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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仙都-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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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修士的“炼魂神兵”业已失传,绝了后代修士飞升之途,吾紫阳是天纵之材,另辟蹊径,把主意打到山河元气锁上,试图以天狐族的至宝锁住元气,抵御时光之力,阮青认为可行,想必是真的可行。

    真相让人无奈,魏十七沉默不语。

    “族人差不多都死绝了,镇妖塔收走了一批,鬼门渊还剩下些老弱病残,除此之外,所存无几。有时候想想,这数万年光阴,过得也真够乏味的”司徒凰的声音透出一丝疲倦的情绪,惨败,耻辱,家破人亡,丧家之犬,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头顶,没有一刻松懈,直到傅谛方来到此界,噩梦再度降临。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什么打算,就这样吧。”

    “不想报仇了吗?”

    “天妖族的血脉大多灭绝了,即便留下一些,也奈何不了那些妖奴。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再也回不去,我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静观其变。”司徒凰深深望了他一眼,身影开始变暗淡,渐次隐没在虚空中,直至无形。

    “凤凰儿”

    时光无法逆转,仇恨不能改变什么,徒增烦恼罢了,只能向前看。魏十七能够体察妖凤的心意,对手是如此强大,她并不打算倾尽所有报仇雪恨,即便把妖奴毁灭,也回不到过去,保全自己,好好活下去,用漫长的生命去等待,等待某种变数的出现,这就是妖凤的选择。

    其实他们还是很相似的,易地而处,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冷漠,无情,凉薄,逃避,或许就是这样吧,不过无所谓对错,只是选择,在魏十七看来,“应该怎么做”的想法很可笑,以道义为名,把某种价值观强加于独立的个体,等同于强奸。因此他只定规矩,“入我城来,守我规矩”,仅此而已,你可以选择避开,选择离开,我从不认为这些规矩是“正确的”,是“道义的”,是所有人不论何时何地都应当遵守的准则。

    这世上没有普适的价值观,“正确”和“道义”从来就因时、因地、因人而异。

    安排好最后一件事,把赤星城托付给阮静,魏十七再度回到鬼门渊。

    恶魔走了又回来,鬼门渊下的妖物如惊弓之鸟,再度仓皇逃窜,不过这一次,魏十七并没有残杀无辜,他径直降到鬼门渊底,在那根五彩斑斓的长石下,将一具天狐精金棺拖入剑域。

    施展“摄魂术”,摄出重明鸟的魂魄,然后拎起脚爪,将肉身重重砸在精金棺上,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大妖的精血触动了禁制,拆解了无数次的符箓渐次亮起,血雾渗入棺中,消失无踪,片刻后,棺材板被一脚蹬开,又一个高瘦的怪人爬将出来,手脚扭转在身后,挺胸凸肚,头颅后仰折向背脊,嘴上眼下,嘎嘎尖叫,乍一看,像一头四条腿的大蜘蛛。

    与之前灭杀的傅黄不同,这一回放出的怪人只有五处魂眼,分别位于颅顶、后颈、右臂腋下、脐上三分、左腿膝弯。司徒凰说傅黄是最弱的一人,由此看来魂眼的数量和对称与否跟实力无关。

    剑域之中,一场激战,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五色神光镰切割虚空的神通奈何不了对方,那怪人不知是何物所化,周身坚硬似铁,无须催动魂魄之力,便轻易挣脱银芒的束缚,快速迫近。魏十七只得现出金刚法体,凭一双拳头贴身肉搏,幸而对方不以速度见长,他脚踩鬼影步与其周旋,神出鬼没,忽前忽后,倒占了九成的攻势。

    技击拳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重如山岳,那怪人也尽数抵挡得住,要害被捶上几拳,踢上几脚,浑不当回事,反倒是魏十七被他手脚扫中些许,便骨碎筋断,行动稍一迟缓,连遭重击,须臾死于非命。

    然而在剑域之中,魏十七是不死之身,剑域不破,倒下一百次,也能站起一百零一次。

    郎心似铁,魏十七并不畏惧死亡,一次次被灭杀,一次次狂热地冲上。不知熬了多久,那怪人终于灯枯油尽,僵立不动,魂眼尽皆亮起,精魂涌现,作搏命一击。

    孤注一掷之时,便是他最脆弱的时刻,魏十七趁机猱身而上,右拳重重击在对方腋下魂眼处,指缝之间,赫然露出一截利刃,竟是山河元气锁的鱼口。

    那怪人狂叫一声,右臂一抡,将他的脑袋生生拍碎。

    一道蓝光闪过,魏十七再度出现在数丈外,凝神细看,对方的身躯终于被山河元气锁贯穿,魂眼破损,伤口直透脏腑,一个修士的精魂飞将出来,背负长剑,面色凝重,片刻后涣散为黑烟,消失殆尽。

    魏十七的心猛地一跳,对方魂眼中所摄的精魂,竟然是飞升的古修士!

    那怪人破了一处魂眼,实力大损,当下人立而起,“嗬嗬”大吼,探出双掌插入虚空中,剩余四处魂眼接二连三炸开,双臂顺势一分,将剑域硬生生扯在两边。

    “墨线”所化的符箓蜂拥而出,从他腋下的伤口挤入体内,肆虐狂暴,将脏腑绞作一团,由内而外摧残着他的身躯。

    剑域被破,魏十七七窍淌下黏稠的鲜血,他强自压下伤势,催动妖元,踏鬼影步闪到他身后,出拳如风,山河元气锁的鱼口沿着脊梁一路啄下。那怪人耗尽魂魄之力,又遭致命重击,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摔倒在地,身躯缩成一团,再也爬不起来。

    魏十七跪倒在他身旁,气喘吁吁,双眼被涌出的鲜血糊住,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的心中亮如明镜,五处魂眼,颅顶为六翅水蛇,后颈为螭龙,右臂腋下为古修士,脐上三分为重明鸟,左腿膝弯为穿山甲。

    赢了!不知死在他手下的是傅天,傅地,还是傅玄,这很重要,如果死的那个不是最厉害的傅天,那么打开最后一具天狐精金棺,就意味着死亡的降临。

    回想起来,最近几年的顺风顺水让他有些托大了。魏十七拼命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擦去一些,又涌出更多,他大声咳嗽起来,牵动了脏腑,血如泉涌,无法遏制。

    至少这一次,他的运气还不错。

第二十三节 瘟神终于走了() 
这一回伤得更重,魏十七趴在地上,精疲力尽,挣扎着爬起来,又扑到,试了几次也放弃了,伏在血泊中闭上眼睛,喘着粗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轻轻柔柔,停在他身边,血腥味掩盖不住淡雅的体香,魏十七茫然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勉强看清一个窈窕的身影,飘忽不定。

    “让你看见这样的丑态,见笑了”他嘀咕道。

    司徒凰慢慢蹲坐在脚跟上,伸长手臂摸摸他的头,就像抚摸一条小狗,笑道:“弄成这副模样,你可真够狼狈的!”

    “打不过,只好拼命,那些棺材里的怪物,留着终究是祸害,保不定什么时候逃出来,不如斩草除根,绝了后患”魏十七不愿透露真实的想法,随便找了条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一二。

    司徒凰显然并不相信,“是吗?你有这么好心?”

    魏十七苦笑着连连咳嗽,说不出囫囵话来。

    “呵呵,既然你想灭了他们,也罢,就助你一回,就当是小小的回报。”司徒凰站起身,缓步走到最后一具密闭的棺材前,咬破食指,挤出一滴淡金色的精血,滴在精金棺上。

    “天狐精金棺既然能困住他们,也能把他们摧毁。”话音未落,棺身的禁制被精血激活,符箓骤然亮起,光华万丈,璀璨夺目,司徒凰出手如电,循着某种诡异的节律依次敲击禁制,勾连的符箓逐一断开,精金棺剧烈震动,咯咯作响,由外向内塌陷,最后熔成一团废铜。

    魏十七叹了口气,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他来不及阻止,也没有阻止的理由。那团熔毁的废铜,看上去是那么刺眼,他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探知魂眼秘密的机会。

    不过在司徒凰看来,这些妖奴的伎俩没有任何价值,变强大的代价,是将天妖的精魂摄入体内,这突破了她能承受的底线。

    七具天狐精金棺,毁了两具,剩下五具完好无损,司徒凰也不客气,尽数收入囊中。吃干抹净,连汤水都不留下,魏十七虽然有想法,却不便开口争些什么,毕竟这些精金棺是天妖族之物,如何处置,他无权置喙。

    司徒凰拍拍手,面带微笑,道:“好了,斩草除根,绝了后患,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魏十七回复了几分力气,靠坐在山崖下,有气无力地问道:“那四肢反转,蜘蛛一般爬行的怪物是哪个?”

    司徒凰多问了几句,低头寻思片刻,不大确定,道:“似乎是傅地。”

    “镇压了数万年,还这么厉害,连剑域都困不住”他颇为感喟,又指指那根形同铁钎的五彩长石,“那是什么?”

    司徒凰顿了顿,道:“那东西叫镇界石。当年我们一败涂地,被迫遁入洞天灵宝避难,妖奴一直追杀到这里,关敖,阮青,魏云牙,还有我,联手催动镇界石,仲偈和郭奎并肩守住门户,妖奴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寸步不退”

    往事历历在目,她幽幽叹息。

    “仲偈是谁?”魏十七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

    “龙泽巴蛇,巴蛇仲偈,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魏十七只能报以尴尬的讪笑。

    “镇界石封住了洞天灵宝的入口,隔绝此界与上界,傅谛方及时抽身,他的四个仆从没这么好的命,永远留在了这里。拔出此石,便能打开通往上界的门户,有朝一日,你若走投无路,不妨来此试试运气。”

    魏十七怔了怔,反问道:“通往上界?飞升?”

    “不是飞升,真正的飞升,是修士本身太过强大,被这方天地排斥,不得不冲破虚空,离开此界。从镇界石进入上界,只能算是怎么说呢”

    “偷渡?”

    “是了,偷渡,这个说法不错。”修为不够,偷偷摸摸前往上界,不就是“偷渡”吗?司徒凰觉得这个提法很贴切。

    失血过多,头昏目眩,强撑着说了几句话,魏十七觉得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司徒凰的声音一忽儿近一忽儿远,渐渐连身影都开始变模糊,他挣扎了片刻,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失去知觉之前,似乎有一只柔软的手,抚过他的额头。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耳边响起篝火燃烧的噼啪声,烤肉的香气扑鼻而来,惹得他食指大动,腹中愈发饥馁难当。魏十七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却见熊熊火焰燎烤着一头开膛的野猪,四下里却不见司徒凰的身影。

    伊人远去,暗香残留,那会是多么动人的意境,然而在鬼门渊底,残留的只有野猪的焦香。

    伤势未愈,身体还有些发虚,比起之前感觉好多了,魏十七从火上取下烤熟的野猪,用溺水匕割下一块,迫不及待塞入口中,稍加咀嚼,用力吞下肚去。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虽然缺少盐酱,烤制的手艺也平平,却无异于精心烹制的美味。胃像一只揉皱的袋子,慢慢舒展开来,魏十七狼吞虎咽,手口不停,将偌大的一头野猪吃得一干二净,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直到篝火熄灭,司徒凰也没有出现。

    魏十七就此在鬼门渊下养伤,隔三差五猎杀一头妖物,剜取妖丹,抽取精魂,烤熟了吃下肚去。鬼门渊下层的妖物出自天妖一族,血脉虽然不纯,总比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妖物强,多收集一些妖丹和精魂,以备不时之需,至不济丢给冯煌去折腾魂器。

    日子一天天过去,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早已习惯了。养伤是水磨工夫,心急不得,闲来无事,魏十七着手参悟剑域的种种变化,无人指点,也无人可指点,他在黑暗中摸索,一点一滴完备这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自得其乐。

    在他的剑域里,有一座南方的城池,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雾霭笼罩下,柏油路四通八达,高楼林立,车来车往,行人如蚁。

    忽忽数年过去,体内郁积的伤势一朝尽去,魏十七清啸一声,御剑飞起,转眼消失在云雾中。

    受虐多时的妖物无不松了口气,瘟神终于走了,但愿他永远也不要回来!

第二十四节 为谁风露立中宵() 
夕阳西下,刘木莲走在僻静的街道上,远远避开人声喧哗的炼妖广场。从仙云峰来到虎子沟,一切都变了,但她最渴望的那种改变却没有发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见到魏十七的机会寥寥无几,他很忙,赤星城从无到有,成为这方天地唯一的仙城,凝聚了他的心血,不忙的时候,他的身旁总是陪着其他女人,阮静,秦贞,余瑶,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刘木莲踩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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