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铃雨夜-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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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是一条不归路,即使是那个鵺,也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勉强存在,你的话,一定会彻底消失在那深渊里的。”
“在那之前,我想我大概能做完想做的事。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你这句话,大概是错的。而且,以后会有人来纠正。”
蕾米莉亚突然神色茫然的说了一句,眼睛也突兀的变得虚无。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蕾米莉亚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她微微摇头。
“我需要力量,力量能带回她,所以我要走了。”
“路上小心。”
帕秋莉微微点头,离开了。
蕾米莉亚注视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帕琪会回来吗?”
芙兰朵露悄悄的打开窗子,小声问道。
“也许吧,我想她大概会回来的。”
“姐姐,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难过?”
“难过?你看错了,芙兰。”
“但是芙兰看了姐姐的表情觉得很难过啊。”
“这不是难过,这只是孤独而已。”
“孤独?”
“等你长大了——不,你长大了,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感情的。”
“哦。”
冥月的月盈,依旧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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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9 Mute Rete()
当晚,爱丽丝三人在米拉诺的府邸住下了,弥夜因为跟着米拉诺修行所以也在,爱丽丝的到来让他们很高兴,但是爱丽丝一直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于是,她便先去休息了。
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些东西在蠕动,缓缓的露出尖角,好似软趴趴的挂在黑松林上的时钟,指针不停的往下掉。
这让她无法集中精力。
阿燐和蓝都已经睡了,爱丽丝却还一个人坐在桌前,略有些陈旧的木桌似乎在不停的变换着颜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这座府邸的话,是以前的王女殿下所住的地方。”
爱丽丝突然想起了米拉诺不经意说过的话,她现在所在的房间正是以前的吸血鬼公主所拥有的,之前一直被保存着,直到这次让爱丽丝住下。
房间并不奢华,也没有吸血鬼的屋子里常见的那种红得发暗的红色,家具和墙壁却显着一种微微泛白的颜色,似乎不存在一样。
这让爱丽丝感到怪异。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和这房间莫名其妙的连接了起来,渐渐变得一同泛白而透明。
她感到头晕目眩。
爱丽丝把头转向了窗外,一轮血红的月亮歪歪斜斜的吊在那里。
她湛蓝的眼睛被那轮血月所吸引,就连意识和灵魂似乎也渐渐迷离,然后混沌而去。
那轮歪歪斜斜的血红之月仿佛牵引着爱丽丝,她离开了房间,迷迷糊糊的在空无一人的城镇里行走。
她的脚步声像是黏糊糊黑白照片中的彩虹,被贴在看不清的黑色玻璃之上,发出奇怪的摩擦声。
“吱——”
空荡的城镇里,大家似乎都死掉了一样。
暗影下的房子像是被抹掉颜色的窗帘,反复的拉拉扯扯,不时地露出里面挂着的翻出棉絮的布偶熊。
布偶熊的肚子很大,翻出的白色棉絮里裹着一半的骷髅。
那骷髅“咯咯”的动着只有一半的颌骨,仅剩一只的黑色空洞热切的看着爱丽丝:“来跳舞吧,往那边去的小姐。”
白色的棉絮在骷髅的半个头骨里争先恐后的往外冒,爱丽丝觉得这像是发了霉的一块铜币。
棉絮像是被吸干了血的蟒蛇一样抽动,从黑色的窗帘里爬出来,爬到爱丽丝的脚下。
“跳舞吗?”
这声音仿佛隔了很远,像是远方城镇上死去之人的问候。
爱丽丝拾起了那团棉絮,棉絮是湿的。
她抬起头,血红色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整个天空变得黑沉沉,一丝光亮都没有。而那座巨大的神像,正冷冷的对着爱丽丝。
七重奏散发的红光让爱丽丝能清楚的看见神像。
棉絮不见了,黑色的窗帘也不见了,在血月消失之后,一切都沉入了黑暗。
七重奏忽明忽暗的光芒照得爱丽丝有些难受。
神像上沾满了灰尘,火炬也变得漆黑发暗,似乎被抛弃了多年。
它的眼睛无喜无悲,好似毫不在意。
爱丽丝突然很好奇之前的吸血鬼公主。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会去做这些事?
她开始回想,但是却没有丝毫信息。
十分诡异的,没有一个人提起过那位吸血鬼公主。
无论是伊格朗德还是赛斯,亦或是米拉诺,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黑沉沉的夜里,地上那一条暗红色的线十分显眼,仿佛血管一样跳动。
这条线扭曲而沉默,像是分割阴阳一样死死的嵌在地上。
突然,爱丽丝的腰间光芒闪过,一块泛黄的陈旧怀表突兀的挂在她身上,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变得血红,血红的月亮重新挂在了天上。
“……”
神像下面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影子被鲜血所包围。
不对,那不是血红色,那是模糊一切的黑白色。
黑色和白色的血在跳舞,然后变成一半的骷髅在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呵。”
神像下面的影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爱丽丝面前的,冷冷笑着的银发少女。
“果然呢,上次那个窥视的人也是你。”
“……你是谁?”
世界在黑白二色之中**,仅剩的两个人在这其中挣扎。
“我?我是一个杀手。”
“你就是那‘银发的杀人姬’么。”
“没错。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在这里活动。”
“铮!”
人偶的长剑与擦身而过的匕首撞出了清脆的声音,爱丽丝微微皱眉,向后一跳。
“很警惕呢。但是,这里可是我的世界。”
爱丽丝身形一滞,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泥淖一样难以动弹。
银发少女并没有急着动手,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座赫卡特神像。
“多少时间了?十年了吧。”
她此时的心情很复杂,爱丽丝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看来我一直做的事情很正确。那么,那边的金发小姐,你准备好承受我无辜的迁怒了吗?”
银发少女转过身来,她的眼睛变得无比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我现在真的很愤怒呢,所以对不起了。”
爱丽丝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迟缓,就连思维都似乎变慢了,在她的眼睛里,自己周围出现了无数把锋利的匕首,而自己连躲避的意识都还没产生,匕首就已经快刺到她的额头了。
“嗯?这是……”
银发少女似乎发现了什么,身形一闪,爱丽丝周围的匕首瞬间消失了,爱丽丝也恢复了正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女。
这个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并不是魔力多么强大,而是她的能力实在太过于神秘而可怕。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爱丽丝警惕的看着银发少女,暗自想道。
“你……有那个‘七重奏’,是么?”
银发少女的手里旋转着一把匕首,她低头看着匕首,问道。
“是有。”
“……你走吧。”
银发少女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抬起头,银色的短发在黑白二色的世界里分外耀眼。
“什么?”
爱丽丝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王女殿下么?呵……”
银发少女自顾自的低语着,笑着摇头。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
银发少女神色复杂的看着爱丽丝,半晌,才说道:“好自为之。”
“你知道的吧,之前的吸血鬼公主的事。”
爱丽丝眯起眼睛,说道。
“那又如何?”
“她是什么人?‘七重奏’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未必。”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是吧。”
银发少女盯着爱丽丝的眼睛,说道。
“是。”
“看到七重奏,我便明白了。你最近可是名声不小啊。”
“这并不是我所期望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离这里远一点。这是对你的忠告。”
“为什么?”
“这里,很快就要发生之前发生过的事。”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她’,我的说法并不准确。但是,你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为什么?”
“月时计。”
银发少女的声音变得茫然而失落。
“是因为月时计。”
“月时计?那是什么。”
“我只说这么多。”
“……”
“对了,还有件事。”
银发少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爱丽丝湛蓝的眼睛。
良久,她才开口道:“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如果可以的话,忘掉你之前侵入我的世界所看见的东西吧,这是我的请求。”
“那些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我无法容忍自己的软弱……算了,随便你吧。”
银发少女摇头,银色的头发在黑白的世界中一闪,整个人便消失了。
“月时计?那是什么……”
黑白的世界正在渐渐恢复颜色,爱丽丝的眼睛却变得迷茫起来。
p。s。:感谢小爱的信仰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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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30 Imperfect Cry()
“那么,大人你说的是这里吧?”
灰色头发的少女叉着腰,宽大的道袍袍袖一甩一甩似乎显示着主人的不信任。
“呀,布都,你还是不相信我么?”
说话的同样是一位灰色头发的少女,不过她的头发却隐隐泛着一层金色,手中拿着奇怪的玉板一下一下的敲着旁边少女的脑袋,玉板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怪字画。
“大人,别用您的木板敲我啊!”
“是笏!”
“我知道啦,叫做笏的玩意是吧——您怎么还敲!?”
“这不是‘玩意’,布都!”
“行行行,大人我知道了,笏是吧!好疼……”
叫做布都的少女眼泪汪汪的捂着脑袋,显得很委屈。
“也不知道神子大人跟谁学的,这木——不,玉板敲人很痛的……”
似乎觉得说木板不足以显示自己委屈的心情,布都还特意改了下口,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她说的话神子完完全全能听到。
不过神子只是瞪了一眼布都,没有再对她动手。
“为什么神子大人出了趟远门就变成这样了……呜——我诅咒那个教坏神子大人的人……”
一想到以后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布都就欲哭无泪,这段时间她已经充分领教了这块笏的威力。
“布都——”
神子突然笑眯眯的盯着布都,把后者盯得直发毛。
“大、大人,您干什么——”
布都战战兢兢的回答,神子手里的笏在她眼里变成了一根沾满鲜血的狼牙棒,即将朝着自己脑袋上呼啸而来。
“啊呀,你可是说了了不得的话呢~不愧是我的弟子。”
“哈啊?”
布都被说得满头雾水,愣愣的看着神子。
“没什么,快进去看看吧。”
神子摇摇头,朝着身前一指,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口井,奇怪的是,这口井塞满了坚硬的石头,露出井口的石头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不是口废井吗,大人?”
“你还是不肯叫我师傅呢,布都。”
神子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
“……对不起。”
布都沉默下来,半晌才答到。
“没关系,道路不同而已。你仔细听听,真的只是枯井吗?”
神子一笑,一只手拿住笏,另一只手扶了扶戴在头上的巨大耳罩,厚厚的耳罩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耳朵,奇怪的是她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布都的嘟嘟囔囔她听得一清二楚。
布都甩甩脑袋,把多余的想法排出脑海,她走到井前,俯下身子,闭上眼睛凝神细听。
神子眯眼看着出神的布都,手指向着井的方向微微一点。
“哗哗——”
细小的流水声像断成几截的毒蛇,慢慢爬到她的脑海,然后重组,并朝着她狠狠的咬过来。
“啊!”
布都猛地一惊,神色惊惶的跳开了。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