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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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想捧起小鸟，清秀宝宝开口道：“别动它，你会弄伤它。”小家伙的脸儿绷的紧紧，我笑道：“可以让我帮你们把它放回去吗？”
两个小家伙互相看看，又抬头看看那个对于他们来说上起来很困难的树，第一个问的那个宝宝犹豫的说道：“树好高！”清秀的那个更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捧着小雀朝树那边走过去，“让我试试看。”
还没走到树下，就听到身后的宝宝怯怯的声音：“阿玛…。。”我手一抖；是他。
“嗯。”四阿哥的声音，接着是吩咐下人将小孩子领走的声音，我几乎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脑袋嗡嗡响，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让他看到我。这下看见了我又开始紧张起来。身子有点僵硬，还是慢慢转过身子，低头道：“民女见过四王爷。”
他没说话，我低了会儿头，手里还捧着小雀呢，手臂有点酸。等我想说话时，他那边开口道：“回吧。”我抬头看他，他眼神平和淡然，几乎没有看我。我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接着有人过来接过鸟儿，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个下人。四阿哥顿了一下，道：“放回原处。”我心里一乐，低头往住处走了。
晚上依旧没有见到他，倒是和四福晋聊起那两个漂亮小宝宝，才知道，浓眉大眼的是弘昼，清秀俊透的是弘历。好小的乾隆皇帝哦，我正在心里感叹，四福晋告诉我明日五爷府来人接我，又说了什么舍不得我走，过些日子再来玩什么话。我心里当然明白，脸上只笑谢过她这几日的款待。
转过天的晌午，有五爷府的马车来接，上车时我挑开车帘看着雍亲王府那几个大字，忽然有种预感，再到这里时我便不会这么轻松了。
回府后，五福晋让我先休息，傍晚用饭时满桌都是女人，侧福晋简单问了几句，无非是四福晋可好，李姐姐又新学什么东西之类的。别的福晋们都没有多问什么。
我没有什么心情，整个饭间就是在敷衍。五福晋见我吃得心不在焉，撤席后就让我回去歇息。
他没有来，等到月上中天也没有来。我辗转反侧好久才睡着，等刚刚睡实好像天就亮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我回来已经第四日了，看着手里的书，思绪却飘走。下晌了，怎么还不来看看我呢？
这四日比在雍王府的四日还难熬。枝头鸟儿叫着，我百无聊赖的靠坐在藤椅上看着头顶那块发灰的蓝天，唉！唉！唉。。。。。。连天都和我的心情一样；淡淡的发灰。。。。。。
☆、43十年
“兰姑娘……。”是丽娘在叫我。我猛抬头；”是不是五爷来了？”
丽娘一愣；笑道：”是有人来看姑娘。
丽娘身后；转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十六阿哥！”我有点意外。愣愣的看着他。他笑嘻嘻看着我；“怎么，是太意外了吗？看来我以后该多来看看你。”
“哦，没有意外！不；是确实意外了。”我又想起来没行礼；刚要施礼，十六探身扶住我，“兰姐姐，咱们之间这些都免了吧。”
一声兰姐姐；叫得我心头一暖。他对我的情愫一直让我有点点尴尬。现在看来；他已经认了这种亦弟亦友的情谊。
十六阿哥漂亮的黑眸一闪，继续笑道：“听五哥说兰姐姐会弄咖啡，这次我来讨一杯喝。”
我抿嘴一笑，“民女这就给十六爷“沏”咖啡去。”十六撩袍坐下，吵着要看着我怎么磨怎么沏。于是吩咐丽娘搬来一套器具，我和十六边聊边弄，他说起早就知道咖啡，只在一次宴会上喝了一口，只觉得和中药汤差不多，再没碰过。后来听五哥说起几次，才知道自己那会儿喝的时候什么都没加，所以才会苦成那样。
我笑他笨，也不问问清楚。一般的现代人都接受不来黑咖啡，何况他了。大概给他讲了讲咖啡该怎么喝，都有什么讲究，当然是尽量拣他能明白的说了。
又问起他家的宝宝，他笑说真是时光不饶人，还没觉得怎么样，自己都当了阿玛了。说到这儿时，我正给他递过咖啡。他笑意盈然的眼睛望住我，忽然连同杯子一起握住我的手，“昭兰，兰姐姐，我希望你也是幸福的。”
他手掌的热度，杯子的热度，透过我的手心传到心头。幸福，这个词是人人都希望的，我是幸福的，有这么多人挂心我。我也是不幸福的，也是因为他们的挂心吧。
我抬头迎上十六阿哥的眼睛，看着他的黑眸又想起当年那个有着苹果脸蛋的小少年，那可爱的样子，如今这个可爱少年已经长成个伟岸青年了。
轻轻点下头，“胤禄，我会的。”
十六阿哥走后，本想靠软榻上看会儿书，可能因为昨晚没睡好吧，只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明明是很困，却一直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实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到身边有压力，我使劲睁开眼睛，周围很暗，一个黑影坐在榻边。我刚拼命抑制住想叫的冲动，因为我感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五爷……”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吓到你了吗？”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子面向我。暗色中，我看到那亮亮的温柔眼睛。我摇头，鼻子一酸，又低头。
“我去叫丽娘点灯过来。”他刚要站起来。我一把拉住他，“别叫她，就这么黑着吧。”
“嗯。”五阿哥又坐了回来。反手握住我的手，“原谅我，自你回来一直没过来。”
我没说话，只看着他。“我……”他要说什么；又停住。
或许我这次是最后一次住在五爷府了。这个感觉强烈的撞进我的脑海里。“五爷，是我该让你原谅我，该道歉的是我。上次我不该那样对你……”
“是我不对…。”他接口说道。。我刚要再说，他搂过我慢慢摩挲我的头发，轻声道：“早已经订好的事情，在它真的发生时是我接受不来，我才发了脾气，是我的错。兰，原谅我！”
“我没怪你……谈何原谅呢？”我拢过双臂合住他的腰背；让自己更紧的靠在他怀里。轻轻吸口气；多温和熟悉的味道；让我心安的味道。
不用那么多的语言；我和他只想这样静静相拥着。过了好久，他轻侧过头吻上我的脸颊，微凉的嘴唇擦过耳朵，滑过发丝吻上脸庞。仿佛感到丝丝电流，我的心抖了抖。
为什么要掩饰自己呢。为什么要那么矜持。不要了吧！以后是否能再在一起已经是个未知数了。那些都不要了吧！
我轻侧头，含住他的双唇……
一切都那么自然；贴烫，一切都那么熟悉。月光下，他俯身将我抱起，慢慢往雕花红木床边走过去，我没有那些书上说的娇羞，却大胆的吻着他。
五阿哥惊讶于我的热烈，拼命克制着自己，“兰，兰……你……”
当我更紧的贴在他胸前时；他不再顾及的紧抱住我；点点密密的吻罩下来。我的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这个曾在满天飞雪中向我表白的英俊男子；
这一夜；我们是属于彼此的；不论身还是心……
坐在辘辘而响的马车里，我的思绪纷乱。这次四爷府来接，是通过五爷的。到了雍亲王府我的身份是负责给雍亲王及福晋调制四季果茶饮品。具体身份就是专配茶饮的师傅。等把另一个女官——云彩，教习会了，可以单独给全府的主子按照季节变化调配饮品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心里明白，这个任务完成可能就是十年之后了。
并且这个身份会在中途发上改变，但具体会变成什么就要看四爷了。
五爷屏退所有人，单独问我，也是最后一次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去？你现在如果说不愿意，我马上帮你和四哥说”当时的我，抬眼看他，他定定望进我的眼睛。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用说了，我去吩咐人给你准备。”走出两步，他顿住回头道：“兰兰……不管是不是会如你所想；定是要保重自己。”说完一个长长久久的紧紧拥抱；久到门外的安禄轻微的咳了一下；以提醒四爷的人一直在等；紧到我几乎不能呼吸……
“林姑娘；到了。”接我的人极为客气的一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嗯。”由老嬷嬷搀扶；下得马车；抬头望向”雍亲王府”四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淡的金光；眼神有些恍惚；这里”雍亲王府”是那个明日帝王—四阿哥的府邸。十年后我是否能顺利出了这个府邸呢。胤禟是不是能扭转那个凄惨的结局呢。历史的记载是不是只是一个记载；而我到来；是不是就是那个记载后面的故事…。。
似乎有人看我；那道目光很淡却颇有压力。转目间；迎上。淡淡的看着我；我心里忽然特别安静；以同样的淡淡回望着他。十几秒过去后；他的嘴角微抬；一丝笑意漾开。
“民女见过四爷。”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能错失。蹲下行礼；目光盯着他的皂青绣云纹袍边。头上的声音道：”进府后有何需要；尽可以找福晋。”
“谢四爷。”
“去吧”
这次住的地方不大；依旧是独立院落。很小很小；距离四福晋住院子很近。房间布置雅致；却不流于俗气。条案上一个青瓷长身瓶子里插着一支兰花。是最让我意外的。
“兰姑娘……”清脆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个有着弯月笑眼的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微笑道：“是云彩姑娘吧。”我猜是的。
“是。姑娘如果愿意，我来照顾姑娘的起居。”
我笑笑没说话，自是有他安排好了。我推辞与不推辞都是一样的。再说，四阿哥是否信任我，还是未知数。这个云彩表面上是和我学习调配茶饮，其实也或许是四爷安排在我身边的。想到此，我朝云彩一笑，“有劳云彩姑娘了。”我最好是别推辞。
一切安排就绪。晚饭是和福晋们一起用的，四爷在坐。这是我到雍亲王府头回和四爷还有他的女人们一起用膳。感觉有点怪怪的。福晋们除了四福晋大概知道我或许会在四爷身边留下，其他的福晋们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还算客气。这次见到了年氏，接着屋内柔和的灯光，我悄悄打量了这个传说中与四阿哥最是情牵意动的女人。小巧玲珑，皮肤白皙，精致柔丽的五官，确是个可人。
四爷微微咳了一声，吓得我忙收回目光，低头吃饭，不敢再东望西望了。
好在这顿饭吃的平静，大家挨着四爷在谁都是轻声细语，虽然有礼，但未免太闷了些。比不上五爷府里的温馨小热闹。
转过天来，早上洗漱完毕，云彩便领我到茶饮间。
我看看四周问道：“怎么东西都是新的？看样子不是府里一直用的茶水房吧？”
“是的，四福晋吩咐了，这个是单给兰姑娘预备出来的。我看到案台上的一套咖啡用具，心里一惊。这些除了四福晋的吩咐，怕是也有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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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生活规律单调，早上冲泡茶饮，然后看中草药方面的书，边看边摘录下来。感觉有用的就多写点，无用的便少写些。在写这些东西时，忽然想起江宁的那对史家兄妹。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呢？现在想起文蕊妹妹也是率直可爱的，总强过我喜欢又不说，也不够专一，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让三个人痛苦。她是强烈的喜爱着五爷的。由此又想起林家老爷，夫人，柳儿，茶楼……江宁的一切仿佛昨天才刚发生过，又仿佛离我好远好远，远到好像模糊了事件模糊了人物。
出神的时候墨汁液滴到宣纸上都不自知，云彩伴在我身边不说话，只默默拿来软布吸净墨汁，换下宣纸。我抬头看她，她微微一笑便走到一旁去了。我道声多谢继续低头看书。她也是不做声干自己的事情。下午事情稍微多点，亲手搭配茶水点心，还要教云彩如何做。其实就是做法新鲜点。他们没见过不会罢了。
这日正教着，四福晋的丫鬟叫我过去。
通报后进得福晋房中，福晋微笑着问道几日过的可好，我自是讲样样合心亏得福晋吩咐人照顾的好。
四福晋笑道：“你虽是汉人身份，可我们从没拿你当外人，四爷面冷心善看上或许比你五哥严冷些，但他特意吩咐不可慢怠了你。”
说到此，她停下看我，我点头称是，“谢四爷和四福晋的垂爱，民女定会尽心尽力教会云彩，四福晋放心。”
“嗯，府里有位老大夫，你自明日起每日和他学习一个时辰，可以将所学草药学问用到茶水点心上，府上的男人都不爱服药，可人吃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病的呢。尽力在平时把爷们的身体保养好了，尤其是四爷，咱们全府的荣辱可都系他在一人身上。”
往回走的时候，四福晋刚才话说到后面时的表情在我脑海中回旋。颇有意味的淡淡微笑，“……咱们全府的荣辱可都系在他一人身上……”是提醒；是自豪；是警示……这个女人看似普通；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那些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安静的钮祜禄氏，娇俏的年氏，看似不起眼的李氏……还有；我身边的云彩。。。。。。
☆、44十年（二）
季节的转换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进入下一个季节的时候我已经在四爷府待了三个月。眼看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府上的人和我渐渐熟悉起来。
因为心里无争；面上也没有得到四爷的什么特别照顾；所以和这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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