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重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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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堂堂魔尊居然如此卑鄙?”尹溪魂突地插了进来,他落于墨铮身后一步,双眼死死盯着道妄言,似有火星在其中燃烧。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墨铮皱起了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然后背上贴上两只手掌,他被那力道一带,直接扑上前去,被抱在了怀里。
那人咕哝道:“果然还是这个高度最舒服。”
墨铮刚想推开,道妄言已经将脑袋埋入他的颈侧,沉声道:“配合我。”
道妄言抱着他的力道愈发紧,他刚想说话,便听道妄言道:“不是你的,就不要妄图来夺。有些东西是夺不来的,更何况你也算是夺了他的东西。”
尹溪魂脸一白,刚想辩解,便被再次打断。
“别说什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活成了他的样子,你不配。”
“你凭什么”尹溪魂怒发冲冠,刚要吼却被那人眼中的嘲弄硬生生止成了鸦雀无声,面色愈发苍白,透着几分被拆穿的难堪。
是了,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喜欢大师兄,就不会按着大师兄的步子,一步步夺了他的机缘,当上清剑派大师兄的位子。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眸中透着阴翳:“那么你就配吗?当初”
他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一根银色蚕丝便在他脖间绕了两圈,然后被拉得一紧,陷入肉中。
“不该说的话莫要随意出口,否则可是会沾上自己的血的。”
道妄言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句,便以不容反抗的力道拉着墨铮离开。
身后,蚕丝悄然断去,尹溪魂伸手抹了把脖子,有血,但并未伤及喉管。
他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的笑了,衬着脖间的血色,愈发骇人。
防的了一时,难道还防的了一世?
要知道潜龙榜试炼之地是瑶池秘境,道魂境以上者一概不能入内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纵然你是上界来人也破不去这里天地设置的界限,否则就会立即被传送到上界。同为潜龙榜试炼者,他和大师兄少不了相处的时间,那些魔尊不想让他说出来的东西还能守住?
44。离讯()
皇帝密谋,同心铃,分离,山下人的议论,所向披靡,孤女,师弟口中的真相,心痛一痛,被捅了一刀,出事了
“研墨。om”
站在桌前望着那张已经半干的画,身着黑色龙袍的男人淡道,他身形消瘦,反复骨头架子上绷了一层皮,俊美的五官在这种消瘦下显得咄咄逼人,犹如一把尖刀,看久了便会被刺瞎双眼。
站在他身后的脸圆而白的中年太监立刻上前,他食指按在墨的顶端,重按轻转,先慢后快,磨出的墨浓淡相宜,明显是个中好手。
待得磨完了,男人才施施然在那张画上落笔――“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见他写完,中年太监正想上来取,陛下一贯写完后便将这幅字画会放到他的寝宫去。
“现在还不用。”男人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端详着画中人熟悉的眉目,越看越着迷,忍不住伸手去碰,却在触及纸上的那一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了回去。
然后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梦中,梦中,可我从来不满足于梦中的相会。”
“他怎么样了?”他朝身后问道。
中年太监面露古怪之色,斟酌了半晌,终是道:“他说这里吃好穿好住的也好,就差佳人作陪了。”
“咔嚓”一声,檀木桌被捏碎了一角,男人一字一顿道:“那么我就去看看他。”
说罢,便卷着转身朝寝宫走去。
陛下你这样也算得上佳人?
中年太监暗地抽了抽嘴角,甩过拂尘便往御膳房走,陛下见那位公子是身边一般不会允许任何人跟着,但今日那位公子的饭还未送过去,他该给那些个送饭的小宫女提个醒了,免得触了陛下哪根神经,直接被拖出斩了。要知道每次见那位公子,陛下都不大正常。
寝宫中身着月白长袍的书生正执卷靠在榻上,看的入迷时甚至会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些什么。这正是书院“失踪”了大半月的大师兄。
“你在看什么?”
这一下猛地将大师兄从卷中拉出,他抬眼看来人,脸上挂着笑。
“哪来的风把您给刮来了。om”
男人一眼便看出那笑里刺骨的冷意,不由撇过头去,“不想笑便不要笑。”
大师兄的视线移到了他手中抓着的东西,“您今日又画了我?”
“与你何干?”男人听着他这口气,不由压了一口气,冷声道。他寝宫里全是他的画像,这些日子他更是每天一幅,他还能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
大师兄却是气笑了,“你画我还不许我说,堂堂殷商帝皇就是个这样强词夺理的人?”
“叫我熙华。”男人突然道。
大师兄一怔,望见他眼底的疲惫,终是忍不住蠕动了两下唇,轻声叹道:“你现在叫昊天。”
熙华是他喜欢的人,而昊天是殷商帝王,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修行者他可以陪他飞升,但现在他是永世王朝的帝王,他的修行凝聚到是永世王朝的国运,那东西对这一界牵扯太大,他乃上界之人能乱常人的命数,却不能乱这种人的,若是乱了,轻则王朝破灭,重则真界被重创,灵气四溢,让此界的人难以飞升。
若是师尊,想必就这样做了,合了那句“我得偿所愿之后,哪管那洪水滔天”,只可惜,他不是。
“我可以只是熙华。”男人迅速道,尾音甚至带上了些颤抖,他在恳求近乎于乞求,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但大师兄缓缓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这是拒绝。
“那便打扰阁下了。”
男人面色有一瞬间的灰白,很快他便将那面色压下。将那幅画挂在了寝宫里。偌大的寝宫里挂着他三百多年画的所有,密密麻麻,宛若囚笼。
他注视了一会儿这囚笼,便自个儿走了出去,身后那人也没有挽留。踏出门槛,他忽地笑了,和煦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也没有暖和半点嘴角的冷意,他眼中的疯狂被层层叠叠地压下。
既然这座宫殿是囚笼,囚住了他自己,他怎么能看着罪魁祸首潇洒自如呢?
只要那人飞升,这个人便永远是他的囚徒。
昨天对这坊市还是陌生,今天却已经了如指掌。墨铮望着正带他穿过七扭八拐的巷子,正朝着一家据说驴打滚做的顶好的摊贩去,不由心生敬佩。
道妄言似有所觉,回过头笑着解释道:“我本来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当初我师尊收了我后,花了几百年时间培养我高雅的兴趣,然而我最终还是成了这样,琴学不会只能吹树叶子,人家赏花吟诗,我却偏爱往戏楼里钻,这不,现在还能唱几首好曲。”
墨铮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阿玄最近好像总在说他从前的事。
“啧,说起来,你倒是和我完全不同呢,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每天以君子之礼规范自己,待人有礼又疏离。如今失了忆,倒是好多了。”道妄言不由阖了扇子,感叹道。
“你会用树叶吹曲子。”墨铮忽的问道。
道妄言却是挑眉笑了,“我会骗你?等我待会去找片好叶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那你当初让我学琴?”墨铮不动声色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可以‘琴瑟和鸣’,共谱一曲啊。说起来你也是许久未和我合奏了。”
道妄言得意洋洋,显然对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十分满意。他想起了从前,墨铮每回一弹琴,他便要用树叶子吹曲去捣乱,以致墨铮到最后已经不在他面前弹琴了。
墨铮:“”
于是当初突如其来的折腾的真相出来了。
“阿玄,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幅样子真的是让人恨的牙痒痒。”墨铮忽地靠近他,拽着他的衣襟,垂眼看他缓缓道。
处于这种弱势的姿态,道妄言没有半分挣扎,他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更像是挑衅:“只有人说想杀了我。”
他当然知道折腾了一番就得了这么个答案当然会令人心生怒火。
墨铮松开手为他理了理领子,之前出门就想说了,这人的衣服穿的不是那边袖子往里收了一截,便是衣襟往外鼓了一块。
说好的发火,然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天雷勾地火呢?果然坊间的那些话本都是不可信的,道妄言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句:“你怎么还没到生死境呢?”
墨铮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停了下来,淡道:“以后少看那些话本,自然就不会总想这档子事了。”
“可我要走了啊。”道妄言轻声道,然后将头放在了墨铮的肩上。
“什么?”
墨铮顿了半晌,问道。
“我是上界之人,和这里的天道定了协议才下来的,我在这里停留了近千年,而如今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上去了,之前传闻我几次遭逢雷劫,却硬不飞升便是如此。而不久之后到来的雷劫应该就是天道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道妄言停了一会儿才道:“如果这次我再不上去,怕是要被这里的天道当做首要目标,集真界之力对付我。”
当然,结果便是他这具分身毁灭,真界亦就此消亡,眼前这人也要不复存在了。而且他这具分身存在的时间也够长了,再不回归本体,恐生心魔。
“不久是多久?”墨铮问道,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三天后,你参加潜龙榜的日子。”
墨铮却是气笑了,一字一顿道:“你很好。”
所以这趟下山就是为了给他留一段美好的回忆,让他以解相思之苦?
“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想起的。”道妄言说的有些干涩,他终于得偿所愿,哪还想的了那么多。
“那就走吧。”
“啊?”道妄言猛地抬起头,满是错愕。
墨铮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去,然而拖了半天,那人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你这是原谅我了。”道妄言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是自己陷入了幻境,还是眼前这人被掉包了。如此轻易的原谅,让知道上辈子每一次吵架都和好的分外艰难的他怀疑太阳今天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或者魔祖终于睡醒了?
墨铮面无表情,“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道妄言立刻语塞了。
沉默半晌,墨铮终是无奈叹道:“就算只有朝夕,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
更何况,他能感觉的到,离他飞升的日子没有多远。他不知道自己这异于常人的修炼速度意味着什么,简直就不像是在修炼,而是在恢复。
“跟我来!”
丢下这么一句,道妄言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拉着他朝另一条小巷拐去,那里通往之前背棺男子的住处。
45。锁心()
靠在门框上雕东西的男人突地手上一顿,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又是那张糟心的脸。om
他翻了个白眼,没等他说话,便径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抛给他。
落到道妄言手中的是两串铃铛,每串都挂着九个,细看之下,精致的花纹蔓延了整个铃身,愈发玲珑,着实可爱的紧,对那些闺中女子绝对是大杀器。
然而问题是需要它们的是两个男人。
道妄言拎着它们,难得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审美有点问题?”
那人摸着棺板,话里落了几分得意:“但我每次造了这些东西送予我的道侣,他都十分开心,赞叹我的眼光天下无双。”
“还真是天下无双”
道妄言哭笑不得,想起昔年那位的风采,再对比手中的东西,他不由叹道果然是真爱。
“这是什么?”墨铮上前问道。
“你居然没告诉他?”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不对劲,墨铮想到,往道妄言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他眼底未散去的尴尬。
那人突地摇了摇头,望着道妄言叹道:“锁心铃本要两人都同意我才会造,却不想今日着了你的道。”
“果然,魔就是魔。满嘴谎言,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友人也好,爱人也罢,皆是虚妄。”
说到最后那张脸上甚至浮现了几分痛心疾首,然后背着棺板进了屋,将门严严实实地阖上,不给道妄言半点解释的机会。
等进了屋,他经年霜寒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笑意,温柔地抚着棺板上的纹路,眼角浮现几许笑纹,他从前是喜欢笑的,但那人走后,他便再也笑不出来,如今总算有了转机。
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人便能回来和他把酒再话桑麻,他亦不用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