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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捕快春秋-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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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二人收拾好了行囊,尽量多准备了一些水带在身边。韩若壁又从镇上买了匹马给黄芩,一人一骑往马雄山而去。
马雄山,由西南向东北延伸,北仰乌蒙山,西临梁王山,南毗哀牢山,坐落在磅礴浩汹的一片乌蒙山脉中似乎一点儿也不起眼。它不仅没有拔地千仞的山峰,更没有陡峭险扼的山谷,倒像一只穿越了重重沙漠,历经了长途跋涉,因而精疲力竭,不得不俯卧在地的骆驼一般,仅有驼峰处高低起伏的线条才能彰显出一点儿山川的雄浑本色。但是,它却并非如同看上去一样平淡无奇,偏偏有着‘一水滴三江’的美誉,是南盘江、北盘江、牛栏江的分水岭,更是洪流奔涌、浩浩荡荡了五千里的珠江的发源地。
本来,这里的珠江源头分为上下两个洞口出水,雨季时,两个洞口都是泉水奔涌,势若雷轰,声震山谷,即使遇上枯水季节,上面的洞口没水了,下面的洞口也仍会有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可现下,两个洞口都已枯竭,江水水位极低,显是旱了有一段日子了。
黄、韩二人牵着马,经由五尺道来到马雄山脚下不远处。
黄芩停下脚步,兀自肃然而立,一面眺望山体,一边澄心凝思。
骄阳的照射使得原本覆盖山体的迷雾形消骨散,连日的干旱使得原本高及膝盖、贴地趴伏的爬地松爬得更低,层层的林木由绿变黄,丛丛的灌木由密变疏,有些原本是溪水的地方也成了凹塘,马雄山仿佛变成了一个因干渴、缺水而倒下的巨人。
韩若壁站在黄芩身侧,指着一左一右两处山头上,各有一片因为缺少植物覆盖而□在烈日下的山体,道:“看起来山上也开始旱了。”
在黄芩眼里,那两片被晒得发红发烫的土石,竟幻化成了死在高邮大牢里的苗人男子因愤怒而充血的双眼。
望着‘那双眼睛’,黄芩在心里默默道: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的妹子,但我总算能杀了你的仇人,在你的家乡,给你一个交待。 
回高邮前,他要到马雄山瞧一瞧,正是因为那个苗人男子和他的妹子,已经再也回不了家了无论是生,还是死。 
韩若壁唏嘘了几声,不经意间牵起黄芩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道:“我知道,你这一次来苗疆,并非为了案子,而是为了给别人一个交待。”
黄芩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交待,但是,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柔和,像是要去温暖别人,又仿佛已被别人温暖了。
轻轻地以大拇指抚擦着那只手背,既像是抚慰,又像是挑衅,韩若壁道:“你做事,总喜欢说为了给别人一个交待,可事实上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吧。”
黄芩眼帘微垂,沉思了片刻,才道:“不错,大家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这一点上,我和那些为着自己利益去伤害别人的人没甚区别。”
重重地握了一下那只手,韩若壁摇了摇头,坚定道:“区别就在于到底想做什么事。你是为了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待,那些人却并非如此。这个世道有太多黑暗,但你,却多少能给黑暗带来点光亮,即使很微小。”
话毕,他松开手,转头向侧面望去。
原来,就在他刚才摇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扫见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再次聚目瞧看。 
晃人眼的阳光下,瞧得不是太真切。
韩若壁眯起眼,道:“那是什么?”
黄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数十丈开外的叉道口好像卧着一个人。
他二人并不着急上山,于是缓步走到近前细察。
看身形,扑倒在地的是个女子,不仅头发蓬乱,还裹了一身灰土,脏兮兮的。
韩若壁一面道:“别是死人吧?晦气。”一面蹲下,将女子翻过身来,以便试探鼻息。
“熊传香?!”
当那名女子铁青的脸孔终于暴露在光天华日之下时,韩若壁惊呼出声。
发现鼻息尚存,他又拿住熊传香的右手手腕,仔细切诊起来。
黄芩也凑上来,道:“怎样?”
韩若壁道:“人没死,但脉像虚弱,不知怎么了。”
就在二人合计着该怎么办时,熊传香猛然双目圆瞪,坐了起来,那双本来淡得出奇的眼仁里点点腥红一闪而逝。她面目僵硬,眼光迟钝地扫过二人,喘息了片刻,才微微浮现出一丝热情,道:“原来。。。。。。是你们?”
韩若壁疑道:“熊姑娘,你可是炼蛊炼得走火入魔了?”
熊传香摇了摇头,慢慢道:“炼蛊和练功不同,不会走火入魔,若是炼错了法子,只会被蛊王反噬。”
她的声音绵软无力,显然很是虚弱。
黄芩问道:“你不是急着赶回家去吗,怎么才走到这儿?”
熊传香瞥他一眼,道:“如果你和我一样,途中每隔几日就突然昏死过去一次,相信也没法走得更远。”
韩若壁‘咦’了声,道:“怎么会这样?你是得了怪病,还是受了奇伤?”
熊传香翻了翻怪眼,道:“都不是。” 
瞧了瞧她周围,黄芩问道:“你的马呢?”
从‘金碧山庄’离开时,她可是骑着马的。
熊传香捂着肚子站立而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土,道:“跑了。几日前,我肚内的雪蛤蛊发作时的叫声把马给惊跑了。那时,我也和这次一样昏死了过去。”
二人听言更觉有异,知道个中必有古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转脸,熊传香目光呆愣地望向某个方向。
二人不知她意欲何为,只能在一边瞧看。
良久,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锁定住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个方向,口中喃喃呐呐道:“一定有东西作祟。。。。。。一定有东西作祟。。。。。。”
这时,她好像忘了黄芩和韩若壁二人的存在,仿佛中了魔咒,被冥冥中的某物牵引着,迈开颇为不协调的步伐,重新走回到向西延伸的那条道路上。一边走,她还一边抚摸着肚子,咬着牙,威胁般自言自语道:“不准怕!无论你怎么怕,我也是要找到它的!”说这句话时,她的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但同时,她的目光却凶狠而坚定。
瞧她举止怪诞,韩若壁面露讶色,低声疑问道:“这姑娘莫不是疯了?”
感觉不对劲,黄芩冲上去拦住她,道:“熊姑娘,你家在哪里?”
木然地瞧他一眼,熊传香道:“广南府,文山。”
黄芩提醒她道:“广南府不是在南边吗?你怎么往西边的那条路上走?”
熊传香咧开嘴,生硬地笑了笑,道:“回家前,我得先找到那东西。”
跟上来的韩若壁顿感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熊传香的怪眼中泛起一片诡异之色,笑容也变得鬼气森森起来。她以毋容置疑的口吻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场大旱一定是那东西引起的!说不定,那东西现在就躲在哪座大山里张牙舞爪,逞凶肆虐。”
黄、韩二人听言,又见她脸上神色可怖,不由得头皮生凉,脊柱发麻,面面相觑了一阵。
熊传香又坚决道:“现在整个苗疆都在旱,包括我家文山,我一定要瞧一瞧,是什么东西正在让我的同胞遭灾受难。”
怕她是中了什么邪,韩若壁小心试探道:“既然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肯定这场大旱是它引起的呢?”
熊传香猛地贴近韩若壁,鼻子几乎碰上他的鼻子,吓的韩若壁立刻后退了几步。而后,她瞪大了一双怪眼,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知道,可我肚子里的雪蛤蛊却是知道。”
韩若壁心中大呼荒谬,愈发相信她是得了失心疯了,忍不住问道:“你的蛊如何知道?”
熊传香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思考了一阵,才道:“一入旱地,我肚内的雪蛤蛊就变得奇怪起来,好像害怕着什么东西一样,我也整日里心神不宁。它还经常无缘无故地发作,使我昏死过去。而且,我发现,我越是往某个方向去,它就越虚弱,也越暴躁,令我昏倒的次数也越多,而我脚下的土地也旱得越厉害。所以,只要向着令雪蛤蛊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地方去,就一定能找到那东西!”
眼珠连转数转,韩若壁道:“你能确定那是某种东西?”
熊传香愣了愣,道:“。。。。。。也可能是某种力量。。。。。。”
沉思了良久,黄芩接口道:“也许,是你的白蛊本性阴寒,受不得旱热,所以出现了异常,而并非有什么脏东西在作祟。”
舍了韩若壁,熊传香倏地转身,蹦到黄芩面前,嗔怒道:“胡说!你以为我说话、行事是小儿办家家酒吗?寻常的旱灾,对我和我的蛊而言,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虽说不能完全确定,但如果没有几分把握,我怎敢乱说?!我真的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在哪儿!”
黄芩见她言之灼灼,便只管低头思索,不再多言了。
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韩若壁道:“那东西会不会是某种比你的雪蛤蛊更为强大的蛊王?我记得蓝神医曾经说过,蛊王分为‘青黄白紫金’五种,比你的白蛊厉害的紫蛊、金蛊会不会引来如此大旱,并令你的白蛊受到感应而害怕呢?”
熊传香想也不想,道:“不可能,没有蛊王可以引动天地变化,也没有蛊王可以令我的雪蛤蛊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没有任何我知道的东西,能够让我的雪蛤蛊变成这般模样!”
抬头,眯起睛,望向上空红得有些妖异的烈日,韩若壁似是自言自语道:“那会是什么东西?”
其实,一直以来,他也觉得这场大旱颇不寻常。
熊传香的眼皮跳动不止,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一定是我所不知道的可怕的魔物。”
稍顷,黄芩抬起头来,问道:“熊姑娘,如果真有那样的魔物,又真的被你找到了,你要如何?”
熊传香舔了舔苍白、干裂的嘴唇,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有几分疯狂,也有几分野心勃勃的冲动。
继而,她一边轻颤,一边道:“如有可能,我想除掉那魔物!只要除掉它,大旱就一定会消失。”
回答虽然坚决,但内心的恐惧却也无法掩饰。
韩若壁和黄芩忍不住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同时暗道:没想到这个苗女平日看起来古古怪怪,大难前头,却居然会有如此非凡的勇气,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想着,再看向熊传香时,他们眼中便自然地流露出了明显的钦佩之色。 
然后,韩若壁忍不住叹息了声,道:“如果真有能引起这么大范围,这么严重的旱灾的魔物,那实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了,而那魔物也必然法力非凡。纵然你找到它,恐怕也不过枉送性命,何谈除掉它?”
熊传香听言神色一黯,没有搭话。
但是,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韩若壁这番话是绝对没法子令她退缩的。
黄芩没有多言,转身牵了自己的马来,示意熊传香上马。
“你要送马给我?”熊传香轻轻摇头道:“没用的,等下次雪蛤蛊发作时,马还是会被吓跑的。”
黄芩走到马前,牵起缰绳,道:“只要我没被吓跑,它就不会。”
熊传香闻言,一时呆了,道:“你。。。。。。你。。。。。。要陪我去找那东西?”
黄芩点头道:“你说往哪儿去,我便领你往哪儿去,至于能不能找到,还得看你。”
熊传香翻身上马,心潮翻涌,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谢谢。”
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外地人,明明只要抬腿一走,对他而言,这里的大旱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与他再无关系了,可他却自找麻烦,要和自己一起去寻那个目前还不知存不存在的可怕的东西。 
韩若壁也牵了马过来,一脸讶异的看着黄芩,问道:“你不上山了?”
黄芩歉然道:“不上了。”
韩若壁皱着眉毛,又问道:“这种完全不相干的闲事,你也要管?别人都从旱地往外跑,你却要和她往里去?”
似此种捕风捉影、风险巨大的闲事,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管。
黄芩转头瞧他,面无表情道:“若是天灾,我无能为力,可若是有甚特别的魔物引起了这场大旱,我没法子袖手旁观。至少,总要去瞧一瞧。”
韩若壁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俩儿,一个是疯的,一个是傻的。大山里出了妖怪引起大旱,这念头只有疯子才想得出来。黄芩,你想管这种闲事?如果这完全是一派胡言,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而如果这是真的,你还是个傻子!去送命的
傻子!”
黄芩愣了愣,无言反驳,只是苦笑道:“我已傻了好些年了,再傻一次有何妨。”
韩若壁怔住了,死死瞪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劝阻。 
其实,韩若壁心里何尝不知道,黄芩儿时所经历的大旱曾令他失去珍视的一切,也令他切身体会过这种灾害带来的恐怖与痛苦,那是用言语难以描述的,所以在这件事上,黄芩的感受恐怕很难和自己一致。 
熊传香在一旁,静静地瞧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争吵,没有任何出言驳斥韩若壁的意思。她知道,贸然去找那个不知名的、引起这场大旱的东西,实在和寻死没有多少区别,韩若壁不想去,也不想让好友黄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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