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铃雨夜-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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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丝毫不顾这些，只是不停的加快速度。
她根本不知道爱丽丝具体在哪里，只是一股劲的往前冲。
帕秋莉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飞行上，因为她需要回避一些问题。
如果速度慢下来，犹有余力的她就会忍不住去思考，思考作为罪人的觉悟。
越想，她就越无法原谅自己。
爱丽丝那时的眼睛，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出现。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充满着悲伤与绝望，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仿佛那是一具尸体。
这双眼睛，将帕秋莉的心撕碎了一次又一次，如同她怀里断裂的月牙。
帕秋莉跳过月光，她飞得越来越快。
突然，她感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她立即停了下来。
“这一定是她……我……”
帕秋莉停了下来，她害怕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爱丽丝。
近在咫尺，她却始终无法跨出这一步。
但是，不去的话，她就要离开了。
帕秋莉咬咬牙，飞了过去。
血色的月光像是被碾碎的眼睛一样残缺不全，斑驳着在黑暗的森林里生根发芽，渐渐变成一个冷漠的影子。
那是一个蓝色的人偶，怀里有一本暗色的魔导书，她的肩上趴着一只不详的黑猫。
那个人偶的眼睛里，有的只是冷漠与冷漠。
帕秋莉落到地上，她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我……对不起，爱丽丝……我……”
帕秋莉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道歉。
她对面的人偶毫无动静，依旧以同样的眼睛看着她。
“你……能不能跟我回去？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真的很担心你！一直都很担心……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帕秋莉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不在，我一个人看书，很孤独……”
“嗤。”
人偶冷笑一声，生涩而冷漠的话语从她机械的嘴里掉出。
“孤独？”
“你完全没有觉悟啊，帕秋莉·诺蕾姬。”
“将我亲手从悬崖上推下深渊的正是你们啊，现在又和我说孤独什么的，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孤独，你难受，可有人想过我的感受？”
“爱丽丝……”
帕秋莉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她想不到任何借口去开脱。
把她们从深渊里拉上来的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然后她们为了爬上更安全的土地，把爱丽丝当做垫脚石踩下了深渊。
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反正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再失去一两件，也没什么关系。”
叫**丽丝的人偶淡然的说着话。
“我承认，在现世的回忆是我重要的东西。”
“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在我孤独的时候。”
“那些回忆告诉我，并不是没有人在意我。爱丽丝，你不是一个人。”
“讽刺的是，那些回忆现在却变成了我的噩梦了呢，帕秋莉·诺蕾姬。”
“现世的你们，给了我回忆。而里世界的你们，却亲手抹黑了我的回忆。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命运呢？”
“爱丽丝，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
爱丽丝冷笑起来。
“信任我的同伴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睁睁的看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刺进她的身体，刺进她的额头，那些血像噩梦一样沾在我的身上。”
“因为我的胆小，因为我的害怕，因为我的无知，害死了我的同伴。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冲出去和她一起死。”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说的没错，我是个软弱的人。”
“爱丽丝，求求你别说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帕秋莉捂着耳朵，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无聊。”
爱丽丝不想再说，她转身便走。
“爱丽丝！求求你了……”
帕秋莉一把拽住爱丽丝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毫无生气，仿佛是断掉的墓碑。
“放手。”
“跟我回去吧，爱丽丝……”
爱丽丝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冷漠而孤独的侧脸。
“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狱吗？”
“啊？”
帕秋莉一时没反应过来，短促的叫了一声。
“如果我跟你回去，真祖会立即杀掉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也包括和她们在一起的你，你愿意吗？”
冰冷刺骨的夜风，吹得人战栗不安。
“我……”
帕秋莉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对于她自己，帕秋莉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也会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对于蕾米莉亚的背叛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伤心，但是和蕾米莉亚相处时间很长的帕秋莉，无法真正抛弃她。而芙兰朵露，更只是无辜的小女孩而已。
帕秋莉明白蕾米莉亚的做法，她只是想保护芙兰朵露和帕秋莉而已。
真祖的实力让她们无法反抗，而蕾米莉亚只是选择了一个让帕秋莉无法接受的方法而已。
虽然这个方法，是最有效而直接的。
牺牲掉一个人，总比三个人都死好吧？
这样的价值观能说得通，但是帕秋莉怎么都无法接受。
为什么为了她们，就要牺牲掉无辜的人？三个人的命，就一定比一个人沉重吗？更何况，这是将她们三个人从深渊里拉上来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懦弱的自私罢了。
蕾米莉亚和自己，都是不可原谅的自私的人啊。
“这样的地狱，滋味如何？”
爱丽丝轻笑一声，眼睛里尽是嘲讽之色。
“我……”
“放手吧，帕秋莉。”
突然，爱丽丝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和平和，她淡淡的说道。
“我能理解蕾米莉亚的选择，但是情感上永远也无法接受，永远。”
“这是作为‘善良’和‘软弱’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最后为你们做的一点事情。”
“今天之后，那个软弱善良的爱丽丝就死了。剩下的，只有名为爱丽丝的恶魔。”
“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们。”
帕秋莉感到手里一空，爱丽丝已经消失了。
残余在她手上冰冷而微热的温暖，在血色的月光下消失殆尽。
帕秋莉怔怔的站着，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的大地上。
她明白，她再也见不到那个有点冷漠却又善良可爱的人偶了。
断裂的命运像是她手中的月牙饰品，沾满了鲜血的缺口永远也无法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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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睁开了眼睛，眼前并不是她熟悉的空气。^_^看·本·书·首·发·请·到·^_^
略带着一点点甘甜的腥臭，这是血的味道。
她睡在一张暗红色的床上，屋子整体偏红色，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舒服也罢，不舒服也罢，爱丽丝只觉得很累，她进来之后便睡着了。
这是属于吸血鬼的地盘，吸血鬼之城。
爱丽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她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坐起身来，昏暗的灯光让她的胃有些难受。
“爱丽丝小姐，打扰了。”
推门而进的侍女看到爱丽丝坐在床上，鞠了个躬，然后把手里的水和毛巾放到床前。
“请您洗漱，大人吩咐过如果您醒了就让您去找他。”
“他在哪？”
“一会我跟您带路。”
侍女行了一礼，转身出了门。
没几分钟，洗漱完毕的爱丽丝就出现在了侍女旁边。
“走吧。”
“好的，请跟我来。”
侍女偷偷看了看爱丽丝，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她们只是从真祖那里得到好好照顾她的命令，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请恕我冒昧，爱丽丝小姐，您是人类吗？”
侍女忍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大概不算吧。”
虽然想说是，但是爱丽丝并不觉得自己是人类。
能‘吃掉’一个恶魔的存在，怎么算都不是人类吧？
侍女又偷眼瞄了瞄，她看得出爱丽丝不是她们的同类，但是看爱丽丝并不想说，她也只得压下疑问了。
没走多久，爱丽丝就进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里面人很多，吵吵嚷嚷的像是菜市场一样。
“大人！是时候给他们好看了！”
“暂时观察看看，说不定那帮家伙只是想让我们当炮灰。”
“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大人，下令吧！”
大厅里有一张非常长的桌子，一群人围坐在桌子面前，坐在主位的正是真祖。
而这群人身后都有一对黑色的蝙蝠翼，看样子都是吸血鬼无疑。
爱丽丝的突然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人类？这里怎么会有人类？”
“真是稀奇的事情。”
“啊哈哈，刚好口渴呢，就来饮料了！”
其中一只吸血鬼怪叫一声，直接朝着爱丽丝飞了过来。
真祖看着这只冲动的吸血鬼，戏谑的笑笑。他已经注意到了爱丽丝的到来，不过却不担心爱丽丝的安全。
“啪！”
果然，爱丽丝的grimoir随手一挡，右手直接捏住了吸血鬼的脖子。
这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不过他面色苍白，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爱丽丝皱着眉头，她的心情很不好。
“这家伙可以杀么？”
她瞥了一眼真祖，淡淡的问道。
“随你，反正你是杀不死他的。”
“嘁。”
爱丽丝冷哼一声，吸血鬼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肚子。他低头一看，一个人偶停留在他的胸前，人偶小小的手中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你这混——啊！”
吸血鬼还没骂出声，小人偶的手中就喷射出一股紫色的光芒，他整个人被光束击出了大厅。
没有吸血鬼再动手，他们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爱丽丝。
刚才的那个家伙只是一个负责谋划的小角色，本身实力不强，被击败也没什么，他们感兴趣的是这个人类似乎有着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
“介绍一下，这位是爱丽丝，以后就是这里的公主了。”
真祖短短的一句话，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人，怎么能让一个人类做公主？”
“大人，请明鉴！”
吸血鬼们纷纷吵嚷起来，但是也有一些人表现得很冷静，只是在细细的观察着爱丽丝。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吸血鬼，面色沉静，苍白的两鬓像刀锋一样倒竖起来，眼神犀利而透彻。
“老朽倒是看出些门道。这位小姐的潜力非同一般，伊格朗德大人好眼光。”
“无愧于智者之名，赛斯。”
伊格朗德，也就是真祖，满意的笑笑，认同了赛斯的话。他转过头来，看着爱丽丝说道：“爱丽丝，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第一次见面，你的资质出乎意料的好啊。”
“第一次？怎么说。”
爱丽丝注意到了这个词，问道。
“之前去见你的是分身一类的东西，毕竟没有真正见面感受强烈。爱丽丝，你迟早会成为最强的吸血鬼啊！”
“好了，小家伙们，相信伊格朗德大人的眼光，看清楚爱丽丝公主殿下的容貌，别让公主殿下受到冒犯。”
赛斯看起来很有话语权，其他吸血鬼虽然还有不满，但是还是乖乖的向爱丽丝行礼。
“爱丽丝公主殿下，早安！”
当然，爱丽丝并没有任何的高兴。
对于吸血鬼，她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有的只是排斥和厌恶。
“那么，爱丽丝，做好成为吸血鬼的准备了吗？”
伊格朗德笑眯眯的看着爱丽丝，问道。
“我讨厌吸血鬼。”
爱丽丝冷冷的回答，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哈哈，我喜欢有个性的孩子。”
伊格朗德哈哈大笑，苍白的面颊皱纹毕露。
“你们都散了吧，赛斯留下，我们得给这个小家伙做做思想工作。”
吸血鬼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交头接耳的他们不乏有质疑和惊讶的声音。
“那么，小家伙，你为什么讨厌吸血鬼？”
伊格朗德斜靠在王座上，问道。
“吸血鬼猎杀人类，作为人类讨厌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