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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仙都-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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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默默赶路,荒野回复了安宁,魔物再未现身,四下里平静得可怕。片刻后,一个窈窕的身影缓步登上龟背,双手抱住上臂,似乎嫌衣衫单薄,寒意逼人。闻铎皱起眉头,毫不客气道:“薰侄女,此界魔物出没,万分凶险,速速退下,切莫自误!”

    闻薰听若不闻,对这位闻广派的长老毫无敬重之意,闻铎闷闷一气,亦无可奈何,自从闻骧龙殒命后,薰侄女便换了个人似的,犟头犟脑,独立特行,谁的话都不听,若非她是已故掌门唯一的女儿,他早就拿出长辈面孔狠狠教训她一顿了。

    闻铎叹了口气,朝班阙使个眼色,班长老会意,笑嘻嘻上前劝慰了几句,将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说了几句,闻薰倒是听了进去,双眸落在周吉身上,心道,“便是此人夺了我闻广派的法宝么?”

    周吉察觉到灼灼目光,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打了个咯噔。闻广派掌门的遗孤虽是女子,身量却极高,眼角眉梢,透出哀伤和倔强,令他记起流石峰昆仑派钩镰宗的那个少女,虽然她们容貌大相径庭,但那份拒绝呵护怜惜的神情,却依稀仿佛。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层压迫着“北海眼”,光亮被一点点吞噬,啄香雀愈飞愈慢,似乎失去了对绿洲的感应,低鸣一声,收起翅膀落于荒野之上。吸风狼低头狂嗅,如没头苍蝇一般,只在方寸之地逡巡,找不到前行的道路,焦躁不安。

    黄四海脸色微变,沉吟不决,季沉霭兰心蕙质,略一忖度,便知其中关节,低声道:“天魔业已出手,不斩妖除魔,难以脱身!”

    合龙辟水龟亦察觉到异样,努力将身躯缩在“北海眼”照耀下,但它体型庞大,有如小山一般,龟壳大半湮没于黑暗中,无处藏身。闻铎一颗心怦怦乱跳,迫于无奈,只得跃下龟背,向周吉拱手道:“魔物猖獗,理当同舟共济,道友可否将三足鼎归还吾等,戮力同心,联手共渡难关?”他为人严厉,平生不说软话,迫于形势出言恳请,神情尴尬,语气僵硬,班阙看在眼里,叹在心中。

第一百零七节 三个指头捡螺蛳() 
    周吉懒得跟他多啰嗦,伸手虚推,一股大力凭空而作,闻铎胸口一闷,尚未回过神来,便身不由己向后飞去,后背重重砸在龟甲之上,像一幅画挂在墙上,前胸贴后背,筋骨寸裂,脸涨得通红,一口气喘不过来,双眼一翻昏了过去。堂堂广闻派长老,不堪一击尚在其次,最令人惊骇的是,那凶徒喜怒无常,一语不合便出手伤人,毫不讲情面,众人惊骇之余无不三缄其口,生怕触怒了对方,惹祸上身。

    黄四海脸色有些难看,才跟对方讲妥,便有人跳出来打脸,让他这个主事的好生尴尬。祁甲固然蛮横,但闻铎急着索取宝鼎,未免太过天真了,他难道不懂弱肉强食的道理么?天魔隐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他无暇过问,全神贯注催动“北海眼”,光芒如针,如刺,刺探着大敌的藏身之处。

    闻铎“啪嗒”摔落在地,班阙抢上半步,将一颗丹药塞入他口中,在胸口一拍一揉,真元到处,丹药滚落腹中,药力散入脏腑筋骨,闻铎呻吟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紧闭双眼不愿睁开。班阙拍拍老友的肩膀,暗自叹息,此界的水很/深,三足青帝鼎落入那凶徒手中,看来是要不回来了,除非付出不菲的代价,说动道门师长,或许还有那么一线可能。

    周吉推开闻铎,天魔气息昭然若揭,瞒得过他人,瞒不过他的双眼。他“嘿嘿”低笑起来,伸手点向黑暗深处,翻转手腕勾了勾食指,黄四海下意识催动“北海眼”,一道白光撕开黑暗,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形。天魔果然近在咫尺!祁甲又是如何探查到天魔的?黄四海顾不得深思,真元倾泻而出,“北海眼”大放光明,季沉霭双臂齐震,垂棘、玙А⒔崧獭⒑丸彼拿队窕芳ど涠觯龇趾龊希5弊飨臁�

    道门与魔物争斗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但凡携出绿洲的法宝,尽皆以真法加持,魔气难以点染,那天魔也不行此无益之事,曲指轻弹,魔纹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将玉环一一托住,从容不迫,行有余力。

    黄四海见对方手段如此了得,心中微微一沉,念头一转,急道:“祁道友何不出手,将此魔头速速擒下!”

    周吉微微眯起眼睛,那天魔成就老弱妇孺僧道残七具化身,颇有些道行,在他看来亦只是寻常。黄四海此言不无试探之意,总是动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可发一笑,不过送上门来的魔核,错过了未免可惜,周吉揉身而上,急如风火,一头撞入黑暗之中,像一滴水融入江海,直扑天魔而去。

    那天魔早已察觉到异样,来人气息诡异,哪里是什么道门修士,分明是同出一源的天魔之躯,隐藏得如此之深,所谋定然不小。他不惊反喜,腿不动膝不弯,如行云流水一般向后退去,退入黑暗深处,正待开口分说,青光明灭,一口三足大鼎嗡嗡作响,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罩下,魔纹隐现,瞬息万变,显然将他当成了猎物。

    天魔微一错愕,抬手一拳击向大鼎,魔气凝成一根长枪,不偏不倚刺入鼎中,被青光一绞,便即溃散。那青光非是三足青帝鼎内孕育之物,而是一道五色神光,周吉故意取青光混淆视听,天魔果然上当,猝不及防,折损了不少精纯魔气。

    三足青帝鼎轰然落下,神光中杂糅着涅槃之力,那天魔骇然大惊,身形忽然散作无数黑气,如水银泻地一般向四面八方逃窜,周吉早有预料,抢上半步,抿唇竭力一吸,溃散的魔气不约而同掉转方向,被他强行吸入腹中,现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魔核,不方不圆,棱角分明,竭力挣脱束缚,一寸寸向外逃去。

    周吉伸手捏去,三个指头捡螺蛳,这一回魔核无处可逃,眼看就要落入他手中,天魔死里求生,一气抛出数件魔器,尚未来得及自爆,便被神光刷得无影无踪。周吉稳稳将魔核捏在指间,催动“蚀谛”神通,毫不犹豫将天魔意识抹去,伸手一指三足青帝鼎,大鼎重重砸在荒野之上,青光冲天而起,化作蛟龙之形,张牙舞爪,盘旋飞舞,声势一时无二。

    班阙张大了嘴,望着荒野深处青气化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足青帝鼎落入那凶徒手中,便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威能,究竟谁才是广闻派的长老?三足青帝鼎还是不是广闻派的镇派之宝了?

    闻薰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自从父亲为仇人残害,闻铎、班阙二位长老把持权柄,她在广闻派内的地位一落千丈,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往日里示好的弟子门人,避之唯恐不及,更有不怀好意之徒,垂涎她的容色,如苍蝇一般惹人生厌。广闻派的“闻”,是闻薰的“闻”,而非闻铎的“闻”,她要做广闻派的掌门,必须借助外力,要借助外力,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现成的外力,近在眼前。闻薰深深吸了口气,一颗心砰砰跳动,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刺进掌心,一阵阵刺痛提醒她,成败在此一举,机会不容错失。然而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担忧,道门这一行人中,显然是以黄四海为首,将一切押在那祁甲身上,是否明智?她只有一次机会,押错了便万劫不复。

    周吉故意祭出三足青帝鼎,营造一种错觉,借助岁寒洲广闻派镇派之宝的大威能,才击溃天魔,以掩盖五色神光、蚀谛神通,现在还不是暴露形迹的时候,他图谋的并非一时一地,深藏不出的葛阳真人和松骨真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藏起魔核,周吉将三足青帝鼎托于掌中,大步流星回到“北海眼”的光华下,黄四海果然没有察觉破绽,对三足青帝鼎频频瞩目,不无好奇。班阙则暗暗叫苦,此鼎碾压天魔,道门定不会轻易放过,广闻派如何再收得回来?

    岁寒洲,广闻派,三足青帝鼎,这一份大礼,当可惊动葛阳真人了!

第一百零八节 男儿真本色() 
    三足青帝鼎是一根胡萝卜,一条诱饵,一个陷阱,即便葛阳真人不上钩也无妨,广闻派来得恰是时候,道门风光了数百年,盛极而衰,也在所难免。

    周吉停下脚步,望了闻薰一眼,停顿片刻,似有深意。闻薰的心砰砰跳动起来,她读懂了他的眼神,或者说,自以为读懂了他的眼神,这是一个隐晦的信号,她需要做的,就要邀请对方介入广闻派的内争,站在她背后,将她扶上掌门的宝座。从表面看,需要扫平的阻力仅仅是闻铎和班阙二人,但她孑然一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拿的出手?

    闻薰有些难过,心情忽然变得格外沮丧,现实是如此残酷,面目狰狞,所有玫瑰色的幻想都黯然褪色,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然而,不作出选择,命运会更加残酷。她将目光投向合龙辟水龟,投向龟背上那些幸存的师兄弟,肥的,瘦的,老的,少的,他们中的有些人,过去一直渴望压在她身上,未来当真会压在她身上,沦为人尽可夫的娼妇,或者某人的禁脔,直到年老色衰,想到这一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合龙辟水龟再度上路,摇摇晃晃追逐着“北海眼”,黑暗渐次淡去,远去浮现出山崖和隘口的轮廓,凝重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连季沉霭的肩背都不易察觉地松弛下来。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眼前豁然开朗,绿洲以摧枯拉朽之势映入眼帘,合龙辟水龟纵声长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广闻派的后辈弟子终于按捺不住冲动,一个接一个登上龟背,望着天地一片苍翠,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道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功法,不是法器,不是宝材,而是繁衍不息的人丁。广闻派的到来补全了最后一块短板,为绿洲注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黄四海将众人安顿下来,嘱托师妹照应一二,匆匆赶去向师尊禀告。

    合龙辟水龟伏在山崖旁,探出硕大无朋的脑袋,嗅了嗅风中的气息,张嘴叼下一株花树,蠕动下颌嚼碎了咽下肚,眯着眼睛怡然自得。众人纷纷离开龟背,徜徉于山水之间,泥土和草叶的芬芳抚慰着疲倦的心灵,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周吉目视闻薰良久,忽然举步上前,于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大步流星攀上山崖,径直回转栖身的洞穴。众人目瞪口呆,如被天打雷劈,动也不动,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他将闻薰掳去。闻薰软绵绵伏在他厚实的肩头,慌乱之余,一时拿不定主意,她该当拼命挣扎,还是半推半就?此念一起,旋即醒悟过来,患得患失,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就意味着接受,这个男人看透了她的心思,代她做出了决定,从这一刻起,她就像三足青帝鼎一样,沦为他手中之物。

    所有的念头一瞬间远去,闻薰觉得心中“咯噔”一响,有什么东西四分五裂,再也找不回来。她破罐子破摔,双手撑在周吉肩头,咬着牙鼓起勇气道:“我要当广闻派的掌门。”

    周吉将她轻轻放下,摸了摸她的温软滑腻的脸庞,应允道:“好,你会是广闻派的掌门。”

    山崖下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季沉霭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她对这初来乍到的祁甲并无成见,只是觉得他有趣,如此胆大包天,恣意妄为,多少年没见过了?男人就该是这个样子,像四海师兄那般面上故作豪爽,心中计算得失,畏首畏尾,表里不一,又有什么意思!她好奇心起,有意去瞧上一瞧,他们躲在洞中,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踏出一步,又收了回来,觉得此举不通人情世故,果然是被那家伙带坏了。

    阳罡阳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男儿真本色,人生行乐耳,畏畏缩缩是一世,快意恩仇也是一世,看中了只管去取,吃到肚里才是自己的肉,其余俱是虚妄。杜千结脸上似笑非笑,祁甲如此急色,闻薰也不挣扎,这一对男女出人意表,一拍即合,重重打了广闻派一记耳光,闻铎班阙若不出头,日后何以服众?

    闻铎紧闭双眼,不闻不问,班阙脸上的笑容终于换作了愁苦,他抬眼一一望去,广闻派的弟子围拢上前,面色不忿,这也是在所难免,至于其中有多少真诚,多少伪诈,多少幸灾乐祸,一时也难以分辨。他长叹一声,向季沉霭施礼道:“如道友所见,掌门之女为道门有力者掳去,此乃我广闻派奇耻大辱,敢问道友,道门欲如何处置?”

    季沉霭神情一肃,淡淡道:“危言耸听,何来‘掳去’二字!”她早看出闻薰并未受制于人,亦无挣扎之意,她那句“我要当广闻派的掌门”,声音虽轻,却瞒不过她的耳朵。

    班阙沉默片刻,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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