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暖男有春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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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了他了吗?”我说。
“不敢。他会透过相片勾人的魂魄。”
演出结束,人们散开的时候,我们也转身踏上了回去的路。有人打电话来,是柳泉,他在那头说:“我今天看见你们了。”
“你表现得不错。”我说。
“哪里。”我知道他在电话那头露出标准的笑容,“我倒是觉得不大好。”
“别太谦虚。”我说。
“你们在哪儿?”他说,“既然碰巧遇到,我请你们吃个饭好了。”
“不必。”我说,“我们已经吃撑了,还要回去复习呢。”
“是吗?”他说,“那好吧,考完再约。”
我把手机塞进兜里,林书南说:“柳泉打来的?”
我说:“是。”
他想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道:“收收心,好好把最后一门考完吧。”
第二天的考试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在考场上奋笔疾书的时候,我还觉得手上残留着昨天放倒那些小混混们时的触感。虽然打架是件危险的事,但是,实话说,我有点喜欢那种感觉。我可是一个外表文气,内心狂野的女子。以前老爹曾经形容我是“外表的萌妹子,内心的抠脚大汉”,我想也是。
出了考场,感觉浑身一阵松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最后一场考试。我看见他们脸上带着既疲惫又欢欣的神色,朝考场外走去。
去哪儿呢?我想。还是回去睡一觉再说吧!
我暂时不去考虑即将出来的成绩,回到屋里,好在其余人都不在。我把自己甩在床上,开始补眠。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天气很差,十分压抑的天幕,和令人不爽的呜呜的风声。我走到窗前把窗子关上,但呜呜声仍不绝于耳。要下大雪了吧。我想。这时才记起今天是大年初一来着。国内现在是几点?好像不是该打电话的时间。
我走进客厅,屋内仍没有人,他们大概打算出去搓一顿。我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的请客,既然苗嘉木不在,那就明天再说吧。我拿上一本书,打开被炉躺进去。
不一会儿,风声更大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到了饭点,但冰箱里恐怕不剩多少食材了,这种天气我又不想出门。算了,一会儿随便整点什么吧,泡面也行。
“北风那个吹啊!”突然,门重重地开了,苗嘉木蹦蹦跳跳地进来,手上还提溜着一个好大的大袋子。
紧随其后地,千易贤也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我说。
“好东西!”苗嘉木一脸的兴奋,“一个朋友送来的火锅,还有上等的牛羊肉!”
我顿时心里一动。生活在这地方,大家都很朴素,上等的肉食可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上回林书南家里办火锅的时候,少量的高档肉一开始就被抢光了,就连剩下的低端肉食,也很快进了别人的肚子,我几乎什么都没尝到。
“今天,是大年初一!”苗嘉木把锅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插上电。“走起!来,看看这些肉!”
“呃,那个……”我说,“这些……哦不,这‘几片’肉好像不够三个人吃的,两个人也不够,一个人都嫌少呢!”
“唉,好东西都是稀缺的嘛!”苗嘉木说,“咱也就是尝尝鲜,出门在外不能要求太高啊!”
我撇撇嘴,要是吃得这么不尽兴,那还不如不吃呢,然看上去的确是好肉。
苗嘉木已经把锅子倒上水,底料也加进去了。这个电火锅,看上去既像日式的又像中式的,有些不伦不类。不过,正如苗嘉木所说,出门在外不能要求太高。不一会儿,香气冒出来,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水一开,苗嘉木拿起肉,两筷子就把它们全都下进了锅里,可锅里看着仍然十分寒碜。我看着这惨淡的景象,想起自己的人生中也曾经有过一段想吃火锅就随便吃的时间,不禁感到有些不甘。比起从未拥有过,拥有了再失去显然更难以忍受。同时我的心里也升起一丝疑虑: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什么懂得谦让的主,他们真的不会把我的份抢光?
为了不让锅子显得那么空,苗嘉木干脆把蔬菜之类的也倒了进去,于是本来开了的水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随着时间过去,肉香味隐约溢出,那两个人的眼睛都开始发绿了,我觉得,他们说不定会为了一片肉打起来。不过,肉藏在蔬菜下面,几乎看不见。
水开了!
但是谁都没有动,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面面相觑,这个场景分外搞笑。我马上意识到,谁都想要独吞那几片肉,但是谁都不敢先手出击,因为一旦背上“不懂得礼让”的骂名,另外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剩下的肉分走。
我不禁觉得十分搞笑。人要是活到为了一片肉可以如此勾心斗角的地步,那也是蛮悲哀的。我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中途退出这一场争斗,如果我真的很想吃肉,决不至于需要在这里跟他们抢。柳泉每次带我出去常常是大鱼大肉,如果现在去柳泉家——他的父母还认为我是他的女友,所以我去那里是名正言顺,或者,如果去看看柳叔叔,更或者干脆到林书南那里蹭饭,都可以有肉吃。我现在这样,是何苦呢?
但是我看到另外两人的神情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理应和他们处在同样的地位上——我是个穷人,甚至是个负债的穷人。对柳家,我是寄人篱下,对林书南,我是朋友——我凭什么要他请我?难道仅仅因为他比我有钱?
这不是我的风格。
“唉,你们吃啊,再不吃就烧过了!”千易贤说道,“客气什么,来来来,女士优先!”说着,他拿起碗,非常“绅士”,“大度”地给我盛了一碗……蔬菜。
我看他一眼,露出和善的微笑和关爱的眼神,淡定地喝了一口汤,说:“味道不错,你也来点。”说着,我帮他盛了满满一碗……清汤。
苗嘉木满脸黑线地看着我们,没有动作,于是这桌子……这战场,再次陷入了僵局。
第41章 我受伤了()
我究竟在干什么呢?我望着眼前的僵局,心想。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无论贫富,都要活出贵族的样子来。“为了五毛钱大打出手的人,永远挣不到五千万;为了一块肉跟别人置气的人,永远尝不到山珍海味。”他是这么说的。
我苦笑,觉得有些骑虎难下。归根结底,我只是想吃一片肉而已。
僵局又持续了半分钟,我终于有点按捺不住,再这么下去,肉都烧老了!我正准备干脆点把东西均分一下算了,屋外却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们三人虽表面不动声色,但都竖起了耳朵。
门开了,是所罗门。真是的,好死不死半路杀出个这家伙!
“你们干什么呢?”他朝这边斜睨了一眼,“吃火锅?我允许你们在我的房子里吃火锅了?”
“又没有用你的东西,除了桌子。”苗嘉木不由得嘀咕道。
“你们看看这蒸汽!”所罗门不依不饶地说,“看看上面!灯!天花板!会被熏坏的懂不懂!”
我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行行行!我们不知道你的家具都这么娇贵,我们以后决不在你家吃火锅!……我们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说着,我站起身,把锅里的东西完全平均地分到三个人的碗里,然后把锅盖盖上,端到厨房。所罗门盯着我做完这一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另外两人沉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千易贤啊对我说:“史兰?你今天脾气挺大呵?”
我摇摇头,说:“算了,在这里吃火锅就是个失误,我们还是赶紧吃完算了,一会儿我去洗碗。”
我低头喝汤,虽说火锅汤好像不利于健康,但味道真的不错,肉也很好吃,只是吃了两口就不剩下了。我长叹一声,狠狠地瞪着楼梯。
我不会永远这么屈辱的,我保证!
洗完碗回到房间,我开手机一看,已经有几门课的成绩出来了。我的大学物理,果然挂了。
我倒在床上,思考着,心情压抑。大学物理的挂科率一向不低,但是我不甘心。我没想到自己其实这么重视成绩。可能是因为,在这异国他乡,我真的没有别的可倚仗的东西了吧。
我给林书南发消息:“大物,挂了。”
过了两个小时,他才回道:“意料之中。”
“你不会嘲笑我吧?”我说。
“别瞎想了。”他说,“在这种地方,成绩能顶什么用?”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说:“晚上出去走走么?虽然天气不好。”
我望向窗外,雪已经开始下了,一会儿恐怕会下得更大。这个地方的雪,打在人身上能发出啪啪的响声,令人生疼。这样的天气出门,大概有点不妙吧……
但我没有拒绝。
我们在紫荆区通往学校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碰面,他的伞上已经积了一点雪,看来他是刚从外面回来。
“走吧。”他说,“虽然没什么可逛的,大年初一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
“你衣服都湿了。”我说,“怎么回事?”
“没办法,”他说,“风雪太大。”
我们朝镇子的中心走去,这时风已经小了些,地上积了大约六七厘米的雪,踩上去软绵绵的。
“我小时候有一种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林书南说,“把积雪堆在窗户下面,从二楼往下跳。”
“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是啊,不过雪能够积到足够高的日子不多。”
在这个地方,雪积得多高都不稀奇。
我们走到镇中心的公园那里去。这样的天气,公园里当然人不多。我们坐在长凳上,看着阴沉的天幕,云朵看不出边际,雪花像从虚无中飘落一般。打在人脸上,冰冷得刺痛。
“新年了也不能回去,寂寞么?”林书南说。
“还好吧,我尽量不去考虑这件事。”我说,“凳子有点冷,我们还是继续走路吧。”
我们走去阳明河边,这其实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我的耐力一向不错。河面上结着一层冰,我说:“这冰上说不定能站一个人。”
“拜托,你可别付诸实践啊!”
我笑笑,其实我确实很想试试,但是这太危险了。阳明河的水不深,在这样的天气里却是足以把人冻坏的。
“对了。”我说,“你的成绩怎样?”我原本想尽量不提起成绩,但还是没忍住。
“就那样吧。”他说,“我没挂。”
我不禁觉得有点嫉妒。这家伙虽然上课时候貌似听得很认真,但我知道,他课后是不怎么复习的,尤其是理科课程,我看他的笔记的时间都比他自己看的时间多。
“怎么,嫉妒了?”他说。
“切。”我说,“你不是说成绩不顶用吗?那你说什么顶用?”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运气。”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虽然说不定真的是那样。”我说。我看着河岸,河对面的按上放着两艘闲置的小船。这条河上很少有船,所以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父亲打来的。
“喂?”
“兰兰,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哦。”父亲说,“你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说。
“那还真是可惜了。”父亲说,“我有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
“我受伤了。”他说。
我的心里咚地一下,父亲不是那种走路撞树散步掉井的二货,他受伤,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想起了那天在家门前看到的那些纸条。最终,事情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
“喂,想什么呢,干嘛不说话?”他说,“这事儿我本来想不告诉你的,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应该有知情权。”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凭什么?既然不让我回去,告诉我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安安心心地过一个太平的年。
我发现林书南在盯着我,我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到一边。
“那么,现在情况怎么样?”
“嘿嘿。”老爹说,“我会白白受伤吗?我也让他们付出了一点代价。放心!我绝对笑到最后。”
他的语气很轻松,我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地倒下。但我的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我宁愿他语气沉重,不,要是语气沉重,我也不会好过。我宁愿他从来都没有打过这通电话。这种想法多少有些自私。但是我想,对于一个远在万里之外,连旁观都观不到的人来说,让我对自己家人的事情当一个“听众”,多半也有些残忍。
但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