大声质问他。
“啊?什么?”
我握着球拍从球网下钻过去,直冲到了他面前,“苏寅农,你在戏弄我。”我感觉自己的脸因为愤怒,已经涨得通红。
“我没有。”他吃惊的说,不安的回头寻找罗浩阳,好象是要向罗浩阳求救。
我气得用球拍抽了他一下,“你有,就算你的水平很高也不应该这样,在球场上每一个站在你对面的人,就算水平很差,也希望得到你的尊重,而不是象你这样的敷衍。你看起来象是一个混蛋。”我偏着头,眯着眼向他发出挑衅。
他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想多玩一会儿。”
“我当然想多想玩一会儿,但不是和你这种玩法,现在你一个人玩吧。”我轻蔑的说完,转身离开他。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紧紧的握住,“等一下,我们还没有打完。”
“不,我不玩了。”我不回头。
“我不准,如果想得到我的尊重就留下来打完全场。”他的声音开始变冷。
“你放开我。”我用力甩动胳臂,试图摆脱他的控制。
“你先答应我打完全场。”他坚持道,“我保证不再让着你。”
沉默让空气变得稀薄,我感觉呼吸起来都很吃力,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有隐隐的疼痛袭来,眼泪涌到了眼眶里,很快就要绝堤了,我抬起头,向着太阳把眼睛眯起来,点头说道:“好吧。”
他松开了手,我推开衣袖,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圈儿红红的印迹。“对不起。”他沉声向我道歉。
我不说话,走到球场的另一面站好。
重新开始计算比分的时候,苏寅农象是一头被激怒的狼,疯狂的把球抽到我的场地上。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