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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宠后重生纪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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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四月底,送走了浩浩荡荡的拉着长安特产的匈奴车队,以及车队领头的匈奴使团,萧景泽也松了一口气,前一个月面对的几桩难题,如今只剩下如何让萧承和去守陵这一桩了。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景泽这边儿正烦恼着呢,萧承和却突然上书称,六月乃是他生父仁德太子忌辰,想要提前一个月去鄠县准备拜祭之事。

    这鄠县乃是离长安城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当年仁德太子便是被圈禁在此处,死后亦葬在此地。睿宗皇帝虽然有感于自己当年行事太过严苛,原谅了仁德太子的过错,但因为晚年与匈奴交战,又好寻仙访道,求长生不老之术,一直没想到要将儿子的坟给迁回长安,葬入皇家陵园。

    现成的借口,萧景泽自然不会放过,他将此事在朝堂上提了出来。

    “朕昨日看到宁王上奏,说是想要去鄠县拜祭仁德太子,有感于其孝义,先帝在世时也曾说是要将仁德太子灵柩迁回长安,先前一直忙着与匈奴和谈之事,倒是没有留意到已经快到仁德太子忌辰,好在鄠县离长安不远,朕想着,赶在仁德太子忌辰之前,将他的坟茔迁回长安,葬在周皇后与先帝墓室旁,也算是一家团圆,诸卿以为如何?”

    “皇上仁孝,对兄弟礼义,实乃我等楷模,臣无异议。”

    大多数大臣都是如此表示,他们知道皇上仁善,封了仁德太子之子为王爷,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大度到将仁德太子的坟墓迁入皇家陵园。

    萧承和原本是想借此提醒大家他的正统身份,顺便去鄠县找一些旧识帮助自己成事,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拱手行礼道:“皇上苦心,微臣心领,只是这迁坟一事干系重大,臣父毕竟是……恐怕……”

    “宁王多虑了,先帝曾亲口说赦免了仁德太子之过,有太史令记载为证,朕这么做,也是遵循先帝心愿。”

    尽管萧景泽说得有理有据,但靖国公凌傲柏是不赞成的,他一脸严肃道:“臣以为若是迁坟,要修建陵寝,要做道场,劳民伤财,实非益事。”

    萧承和在听到萧景泽那一番话之后,本来已经以为无回旋之地,万万没想到凌傲柏竟然开口反对,惊喜之下,连忙道:“靖国公所言极是,臣以为尽孝乃是臣一人之事,若是为臣一人之事劳民伤财,臣心中过意不去。”

    萧景泽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便不做道场,宁王乃是仁德太子的遗腹子,从小在民间长大,未曾侍奉过仁德太子和先帝,等到你父亲的坟茔迁入皇陵之后,你便带上王府亲兵,去陵园守陵三年,以尽孝道吧。”

    朝臣们纷纷觉得皇帝此言有理,而刚刚持反对意见的靖国公凌傲柏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么,冲坐在龙椅上的萧景泽轻轻点了点头。

    萧承和脑子里一片混乱,第一个念头是萧景泽会不会发现了他的图谋,才想要将他派去守陵?

    不,不对,若是发现了他的图谋,就应该将他杀了才是,更何况这拜祭之事是自己提出的,以萧景泽那个温吞性子,这迁坟之事恐怕是对自己的内疚吧。

    他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道:“臣以为……”

    “宁王是不想为先帝和你父亲守陵吗?”萧景泽不待他开口,反问道,

    “臣不敢,只是臣总觉得,迁坟会搅扰了先皇后和先帝的清净,这是不敬,臣本就未曾尽孝,若是再搅扰了先帝和先皇后,内心是在难安。”

    这推托之词说得像模像样,好在萧景泽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道:“所以朕才命你守陵三年,先皇和先皇后就会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九泉之下亦能安心。”

    萧景泽这话太理所当然了,还没等萧承和再想出什么借口来,内侍便已经高喊了退朝。

    而朝臣们则认为,这是皇上让宁王去皇陵修身养性,磨练资历,累积名声,等到守陵回来,必有重用,纷纷来恭喜他。

    不过反而有几个平日里同萧承和走得近,隐约知道他想要什么的官员,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皇帝是知道了这件事,然后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人头落地了。

    毕竟宁王许诺给他们的高官厚禄,那是建立在他能够成事的基础上的,若是失败了,别说现在的乌纱不保,恐怕连性命也要丢了,自己当初就怎么鬼迷心窍,同他混在了一起呢。

    这些萧承和苦心经营了许久的人脉,竟然因为萧景泽一次有心无意之举,被打散了,有的甚至消弭于无形。

    而他原以为还能拖一两个月,再想想办法的时候,萧景泽又以皇陵修建为由,让他和另一位指派的官员去了陵园监工。

第127章 郡马爷() 
第129章郡马爷

    五月里的天气渐热了起来,文远侯府与靖国公府的姻亲大事,正是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提上了日程。

    华月虽然只是侯府嫡女,但她有一个做长公主的祖母,她的祖父又是因治理水道而早逝,甚至连尸骨都未能留存,睿宗皇帝在世时,就对文远侯府这唯一的小女儿宠爱有加,等到萧景泽即位,因为感念崇安长公主入宫照料,便破例封了华月为郡主,更赐她千顷良田做封地,也难怪汝阳县主嫉妒。

    论门第,都是高门大户,论身份,一个是明丽妍艳的少女,有着郡主之尊,一个是战场上大杀四方的俊秀儿郎,前途不可限量。

    长安城的人说起这桩亲事来,无不称之为天作之合,再也没有人提起,昔年华月郡主刁蛮会嫁不出去,凌小将军损了容貌娶不到媳妇的话来。

    华月郡主是受封在册的宗室贵女,依照常例,她成亲时,宫中也需赐下一部分陪嫁之物,而凌元辰是皇后娘娘母家舅舅,他的婚事,宫中也要赐下些礼物,以示恩宠。

    为了这两份礼单,谢瑶光这些时日可是忙坏了。

    “你觉得东海的夜明珠会不会太俗气了些?那红珊瑚盆景呢?稀奇是稀奇,可好像又不够喜庆,玉如意怎么样?兆头好,成双成对的?”谢瑶光将那礼单反复修改,一边回头询问躺在软榻上的萧景泽。

    “这些事儿我不怎么清楚,华月那丫头是个没长性的,再有意思的东西到了她手里,也就是几天的稀罕,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丢到脑后了,我看你随便选几样就成了,这送礼,贵在心意。”萧景泽神色恹恹,对于谢瑶光忙着别人的事儿,而将他丢在一旁这种行为十分不满,费尽心思地劝说。

    不料谢瑶光却不领情,摇头道:“随便选怎么成,我同华月有同窗之谊,皇室中人丁单薄,也难得见这样的喜庆事儿,得好好选才行。”

    萧景泽翻身下榻,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将谢瑶光整个人圈到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那明日再看可好?”

    不等谢瑶光拒绝,他伸手抽出谢瑶光手里的册子,合起来丢在一边,道:“左右离华月和凌元辰的婚期还有好几日,明日再拟定也不迟。”

    谢瑶光无奈,只好点点头。

    帝王笑了笑,又问:“那安歇可好?”

    知道皇后脸皮薄,见她抿着嘴不应声,萧景泽便站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

    初夏的夜还是凉的,两个人却依旧像刚刚成婚时那般蜜里调油,轻纱帷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礼物最终还是定了下来,一条灵动如蛇的软鞭,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俗话说,“鲜花配美人,宝剑赠英雄。”可惜这话前半句与华月郡主不搭,谢瑶光思来想去,最终才定下了两件礼物。

    “还是小七……皇后娘娘最了解我。”华月试了两下软鞭,觉得很是趁手,便卷起来挂在腰间,道:“旁人都送些什么棋盘啊,诗书,金玉之物,还有绣品什么的,我都不喜欢,还是这软鞭好,回头还可以让元辰教我几招。”

    华月郡主笑着同传旨的黄忠说了几句,丝毫不掩饰脸上即将为人妇的喜色。

    黄忠也在心里喟叹,要说这华月郡主,性子刁蛮任性,可却也是坦诚直率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起来她同凌小将军这段姻缘,也是来之不易。

    他记得,皇后娘娘还没进宫之前,这位郡主就追在凌小将军屁股后边跑了,皇后娘娘如今进宫都快两年了,她们才能修成正果,不过得偿所愿,美满姻缘,终归是一件幸事。

    黄忠笑了笑,说了几句恭喜的吉利话儿,惹得华月郡主开怀,还赏了他一片金叶子,这才眉开眼笑的走了。

    方氏忧心忡忡,对摸着腰间软鞭再度跃跃欲试的女儿道:“还有几日就是大婚之期了,你可不能这般莽撞,皇后娘娘……”

    她到底是臣妻,不能说皇后的不是,只得改口道:“这软鞭虽好,但也能伤人,你嫁人之后须得学着收敛些,这过日子,就是像磨性子,把你这锋利的棱角磨一磨,两个人互相包容,日子才能和和美美。切不可再像以前一样,因为一些小事儿就和元辰赌气,知道吗?”

    华月郡主自定亲以后天天听她娘念叨这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随口敷衍了两句,回自己的院子练鞭子去了。

    方氏拿她没办法,晚间同文远侯郭通说起来,郭通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婿也不是不知道华月的性子,两个人情投意合,你这做娘的就别操心了,更何况,咱们的女儿心性率直,去了一趟漠北,眼中有了家国大事,比起那些在宅院里小打小闹的妇人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听了郭通这一席话,方氏的心里不仅没好受,反倒更紧张起女儿嫁人以后的日子了。

    小夫妻俩都酷爱武艺,该不会到时候一言不合,一个提着软鞭,一个抽出宝剑,打得不可开交吧。

    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丈夫听,郭通却不以为意,“我看两个孩子好得很,你这都是闲操心,睡吧睡吧。”

    且不管方氏在嫁女这件事上是如何抓耳挠心,觉得自己闺女如何主持不了内务,可真正到了成亲的这一日,最舍不得女儿的也是她。

    “定亲的时候还觉得,总算是给她找到个婆家了。还盼着元辰早些将她娶走,别让这丫头再留在家里祸害人,谁能想到,真要把她送走,还有些舍不得。”方氏看着镜中已经打扮妥当的女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华月有些不适应她娘这般温情脉脉,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道:“我又不是嫁出去不回来了,他们家离咱们家就隔了两条街,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别乱动,好好的一身嫁衣都要叫你给弄皱了。”方氏斥了一句,又道:“做人媳妇和做人女儿是一样的吗?元辰虽说父母都不在了,可他上有关内侯这个兄长,还有靖国公这个伯父,你嫁过去,那就是你的长辈,得敬着,孝顺着。还有,别再说什么他们家咱们家的,往后元辰的府邸,才是你们的家,知道吗?”

    方氏说着突然抹起眼泪来,华月郡主心底也突然涌起一丝感伤,还没等娘俩儿生出抱头痛哭的心呢,长公主在一旁道:“还没等到上花轿呢,哭什么哭,等会儿皇后娘娘来了,也忒无礼了些。”

    “皇后娘娘要来?”方氏惊诧地问。

    寻常人心中的皇后是母仪天下,有着无上威严的贵妇,历朝历代的皇后差不多也是这样,有的甚至一辈子没迈出过宫门,但谢瑶光不同,要非得说那里不同的话,就是她这个皇后不仅没什么架子,也亲民了些。

    逢年过节要出宫玩耍,还会开店做生意,表弟的满月酒要喝,如今舅舅的喜酒也要来凑热闹。

    不过细一想,皇后娘娘既是华月的好友,又是凌元辰的外甥女,来看一看也不为过。

    这说话间,谢瑶光就领着喜儿和珠玉进来了,见华月郡主已经打扮妥当,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调侃道:“新娘子光彩照人,叫我都不敢认了呢。”

    其实华月郡主出身不低,自有气度,眉宇间又有几分英气,先前又在漠北晒黑了,像是个皮小子,如今在侯府捂了一年光景,终于白了回来,这么一收拾打扮,倒是真的有几分明艳。

    方氏的两个儿媳也应和着谢瑶光的话,调侃起小姑子来,屋内众人言笑晏晏,反倒是将先前方氏的那番话引起的伤感冲淡了几分。

    萧景泽自然是不会让谢瑶光一人出宫的,皇后娘娘在后院同女眷说话,皇帝陛下便在前厅与郭通父子聊天。

    说起来,照辈分,郭通虽然大了萧景泽近二十岁,但还得称呼他一声舅舅,好在君臣关系在前,免去了这番尴尬。

    “朕记得郭佑郭奇和凌元辰年纪差不多,虽说武将建功立业升得快,但文官也不是就晋升无门,昔年郭状元文采斐然,让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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