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重生-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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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连忙自我介绍,说她是雍恒的小妾。
果然,卫博衍对她的态度,顿时好了不少,连眼里隐藏的戒备,都少了不少。
殷悦这次来,目的只有四句话。
第一,雍恒的伤,是为了救雍自鸿所伤,为了救父,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第二,如果这位父亲,换成是卫博衍的话,那么也一样,他一样可以为了救卫博衍,而连命都不要。
第三,他并不想受到任何的束缚。
第四,这次的事情,如果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只怕最先死的人,会是雍恒,因为不管是为了谁,他都可以豁出命去,救他。
殷悦说的时候,自然是很含蓄,可等这些个意思表达完,她果然在卫博衍脸上,看到的称之为震惊的东西。
这几点,对卫博衍很震撼,他似乎并不太相信,可现在还躺着昏迷不醒的雍恒,却不得不让他去相信。他看了看殷悦,最后只吩咐她照顾好雍恒,便走了。
她让雍恒演出这一出戏,目的不就是要这个么?
虽然卫博衍给她的印象和之前所知道的有些出入,可效果似乎会更好?毕竟这样的卫博衍,比她之前所知道的,要有人情味不少,哪怕他一直表现得,像是个没有人情味的人一般。
可这样的他,更像雍恒了,如果,他真和雍恒一般,重情重义的话,那么,事情也许可以做到,更顺利也说不定?
她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连忙跑去见雍恒。
雍恒正醒着,见她进来,睁开眼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问她:“他来了?”
殷悦将她知道的情况跟雍恒说了一下,再次抬眼,便见雍恒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他的心情不错,那么相对的,殷悦的心情就更好了。
殷悦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了,又道:“现在就差周景琛了,如果他真重情义,那么他对周景琛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然而雍恒还是担心,毕竟他曾亲眼见到,他是如何对周景琛不管不顾的。
殷悦沉默了下来。
她在想,该怎么,让他们知道,后辈的命运,比起此刻的他们,更重要。他们争了一辈子,如果,雍恒和周景琛,因为他们的仇恨而付出了性命,那么他们的竞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殷悦想着,她该怎么去告诉,这些因为仇恨,已经被迷了双眼的人。
滕明微当天晚上就已经到了,然而她并没有住进这里,也没有去找卫博衍,而是让人在这两座房子之间,又搭了一座简单的木房,住了进去。
殷悦因为心里惦记着安婧瑜一事,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安婧瑜的人,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将这点和雍恒说了一下,雍恒沉默了一会儿,叫了谭宇来,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小心戒备,注意四周的情况。还有,从现在开始备水,备食粮。”
谭宇领命下去,开始准备。
雍恒看着有些疑惑的殷悦,解释道:“出外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如果粮草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个仗,也就不用打了。安家世代为将,这点他们必定十分精通,如果他们到现在还未出现,那么很有可能他们想要来个不战而胜,那么,接下来他们便很有可能在粮草这一块下功夫。”
这次雍自鸿带来的人,都是手艺很不错的人,至少,在执行任务这一块,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
不过一会儿,他们便已经备好了水和粮食。殷悦听了雍恒的话,心里便总是不放心,于是又让谭宇找了一些小生物,试了试备下的水是否有毒。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对的,谭宇抓来的两只小兔子,不过是喝了几口水,顿时缩成了一团,剧烈的抖了抖,七窍流血而死。
水里有毒!
几双眼睛顿时睁大,殷悦惊叫了声,立即对谭宇道:“快通知下去,河里的水不能和!”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声姨父,掷地有声()
殷悦说的是,让谭宇通知下去,却并没有跟谭宇说,该通知谁。可很快的,卫博衍和滕明微那边也相继都知道了。
因为水里被放了毒,基本上这条河就都不能喝了,可这里也就只有这一条河,不能喝那可怎么办?侍卫们都着急了起来,还是殷悦给了法子,让他们先不要急,再等些时候,到上游去试一试。
安婧瑜即便是要下毒,也不可能将整条河都下满,上游的水肯定不会有问题,再等些时候,让上游的水将这一段的毒冲走,剩下的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而现在,就暂时先吃些水果消渴。
谭宇不知是为了给殷悦营造些气势还是咋的,对殷悦的吩咐半句反驳都没有,听了之后便毕恭毕敬的应下了,连忙带着人去完成命令。
兔子七窍流血而死的冲击不消说是巨大的,因着这两只兔子,侍卫们也算是认可了殷悦的本事,连带着对殷悦也尊重了起来,殷悦吩咐下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没有人在担心水的事情,都等着今天过后,第二天带着木桶到了上游,去接干净的水。
上游的水果然没有问题,殷悦等着侍卫接了水回来,便又让谭宇,偷偷的给滕明微和卫博衍送了些去,虽然他们不可能会想不到上游的水没有问题,但殷悦还是让谭宇这么做了。
这是一种示好,和之前让谭宇偷偷的通知他们一样,都是为了告诉滕明微和卫博衍,雍恒并不想跟他们闹翻,他们三方,是友人的关系,而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就是在水里下毒的那一方。
殷悦没有让谭宇告诉他们下毒的嫌疑人是谁,这个,还需要他们自己去找答案,那样才有意义,若是说了,意义可就不同了。
谭宇说,他没说,他们也没有问。
殷悦知道,关于这点,他们心中必然也有一个答案的。
雍恒虽然只能装病躺在床上,但有什么消息也绝对瞒不了他,殷悦忙完回去,雍恒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他道:“一计不成,必定会另谋一计。安家虽然是武将,但心思谋划上,绝对不会输给他人。”
雍恒的意思是,安家一定会有其他的举动?
那么,会是什么呢?
殷悦有些着急,突然又想到,周景琛也不知道知不知道水里有毒的消息?万一不知道中招了可怎么办?如果安家真要坐上那个位置的话,那么周景琛也是受害的一方呢!
她这么想着,也就说了,雍恒看着她笑:“你也是关心则乱,周景琛真有这么没用的话,那也不用争了,我把他扶上去,早晚也得被人推下来。”
殷悦愣愣的听着,突然又想到,如果大家都没有发现水有问题的话,他也许会中招,可现在水的问题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就这么往上游去装水,周景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雍恒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叹息了声:“你其实还是很关系他的。”
殷悦一愣,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吃醋了?”
雍恒也是呆了呆,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搂着人往床上一躺,叹息道:“是啊,你说怎么办?”
殷悦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咬了咬唇,颇是认真的道:“让这件事快些过去吧,等这事一了,我就不想他了。”
这可是事实,她会想周景琛,不也是因为这件事么?雍恒低低的笑了起来:“遵命。”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雍恒这才认真的说起了安家可能会有的计划。
他越来越喜欢和殷悦谈论一些事情了,大概是觉得,她可靠了,或者,该说他愿意和她同甘共苦了。
这可是件好事,殷悦忍不住笑了起来,耳边听着雍恒的分析,道:“安家有一半的兵,雍家也有,而卫博衍那边,兵力虽然没有大雍的强,但能一直和雍自鸿抗衡,怎么也说不上弱。如果安家突然举兵,雍自鸿和卫博衍很大的可能会联手,毕竟这也算是他们的江山,这次的事情,也是两个人的事,我觉得,不管是卫博衍还是雍自鸿,都不希望别人来插手这件事。”
在今天之前,殷悦是不敢这么说的,但今天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她却突然有了种自信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绝对不希望别人插手。
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吧?听说,雍自鸿是卫博衍最喜欢的伴读,两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而这二十多年来的仇恨,也许酝酿得久了,也跟着变味了,羁绊越深,越是不允许毫不相干的人插手。
所以,殷悦相信,如果安家趁机举兵,卫博衍和雍自鸿是绝对不允许的,两人的江山,岂容他人涉足?
雍恒显然也很同意她说的这点,但还是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小心。更何况,安家是不会举兵的。即便卫博衍不和我父皇联手,他的胜算也不大。更何况,到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战之后,他还能有多少兵力去跟卫博衍斗?所以,打仗,是下策,他肯定不会用这一招。”
那么,安家会怎么做?
两人讨论到最后,还是觉得安雁书最大的可能,会是在背后搞鬼。比如,继续等待下一个时机,等着成为那只黄雀。
于是,雍恒的计划是,继续等,他们等,那么,我们也等。
而等待的后果,就是继续无聊着,雍恒躺了那么久,早就腰酸背痛,再也忍不住了,让人找了盘盈来,然后开始“苏醒”。
雍恒的苏醒,无疑是最轰动的事,也间接的促进的事情的发展。
雍恒醒后,卫博衍便再次登门拜访,说要见雍恒,可雍自鸿却还是拒绝,用的理由是雍恒昏睡多日,精神状况还不太好,没办法接见他。
卫博衍没有纠缠着,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回去。
而后,殷悦便听说,滕瑶到了。
滕瑶还是雍恒名义上的母亲,殷悦以为,滕瑶会来看雍恒的。
可惜没有。
滕瑶甚至没有住在这里,而是挑了最远的一处房子,住了进去。
四个当事人,就这么到了,可是谁也没有动手,更是没有提起当年的事。
气氛就这么微妙的僵持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假笑,不是关在房子里不出去,就是出去了,也不见上一面,殷悦甚至到现在,也没有看见滕明微的脸。
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将当年的事情提起。
尴尬得让人难堪的气氛在四周漂浮,凝固,每日都在低气压中度过。
最后,还是雍恒首先忍不住了,双方四个人,都是他的爹妈!这样的低气压,他最终还是沉不住气来,让谭宇给各位发了信,说要他大病初愈,准备宴请他们,庆祝一下。
他这么说,雍自鸿倒也没有拒绝,当下便让人下去安排了。
这地方,要请客,也请不了什么,自然只能一切从简,让人锯了几段木头,简单的做了几套桌椅,又到乡下地方买了酒水,然后就是一场宴会了。
雍恒定的时间点是晚上,猎了几只野兔烤着,一个简单的篝火晚宴就开始了。
然而,气氛依然尴尬到了极点,一群人围坐在火堆前,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的盯着野兔,油脂被烧溶,滴落在火堆中,啪啪之声剧烈的响起。
雍恒的身边,有一个位置空着。
殷悦知道,那是留给周景琛的。
雍恒也请了周景琛,只是到现在他也没有来。
殷悦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想来,还是不知道该不该来?
殷悦跪坐在雍恒的身旁,帮他布菜,目光总不由自主的落在远处,周景琛所住的那个方向,雍恒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叹息了声,道:“谭宇,你去看一下,周公子到了没有。”
这里地方这么空旷,若是他人到了,还能看不见?
谭宇知道雍恒的意思,是让他再去请一次人,当下便领命去了。
也是这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安静,卫博衍大手一挥,道:“不用了,他不来就算了。”
他这么说,滕瑶当先冷哼了起来:“我儿子来不来,岂是你能左右的?谭宇,去请公子来!”
殷悦能够清楚的注意到,滕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雍恒的手明显的一顿。他静静的看着滕瑶。
如果,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在乎了二十多年的母亲,这么说的话,她的心里,一定会非常的难受吧?她心里疼得不行,伸手握住了雍恒的手。
雍恒冲她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什么事。又将手抽了出来,笑道:“谭宇,去吧。”
雍恒笑得很自然,滕瑶看着他,冷哼了声,又飞快的移开眼睛,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