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府做大佬-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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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正要扑上来将金雕乱械砍死的敌军们顿时窒住,纷纷愣在了原地。金雕这鬼的凶悍与勇猛,让他看在眼中怕在欣赏。
只是一顿金雕便愤然拔刀,长刀在他手中一旋过后带起一阵奔涌血雾后,斩下敌将鬼头。
寒光一闪敌将身首异处,赫然起身并将手中长刀指向四周敌人的金雕,瞪大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随着手中缓缓而转的长刀,环视着刀尖指向的那些围住自己的敌军,怒声呵斥道:“敌将已被我斩首,哪个不怕死的就上前一步,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硬?”。
呵斥声如洪钟怒鸣,在天地间带起阵阵回音,很快就传到了四周每一个敌军的耳中。
围住他的敌军们纷纷面露怯意,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而手中兵器则握得更紧了。
浑身沾满鬼血,铠甲上也满是血污的金雕双眉倒竖,满脸狰狞凶狠,圆睁着的赤红双目中饱含杀气,有如从地狱中越狱而出的恶鬼;在加上他手中长刀散发出的冰冷寒光,令四周敌军都吓得胆战心惊。
“来呀!”狞笑着的金雕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纵身前跃,寒光疾闪下手中长刀挥舞得快如奔雷,带起一阵血雾之余将他前面的敌军轻易斩首;紧接着体魄飞快一转,手中长刀随身而旋,刀刃上寒光化雾。不过只是转瞬之间,围在他身边的三五个敌军脖颈上一凉,立刻血光迸现。
与此同时,山谷那边传来了清脆响亮的尖啸。
不等城外敌军遁声望去,已有“砰砰砰”的连连枪响在天空中大作。
此起彼伏的枪声下,数十个敌军后仰倒地,眉心处都多了一个一指来粗的血窟窿。羽民和讙头民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盆地上空,纷纷两两相互着一个俯冲,挥舞着手中刀剑或是火铳杀向盆地中的敌军。
紧随其后的,是从山谷中源源不断地冲杀而出的九幽军步兵。他们一出山谷,立马组成若干鸳鸯阵,冲入战场开始了杀戮。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人魂,手中那柄刃前锐利而刀后斜阔,且是长柄的屈刀出鞘之后便一直轮转不息。
寒光霍霍下,此鬼身形一纵冲入敌阵,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间手中屈刀环身飞旋,刀光凌厉的刀刃上寒光耀眼,带起阵阵劲风呼啸不息。
这出手快而准的鬼正是林聪;而所有胆敢挡路的敌军一旦被他靠近,都躲不过在他挥刀横扫下胸甲碎裂,号叫着飞了出去,倒地后在抽搐中魂飞魄散的命运。
刺鼻腥风中,他身上那件分幅二旁有着襞积的飞鱼服前襟,不到片刻就已被鬼血染得鲜红。
就勇猛和凶悍而言,连杀得红眼的金雕也有所不及。
在这两鬼的影响下,装备精良的九幽军精神大振越战越勇,数千突火焰熊骑兵在城外闪电般地来回冲杀,空中飞天军也是连连俯冲间手中火铳百发百中,打得主将已死的敌军们抱头鼠窜;城中步兵组成的鸳鸯阵也将敌军压制得毫无还击之机。
战局再次扭转,数量众多的酆都军越战越少。剩下的也全无抵抗之心,所做之事只有四散奔逃。
厮杀声和惨叫声回荡在这盆地上空,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时方才停息了下来。硝烟直冒,破烂不堪的刀山城内外,四处都有着横七竖八的妖魂尸体,以及人魂死去后留下的血红齑粉和破烂铠甲。
多数敌军惨死在了这一仗中,只有少数的被俘虏。
但取得胜利九幽军也是死伤过半,短短几个时辰后,原本威风八面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五万军士,还统统都挂了彩。
这一仗比今年前的重山关惨胜还要丢脸。
殷红的夕阳下,破烂的九幽军旌旗迎风招展;站在城外的金雕环视着四周惨状缓缓收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几十个正在给鬼医包扎伤口的士兵脸上,不禁长叹一声。
此战若不是他带人猛冲猛打,奋力将敌将斩首于万军丛中,而林聪又及时率军赶来支援,十万九幽军今日就会在此地原地报销。
可虽说最终也是反败为胜了,但金雕还是没有丝毫的兴奋和喜悦;心里徘徊着的只有淡淡的忧伤。
他缓步向前,走到破烂不堪的城门边上站定,用愤怒的目光瞪着那个独自挨墙而坐,呈蜷缩状的洞蒙,欲言又止半晌后,沉声骂道:“你就是个纸上谈兵的懦夫,你对得起那些战死的三苗勇士吗?”。
一战下来,三苗勇士们已经孤立了洞蒙。纵然他是榔头之子,但是尚武的三苗鬼最看不起他这样的怂蛋。
若他只是指挥势利还好,但在大军陷入困境之时他却选择了瑟瑟发抖和呆愣,这是让幸存下来的三苗鬼们最反感他的地方。
而他此时默然无语的态度,令金雕更是火大。脸上两道浓眉倒竖间,右手赫然攥拳。
“算了金雕参将。”快步走过来的林聪赶忙出手,扼住金雕对着洞蒙已经高举起来的右拳:“就算先你打死了他也救不活死去的战士了;主公正在问战况,你还是先汇报一下情况吧。”。
稍加思忖后金雕胸中怒火渐消几分,定了定神后哼声着转过身来,沉吟片刻后,用平淡的语气对坐在林聪肩头的菌人把整个战斗过程全部娓娓道来。没有一丝夸大也没有一丝隐瞒。
末了,金雕顿了顿声,眼中泛起了点点悲切后,又对菌人补充说到:“虽然最好我军反败为胜,但末将身为参将未能及时阻止指挥将军执行错误的行动,末将也甘愿与洞蒙一并受罚。”。
“好的。”菌人点了点头后缓缓闭目,集中精神后将金雕之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朔月岛上的菌人。
半晌后,这个菌人才缓缓睁眼,转头看向林聪说道:“林大人,主公询问你金雕参将所言是否属实?”。
【379】弃卒保车()
远在朔月岛上的萧石竹,简直就快要气炸了;双目圆睁着的他双眉一直倒竖着,脸上也尽是怒气。
尤其是在林聪让那边的随军菌人传来了“属实”二字后,萧石竹手上额头的青筋也顿时暴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气愤过了。
气呼呼的他在太守衙门的正堂里快步来回走了数十圈后,忽然在帅案前站定,对站在英招肩头的神骥怒气冲冲地咆哮道:“传令林聪,让他立马叫手下玄教教徒给老子把洞蒙绑了,用快船押送到藤仙苗寨,老子要去亲手斩了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
怒不可遏的萧石竹已然不管洞乌哈是他的异性兄弟了,胸中的愤怒令他不得不杀了洞蒙方才痛快。
“另外对共工立马执行罚俸两年的处罚,念其只是用人不但,都督一职不降,但他必须给老子留守刀山岛戴罪立功。”越说越气的萧石竹,声音也是越来越高:“让林聪带人审问俘虏,得知刀山岛上所有地下密道入口后,大军立刻清剿暗道里蛰伏的敌军。”。
“少主,对于洞蒙的处置是不是再三思三思?”踏前一步的白无常赶忙劝解道:“毕竟他是个榔头之子,轻易处死恐有不妥;只怕是反而会弄巧成拙,引发三苗反心。”。
倒不是他白无常与洞蒙有什么情义,或是拿了对方的好处;他也只是从全局考虑。云梦三苗各部方才归心,萧石竹就公然处死榔头之子必然会引发不小的波澜。
“哼!区区一个榔头之子,也敢折损了我五万军士,这笔债不要他以死谢罪难道你替他还吗?”没想到满脸杀气的萧石竹却毅然决然地怒声反问到,倒令白无常不敢再多言半句。
“要他死也是可以的,但要三苗都知道他的劣迹。”一直都很寡言的黑无常暗忖片刻后,若有所思地谏言道:“若是让三苗诸鬼都能引发公愤,则洞蒙可杀之!若是不能这鬼还是不杀为妙。”。
闻言也冷静下来后萧石竹沉思片刻,脸上怒气也随之淡了几分后,望着黑无常问到:“以你看怎么才能引发公愤?”。
“此时非常简单;先让菌人把洞蒙一意孤行以及战场上不顾军士死活,临阵先乱等等劣迹,由各地菌人传播到各地百姓耳中。”黑白无常都是和酆都大帝混得久了之鬼,自然也多少谙熟一些这种御事手段;他继续对萧石竹缓缓说到:“再由少主你亲自出面询问留守云梦的三苗鬼波东哈和宝翁里,用他们三苗的办法该怎么处置这样的鬼,最后按三苗的办法给予洞蒙制裁,云梦的三苗鬼们绝对会对少主的决定心服口服,纵然他洞乌哈为此胸中有气,也难以翻天。”。
他的话立马等到了白无常和英招,以及菌人族长神骥的认同,纷纷点头附和着。
已经更是冷静了不少的萧石竹,沉吟着踱步片刻后,也觉得此计可行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黑无常投去了淡淡的感激之色后,道:“好!就按黑无常所说去办。”。
语毕又面有歉意死望向白无常,淡然一笑后用平和许多的语气,很是诚恳地道:“方才胸中怒火难消,也知谢爷是为我好,委屈你了。”
莺飞草长的三月过后,罗酆山上依旧一片青翠。
几场大雨之后;罗酆山山顶变得云淡烟轻。山上遍地百花盛开,百鸟在苍松翠柏间不停地鸣啭;山涧淙淙流动的溪流;也是愈发湍急秀丽起来。
在巍峨壮观的六天神鬼宫深处,一派葱郁的老树青藤间有着一条总长不过十丈,全用翡翠采用堆叠技法堆砌而成的石涧。涧中有石路随着溪流迂回,形成了上有茂林下流清泉的幽静美景;且在石径盘旋,嶙峋峭拔的黄石假山之巅还建有一座双层双顶亭。
精美纤巧,四周通透的亭前有瀑突泉从石间喷薄而出,如惊涛飞雪一般落下到山下涧中。
每当春暖花开之后到秋风落叶之前,酆都大帝都是在此幽雅且宁静的亭中办公。
今日他一如既往地来到亭中,细看批阅着各地送呈的奏本。如今的冥界已然是反叛四起,各地送来的奏本也是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平叛战况的内容。
二十几本奏本看完之后,酆都大帝是越看越气,依旧是多有玄帝军与酆都军的溃败,而少有胜利的消息。
双眉倒竖的酆都大帝重重地哼了一声后,面露几分恼怒。他又拿起一本未看的奏本,展看细看片刻后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奏本上写的内容,正是杜子仁已被九幽国生擒活捉,南蛮各地尽数归顺九幽国的情报。
明明还期待着杜子仁能多牵制一些九幽军,使得九幽国陷入两线作战的捉襟见肘,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酆都大帝的心头不禁升腾起一丝担忧。
还不知道妬妇津神被俘的他,正是在担心着自己这个姘头的安危。
他将手中奏本往身前桌案上重重一摔后,怒哼一声着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亭子边站定后,默然俯视着下方涓涓流水。
与此同时,酆都大帝又见到那涧中随着溪流迂回的石路上,有两个人魂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这两鬼都是身着朝服带着乌纱帽,手中持有玉笏的人魂。一鬼长得皮肤漆黑如碳,额骨高凸的脸上长着粗浊高大狮子眉,以及赤色的络腮大胡,正是执掌阎罗殿的阎罗王。
另一鬼则是四五十左右模样,方脸上两道浓眉长而眉尾聚,却是主管黑绳大地狱殿的宋帝王。
进来两位阎王一直在主持着北阴朝的对外用兵之事,此时行色匆匆地朝着这边而来,倒是让向来都镇定自若的酆都大帝居然心头一紧。
两位阎王快步上了假山,站到了亭中后对着酆都大帝齐齐一整衣袍,再弯膝跪地叩头一拜,才直起腰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持笏而跪的阎罗王粗喘几声后,顾不得擦拭一下额上涔涔而下的汗珠便急声禀告道:“您派去袭扰朔月岛的海骑兵几乎全军覆没,水师战船尽数毁灭无一幸存。”。
背对着他们的酆都大帝心头一凛下浑身一颤,渐渐瞪大的双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点点惊慌之色。心中也随之被愤怒和惊愕填满。
“主帅妬妇津神呢?”许久后,惊怒交集的酆都大帝在欲言又止间定了定神,才沉声问到。
“只有几百个士兵逃了回来,其他的都已经死了。据说九幽国已造出了沦波舟。”阎罗王选择了沉默,宋帝王只好开口,小心翼翼地道:“其中还多数是空骑,海骑兵只幸存着几十骑而已,尚未见到妬妇津神;根据幸存士兵所言妬妇津神已被敌军俘虏了。”。
此言一出,胸中郁结烦闷的酆都大帝双眉一皱间讲右袖猛然一挥,一道强大且凌厉的鬼气从他袖中弹射而出,携劲风疾飞向亭外。
转瞬过后有轰隆巨响传来,亭子对面的山涧玉石登时炸裂开来。
碎石激射如涧,酆都大帝一个转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