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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舞九天栖东楼-第8章

小说: 凤舞九天栖东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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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风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剑已入鞘。
    丁风回身走向凤夕舞,用力的搂住她的肩膀,笑道:“看你的萧大哥失魂落魄
的样子,谁能想到这就是叱咤风云的东花萧大?!”
    他附耳轻言了几句,凤夕舞俏脸突然涨红,用拳轻捶了他几下。
    丁风不禁又大笑起来。
    萧东楼冷冷地看着俩人,心中竟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丁风回眼看了他一下,笑道:“萧公子,得罪了。”
    他摸了摸凤夕舞的头:“凤丫头,你自己跟他解释吧。”
    说罢,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的笑竟是说不出的俏皮。
    丁风转身向内堂走去,便走还边吟道:“漂泊零丁,落山之风。”
    一路走去,竟不再回头。
    凤夕舞缓步向萧东楼走来。
    她走到长廊前,柔声道:“萧大哥。”
    萧东楼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不是说什么是好。
    他心里仍是空荡荡的,一颗心找不到一个着落。
    凤夕舞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抚着萧东楼的胸口。
    那道疤痕如一滴大大的泪水,刺目夺人。
    雨越发下的紧。
    凤夕舞看着萧东楼冷冷的,刺伤的眼神,亦是一阵心痛。
    她柔声道:“萧大哥,你误会了。”
    萧东楼不语,沉默的看着她。
    凤夕舞轻叹了一声,缓缓道:“这里边有一个秘密。”
    “丁家一向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丁伯伯这一代,竟然只有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却天资聪颖,不让须眉。丁伯伯为掩人耳目,只好对外宣称是位公
子。”
    “直到十年前,丁家又添了一位少爷丁云,丁伯伯一颗心才落下地来。”
    “但是为了家族需要,只能再等几年,待得丁云长大成人,我这位妹妹才能还
其女儿身。”
    萧东楼静静地听着,待到凤夕舞停下,才忍不住问道:“那么这位丁公子竟是
个女儿身?”
    凤夕武含笑道:“正是。她的闺名本也不叫丁风,而是落山之风,本是一个岚
字。”
    “丁岚。”
    萧东楼这才心下恍然,思前想后,许多事情似乎都已了然。
    凤夕舞柔声道:“萧大哥,此事关系到丁家私隐,还望大哥你能守口如瓶。”
    萧东楼颔首道:“这个自然。”
    凤夕舞轻叹一声:“萧大哥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萧东楼微笑道:“已无大碍。”
    凤夕舞帮他拉紧衣襟,一朵枯萎的郁金香悄然滑落。
    萧东楼俯身将之捡起来。
    凤夕舞看着他:“这朵花萧大哥你还留着?”
    萧东楼柔声道:“怎敢片刻离身?”
    凤夕舞眼中盈满感动,无语凝噎。
    良久,凤夕舞从颈中取下一个吊坠。
    淡蓝。晶莹。剔透。
    其形状竟如一颗泪水。
    一滴蓝色的泪水。
    大海的泪水。
    柔情如丝,深情如斯。
    就像情人的眼泪。
    凤夕舞将它戴在萧东楼的脖子上,柔声道:“这是一位波斯的商人送给我们家
的水晶,它的名字就叫做‘情人泪’。”
    她用手轻抚着这枚蓝色的水晶:“戴上它,遮住萧大哥你胸口这滴泪水。”
    “萧大哥你说过,愿意是我手里的那把伞,永远为我遮住世间的风风雨雨。”
    “我也愿意是大哥你胸前的这滴泪,不让你的眼睛,再看见这人世间的伤心。”
    萧东楼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她,终于,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
    只一刹那,似乎天地停滞,万物不生。
    良久良久,凤夕舞抬起头。
    萧东楼胸前竟被泪水湿透了衣襟。
    凤夕舞喃喃道:“只是夕舞薄命如斯,怕是没这个福分。”
    萧东楼一阵痛惜,用手轻轻的掩住了她的口。
    又是良久,凤夕舞道:“萧大哥,温柔乡的事你还要继续查下去么?”
    萧东楼坚决道:“当然。”
    凤夕舞脸上掠过一阵奇怪的表情:“他们手段一浪高过一浪,萧大哥你又何苦?”
    萧东楼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凤夕舞不再言语,似乎心事重重。
    萧东楼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忽然,远处的天空绽开一朵红色的小花。
    并在空中停留了许久。
    萧东楼笑道:“我的兄弟在催我了,我要出发了。”
    凤夕舞道:“我送你。”
    观鱼山庄门前。
    大雨似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萧东楼微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凤儿你回去吧。”
    凤夕舞将一把淡紫色的伞递在萧东楼手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
    “江湖风雨多,大哥多保重。”
    快马。
    两匹快马在雨夜中急奔。
    一路上只留下俩人豪迈的长笑,久久不肯散去。
    暮色渐浓。
    萧东楼和司空摘花远远的站在一处山坡上。
    暮色中,山下一座连绵不绝的庭院。
    按照龙尾的地图,这里就是江湖第一大杀人组织温柔乡。
    他们在等。
    等天色黑透。
    夜已静。
    但是,这静夜里到处都可能有埋伏陷阱,随时都可能有杀人的弩箭射出来。
    “温柔乡的护院高手,实际有六百六十个,值夜时分成三班。”
    “每班两百人,又分成八队。”
    “这八队人,分别或四下巡逻,或守在总舵大厅外,大多数埋伏在院中。”
    “大当家屋外的一队人,共有六十四个人,每八人一组。沿着楼外四周交错巡
逻,其间最多只有一盏茶的空档。”
    龙尾的地图很清楚。
    院子里有几排平房。不时有一阵阵鼾声传出,后面的厨房里还亮着灯光,显然
有人正忙着为要交班回来的兄弟准备宵夜。现在正是第一班和第二班换岗的时候。
第三班睡得正沉。
    换岗的时候总难免有些混乱,混乱中就难免有疏忽。疏忽正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萧东楼早已从地图上找出了一条最近的路。直达总舵后院。
    他们的行动当然绝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路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断了。
    龙尾的地图在这里只是标记了一片树林。
    原来这片树林是没有路的。
    他们走来走去,还是在原地打着转。
    摘花道:“干脆我们掠到树梢上……”
    萧东楼一把拉住了他:“树上十有八九会有机关,而且就算没有机关,一但掠
起,很可能就会成为箭靶子了。”
    可是,路呢?
    还是没有路。
    萧东楼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块摸起来手感突兀的树
皮。
    萧东楼微笑着拧开树皮,树林竟然向两边分开。
    俩人相视一笑,向前掠去。
    他们的脚刚刚踏出去一步,就发现脚下原来是可以陷人于无形的沼泽。
    大惊之下,二人身形拔地而起。
    与此同时,他们看到四周升起了几十盏雪亮的孔明灯。
    霎时间,如同白昼。
    萧东楼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笑靥如花,一个银衣女子冷面如霜地从树林的另一端
走了出来。
    她们的身旁还站着几排黑衣人,手里都端着黑黝黝的匣子。
    弩阵。
    俩人的身形开始下沉。
    他们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第十二章  曲终人散笙歌尽
    他们只有落在树上。
    好在树上没有什么机关。可是,弩箭全都瞄准了他们。
    萧东楼笑道:“小兰姑娘,安言姑娘,别来无恙?”
    兰俊嫣笑得花枝乱颤:“萧公子,你好啊!”
    安言冷冷道:“萧东楼,深更半夜,你跑到这里来,有何企图啊?!”
    萧东楼笑道:“上次两位深夜造访寒舍,今天我跟我兄弟来回访一下,也是应
该的。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安言一时失语。兰俊嫣笑得似乎也有点勉强,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色:“萧公
子为何不从大门叫人来通传一下,这样小兰也好出来迎接一下二位啊。”
    萧东楼对着司空摘花眨眨眼,道:“上次小兰姑娘说温柔乡有醇酒美人招待我
们。”
    兰俊嫣道:“有啊有啊!”
    萧东楼微笑道:“我跟小花商量了一路,觉得还是摸黑进来的好。”
    兰俊嫣道:“哦?为什么?”
    萧东楼道:“因为顶级的美酒通常都是被主人藏起来的,”他看了一眼兰俊嫣,
接着道,“至于美人,更是偷来的比送来的好。”
    兰俊嫣目光流转,笑道:“萧公子果然懂得醇酒美人。”
    司空摘花抹了把汗,大声叫道:“你们的待客之道不是这么差吧?让客人在树
上喂蚊子?!”
    俩人不停说笑,似乎真是来访客的贵宾。
    唐方和温柔坐在马车上,一脸的焦灼。
    新月如钩。
    繁星满天。
    唐方时不时揭开马车上的布帘,望着窗外。
    木叶的芬芳自远处隐隐传来。
    温柔低头把玩着发梢,似乎已无力去开口说些什么。
    他笑吟吟的看着树下的人众。
    “小兰姑娘,你们两位当家觉得有把握擒得住我们兄弟吗?”
    兰俊嫣笑道:“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萧公子你又觉得有把握逃出来么?”
    司空摘花大声道:“他奶奶的,我们干什么要逃?!”
    萧东楼笑道:“说得好!我们干什么要逃?!”
    兰俊嫣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啊!反正是逃不掉,为什么还要逃呢?”
    安言冷笑了一声,道:“跟他们逞什么口舌之利?”
    说完,安言从怀中拿出一把银色的令旗,高高地举了起来。
    所有的弓箭手都扣紧了弓弦。
    只听得弓弦在静夜中“吱吱”作响。
    龙尾给江别离斟了一杯酒,笑道:“恐怕这会儿萧东楼他们已经入斛!”
    江别离微笑道:“好!很好!”
    一饮而尽后,江别离又问道:“那两个丫头呢?”
    龙尾躬身道:“‘三尺刀神’司马愁已在途中伺候…”
    江别离忍不住走过去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脸上不停的微笑着。
    龙尾的脸在灯下也是笑容可掬。
    萧东楼握了一下摘花的手,小声道:“不必紧张。”
    摘花笑道:“我是在担心唐方她们。”
    萧东楼道:“是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安言的令旗已作势挥下。
    剑拔弩张。

    马车忽然停了。
    唐方和温柔一个猝不及防,差点直飞出去。
    布帘被拉开。
    赶车的马夫将自己的斗笠拿下来扇着汗。
    他转向两位姑娘:“二位莫见怪,这畜牲忽然发了脾气不肯走。”
    畜生终于还是听了劝告,继续上路。
    唐方悠然道:“原来马也是要哄的。”
    温柔吃吃的笑道:“我觉得这匹马的脾气很像小花。”
    唐方板着脸道:“小花哪有这般可爱?”说完,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马车又一次骤停。
    并且前倾下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凄惨的马嘶。
    唐方和温柔跳下车来。
    月光下,一个不满三尺的矮子正迎面而立。
    但触目惊心的是,他用两手握着的那把斩马刀却足有七尺。
    那匹马已被生生斩为两截。
    马夫似已吓得呆住。
    长刀卷着血风雷霆万钧,直直斩落下来。
    安言的令旗已挥下。
    萧东楼和摘花的衣服后背早已湿透。
    灯火摇曳。
    江别离从暗隔中拿出一把长刀。
    他轻轻抚摸着,神色中有着许多感慨。
    龙尾肃然问道:“老爷子,这就是你的别离刀?”
    江别离将眼神放落远方:“不错,这就是我的别离刀。”
    龙尾道:“多情自古伤离别,一将功成万骨枯。”
    江别离叹道:“可惜你自幼废了左手经脉,不能练左手刀,而别离刀又偏偏要
练左手。”
    龙尾尊敬道:“老爷子你传了我黯然销魂枪,龙尾已经知足。”
    江别离叹息着将刀放在桌上,龙尾小心地将刀捧在手里,神情中满是尊重。
    江别离端起酒杯:“只要东花一灭,我们就按照计划迅速铲除异己。武林早晚
是我们的。”
    龙尾道:“是!”
    江别离忽然柔声道:“我没有儿子,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的。”
    龙尾感动道:“我知道。”
    江别离继续道:“武林迟早也是你的。”
    龙尾低下头,身体微微发抖,显是心情激动,难以平静。
    温柔和唐方相视无言。
    斩马刀已迎面劈下。
    唐方迎风抖出长袖,“彩练当空舞,在水一方人”。
    长袖竟然以柔克刚兜住了七尺长刀,并顺势翻转,将长刀引向了一边。
    温柔短剑出手,温柔伤心雪。
    雪光过后,竟然直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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