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世子妃-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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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疼银子呐。”林焱语重心长道:“整整三十五万两呐,就这么送给炎麟国了。”倭国地小又不富饶,算上森吉千作妖弄出掺假银子的事情,白搭进去的二十万两,这就是整整五十五万两,就是把整个倭国榨干了,又能有几个五十五万两?
“嗨,原来是这事儿,林大人很不必如此,不过是区区三十五万两,过后不是还有一百万两进账嘛,咱不亏。”怪不得周岩一来就看重了这位东佃城的知府,瞧瞧人家那心思,尽是为着国家着想。他既入了周岩的眼,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飞黄腾达了,此时不好生逢迎着,等人家发达了再去赶着浮上水,可就晚喽。这样想着,那信使更加卖力地讨好起林焱来。
林焱见那两个信使如此,暗暗摇头不已,森吉千视假银事件为耻,再不肯提起,下面的人也跟着假装没有这事儿,口口声声只道损失“区区三十五万两”,心心念念就等着盼着炎麟国大出血,好弥补上这块亏空。可他们也不想想,那银子可还没落实进到倭国的国库呢,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
东佃城中,一个整齐小巧的院落中,阿福和另外二十名阎罗殿成员齐聚于此,从昨天傍晚起,这些人陆续成功潜进东佃城,悄悄赶到这个小院集合,与潜伏于此的阎罗殿兄弟共谋营救李长德等人。
“兄弟们总算是到齐了。”说话之人是先前就潜伏在了东佃城的阎罗殿成员,他叫小豆子,只有十三岁,长相还是一团孩子气,却已经跟着天机有两年多的时间,在收集情报这方面很有一手。他这样机灵讨喜的孩子,少有人会对他心生防备。“有个事要与兄弟们说一说。”小豆子一脸的严肃,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团团脸上,着实有些好笑。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人这样觉得,他们都清楚小豆子的本事,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是个孩子看待。
一张二指来宽的纸条摊在桌上,小豆子拧起眉头道:“说起来真是奇了,这张纸条是昨天头晌我在院子里捡到的,那时咱们这边还没有收到李长德被抓的消息。直到午间我们才听到了些风声,真是骇得不轻,我敢肯定留在东佃城中的只有二海、盛子和我,那么这个送消息的人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阿福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第一个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看了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条宣纸,是随处都可见的低等纸张;上面的字迹也很潦草,微微倾斜着很是别扭,好像是用左手写出来的。“李长德在柳枝胡同第七家”,短短十一个字力透纸背,不经意间透露出杀伐之感,很像是行军打仗的人写出来的风格。阿福若有所思地将纸条递给坐在他边上的人,示意大家传看。
待得众人都看过了,阿福才开口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会不会小豆子他们暴露了,倭国人故意使出这么一招,想诱咱们前去,然后一网打尽?”一人目中透着忧色,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对方简单直接地告诉小豆子李长德被关押的所在,明显就是知道他们是炎麟国人,却还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们,说此人没有心怀歹意,任谁也不会相信。
阿福闻言连连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转头看向小豆子,问道:“你可有去柳枝胡同查看过?”
“奇就奇在这里,昨天晚上我悄悄去查看了,那间院子后面是一块小菜园,并没有人把守,我藏在那里小半宿,听里面人的说话,感觉应该就是李长德他们。”小豆子拧眉苦思,昨晚他偷听到的李长德与兵士们的对话,都是关于他们在炎麟国时的生活细节,他潜在东佃城这许久,发现倭国人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按理说以他们的智商,是不可能将计谋做到这么精致的。但若要说那里关着的就是李长德,报讯那人又是谁?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像是心上扎了一根刺,让他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不管怎么说,这里怕是已经不安全了,先马上转移罢。”阿福当机立断,决定先换个更安全的栖身之所再言其他。
“好。正好另一处落脚点离柳枝胡同很近,只隔着一条街。若要行动会更便利些。”说着,小豆子和众人一起动手,将房间大致归拢了下,外人若要进来查看,只会以为这家的主人出门去了,再看不出旁的破绽来。
阿福坐着没动,思忖半晌道:“不、不能去那里。你这里可以肯定已经有人知道了你们的身份和行踪,保不齐那边也被人盯着了。咱们偏给他来个不按常理出牌,索性做回咱们的老本行,让那人彻底寻不到咱们的踪迹!”
不多时,小院中的人一散而去,一个时辰后,这些人又各自化装成了乞丐,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城郊一处破庙里。“今天一早倭国押送银两的队伍已经出发去了朝州城,小姐定会想办法拖住他们,但我想时间不会太长,最晚明天他们也该回来了。据得到的消息看,那个为首的周岩不是个简单角色,为防他回来后事情生变,咱们最好今晚就将李长德等人救出来。现在大家散布到东佃城各处,仔细打探,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端倪线索,若是傍晚时分还没有新的发现,咱们也只好冒险闯一闯柳枝胡同了。”阿福沉着地做着部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决心一定要将李长德等人成功营救出来!
另一边,周岩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其他暗卫护卫着分装在三辆车上的七口大箱子,迅速往着朝州城方向而去。这一路他很谨慎,也很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起先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直到距离朝州城还有十里左右的路程时,他发觉这附近或明或暗安插着岗哨。这些岗哨说是“或明或暗”,实际上,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明”哨都很难察觉,更不用说暗哨了。就连他也不能准确判断出那些暗哨的具体方位,只是靠着野兽般的直觉,发觉出有十分晦暗的气息隐藏在附近。心中一紧的同时,周岩大为恼怒起来,这些哨位究竟是在倭国信使来之前就存在的呢,还是信使走后才安置的?若是前者,这炎麟国的人就太其心可诛了!眼睁睁看着信使们走入死地却不阻拦,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面上不动声色地踏入到岗哨值岗的范围之内,又向前走了一里多路,果然不见有人出来阻拦或是询问,周岩黑沉着脸,已然明了,这些人的作用只是做到对靠近朝州城的人心中有数即可,前面自然有死亡陷阱在等着来人,根本无需他们操心。一抬手,止住了队伍继续向前,扬声道:“炎麟国的人出来罢。我们是来送赎银的。”
话音方落,从路边稀疏的树林中零零散散走出十几个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为首一人嘿嘿一笑,暗道一声“算你们识相”,对着身后之人一扬头,不紧不慢开口道:“打开箱子检查一下。”
说完,那十几个人“呼啦啦”围上那三辆车,大致翻了翻,道:“没问题。”
“成。那就跟我们走吧。”炎麟国的兵士齐齐收了手中的家伙,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周岩对于炎麟国兵士上前检查他们的车马,并无不悦,他们这样做可以说是惯例。但令他感到不舒服的是,这些人检查得太马虎了,简直就像是走个过场一般儿戏。他可不会自高自大地以为这些人是怕了他们,再怎么说朝州城现在是人家的地盘,虽然他心中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们这般作为,只能说明他们觉得自己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这是赤果果地轻视!
压着心中隐隐跳动的怒火,周岩一行人紧紧跟在那些炎麟国兵士后面,生怕踏错一步就会落得那三个再也回不来了的信使们的悲惨下场。
在距朝州城还有五里多路的时候,炎麟国兵士停住了脚步,为首那人将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出几声呼哨,接着就有二三十个人抬着一座简易木桥样的东西出来,口中喊着号子,小心地将木桥安置好,道:“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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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偷鸡不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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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等人目中微闪,小心翼翼地跟在炎麟国兵士后面,动作谨慎而迅速地通过木桥,待所有人都过到木桥这边,见那些兵士们在前面很是轻松地随意走着,知是再无危险,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日不仅仅是周岩等一干倭国人来了朝州城,出京多时的延恩侯蔚让也到了。蔚让在平州城逗留了两日,得知那里虽出了些麻烦,但很快就妥善地解决了,现在已十分安定,随后就由黄雄陪同,来到了朝州城。朝州城原属倭国,蔚让还以为这里的百姓会对炎麟国兵士很反感,甚至明里暗里地抵抗,却不想到了这里才发现,百姓们一切生活照旧,好像这座城池做主的是倭国还是炎麟国与他们并无干系一般。
倭国立国仅百多年,还没来得及形成整体的民族意识,很多人都还秉承着父祖辈的遗愿——重返炎麟国,是以炎麟国占领此处后,在并没有过分惊扰百姓,还减免了他们的一部分税赋的前提下,百姓们很快就接受了自此以后朝州城就隶属于炎麟国这个事实,甚至隐隐地还有些期盼,在炎麟国的统治下,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此时蔚凌羽和叶婉正在朝州城知府衙门的小花厅中接待蔚让。蔚让详细给蔚凌羽和叶婉讲述着近些时候京中发生的一些事情,着重讲了关于官员们的动向,好让他们心中有数。其实这些情况早有留守京中的阎罗殿成员传了消息过来,蔚凌羽和叶婉都是尽知的,不过蔚凌羽还是领蔚让的这份情儿的,笑道:“多谢三叔告知。待皇叔回京,只需将实情禀于皇伯父即可,其他的,不理也罢。”接连拿下铁剑山和朝州城是事实,旁人再怎么怀疑、诋毁都是无用。说到底炎麟国是他蔚家的,那些老东西若再不识时务瞎蹦跶,仕途怕是就要到头了,毕竟蔚凌云可不是蔚谦,他的手腕硬着呢,是不会被那些所谓“老臣”摆布的,那是个说罢你官就必然不会手软的主儿。
蔚让见蔚凌羽得知自己遭受了那么多的怀疑指责,脸上都不见半点急怒之色,反而还言笑晏晏地向着自己道谢,微微一怔后,随即心中不禁对他大加赞叹,自古年少得意,后来却泯然于众的不胜枚举,只有像蔚凌羽这般不骄不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方是大才之象。他这个侄儿,就是不靠着祖荫,将来也必会封侯拜相,何况他的父亲是诚王,堂兄是未来皇帝,就是想不名载史册都难。正待要开口夸赞蔚凌羽几句,一名兵士前来回禀倭国又有使者到来,打断了蔚让的话。
“启禀大将军,倭国的使者到了。”
“呵,又来了,倒是比我预计的还要早。看来京都那边的情形不甚乐观啊。”叶婉葱白一样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绘着红梅吐蕊的细瓷茶盏,眼中嘲讽一闪而逝,以银赎人的事,她确是打着坑倭国一把的心思,但森吉千也够能作的,不得不跳进她这个坑里不算,偏还要再给自己挖个坑,险些让京都的百姓们闹僵起来,这会儿才知道着急,却是有点晚。“让他们等着罢,没见延恩侯才到朝州城嘛,没有放着贵客不理,反去应对那些手下败将的道理。”
叶婉说话极不客气,兵士却并觉得有何不妥,应了声“是”就退下了。蔚让心中倒是生出些歉意来,铁剑山、朝州城俱已归属炎麟国是不争的事实,他此行愈发像是来走个过场般,现下却因着他,耽误了蔚凌羽的正事,面上赧然,正色道:“大将军有要事尽管去忙,不必理会我,我自去城中走走看看也好。”
“诶,三叔说得哪里话,你想到城中走走看看,侄儿自是要陪同的。至于倭国的使者,正如阿婉所说,叫他们等着便是。”蔚凌羽当然知道叶婉要将这个周岩拖在朝州城一段时间,就算今日蔚让没有到来,他也是要找些借口让他们等上一等的,况且赎人可是倭国求着他们的,该拿起的架子还是要拿的。
叶婉见蔚让一副给他们添麻烦了的神情,笑道:“延恩侯很不必如此谨小慎微的,身正自然走得端,处处小心反倒失了堂堂延恩侯的尊贵体面。走罢,咱们带你逛逛这朝州城,这里的百姓与炎麟国的百姓其实也并无差别呢。”叶婉明白蔚让心中的忐忑,他这般无非就是想表明他再无旁的心思,只是过犹不及了。
听了叶婉的话,蔚让呆了一呆,回想自从与蔚谦坦诚之后,自己的种种行迹,恍然如醍醐灌顶,蔚谦的为人不必说,向来宽厚,他何苦还这般战战兢兢,生恐遭忌呢?想明白这一点后,蔚让浑然变了个人似的,神态十分洒脱起来,对着叶婉拱了拱手,道:“多谢长公主!那么就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