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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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卿闻言,眉梢一挑,看着容郅的神色,似乎明白了。
怕是皇帝忽然病倒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忽然想起什么,她问:“对了,南宫翊现在在哪里?”
她记得南宫翊伤势不轻,不会被容郅弄死了吧……
提起南宫翊,容郅脸色奇差,显然是对南宫翊十分不屑厌恶,不过还是回答了楼月卿的问题:“薛痕说南宫渊把他带走了!”
他把她带回来后,只一心担心她,见她难受便给她输送内力帮她减轻痛苦,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边,自然是不知道南宫翊的死活,只是薛痕来告诉他,他们正打算把身受重伤的南宫翊带回来给他处置时,南宫渊忽然出现,把南宫翊劫走了,现在是死是活他就不知道了。
闻言,楼月卿倒是吃惊:“南宫渊在楚京?”
什么时候来的?
“嗯!”
楼月卿见他没多说,便也不多问,只是犹疑片刻,看着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南宫翊……”
“杀了他!”毫不犹豫,眸间尽是杀意。
南宫翊竟敢把她掳走,还害得她置身险境被迫恢复武功,自然是已经不可饶恕。
南宫渊昨日把人带走,他没在意,倒不是他真的放过南宫翊了,只是她寒毒发作如此痛苦,在没有确认她无碍时,他不会离开她半步,且南宫渊即便是把人带走了,也跑不出楚京范围,可如今楼月卿无碍了,那么,该处理这件事情了。
闻言,楼月卿静默片刻,伸手握着他的大掌,看着他轻声问道:“能不能不杀他?”
容郅一愣,甚为惊讶不明:“放了他?”
迎上容郅疑惑不解的眼神,楼月卿的淡淡一笑,轻声道:“嗯,虽说他掳走了我,可并未对我做什么,我以前跟他有过一些渊源,所以对他甚是感激,所以此事就当是两两相抵了,这次遭遇刺客,他替我挡了一箭,这也是救命之恩,我不想欠他的,所以放过他这一次吧,反正以后我跟他再无任何瓜葛,也算是有个了结!”
她并不是有多在意南宫翊,或者说几乎没有,只是有这样一段匪夷所思的渊源,所以才格外的特别一些,经过此事,她已经不想在看到南宫翊,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寡合,只是南宫翊替她挡了一箭,容郅若是杀了他,这份救命之恩怕是只能欠着了。
她一向不喜欢亏欠别人。
容郅眸色一冷:“那是他咎由自取!”
南宫翊是死是活都是他自找的,他并不认同楼月卿的话,若不是南宫翊,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出,那又何来的救命之恩!
闻言,楼月卿拧眉道:“即便如此,那他也不能死!”见他不明白她便低声继续道:“他毕竟是东宥的皇帝,他若是死在这里,死在你手里,那么两国交战在所难免,虽说东宥国力不如楚国,可是一旦真的兴起战事,那便是因我而起的罪孽,所以……算了吧!”
若是因为她而导致两国死伤无数,她岂不是罪孽更深?
容郅闻言,眉头愈发紧拧,伸手握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可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害死了你!”
所谓救命之恩和国家大义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她因为此事差点丢了命,他甚至庆幸还好她能恢复武功应对,否则那么多杀手,她不可能熬到他到来。
可因此,她要承受这般痛楚,而这一切,都是南宫翊所导致的,不只是他,与此事相关的人,他都不打算放过。
楼月卿不否认,容郅所言确实对,可是……
沉思片刻,她咬着唇畔,目光认真的看着他,哑声道:“容郅,我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了,不想再因为这样的事情再让无辜的人因我而死,更不想你再因为我一个人而受天下人谴责!”
她晓得的,按照容郅的脾气,南宫翊这一次已经触怒了他,若是她不劝着,他要杀了南宫翊谁也阻止不了,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致使两国交战,必然血染江山,她不愿这样,他为她一人而引发战乱,必然背负骂名,她也不愿他因她而受尽谴责。
所以,不管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其他原因,南宫翊都不能死在容郅手里,不能死在楚国。
她的顾忌,他岂会不明白,可是,她或许不懂,如今于他而言,她比什么都重要,什么江山大义也好,黎民百姓也罢,都及不上她。
见他不言不语,楼月卿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已经有人来了。
是李逵:“启禀王爷,宁国公来看郡主,现在人在下面!”
容郅蹙了蹙眉,天还没亮,这厮来的倒是快。
闻言,楼月卿哪里还有心思跟容郅探讨这些事情,立刻就站起来奔下一楼。
楼奕琛告知楼月卿才得知,原来宁国夫人知道她被掳走后,便急得不行,这两日都不吃不喝不睡的等着她的消息,昨日她被带回来后,宁国夫人急急忙忙的过来,看到她那副样子,直接就昏迷了,现在人还没醒,楼月卿醒来的消息传回去,楼奕琛便直接过来了。
知道宁国夫人病了,楼月卿哪里还能坐得住,直接跟着楼奕琛回去了。
容郅倒是没拦着,见她没事了,便任她回去,不过他没跟着,则是着手处理这件事情。
宁国夫人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加上一直担心着也吃不下,昏迷了一个晚上现在还没醒。
从芙蓉园出来后,楼奕琛这才告诉她外面的状况。
这般大肆搜寻,自然是瞒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被人掳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幸好,没有人知道是南宫翊,有人散播谣言,都被及时抓住,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是被刺客掳走的,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因为她被掳病倒的可不止宁国夫人一个,据说她被掳后,慎王府那边也一直在帮忙找,她的舅舅表哥带着人搜寻,而她的外公,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因为此事直接病了,她回到宁国公府后没多久,慎王府就来了人。
088:活着就好()
萧以恪把苏绿染送回汾阳之后才回的酆都,回到酆都时,已经临近十一月下旬,酆都到处雪茫茫的一片,甚是寒冷。
日夜兼程的赶了那么多天路,他很累,可是并不急着回府休息,而是一到酆都就直接进宫了。
在乾元殿待了整整半个时辰,萧以恪才出来,出来时,面色比进去时,更显凝重。
站在乾元殿门前看着眼前的大雪纷飞沉思许久,他才提步离开了乾元殿,往后宫走去。
长信殿比他离开时更冷清了。
刚走进长信殿的殿门,便感觉到殿内如夏日一般的暖意袭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进来时,正好殿内从内殿走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宫人,那是长信殿的管事姑姑,林姑姑。
林姑姑看到他,极为惊讶,难掩喜色,立刻匆匆走过来,朝着萧以恪屈膝行礼。
“参见殿下!”
萧以恪伸手虚扶一把。
林姑姑一脸欣喜的笑着道:“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娘娘日日都在惦记着您呐,若是看到了,定然欢喜!”
萧以恪听这话,倒是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一脸平静的问:“母妃呢?”
林姑姑笑意顿消,面色随之凝重,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娘娘在偏殿佛堂,已经两个时辰了!”
闻言,萧以恪蹙了蹙眉,又是在佛堂……
他一向知道,母妃从不信佛,可是这十年每日都有三个时辰是在佛堂度过的,只要不是病的下不了榻,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坚持着,这份坚持,只源于那样的一份牵挂。
长信殿的偏殿是一个佛堂,还未进去,只是靠近一些,便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香火味,还有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敲木鱼的声音。
萧以恪站在偏殿门口,看着里面的佛像跟前,坐在那里手敲着木鱼的素衣妇人,脚步顿了一下。
妇人一身素色宫装,头上简单的挽起一头长发,隐隐的只看到发间别着一根玉簪,简单素雅,却还是没能掩盖她周身散发的端庄贵气。
是了,这便是他的亲生母亲,璃国如今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韩婧姝。
拧着眉看着皇贵妃,萧以恪的眼底满满是心疼和无奈,凝视片刻,他走了进去,慢慢走到皇贵妃身后站着。
他正要开口,木鱼声忽然一顿,皇贵妃抬手捂着嘴咳了几声:“咳咳……”
萧以恪立刻上前,手扶着皇贵妃的肩头,忙叫道:“母妃!”
皇贵妃没想到身后有人,看到萧以恪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喜:“恪儿,你回来了……”
萧以恪眉头紧拧,看着皇贵妃有些无奈道:“母妃,儿臣不是说了么,您身子这几年越来越不好了,冬日冷,莫要在佛堂坐那么久,您怎么就不记着呢?”
每日三个时辰,半天时间,她习惯了,可作为儿子,萧以恪心疼。
皇贵妃莞尔一笑,不施粉黛却依旧面容姣好的她,笑起来甚是温柔,轻声道:“母妃没事,反正也整日里闲着,再说了,早就习惯了,我这样子也出不去,坐哪儿都是坐,倒不如在这里!”
看着自己的腿,皇贵妃眼里满是黯淡。
蓦然一瞧,她的腿并无异样,可是此刻她坐着的,却是一张装着轮子的轮椅,而她坐在上面,腿上盖着一张厚厚的狐毛毯子。
她的腿,已经废了。
闻言,萧以恪叹了一声:“儿臣说不过您!”
这么多年,他劝说无数次,可是母妃就从没有一次听进去的。
皇贵妃笑了笑,让萧以恪推她出去。
外面,林姑姑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萧以恪推着皇贵妃出来,便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皇贵妃接过,抿了一口,这才看着萧以恪问:“你何时回到酆都的?”
萧以恪坐在一旁,咽下嘴里的热茶,缓缓道:“刚到不久!”
皇贵妃点点头,又问:“我听说你也去了楚国,还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回来,怎么自己跑回来了?而且,你不是去西域么?为何突然去了楚国?”
她虽然一向不出长信殿,也懒得理会外面的事,但是萧以恪的行踪她还是晓得一些的,萧以恪时隔不久就会给她来信,人在哪里都会一一告知,就是为了让她不担忧。
几个月前萧以恪在她身体无恙之后,便只身去了西域,一去就是几个月,月初却忽然回了中原,却直接去了楚国,没有回来这里。
虽然和楚国的邦交重要,可是萧以恪一向不管朝廷事务,因为本就和萧以怀水火不容,更不可能专门去给萧以怀擦屁股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他忽然去楚国,她有些惊讶。
萧以恪沉默了,看着皇贵妃疑惑的脸色,他话哽在喉间,不晓得该如何告诉她。
他不说话,且神色如此古怪,皇贵妃就更不解了,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母妃!”他垂眸片刻,这才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皇贵妃,面色复杂难辨,哑声道:“我找到无忧了……”
皇贵妃神色一怔,半响反应不过来,片刻,才讷讷的看着萧以恪,颤声开口问:“你……你……你说什么?”
她刚才是听错了么?还是执念成魔,竟产生了幻听……
萧以恪微微抿唇,看着皇贵妃继续道:“她就在楚国,儿臣已经确认了,就是她无疑!”
皇贵妃一脸难以置信,震惊不已,手中的茶杯直接脱落,茶水浸出浸湿了腿上盖着的毛毯,杯子坠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碎了一地。
她却全然无知,只是讷讷的坐在那里,一脸难以置信,还有喜悦,错愕……
“母妃!”萧以恪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走到皇贵妃前面,将她腿上的毛毯拿走,这才及时制止了那些滚烫的茶水浸透她的衣服……
看着皇贵妃一脸失魂,萧以恪心中五味杂瓶,想想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他一直将妹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这些寻寻觅觅从不停歇,可是母妃的伤痛,谁人明白?
他记得的,无忧出生后母妃就一直很疼她,母后临终之际,把女儿托付给她,她承诺过,会把无忧当成亲生女儿护着长大,她也做到了,可是最后天不遂人愿,无忧生死不明,她还是食言了……
她日日礼佛,求的从不是自己的好,而是为无忧祈祷,祈祷她平安顺遂。
门外候着的林姑姑闻声进来,看着皇贵妃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着萧以恪手里的毛毯和地上的碎片,面色一惊:“娘娘怎么了……”
她急急忙忙走到皇贵妃身前,拿出帕子替她擦拭衣裙上还有的点点水渍,却被皇贵妃抬手制止了。
皇贵妃缓缓开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