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重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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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斗,不死不休。”墨铮放开撑着身体的剑,缓缓道。
他还没完全摸透大圆满,怎么能让它结束?毕竟大圆满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场上一片沉寂,生死斗继续。
月上枝头,油灯照亮了内屋时,墨铮才缓缓推开房门。
窗上坐着的人回过头来望着他,问道:“有收获吗?”
墨铮一怔,点了点头:“已经摸清了大圆满,不出三日便可练得。”
那人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墨铮却感觉有些奇怪,他本以为他这样的自作主张会让阿玄生气。
道妄言背上像是长了眼,背对他道:“你以为我会生气?”
“不是吗?”既然挑明,墨铮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太累了。
道妄言却从窗上跳了下来,冷着一张脸,道:“既然知道,还不去床上躺着。”
说罢,便将墨铮推搡到床上,让他趴着,恰好应验了做的永远比说的温柔。
撩开墨铮的衣服,他便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一条,白皙的背上一条三指宽的青紫横亘着,将背斜分成两半。
他伸手想去摸摸,却停住了。他想骂他蠢货,却骂不出来,他知道修士所有的体悟都是自己领会的,别人的怎么也成不了自己的,就算拜了个好师傅,也不能事事周全,能靠得住的最终还是自己。
他做的很对,他不得不承认。
但他心里还是不爽,然后这点不爽便推动他运灵力在指尖,大力搓揉着,揉散那片青紫。明天一早,便能恢复如初了。虽然,他也有不疼的法子,但他还是要他记住这疼痛的由来,让他以后长点心眼。
手下肌肉明显颤抖了一下,道妄言皱了眉头,手下放轻了些,道:“下次注意。”
“师尊”良久,墨铮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带着几分沉疴的疲倦。
“干什么?”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却没人回应,他探下头去看,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眉宇间还有未丧尽的疲倦。
他哑然失笑,眼神复杂地摸了摸他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低下头想做些什么,却最终只是用指尖刮了刮他的脸。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十多日便过去了。这些日子里墨铮突破了炼血境大圆满之后便再未踏出这间房门一步,他将修为巩固在炼血境再没有往前冒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但这些时日西城一步筑基人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名声一时盖过了许多崭露头脚的天才,离世间公认的那几大天才却还有些距离,虽然这个名号很可怕,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乐于传播是一回事,相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我陪你吗?”坐在窗边的道妄言忽的问道,好像从那天晚上起,他便喜欢上了那扇窗子,无事总喜欢坐坐。
“又不是进私塾,难道还要什么家长陪同?”墨铮回道。
道妄言一笑,伸手从窗外折了什么东西,然后递给了墨铮。
定睛一看,原来一枝新开的桃花,只有顶上一朵花开了,下面全是花苞。
“商丘开的第一枝桃花便送与你,祝你旗开得胜。”
虽不懂进书院这种事和桃花有什么关系,墨铮还是顺从地收下了,并为它灌上了一壶水,来暂时维持它的艳丽。
“那我便走了。”墨铮朝道妄言拜离。
那人站在窗边点了点头,逆着光的样子看不太分明。
“师兄,我们这样真能进书院?”
“说了没有限制,管你是哪的,只要你能通过考试有什么进不了?书院可是这世间最公正的地方。”
“可是,我们能通过考试?书院的考试一定很难吧。”
“话那么多干嘛?多做事,少说话,不知道啊!更何况不考一回,我不甘心!”
两个穿着洗的发白青衣少年便朝书院的试点而去。
书院的招生正式开始。
20。书院()
“无风无雨,倒是个好天气。om”马车里的一人探出头来,笑道。
身后的人拉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望着那张和死人有得一拼的脸,眉间挂上些许无奈:“知道了,知道了,安静,我懂的。”
死人脸瞥了他一眼,心道:是不要锋芒太露!
伴随着街边蒸笼升起的腾腾热气和麻雀的叫声,百余辆马车混着人流朝山下涌去。
人多了,行速自然变慢了,马车里的人又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死人脸对他翻了个白眼,管那么多干嘛?
另一人搓搓手掌,脸上还未去的婴儿肥随着他的笑愈发明显,“人生在世,不八卦还有什么好活的?”
然后那有几分可爱的笑染上几分猥琐,偷偷摸摸地蹭到死人脸跟前,几乎以咬耳朵的距离道:“我之前打听到这座山叫上邪,说不定是那位院长为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建的呢?”
死人脸按住他的脸将他推到另一边车壁上,然后靠在座上,闭上了双眼,拒绝交流。
婴儿肥也不在意,自娱自乐去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夜愈发古怪起来,让人见了恨不得扇他两巴掌。
近了书院,他们才发现整座山种的全是桃花,此刻桃花未开,山便光秃秃的,全是枝丫,不太好看。
山门便成了书院的门,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子坐在门前的石狮子上,望着这如蚂蚁的一群,他拧起眉,吐出一口烟,骂道:“他姥姥的来这么多干嘛?一个个的,不知道教工人员辛苦啊!”
这时,一个撑着把破烂雨伞的中年男人自山门走出,恰好听见这句话,不由笑道:“你当初不也这样,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觉得惭愧?”
那老头瞥了他一眼,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莞尔一笑,即使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相却依旧是好的,颇有一股儒雅风姿:“自然是山顶那位放心不下你这般暴脾气,怕我们今年颗粒无收。om”
“哼”,老头并未反驳,反而用眼角瞅他,愈发不顺眼道:“都要招学生了,你就不能换把伞吗?破成这样能挡个什么?太阳还是雨?”
中年男人摇摇头,望着手上的伞轻声道:“故人之礼不敢忘。”
似乎怕人听不懂,他又低低念道:“伞在人在,伞亡人亡。”
老头垂下眼,狠狠抽了口烟,低声骂了句:“真操蛋!”
无话,一时沉寂下来。
待得全部考生达到山门,太阳已经牢牢地挂在了半空。
正当他们欲往山门挤的时候,门前的老头便指着门前一掌宽的红线,喝道:“站在红线的位置,不准靠近!”
考生立即不敢动一步,他们看不出这人的底细,但他们都明白一件事――书院的人他们动不起。
当即有心思活络的考生上前两步,殷勤地拱手问道:“不知先生名姓?”
老头拿着烟斗敲在出头鸟膝盖上,将他打进红线里,直接骂咧咧道:“凭什么告诉你!还有听不懂人话是吧!让你在红线里出来干啥!”
这般凶悍的作风和他们心想的书院完全不一样,人群一时有些嘈杂。
中年男人见事不妙,立刻走了过来道:“小兄弟不要介意,他就是这脾气,至于名姓,院长立过规矩要等到你们成为书院弟子再说。”
“认不出就只能怪你眼拙!”
老头抽了口烟,讥笑道:“再说你进不了就没有资格从我们口中听到我们的名字。”
众人不傻,这老头言下之意――他和中年人都是书院的教习。
这时,山顶传来一声钟响,震得人心一清,之前生出的那些浮躁情绪尽数退去,桃花忽的自山顶绽放。
一枝,一树,漫山遍野,整个商丘。
众人还来不及为这奇景惊呼,两位教习便神情一肃,站至门前,推开了紧闭的山门,对着众人道:“院试共分十三关,十三关守着的教习会根据你们在考试中表现在你们的帖子上打分,最后取三百人进入书院。”
“等等,什么帖子?”一个考生突然问道。
“什么,你没帖子?”老头更是惊讶,随即暴怒道:“你没帖子你来干什么!”
那考生声音身形一矮,小声道:“我从来就没听过什么帖子,书院不是有教无类吗?”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有教无类何必要什么帖子,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
老头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考生眼前一亮,以为自己这番话让教习对他刮目相看,立刻答道:“我叫李志远。”
“志远,倒也是个好名字”
老头话锋一转,目露嘲笑:“可惜是个傻子。有教无类又不是傻得去教一头猪上树。如果有资质好的,为何要退而求其次?”
考生感受到周围的视线,脸色涨红,火辣辣的,烧得慌,他愤声道:“你这样随意侮辱别人的人怎么配当书院的教习!”
“哼!”老头翻了个白眼,回的直截了当,“我不配你配啊!行了,这场院试你也别考了,收拾收拾回家吧!”
“这不公平!你一个小小的教习凭什么取消我的考试资格!”考生眼一红,吼道。
“这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
接话的是中年男人,他目露怜悯之色:“而且书院的教习确实有罢免考生资格的权利。”
这一下让所有考生都感觉到了春天的寒意。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中年男人沉声道:“现在有帖子的人站出来。”
零零散散的人流自大队伍中分离出来,顶着异样的眼光进入了红线之内。之前还能说说笑笑的人,转眼间便成了异类。
中年男人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少了三个,帖子本有五百张,而现在还差三个。
莫不是路上耽搁了?但晨醒钟已响,考试必须开始了。算了,错过便是无缘。
他摇摇头正准备带着这些人进入,却听得一声大喝:“等一下!”
这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老头眼一眯,道:“邱教习?”
“快躲!”
话刚落音,一团青色的东西便自天空摔下在红线前砸了个人高的坑,一个俊美的青衣人从坑中跳出,不顾那一身灰尘,急忙道:“等等,昨天睡晚了,我还剩三张帖子没发完!”
中年男人不由扶额,叹道:“你下次就不能早点?”
青衣人打了个哈哈,讪讪道:“我这不是精益求精吗?”
“别说废话了,快点!”老头一脚往他的屁股踹去。
青衣人侧身一跳,躲了过去,然后大声喊道:“在香扇楼住了一月的那人快出来,这有你的帖子!”
众人齐刷刷望去,要知道香扇楼那些姑娘啊一月之久,这位仁兄真是厉害!
墨铮:“”
目的总算达到了,只是这个收贴的方式略显别致。
21。院试()
待得另外两张帖子以同样身着青衣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发到两个青衫少年手中,大老远赶来却当了回陪同人员的少年们对于书院的印象已经跌入谷底。om
梦破碎的感觉不由让剩余的少年红了眼睛,有几个甚至哭了起来,但更多的是愤怒。
当即有人喝道:“他们能拿到帖子!凭什么我们不能!”
依旧是那个中年男人,他顿住,冷声道:“你若能闯出天大的名号,或天赋惊才绝艳,或毅力撼动天地,或拥有让书院为之心动的钱权,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但你没有,又怪得了谁?”
那人一窒,刚好看到那两个青衫少年,之前一路他们交流过,他对他们有了解绝不是他口中说的任何一种,一下子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吼道:“那么那两人呢?绝对不符合你说的任何一种!所以是你们坏了规矩!”
听到自己的决定被质疑,青衣人不由嗤笑:“他们长得讨喜,和我眼缘,至于规矩”
“书院便是规矩,我便是规矩。”
言下之意,制定规矩的都是我们,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讲规矩?
人心一凉,脑袋的热度随之降下。
书院大门缓缓关上,隔开山外的人和山里的人,
远处,高楼上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茶,一缕黑雾从窗外飘进来落到他的跟前,凝成人形,然后单膝跪地,汇报到:“夜行人已经成功进入书院。”
那人又端起茶抿了一口,突地问道:“你觉得我这事做的对不对?”
跪着的人头垂的更低,恭声道:“您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何曾伤害过你们?”察觉到那点恐惧,那人长叹一声,感慨道:“但这样的不伤害却总让你们以为我是个好捏的柿子。”
他望着书院那座山,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