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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凤舞九天栖东楼-第7章

小说: 凤舞九天栖东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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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多半还在家。”
    “萧兄放心。”
    萧东楼微笑道:“我自然很放心。龙兄的‘龙之翼’信鸽组又岂是浪得虚名?”
    他伸了个懒腰,笑道:“现在我只想出去喝点酒,吃点鱼,最好能再洗个热水
澡。”
    酒是好酒。却喝得不多。
    叶天士曾叮嘱说近日不可喝酒,所以龙尾只肯陪他喝了一小壶“女儿红”。
    鱼是好鱼。做法却与“楼外楼”截然不同。
    萧东楼被龙尾拉着转人了一各很窄的巷子。巷子里很阴暗,地上还留着雨后的
泥泞,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门面也都很窄小。
    桌上的小火炉炖着一个火锅。香气从锅里不断地冒出来。
    墙壁桌椅,都已被油烟熏得发黑,连店门口招牌上的字都巳被熏得无法辨认。
可是这种香气却实在诱人。
    龙尾笑道:“这种做鱼的方法只有这里才有。”
    他一边说,一边从锅里捞出一块鱼来,放进萧东楼面前的小碗里。
    鱼之外还有豆腐,滚烫,滑嫩。
    萧东楼还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就已经划下咽喉,热热地进了肚子。
    可偏偏就是这种感觉,让人觉得真是鲜得不得了。
    他开始大口的吃起来,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还有炒螺,水煮毛豆,卤豆腐干,咸鸭蛋。
    每一样都新鲜得很,而且味道也家常得很。
    龙尾笑眯眯地看着他,显得十分开心。
    无论如何,带朋友去吃东西,他大口地吃就是你最大的快乐和面子。
    从那条巷子走出来的时候,萧东楼满足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龙兄居然还知道这样的地方。”
    龙尾笑道:“我从小在这里讨过五年饭。”
    萧东楼看着他。
    龙尾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萧东楼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信!为什么不信!”
    他搂住龙尾的肩膀,大笑道:“那你也一定知道,哪里可以洗到最舒服的热水
澡了。”

                            第十章  伤心若泪
    舒服。
    的确是十分的舒服。
    萧东楼忍不住愉快地叹了口气。
    龙尾笑道:“还好?”
    萧东楼道:“很好。”
    龙尾道:“我们现在还要考虑到安全。你知道,这个时候往往是人最脆弱,最
放松的时候,我害怕温柔乡的人会趁机下手。”
    萧东楼道:“我明白。”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醉凡尘的天字号房里面泡热水澡。
    两个人分别躺在大木桶里边。
    水非常的热。
    萧东楼忽然道:“其实,我小的时候也在京城讨过六年饭。”
    龙尾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是么?”
    萧东楼道:“对啊。你不信么?”
    龙尾笑道:“信!为什么不信?”
    俩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萧东楼道:“那时候,我的脾气又非常倔,所以经常被其他的小乞丐帮派欺负。”
    龙尾道:“嗯。”
    萧东楼道:“我不肯加入任何帮派,也不肯跟他们一样坑蒙拐骗,或者做些鸡
鸣狗盗之事,甚至没事还经常会看看书……”
    龙尾笑道:“那不是太过异类了?”
    萧东楼给自己的木桶里加了些热水:“是啊。那时候我还不会武功,人长得又
比较瘦小,所以经常被他们按在地上打。”
    他眯起眼睛,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但我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
    “所以,他经常喊:”你们有种就打死我,不打死我,明天我们再来过!‘,
哈哈!“
    一阵清风掠过,一个黑衣人叼着一只鸡腿坐在窗台上。
    司空摘花。
    “司空兄别来无恙?”龙尾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摘花也笑眯眯的回应着:“龙尾你好!”
    “想不到我们原来是自己人,他奶奶的。”
    龙尾微笑道:“失敬失敬。”
    他转头看着萧东楼,道:“后来呢?”
    萧东楼笑道:“后来,他们还经常把雪塞进我的脖子里和鞋子里,那种超市冰
冷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忆尤深。”他站起身,披上一件淡蓝色的长袍,“那时候,我
觉得很疲倦,甚至很想放弃,因为这种对抗很累,很累……”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他们为什么不肯打死我?那样我就不会再觉得累了。”
    龙尾默然。
    萧东楼给自己斟了杯热茶,舒服的在椅子上坐下:“好在,这个时候,我碰到
了小花。”
    “于是,就有了两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龙尾也站起身,披上件白袍子。
    摘花大笑道:“对!”
    萧东楼微笑道:“小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温柔的时候吗?”
    摘花笑道:“记得。她把自己的棉袄给了两只流浪狗,自己躲在屋檐下,快要
冻僵了……”
    萧东楼道:“是啊。小唐也是有趣,宁肯饿着也不吃那碗冰糖莲子羹,她说那
莲子采的季节早了两天,少了味道,哈哈。”
    摘花笑着,似乎思绪早被扯回了当年。

    龙尾感慨地看着面前这俩人,似乎也被他们的友谊感动着。
    过了良久,他出声道:“我也有个相交多年的朋友,可惜现在远在大漠,不过
办完手头的事,他也应该会在冬天回来过年。”
    “到时候大家不妨喝杯酒,亲近亲近。”
    “他叫姜巍。”
    萧东楼笑道:“龙兄的朋友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在下着实仰慕的紧。”
    摘花道:“他奶奶的,有酒喝终归是件好事。”
    龙尾道:“不错不错。”
    摘花道:“你这么急着找我过来做什么?”
    萧东楼道:“温柔和小唐呢?”
    摘花道:“我们没在一起啊。我恰巧就在金陵,和万梅山庄与笑斋的几个朋友
喝酒,见到你的烟火,这不就赶来了。”
    萧东楼道:“如此来说,我们明晚就行动罢。倒也不必再等她们两个。”
    龙尾道:“萧兄你的伤势如何……”
    摘花大叫道:“你受伤了么?”
    萧东楼扯开衣襟,微笑着给摘花看那道胸口正中的刀口:“还好我命大……”
    摘花探手摸了摸那道疤痕,笑道:“好大一滴泪。”
    龙尾也看过去,不禁也笑道:“真的好象一滴泪。”
    月亮还斜斜地照着,似已看惯和听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再也不会为萧东楼
讲出的那夜西湖一役的惨烈而动容。
    它只是盯着萧东楼胸口那道疤痕,好像在奇怪为什么自己心底的伤痛会凝成这
么一大滴泪水,令人看了不禁伤心欲绝。
    摘花道:“那我们明天就动身去苏州?”
    萧东楼道:“去之前我们还要办妥一件事。”
    摘花道:“那块绸缎?”
    萧东楼道:“对,就是丁风。”
    天亮的时候,龙尾已经离去。只留下一张纸条:  “萧兄台鉴:今次一往,不
吝龙潭虎穴。弟深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亦钦佩兄之‘虽千万人,吾往矣’气
概,惟望兄台保重。待我回去调集龙翼子弟,惟兄马首是瞻。
    明日之约,又何妨改为明日之明日。
    保重!
    龙尾 谨上摘花笑道:“他奶奶的,就这么走了。”
    萧东楼道:“我要先去一趟观鱼山庄,会一会那位丁大公子。”
    摘花道:“你尚未痊愈,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萧东楼笑道:“不必了。你还是准备一下我们需要的东西,争取今晚我们就出
发。明天到了苏州,夜探温柔乡,才是硬仗。”
    摘花尚待再言,萧东楼道:“如果真有何事,烟火联系。”
    摘花嘟囔了一句,也不再多言,只是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心点!”
    观鱼山庄。
    萧东楼坐在客厅,端着茶杯,打量着四周。
    观鱼山庄亦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其先祖丁观鱼曾凭掌中一把观鱼剑,威震南
七北六一十三省,可谓是江湖上剑道无两。加之又曾为先皇护驾有功,特敕封武侯。
    传到当今这一代,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百变无双”丁浩然。丁庄主
少年成名,天资聪颖,从多家门派中悟出剑意,所以剑路多变,百变无双。
    少庄主丁风深得其父真传,也是以善用多家兵刃见长。
    下人来答复的是:“少爷现在有客,还望公子稍候。”
    可是这一候,就候了一个多时辰。
    正当萧东楼要起身的时候,丁风出来了。
    旁边就站着他的贵客。
    一身淡紫,清丽悠远的美丽女子。
    凤夕舞。

                      第十一章  凤凰有心,相思无用
    萧东楼心中隐隐一痛。
    丁风微微一笑:“萧公子到访,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萧东楼道:“丁公子客气。”
    丁风走下台阶,将萧东楼让回茶几旁边:“不知萧公子有何贵干呢?”
    萧东楼从怀中掏出那块绸缎,微笑道:“这块绸缎不知丁公子可有印象?”
    丁风端详了一下,又微微思索了一阵:“记得了!那是年前我在薛家定的。”
    萧东楼盯着丁风的眼睛,沉声道:“哦?那后来呢?”
    丁风脸上现出一丝惋惜:“后来,在取回的路上不小心丢掉了。”
    萧东楼脸上掠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丢掉了?那可真是可惜。”
    凤夕舞一直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俩人交谈。
    天气闷热异常。
    远处的乌云一直在向这边飘移。
    隐隐有轰轰的雷声滚滚而来。
    丁风抚摸着绸缎,忽道:“不知道萧公子是从何得来的?”
    萧东楼微笑道:“既然有人丢,自然会有人捡得到。”
    丁风抬眼看着萧东楼:“是谁这么好的福气捡到了?”
    萧东楼道:“温柔乡。”
    丁风奇道:“温柔乡?”
    萧东楼道:“对!温柔乡!丁公子好像很意外?”
    丁风看着萧东楼:“萧公子的口气好似不大友善哦?”
    萧东楼微笑道:“岂敢!”
    丁风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东花的萧大有什么不敢?跑到我们丁家来兴师问罪,
当我们丁家怎样的来看?”
    萧东楼微笑道:“丁公子又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雨点开始落下。
    打在屋顶上,打在窗户上,就像是战鼓雷鸣,万马奔腾。
    已经乌云压顶的天空忽然一道霹雳划过。
    丁风冷笑道:“好大的雨!”
    霹雳尚未消失,丁风剑已出鞘。
    昏暗中,剑如一泓秋水。
    萧东楼身形未动,整个人连同椅子向左侧飘开。
    丁风剑到中途,竟可生生转开,剑变刀法,自左下而上,斜撩上去。
    整张椅子被丁风这一剑切成两半。
    萧东楼居然又再掠起。掠出客厅,轻轻的落在长廊上。
    丁风手上剑势未停,随之而去。
    只见青光闪动,萧东楼刀已出手。
    刀剑相击,在暮色中激出一点亮光。
    丁风剑如灵蛇,蜿蜒而进。
    萧东楼自是不断格挡,却并不反击。
    凤夕舞此时一脸焦灼,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脸上充满了关切,眼睛却在俩人之间转来转去,也不知她究竟是关心谁多一
些?
    丁风的剑势愈发猛烈,犹如此时的暴雨,一阵急迫过一阵。
    忽然,丁风剑法一变,在雨中骤然一慢。
    如沧海一鱼,不知辽阔。
    相濡以沫,却又相忘江湖。

    萧东楼凝神以待,心下明白,丁风已亮出家传绝学“观鱼剑法”。
    丁风掌上之剑如鱼潜水,悠悠而至。
    一道闪电划过。
    丁风的剑却在这一瞬间亮过了闪电,霎时间没有了任何变化,只有速度。
    剑已至胸前。
    萧东楼微微一笑,手中弯刀飞速旋转,匹练般脱手而出。
    弯刀在夜空中划出无数淡蓝色的弯月,霎时笼罩了丁风。
    自然也笼住了他的剑。
    凤夕舞在厅边失声叫道:“萧公子,不要…………”
    萧东楼听到这一声呼喊,心中不觉异常气苦。
    他回身看向凤夕舞,但见她面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萧东楼顿觉心被掏空了一般,竟是说不出的意冷心灰。
    他长叹了一声,回手撤回弯刀,无数蓝月顿时不见踪影。
    电石火闪之间,丁风的剑却到了胸口。
    萧东楼只觉胸前一阵冰凉,身上的长袍已被剑在胸前激碎了一大片。
    那胸口的一道疤痕嘲笑般的看着这倾盆大雨,似乎在问真情何用?相思何用?!
    萧东楼已闭上了眼睛。
    剑却在他胸前硬生生地停住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萧东楼张开了眼睛。
    丁风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剑已入鞘。
    丁风回身走向凤夕舞,用力的搂住她的肩膀,笑道:“看你的萧大哥失魂落魄
的样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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