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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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郅转头看着那三只:“你们先下去,按照孤说的去做!”
“是!”
三人退下,容郅这才站起来,脚步轻缓的往房间走去,细看之下,还能看出他走的时候步伐轻缓无力。
楼月卿刚穿好鞋子打算出去,容郅就已经站在门口,她脚步一顿,愣愣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
他脚力虚浮,走得很慢,待走到她跟前时,顿足,静静地凝视着她。
随即,他上前一步,将她搂进怀中。
“容郅……”
他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哑声低语:“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他前后一共昏迷了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她这段时日怎么过来的,他也都知道了,正因为知道了,所以对她愈发愧疚心疼。
闻言,楼月卿皱了皱眉,轻轻的推开了他,微仰着头看着他,问:“你都知道了?”
他颔首:“嗯!”
她微微抿唇,嘴角微扯,轻声道:“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只要你能醒过来,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安然无恙,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只要熬过这一次,自此之后,她便永远不用再担心他哪一日蛊毒发作离她而去了,这也算是一劳永逸了,以后,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自从与他在一起后,她没有一天安心过,尽管一直都有办法解蛊,可是只要还没把他体内的蛊虫杀死,她就难以安心,可如今,她再也不用再日夜担心害怕了。
闻言,容郅嘴角微勾,眸间掠过一丝笑意,低声叹道:“真是傻瓜……”
傻得让人心疼,让他无比稀罕。
上天对他终究还是公平的,在历尽伤痛与绝望之后,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她会陪着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曾经二十年的峥嵘岁月和生不如死,换来与她一世相守,他觉得值,如若给他在选择一次,他一样愿意。
容郅这段时日的消息外界全然不知,甚至是死是活是清醒还是昏迷都无从得知,外面的人各种猜测议论,特别是皇帝驾崩后,摄政王依旧不曾出现过,让文武百官宗室皇亲以及楚京的百姓皆各种揣测不休,都说他或许已经死了,只是摄政王妃想要把持朝政谋夺江山,才秘不发丧,估计很快楚国的江山就会落入她手改名换姓了,然而,就在皇帝驾崩后的第七天,是皇帝和太后的头七,二十多日来没有任何消息的摄政王出现了。
楼月卿并不赞同容郅这个时候出府进宫,他刚醒来,穆轲说他还需要静养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复,但是今日皇帝和太后封棺入殓,他坚持要来看看,她没办法,只好陪着他一起进宫了,自从皇帝死的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进宫过了,甚至这几日国丧,文武百官以及皇室宗亲和那些内外命妇都在宫中守孝吊唁,她却从未出现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而她如此肆意妄为枉顾礼法和皇室规矩,无人敢置喙半句。
被设为灵堂的大殿内,两边跪满了人,个个都披麻戴孝一脸哀伤,大殿最前面,置放着皇帝和太后的牌位,还有棺椁。
在一片哀戚声中,容郅被楼月卿扶着缓缓走入大殿。
尖细的呼声响起:“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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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元太后都已经身穿龙袍翟衣躺在棺椁里面,只是还没盖棺,今日是第七天,按照规矩,今日入殓盖棺,然后停棺在宫中,国丧满一个月就下葬皇陵。
容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两个棺椁和牌位前,静静地,面色晦暗,眸色深沉,凝视着眼前的棺椁和牌位。
很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辞,楼月卿扶着他,也没有开口,静静地陪着他。
大殿内跪着的百官和命妇女眷也都不敢起来,只能一直跪着,还好这些天来他们都是跪着,也都已经麻木无知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郅收回目光,垂眸淡淡的说:“走吧!”
楼月卿颔首,扶着他转身离开。
殿内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心中惊骇不已,摄政王殿下这段时日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没想到今日会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出现……
离开灵堂之后,楼月卿本想扶着他出宫回府,可是容郅却沉默了许久,之后就让她扶着他去紫宸殿。
容郅很少踏足紫宸殿,虽然这里是他母妃生前住的地方,可是他很少踏足这里,只是安排人一年到头都让人守着这里,还派了信得过的宫人打扫,除此之外便不再过问,仿佛他早已遗忘了这个地方。
越过御花园,便是紫宸殿。
紫宸殿门口,守着十多个侍卫,看到她们,都齐齐行了礼。
“参见殿下,参加王妃!”
让他们起身后,楼月卿扶着容郅缓缓走进紫宸殿的门。
越过殿前花园和空地,踏上层层阶梯,便是紫宸殿的正殿门口,如今门口紧闭,打扫的宫女每天只过来打扫一次,打扫完就离开,所以紫宸殿内无人居住,推开门,一片冷寂的气息扑面而来,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容郅没有再让楼月卿搀扶着,而是自己缓缓走了进去,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挪动着,目光淡淡扫过,打量着大殿的一切事物,然后往后殿走去,楼月卿在他后面跟着,没有打扰他,就这样目光追随着他一步步跟在后面。
后殿是寝殿,里面的装潢很是华丽精致,比之帝王寝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帝对宸妃确实是宠爱非常,哪怕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可是却给了她最极致的深情,不过,那种爱太过偏激,楼月卿对此,是很不赞成的。
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拥有,成全与放手也是一种爱,只是,于元若云而言,坤王也并非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那一段恩怨情仇,对对错错,已然说不清了。
寝殿内,挂着一幅画卷,上面画着一个女子,一眼望去,画上的女子活灵活现,一瞥一笑都别具风情,眉眼间和容郅有些相似,与庆宁郡主甚是相似,想来,那就是宸妃的画像。
宸妃确实很美,所以,她所生的容郅和庆宁郡主都长得很好看,只是,红颜薄命,令人惋惜。
容郅站在画卷前面,凝望着画上的女人,恍然失神,面上难掩哀伤。
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他却从未见过,从小认贼做母,即使是现在,他也不能不顾及宸妃的名声把这些公之于众,有些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了,没有必要再宣告天下为故去之人带来非议,如今元太后死了,这段恩怨也已经结束了,从此以后,一切都从头来过了,他也解脱了。
楼月卿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容郅回眸看着她。
楼月卿浅浅一笑,轻声道:“你身体还没痊愈,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该回去了!”
容郅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走吧!”
楼月卿这才扶着他离开了紫宸殿。
皇帝和元太后入殓封棺之后,众人都不必再如前几日那样日夜守孝,而是日日来祭拜缅怀,满一月后便入葬皇陵,而新帝的登基大典也是定在国丧满月后。
只不过,这些事情可以容后再议,有些事情就不能延后了,例如处决那些参与反叛的将领官员以及被俘士兵如何处理的问题。
第二日,容郅便召见了慎王襄王等心腹大臣来摄政王府议事,而楼月卿,则是进了宫。
因为之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派人来请她入宫,楼月卿本可以拒绝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进宫去了。
皇后病了,皇帝驾崩后,她就病倒了,这些日子的国丧礼仪都是由襄王的母妃蓝贵太妃和薛贤妃一同主持监督,而她先前勉强撑着病体出现了一次在灵堂,然后昏迷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楼月卿踏进合欢殿的时候,一众宫人都在外殿,而寝殿内竟无一人守着,只有皇后自己躺在凤榻上,一脸病态甚是难看。
楼月卿走了过去,刚走到床榻边,皇后就醒了过来。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只是没什么精神眯一会儿,听到浅微的脚步声,她便睁开了眼。
看到楼月卿,她一阵恍惚,然后,眼底一抹异色划过,随即恢复平静,只见她苍白的嘴角微扯,声音有些无力:“你来了……”
楼月卿微微福身,语气淡淡:“参见……太后!”
听到这个称呼,秦玟瑛眸色微怔,随即眼底一片黯淡,嘴角一抹苦笑难掩。
太后……
她是太后了,这个尊贵非常的称谓,尤其刺耳,因为这两个字正在残酷的告诉她一个事实,就是她的丈夫死了……
从此以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垂眸,敛去眼底的暗淡,她这才看着楼月卿淡淡一笑道:“能不能扶我起来?”
楼月卿挑挑眉,倒是没有拒绝,而是上前一步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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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后显然病的不轻,身子很是沉重,自己一个人根本起不来,楼月卿扶着她也都十分吃力,好不容易扶着她起来了,楼月卿拿着两个软正放在她身后垫着,她坐着才舒服些。
秦玟瑛坐好后,抬眸面容虚弱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楼月卿,眸色微动,随即静如枯井,苍白的嘴角微扯,她无力开口道:“你也坐!”
楼月卿挑挑眉,随即也不客气,掀起裙摆坐在榻边。
秦太后双目无神的看着她,无力低声问:“摄政王如何了?”
楼月卿倒是摸不准这位年轻太后想做什么了,不过,不管如何,她都没什么好担心的,想了想,淡笑回答:“太后无需挂心,王爷很好!”
闻言,秦太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就好,摄政王乃楚国的顶梁柱,如今皇上驾崩,新帝尚且年幼,楚国的江山还需要摄政王把持,他可不能再出事,没事就好!”
楼月卿静静地看着秦太后,对秦太后的这个态度有些不解,不过,她并非露出什么神情,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太后且放心,王爷已无大碍,如今已经开始处理政务,以后他自会尽力辅佐新帝,守护楚国江山!”
这是实话。
她和容郅会尽全力教导辅佐新帝,哪怕做不成一代贤明君主,也绝对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容阑。
闻言,秦太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楼月卿拧眉,淡淡的问:“不知太后今日宣臣妾进宫所为何事?”
总不是闲话家常互相关心吧?
若是以前,楼月卿还相信秦太后会宣她入宫闲话家常,可如今,这是不可能的。
秦太后眸色微凝,沉默片刻,缓声道:“哀家找王妃入宫,是有一件事情请王妃成全!”
楼月卿闻言,挑挑眉:“太后想让臣妾成全什么?”
秦太后看着楼月卿,面色平和的开口:“薛贤妃……哀家想让你放她走!”
楼月卿一愣。
秦太后神色恍惚,淡淡的说:“她虽然陪伴皇上将近一年,可是却身子清白从未承宠,她一直尽心照顾皇上,皇上答应她会放她离开,可如今宫里宫外都要是你和摄政王的人,哀家若想成全她,唯有找你!”
没有楼月卿的准许,谁也出不了宫,更别说放一个盛宠多时的妃子离宫。
楼月卿闻言,面色一怔,旋即拧眉问道:“太后是想……放薛贤妃离宫?”
秦太后点了点头:“对!”
楼月卿拧眉沉声道:“太后可知道,薛贤妃乃先帝妃嫔,然却无子嗣,按照规矩,哪怕不殉葬也是要出家为尼终身礼佛的,这释放出宫……怕是不妥!”
然而,秦太后却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以为然:“规矩?王妃做事,何曾把规矩放在眼里?”
楼月卿倒是没反驳,她确实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规矩是人定的,而她的话,就是规矩!
别人定的规矩,从来没有约束她的资格。
她淡淡一笑:“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臣妾自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也就是答应了。
秦太后点了点头,又道:“如果可以,其余妃嫔也放她们回家吧,皇上从未宠幸过她们,与其让她们老死宫中毁掉一生,不如放她们走,也好再嫁人!”
楼月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太后的恩典,她们定会感念!”
秦太后苦笑:“但愿吧……”
感念?不恨就已经很好了。
进了宫的女人,哪怕归家再嫁,也必然遭受非议,以后的日子不一定会好过。
可是,都是一些无辜的女子,留在宫中,不过是徒增罪孽罢了。
楼月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