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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宠后重生纪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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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关内侯有军功在身,又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亲舅而肆意纵容。”

    另一位侍御史孟兆宇道:“臣曾听闻,关内侯府乔迁之时,曾有朝中大小官员百余位到场恭贺,收受乔迁之礼不知多少,不过一月,关内侯府又给儿子大办满月酒,在场诸位同僚中,也有不少人都前去道贺,可曾看见关内侯府那堆成像小山一样的礼物,臣以为,关内侯这是自恃有功,视朝廷法度为无物,依律应当革去其爵位,杖二百,以儆效尤,以正朝纲。”

    有那急着表明态度的,自然也有那模棱两可之人,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都没有说话,老神在在地站在那儿,好像这些事与他们无关,而朝臣的队伍里的其他人,也不乏那同左右关系亲近的同僚低声议论着。

    凌傲柏站在队伍的最前端,面色平静,似乎如今站在风口浪尖的并非他的儿子一般。

    凌元辰却有些站不住了,他激动地走出队伍,朝坐在龙椅上的萧景泽行了礼,道:“诸位御史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好的说成坏的,尔等是我大安的官员,不是那市井无赖,黄御史和孟御史若是想参奏关内侯,只管拿出证据来,借着关内侯儿子的满月酒做文章,难道你们家逢年过节不同人走礼?还是说。你们没什么人缘,所以没人肯跟你们来往,才眼红关内侯嫡子的满月酒宾客盈门呢?”

    大抵是受了华月郡主的影响,凌元辰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更何况他的兄长是他最敬重的人,往凌元照身上泼脏水,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谁……谁眼红关内侯!凌将军是关内侯的族弟,自然为他说话。”黄迁哼了一声,“你们武人出身,哪里知道什么是礼,什么是义,为官者,自当持身清正,像关内侯这样大摆筵席的,不是铺张浪费是什么,要过这样的豪奢日子,不贪渎,不鱼肉乡里,哪来的银钱!”

    一旁的孟兆宇也跟着道:“国库空虚,就连宫中都在缩减用度,关内侯此举,实在是让人寒心。下官也绝非空口无凭,这儿有一份关内侯嫡子满月酒时的礼单,其中不乏珍奇之物,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够寻常百姓三五年的用度了。”

    这两位侍御史,一能言,一善辩,两人三言两语,说得朝臣们心思迭起,面色各异。

    丞相傅远捋了捋胡须,笑道:“关内侯给儿子办的满月酒,本相刚巧也去了,依稀记得是送了一柄玉如意,若是估价的话,估摸着同我一年的俸禄差不多,二位御史不会以为,这为官者,要负担一家老小的生活,出了每月几百石或者几千石的俸禄就足以吧。”

    孟兆宇与黄迁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两位御史都是寒门士子出身,还都未曾娶妻,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想不到一个世家大族是如何得以延续基业的。

    以傅相的地位,提点到这里也就罢了,孟兆宇与黄迁年岁都不大,正是热血上头,一听说不平事便义愤填膺的时候,傅远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一瞧就知道他们是被人当成投石问路的石子了。

    萧景泽在上面听他们争论了半天,又突然哑了声音,也不由失笑,“关内侯的嫡子,是皇后的表弟,他的满月酒,朕也去了,送了一颗东海的夜明珠,二位御史觉得,是关内侯逼着朕送的礼,还是朕为了巴结关内侯,才给他送了这么一份礼呢?”

    “这……”孟兆宇迟疑了一下,道:“但关内侯明知军饷物资吃紧,却依然大摆筵席,实在不妥。”

    “傅宸,你对孟卿这话是何看法?”

    待在角落里打盹儿的傅宸冷不防被皇帝陛下点了名,皱了皱鼻子,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市井百姓有句俚语,叫做咸吃萝卜淡操心,臣以为用到孟御史和黄御史身上正合适,关内侯有钱,他想怎么花,是他自己的事儿,不管是给儿子办了满月酒也好,还是兴致来了换成铜钱去街上撒,随他高兴。这就跟寻常百姓赚了两个钱琢磨着今日是吃鱼还是吃鸡一个道理,总不能因为邻家日子过得差,就非得自家也勒紧裤腰带吧。”

    孟兆宇虽为御史,论嘴皮子上的功夫,却比不过自小就在长安城中长过诸多见识的傅三公子,被说得哑口无言,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

    黄迁亦是如此,只是他性情刚毅,受不得这样的调侃,又坚信自己说得没错,咬咬牙道:“臣一定会找出证据来,到时候若是能证明关内侯贪赃枉法,敢问凌侯爷到时候可愿受律法制裁?”

    虽为话题中心,凌元照却从头到尾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看了黄迁一眼,正欲开口,不料却被人抢了先。

    “关内侯是国之功臣,纵然有错,小惩大诫也就是了,不必上纲上线。”萧承和谦谦君子做派,朝凌元照拱手施了一礼,又道:“皇上,关内侯毕竟是皇亲国戚,又是一品大员,寻常人也不能越级查案,臣是个闲人,又曾在靖国公跟前受过几日教诲,不如这事儿就交给臣去查,也好早日还关内侯一个清白。”

    别看萧承和这话说得自相矛盾,尤其是他前面那几句话,表面看上去像是在给凌元照说情,实际上却是在给他树敌。但站在朝中大臣们的立场上,顶多觉得宁王爷民间出身,不会说话罢了,更何况他一个闲散王爷,与谁都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查此案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萧景泽皱了皱眉,若是没有谢瑶光先前提醒他,又给了他那么一份名单的话,今日萧承和所请,他十有□□会应下来,而到时候萧承和所给他的真相,定然不会是他想看到的那样。

    或许是萧景泽迟迟没有应答,萧承和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心也有了一丝动摇,试探地问道:“皇上?”

    萧景泽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而是开口道:“关内侯可有话说?”

    凌元照面无表情,听到皇帝唤他,拱了拱手,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臣无话可说。”

    “周廷之,那击鼓之人现在御史台,你去把人领走,此事交由你去查,务必给朕问个清楚,诬告朝廷命官,按律可是要判流放三千里的。”

    廷尉司专司断案之事,此事交给周廷之也算合乎情理,萧景泽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看了一早上热闹的朝臣们自然不会错过揣摩君王心思的机会,下了朝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

    而回到椒房殿的萧景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给了谢瑶光。

    “你说,茂哥儿满月都是去年十月份的事儿了,怎么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在匈奴使臣快要进京的这个节骨眼上来说,就算是萧承和有所图谋,可此事于他并无益处啊!”这也正是萧景泽想不通的地方,但他更相信谢瑶光,所以直接将此事交给了廷尉司。

    谢瑶光亦有些想不通,同萧承和交好的官员,都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在宁王殿下没有完全的竞争皇位的优势之前,他们是不会显露出什么来的,反倒是那些容易被鼓动的年轻士子须得留意,否则朝野言论,市井风向将会对凌元照十分不利。

    “暂且不管萧承和想做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舅舅如今在军中威望正盛,匈奴人对他又敬又怕,若是此事影响了他的名声,恐怕会对之后的和谈有影响,我记得梁山小筑乃是士子们聚会之所,这件事,恐怕需要谢明清私下里有一番动作。”和谈是如今朝廷的头等大事,谢瑶光正是担心萧承和在这上面懂什么歪脑筋。

    等等!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此次匈奴使者来长安和谈,你是想安排谁来接待的?”

第119章 调戏() 
第121章调戏

    和谈是一件大事。

    匈奴从前朝起就一直是中原的心腹大患,大安朝建国三百余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同匈奴打仗,远嫁和亲最后客死异乡的公主不知凡几,睿宗皇帝好武,并不愿意像其他几位帝王那样对匈奴人徐徐图之,他认为匈奴始终是悬在大安头上的一把利剑,若是不能将他们打怕了,只恐是要永世不得安宁。

    精兵强将是睿宗皇帝留给萧景泽的,但同样留给他的,还有那连年战乱之后,时时捉襟见肘的国库,这一次,若不是有谢瑶光在背后的支援,两军交战,粮草不继,这一仗的结果还未可知。

    匈奴人如同豺狼虎豹,同他们和谈,让他们俯首称臣,这接待使臣的人选自然是不能马虎的,既要选一个能震慑得住他们的人,也要选一个处世圆滑,能够从匈奴人嘴里讨到好处的人。

    “人选年前都定下来了,接待之时由大鸿胪薛赏负责,傅宸从旁协助,舅舅常年在边关征战,对匈奴的情形更熟悉些,我和薛赏商议过,等到匈奴使臣住下来,便由舅舅同他一起出面商议条款。”萧景泽解释完这些,皱着眉道:“阿瑶是以为,关内侯被参奏一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意欲破坏此次和谈?”

    说罢这话,他又摇了摇头,“此次和谈,关系着大安边境的安宁,萧承和若有野心,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当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想,如果舅舅此次被弹劾,自然是不能再参与接待使臣以及和谈事宜,那谁来接替呢?官位不能太低,傅相和外祖父无论是从品级,还是从年龄威望上来说,都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儿,萧承和若是上下活动,众臣异口同声推荐他,皇上以为,他若是办成了此事,威望大涨,还能甘心再做一个闲散王爷吗?”

    谢瑶光能想到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而是看清了萧承和的真面目,对于他要走的每一步棋,都会细细思忖。

    萧景泽是个一点就通的人,想明白这其中利害,也忍不住生出怒气来,“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不管舅舅有没有做过这些事,一旦有了这样的传闻,必然会使百姓寒心,他又可以借此机会走到台前,让朝臣们看一看他的本事,当真是好谋算!”

    “我此刻最担心的,是舅舅那里,萧承和不是做事没有准备的人,我怕他早就准备好连环套。”谢瑶光叹了口气,细长的眉忍不住蹙起,一双眼眸里似有无尽的忧色。

    萧景泽揽住她的腰,放轻了声音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莫要太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没几日,廷尉司却当真查出来一些凌元照贪污受贿的证据。

    周廷之虽为凌傲柏的门生,与凌元照交情菲薄,但周家三世廷尉,自有祖宗家训,周廷之为官多年,刚正不阿,当然不会为凌元照遮掩,直接将证据呈到了御前。

    “这是关内侯府家丁的口供,这是关内侯还未封爵之时,住在靖国公府的下人的口供,这是羽林军一位小统领家的账册,上面记录了他升迁过程中向凌元照行贿的数目,请皇上过目。”

    萧景泽听完他的一番禀报,丢开手中的笔,示意黄忠将那些所谓的证据拿过来。

    白纸黑字,上面还有供述人的画押签字,似乎是做不得假的。

    “周卿以为,这事朕该如何裁决?”萧景泽扫完那些证据,放在一边,淡淡地开口问道。

    周廷之想了一会儿才答道:“臣有话直说,还望皇上勿怪。”

    “但讲无妨。”

    知道萧景泽是个温和性子,周廷之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见他点头,也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论微臣对关内侯的了解,说他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臣是不信的,且不说靖国公的原配夫人留下来的嫁妆,尽归了关内侯与其长姐敬夫人,他并不缺银两,单说关内侯连年征战在外,塞北苦寒之地,与将士们同吃同睡,也瞧得出他不是那豪奢之人,但廷尉司是个讲证据的地方,臣查出来的证据,即便是自己不信,也不得不依律行事。”

    萧景泽怎会不理解周廷之的心情,他看到这份证据时心底也十分震惊,只不过掩饰的较好罢了。

    可是他并不信。

    说是爱屋及乌也好,说是他任人唯亲也罢,谢瑶光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能毫无缘由的相信,信这是萧承和设给凌元照的圈套,也信他所依仗的大臣不会辜负帝王的信任。

    于是他笑了笑,问道:“周卿可曾想过,口供亦能翻供,账册亦能伪造?若是单凭这两样给关内侯定罪,只怕是要寒了朝臣的心,朕也不信关内侯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周卿不若从你这证据的来源查一查,想必会有大发现。”

    周廷之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皇上话里的意思,“您是说,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关内侯,故意捏造假证据?”

    萧景泽已经再度提笔批阅奏折,并没有给他一句准确的答复。

    而回过味儿来的周廷之面露喜色,跪地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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