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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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奕琛轻微颔首,把盒子递了出去。
容郅神色淡淡,接过盒子便淡淡的看了一眼楼月卿,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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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郡主真的胸怀宽广么·······
郡主: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摄政王:孤说的是实话!
郡主:哪里小了?比你的大多了!
摄政王:只比孤的大,那也是悲剧!
郡主:······
056:恼怒()
楼奕琛目送容郅离开,才搀扶着楼月卿返回揽月楼。
刚回到揽月楼一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楼奕琛送她回来,本来是想问她什么,可犹豫了许久,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宁国夫人就送来了一大蛊补汤,外面夜色笼罩着整个天地间,宁国夫人看起来稍许疲惫,可却让人端着补汤放在阁楼上的楠木桌上,而楼月卿,看着眼前还冒着烟气,弥漫着浓浓药味儿的补汤目瞪口呆······
烛光下,还可以看得出她苍白的脸上,纠结再纠结的小模样。
宁国夫人面色如常,很贤惠的坐在她前面,把汤蛊里的补汤盛到碗里,动作缓慢,随即把碗递给她,悠悠道,“这是早上我问过莫离写下的方子,让厨房的人熬了三个时辰的补汤,对你的身子大有益处,喝了吧!”
汤里起码有十味名贵补药在里头,闻着味儿,楼月卿就直接脸色更白了,她几乎可以辨别这汤里头究竟有多少种补药,因为这半年来莫离没少让莫言折腾给她喝,对她的身子确实是大有裨益,可她实在是······
真是遭罪啊!
楼月卿小心翼翼的看着今日忙活了一日,难掩疲惫的宁国夫人,吞咽一下,随即缓缓开口,“母亲······”
宁国夫人今日绷了一日的脸色依旧没好,瞅了一眼楼月卿,她半分不愿商量的道,“母亲想好了,这段时日你每日都要喝一蛊补汤,莫离与我说了,你的身子并未大好,底子虚,才会造成此次病发差点丢了命的事儿,病根难除,可多补补总是好的,我已经让人配好一个月的方子,日后每日晚膳母亲都要亲自监督你吃完,一滴都不许剩!”
宁国夫人本就有些生气了,她难得气恼,已然多年未曾动怒,可昨日楼月卿被抱回来奄奄一息的模样,吓得她险些疯掉,昨夜已然训斥了楼奕琛,没有照顾好妹妹,他自然是要教训一顿的,紧跟着莫离也被她好一通训了,若是楼月卿没有病着,她肯定要把这个不顾自己身子硬要逞强的女儿给狠狠骂一顿。
她脾气极好,府中的人都知道,只要按规矩好好做事,宁国夫人从不苛责任何人,可昨夜,揽月楼的丫鬟都看到一直以来性情温和的宁国夫人把大少爷给骂了,今日人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夫人的眉头。
楼月卿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听到宁国夫人的话,楼月卿眉头一紧,这个死莫离,估摸着把她身子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宁国夫人了。
一个月······
估摸着不到一个月,她都要被这些药补得气血爆满了······
太补了也不好啊······
楼月卿硬着头皮,瞄了一下宁国夫人今日就没好过的脸色,她头也疼了,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打着商量,“母亲,一个月······不好吧?”
宁国夫人淡淡的看着她,柳叶细眉微微一挑,秉着脸淡声问道,“为何不好?”
楼月卿没吭声。
宁国夫人看着她,既心疼又恼怒,“昨夜莫离已经跟我交代了,你的身子未好,外强中干,却还硬要回来,母亲以为你身子已经好了,你却这样瞒着我,卿儿,你可知道母亲多怕?从姑苏城回到邺城,千里的路程,若是途中有意外,你叫母亲如何心安?”
昨夜若非她病发的突然,教她发觉了不妥,即便身子未曾大好,骑马一会儿,怎么会如此严重?逼问了莫离,莫离自知难以隐瞒才全盘道出,她都不知道楼月卿身子亏虚严重,安好只是她装出来的表象,这让宁国夫人极为难受,更多的是自责,她竟一直未曾发现楼月卿身子亏虚,可这孩子竟是打算瞒着,这让她更加恼怒。
楼月卿急忙解释,“母亲,我并非有意瞒你,可我不想,亦不愿您再为我担忧,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明白,您为我做的太多,我本想·······”
“你本想什么?想着回来陪我一段时日就去等死是么?卿儿,你听着,母亲不容许你出任何事,当年,我看着她死在我眼前救不了她,如此的错误,母亲不会再犯,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别的事情母亲管不了,可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未等她说完,宁国夫人就站起来厉声道,言辞激动,面色可以窥探她此时夹杂在气恼中的担忧。
昨夜莫离坦言,楼月卿的身子需要血灵芝做药引,今日,她已经想好,明日她便去找容郅,即便是宁国公府的兵权换来楼月卿的安好,她也认了!
十年前,她十月怀胎的女儿,也是这样身子一日又一日的亏虚,那孩子多懂事啊,当时忙着支撑着宁国公府的一切荣辱,鲜少有空闲陪着她,那孩子便一直不告诉她身子不适,待她察觉,便已是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七岁的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
如今,同样的错误,她绝对不会再犯,用宁国公府的效忠来换取那朵灵芝,去求容郅救救她的女儿,她死也无悔了!
宁国夫人说完,楼月卿身形一顿,竟是半响也未曾反应过来。
宁国夫人这才发觉自己有些激烈了,面色稍霁,有些自责方才说的话不妥,看着楼月卿,欲言又止,随即只是轻声道,“把汤吃完,明日我再送来!”
说完,她便转身走下楼。
方才,她过于激动了,可叫她如何不恼?
宁国夫人一走,楼月卿才反应过来,可看着空荡荡只有她一人的厅内,她心里百味交杂,脸色白了又白,眼眶,终究挡不住决堤的泪水。
自小到大,待她好的人,其实从来都不少,可那都是过去了,师父疼她,只因为她们是师徒,可宁国夫人待她好,却只因为把她当女儿。
尽管名义如此,可实则宁国夫人不必对她掏心掏肺,她现在,已然分不清,宁国夫人待她好,究竟是报答师父抑或是,慈母之心······
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妇人,却也让她刹那间以为,自己就是真真实实的楼家女儿。
仰头苦笑一声,楼月卿端过来方才宁国夫人盛好的汤药,一口一口的灌入嘴里,很苦,也很难闻,可她,却喝得一滴不剩,以前,从未如此过。
------题外话------
宁国夫人是一个好母亲······
057:灵芝谢礼,母债子偿()
莫离一夜未归,莫言说她离开楚京去处理那日救了这对母女的事儿了,今日才能回来。
楼月卿身子好了些,一大早起来竟感觉身子没那么重了,虽然依旧病恹恹的,可利索了许多。
她起来的时候,楼奕琛都下朝回来了,带着新嫂子回蔺家回门去了,就连宁国夫人,都一早进宫了。
吃了早膳,楼月卿便让莫言扶着她到隔壁去看端木雪凝和那个孩子。
莫离没回来,那人自然醒不了,府中的医女已然为她换了药,可以就是满室药味儿,楼月卿便和灵儿一同说说话。
这孩子虽活泼,倒也是懂事,不吵不闹,只是经常问她娘亲什么时候醒来。
虽然是三岁,可却心智犹如五六岁了,想必她母亲极重视对她的教导,这孩子,也敏感了少许。
听着这孩子叨叨了快一个时辰都在说她和她母亲的事儿,楼月卿就忍不住问了句,“灵儿为何不和姐姐说说爹爹呢?”
虽然知道这孩子和她母亲一起被关了三年,可孩子都会念叨要爹的,她竟从未说过。
灵儿鼓了鼓腮,本来兴致盎然的,却立即跨了脸,“灵儿没有爹爹!”
楼月卿闻言,棱唇微抿,揉了揉坐在身侧的小脑袋,柔声道,“怎么会?每个孩子都是有爹爹的,灵儿的爹爹一定也是很疼灵儿的!”
她也有爹呢,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既恨又怨,可她还是不得不坦然接受,她也有一个疼她的爹爹,只是······
端木雪凝失踪两年,那两年,必然是和灵儿的父亲在一起,能让羌族深受尊重的圣女甘愿生下孩子,那个男子,想必也是不错的。
“才不是呢,那些老头爷爷说灵儿是野孩子,姐姐,灵儿可乖了,哪里野了·······”
那些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骂她娘亲也骂她,还说要烧死她们,娘亲才带她逃出来的,她没有爹爹!
“噗!”楼月卿看着这孩子眉眼中的纠结,难掩笑意。
小灵儿听到她笑,大眼珠子一瞪,瘪着嘴问道,“姐姐为何要笑?难道灵儿真的是野孩子么?”
“不!”
楼月卿急忙摊手,“不会啊,灵儿那么乖,怎么会是野孩子,是那些人自己是野孩子,才骂你是野孩子!”
神逻辑!
灵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唔,那就是了,嘻嘻······”
看着笑得一脸贼样的小灵儿,楼月卿竟然有些头皮发麻,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
在这里待到午时,宁国夫人回府了,可却带回一样东西。
一朵通体暗红透着红光的灵芝!
看着赫然置于一个檀木盒子里的血灵芝,楼月卿猛然看着坐在对面抿茶的宁国夫人,微微颤抖,“母亲从何得来?”
虽然从未见过,可一眼就能断定这便是南疆玉龙山千年产一支的血灵芝,那满体透红欲滴血的样子,并非一般的灵芝可以有的,可当今世上,她所知的,便是容郅手里有,宁国夫人怎么会有?
容郅给的?
宁国夫人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华贵的面庞难言疲劳,放下茶杯轻声道,“摄政王所赠,他与我说,是给你的谢礼,卿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进宫找了容郅,本想以宁国公府的效忠和兵权跟容郅交换血灵芝,谁知,他却未曾要她给的东西,反而说此乃谢礼。
她就纳闷儿了,问了何意,容郅却不再多说,只说让她把东西给楼月卿即可。
楼月卿面色微怔,昨日的话,容郅当真了?
她以为,他不会给,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随处可寻,她若吃了,以后他再需要,可就没有了。
听闻这东西还是为当今皇上寻来的······
浅浅一笑,楼月卿道,“母亲不用管这个,既然摄政王慷慨,那便收着便是,他既是给了,那么定然是自己不需要了!”
这东西,她是一定要得到的,昨日容郅未曾松口,她本就打算盗来,皇帝需不需要,她不在乎,可她不能没有。
即便是自私,那便自私吧!
宁国夫人轻舒一口气,“也是,这东西本就是为皇上所寻,可皇上身子虽差,却也不能食用这么烈的药物,摄政王身子里的······他给了就吃吧,大不了当我们楼家欠他的人情!”
话音一转,宁国夫人并未说完那句话。
宁国夫人不愿多说,楼月卿也不会提起容郅体内的蛊毒,而是颇为好奇的询问,“母亲,皇上所患何病?”
听闻他患病十二年有余,可为何患病?且一般的病症怎么会治不好?
宁国夫人一愣,并未开口。
楼月卿也不打扰,静静看着宁国夫人,只见宁国夫人淡淡一笑,不以为然,“不过是身子骨虚,偶感风寒罢了,治不好,并非太医无能,他自己不想好起来,再好的药材,也是白白费了!”
“自己不想好?”
那倒是颇为好奇了,一个皇帝,竟然任由自己病着,任由朝政被控制,却无动于衷?
看来,这座楚国皇宫,也藏着不少秘密啊。
宁国夫人淡淡的说,“母债子偿,他是在替他为非作歹的母后还债呢,他身子不好,容郅掌权才是名正言顺,皇上是个重义之人,也只有他身子不好,待他将来撑不下去了,容郅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这倒是与他的母亲不同,不过,他能如此明白,便也是楚国之福!”
容阑至纯至孝,重情重义,既不想自己最在乎的弟弟出事,也不愿自己的生身母亲不得善终,故而就这样活着,也正因为他这样活着,楚国在容郅手里,才能够日渐昌隆,其实容郅才是最合适做皇帝的人,可阴差阳错。
也正因为继位的人是他,他还是楚国名义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