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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冷香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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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谷之路在哪里?”他好奇地四下打量。
  相思微微一震,扬起细眉问他。“你现在就想走了吗?”
  “别担心,我还舍不得离开你。”他俯下头,目不转晴地看着她,眼中笑意闪烁。
  她转过脸,冷冷地说:“你这个人真是惹人讨厌。”
  忽然“泼喇”一声,溪中跳起一尾大鱼。
  桀琅眼睛一亮,欣喜地笑道:“上回你煮的鱼汤很好喝,再抓几条鱼来煮好不好?”
  相思这辈子唯一煮过的鱼汤就只有那一回,她想不到他会放在心上。
  “我不会抓鱼。”她咕哝地说。
  “咦!”他忍着笑,惊奇地问。“那么上次的鱼汤是怎么来的?”
  “捡灰熊吃剩下来的,这种机会很渺茫,所以你别指望了。”
  桀琅听了纵声大笑,一对眼睛黑得发亮。
  “何必捡熊吃剩的,我抓几条给你。”他顺手折了一根树枝,站在溪边,凝神细看,一条大鱼游近了水面,他使劲用力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相思呆愣愣地看着他,不相信他居然经而易举就刺中了一条大鱼。
  “你……为什么会抓鱼?”她有些发傻地问,在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桀琅又刺了一条鱼丢上岸。
  “为什么?”桀琅好笑地看着她。“没想过为什么,这是自小就学会的了,我和敖倪都算得上是抓鱼的高手……”他顿了顿,用力吸一口气,朝她喊。“抓两条应该就够了吧?”
  “够了。”她咬住嘴唇,把两条鱼丢进竹篓里,心中漾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桀琅的出现带给她许许多多惊奇和迷惑,她渐渐喜欢有他在身边的感觉了,然而,她不该有这种感觉的,不应该。
  “相思,你先走吧,我想好好洗个澡再回去。”
  她听见桀琅的喊声,一抬头,瞥见他已经解开领钮,背拱着,反手卸下了整件袍子,阳光将他的裸身映像成了淡金色,她匆匆偏过脸无法逼视,心更加紊乱了。
  她回身疾行,耳际听见哗哗的拨水声,她的面颊变得滚烫,双腿飘软无力,耳里全是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声。
  桀琅披着一头湿濡的长发,津津有味地喝着鲜美的鱼汤,相思微偏着脸,悄望着他宝光流动的黑发,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头发也能散放出如此惊心、妖异的美。
  “我有一个好朋友叫石擎天。”桀琅笑着说,一脸自得其乐的样子。“他所做的菜道道皆是极品,虽然你做的菜简单平实,不过却别具风味。”
  相思吸口气,经轻地说:“你……明天就走。”
  桀琅征了征。
  “你的腿已经好了,也该要走了。”她继续说,一边喂怀中的小猴吃果子。
  “我是一定会走的。”桀琅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说。“我必须确定几个朋友的安危,不过……我也必须带你走。”
  “真是可笑。”她冷哼。“我为什么得跟你走?”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桀琅清清楚楚地说。
  相思失神了一瞬,几次与他交手,已经渐渐习惯了他坦率的言语。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情,而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跟你走。”她刻意无动于衷,轻抚着怀中的小幼猴。
  桀琅有些受伤,毕竟这么直接说不喜欢他的女子,相思还是头一个。
  “你不能永远一个人待在这里。”他仍不放弃,试图说服她。“每天晚上听见狼嗥枭啼,你难道不觉得发悚吗?这个地方其实不见得安全……”
  “有豹儿保护我,没什么可怕的。”她立刻打断他的话。
  “你难道不曾想过,万一你的舅舅不再来了,你该怎么办?”他咄咄逼人。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虑。”她很快地接口,根本不愿意去想那些问题。“
  “你不要只会说那是你的事、你的事,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人与人一日一接触过,一旦动情过,还能够什么都不在意吗?”他语气加重,渴望而痛楚地看着她。“或许你可以,但我不行!”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嘴唇颤抖着。“我……我不想听一个痴人说梦话。”
  “没错!遇见你以后,我的确变成了一个痴人。”他朝她跨近一步,忽地抓住她的手腕,坚定地说。“你救了我,我也想救你。”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忸怩地说:“我已经说过了,不许你再碰我!”
  她扭着手腕,双颊泛着桃红,纯净的眸中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忧愁,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娇羞无助的神态,柔美得令他眩目,他心动得难以克制,不顾一切地俯首吻住她颤动的唇瓣。
  相思不动,全身僵硬得宛如石块,她不懂桀琅在做什么,全部的知觉都集中在两人接触的嘴唇上,当桀琅攫住她的舌尖,深深地吮吻时,她所有的气力彷佛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股混杂着奇妙、惊惧、昏眩、羞怯的热流,在她体内疾速奔窜,地无助地合上眼,贪溺于这种奇妙甜美的滋味。
  相思的柔顺让桀琅狂喜不已,他捧起她脸,指尖轻触她柔细娇嫩的肌肤,更炙热而疯狂地吻着她,情不自禁欲火狂燃。
  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出厨房。
  相思感觉身子一轻,这才轰然乍醒,回过神来,她彷佛见到桀琅眼中燃烧着狂野陌生的火花,她感到昏乱和困惑,惊怯地叫着。“你想干什么!”
  “我想……”他凝望着她,笑容似有若无。“我想和你结为夫妻。”
  她惊呆了,疯狂地挣扎起来。“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桀琅怕她摔了下来,急忙放她下地,但双臂仍紧紧地箍住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不容许她挣脱。
  “相思,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爱你,我希望这辈子每一天都能见得到你,嫁给我好吗?”他狂乱地低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热切地吻她的唇。
  桀琅的话灼痛了她,炽热的吻却沸腾了她的血液,她几乎就要瘫软在他的怀里了,她狠命咬着牙,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狂叫——
  “我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所骗,我才不会像娘那样!”
  桀琅第一次听见相思提起她的娘,顿时惊愕地松开了手。
  相思剧烈喘息着,奋力推开他,转身拔足狂奔,他发现她冲出了草屋,笔直地朝围篱外冲去,渐渐没入暮色之中,金钱豹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小幼猴不知何时跑到桀琅的腿边,扯了扯他的袍角,无辜地看着他。
  他仍昏乱不已,茫然若失地抱起小幼猴,轻轻叹了口气,他懊悔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吓住了相思。
  远方山与树的轮廓渐渐模糊,一丝不安掠过他的心口,他抱着小幼猴,急急忙地提起琉璃灯追了出去。
  相思盲目地狂奔着,当她穿过了竹林,才慢慢减缓了脚步,她急喘着,胸腔胀得又热又痛。
  她轻轻抬起脸,仰望云雾中似隐若现的月亮,想起方才如痴如狂的景象,整张脸不禁羞得通红,初次被男人拥在怀里,她竟连一丝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任由桀琅予取予求,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臣服在他那种既温柔又粗暴的狂吻里,迷失在他宽阔坚实的臂膀中,而脑子里全然空白。
  桀琅蛮横地占据她的心绪,她不知该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意志,然而在心灵深处,对桀琅的爱却怀着跃跃欲试的心情。
  爱?那是谁想出来的陷阱,她不能被诳骗了。
  不远处,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战栗的嗥叫声,相思悚然而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眼前树影摇动,黑夜森森。
  平时,只要在日落之后,相思绝对不会离开围篱,但是今天她却忘了这个天大的禁忌,居然跑进了这个充满危险之地。
  狼嗥声更近了,相思吓出一身冷汗,汗毛根根竖起,她僵硬地回过身就跑,敏感地听见身后传来嘶嘶声,她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猝然间,几头饿狼朝相思扑将上来,相思惊叫出声,眼前突然飞窜过一道金黄色的豹影,一声咆哮怒吼,迅捷地咬断了一头狼的咽喉!
  血的气味刺激了狼群,狼群将金钱豹团团围住,纷纷咧开了嘴,露出白森森的长牙,张牙舞爪地朝金钱豹扑上去乱咬。
  相思背抵着树干,骇惶失措地盯着奋战中的金钱豹,狼群初时还惧怕金钱豹,但交手后才发现金钱豹的前腿有残疾,根本不及狼群的灵敏,终于,金钱豹渐渐不敌饿狼狰狞的嘶咬,已经遍身鲜血淋漓了。
  “豹儿,快逃啊!”她惊惧地大喊着,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浑身瑟瑟发抖。
  她看见金钱豹的后腿一被咬住之后,瞬息间,群狼蜂拥而上,金黄色的豹身渐渐没入狼群的利齿中。
  预感成真了!
  “豹儿、豹儿——”相思凄厉地尖叫,她悲痛得泪如雨下,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战栗和痉挛。
  “相思,快爬到树上去!”
  她突然听见桀琅大吼的声音,泪光迷蒙中,她看见桀琅迅速地冲向她,一把抱起她飞窜上高高的树枝,藏匿在叶丛中。
  她惊骇得失去了神智,双臂反射地抱紧他,死命地抱紧他,她惊恐地噎着气,忽然“哇”地大哭出声,全身发抖,泪如泉涌。
  “豹儿死了、豹儿死了!”相思恸哭失声,她疯了似的捶打着他,厉声哭喊着。“是你害死了我的豹儿、是你害死了我的豹儿……”
  桀琅静静地将她圈抱在怀里,任由她去捶打发泄,在他心里涌上一层极深的痛楚,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他很清楚豹儿在相思心中的地位,也很能体会她骤然失去豹儿的心痛。
  狼群吃掉了金钱豹,一只金钱豹显然喂不饱一群饥饿的狼,狼群仍发出狰狞可怕的嗥声,在他们躲藏的大树下环伺着,没有离去。
  桀琅轻轻抚慰着她,仍止不住她凄厉的悲声,她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整个人趴在他臂膀上干呕起来,这才昏昏沉沉地止住了哭。
  “你害死了我的豹儿……”她反复地哭喊着这句话,已经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了。“如果不是你,豹儿也不会死,这一切都该怪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浓眉紧锁,伸手轻抚着她的发。
  “你什么都不要说。”她挥开他的手,滴着泪,硬着声音无理哀求着。“你把豹儿还我、把豹儿还我……”
  他心痛地看着她,紧紧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长长一叹。“你的豹儿已经死了,我……无法还给你,但是你放心,今后我会代替他来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孤单,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相思失神地呆望着他,黑夜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颊畔的金豹剎那间变得灵动鲜明,栩栩如生。
  第四章
  桀琅将金钱豹的尸骨埋在葛颖蝉的坟旁,葛颖蝉的坟士没有碑,只是一个微微突起的小土丘,不细看,不会知道是座坟。
  桀琅站在相思身旁,问道:“你娘是怎么过世的?”
  “生病。”相思飘忽一笑,云淡风清地说着。“我娘犯疯病,一天夜里,她冲到竹林里淋了一夜的两,清晨我把她找回来时,就已经病得很厉害了,背她回草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桀琅呆视了她半晌,豹儿的死,让他看见了她脆弱无助、彻底崩溃的一面,那么她娘死时,她又是何种惨况?!
  “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轻轻地问。
  “应该快三年了吧,记不清了。”她平静地说。
  “是你葬了你娘吗?”他直直望进她眸底的最深处。
  “我娘死后五天,舅舅正巧来看我们,便帮忙葬了。”她偏过脸,往旁边走开一步,倚着一棵老松,恍然地低语。“舅舅……真的不再来了?”
  桀琅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是冰凉的。
  “跟我走。”他认真地说。
  她飞快地抽回手,冷冷地说:“为什么我得跟你走?”
  “你身边已经没有能让野兽畏惧的豹儿了,而且我发现这一个月以来,群聚在山里的野狼数量愈来愈多,再不走难道想死在这里吗?”他的声音愈来愈高亢。
  “死就死,有什么可怕。”她淡淡一笑。“娘不也死了吗?我能和她死在一起也好。”
  “说什么傻话,我说过要代替豹儿保护你,就一定做得到,我怎么能让你死在这里,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走。”他的话有着咒誓般的决心。
  “那是不可能的事……”
  “有可能。”他打断她,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我、一、定、要、带、你、走。”
  她静默,不以为然地微笑着。
  “我说到做到。”桀琅再次强调,并加上威胁。“我有绝对的能力带走你。”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瞅见他的眉端唇角,有着坚毅的决心。
  蓦地一阵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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