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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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机会，并不是就那样干等着，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引起他的注意，如何能够和他自然的接近。
福晋将一封信递给我。我展开看去，上面说了一些四阿哥的喜好，大体上和历史所记载的没有太大出入。还说了他喜欢下棋，日常喜欢喝碧螺春，饭菜的口味偏淡，不喜辣等等。这些都是我托福晋给想办法弄来的。
只能先这样了，最好的缺口就是他喜好新鲜事务这点。虽然福晋弄来的资料没说，可历史上好像记载有。我就试着用这点作为接近他的突破口吧。不管怎么样，曾经间接的救过他的女儿，这也算是一个靠近的便利。只是若莹已经嫁人，我不好在靠着和她的情谊接近她阿玛。
最难办的是曾经闹过赐婚风波，依着他们的心机和聪明绝对能够认出我。就看四阿哥是不是特别在意了，我也不是要去他哪里当小老婆，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面是个厉害人物，我不能在还没开始就先输掉信心，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一定能想办法接近。心理暗暗给自己打气，反正我知道的比他多，或许可以利用这点，先不要害怕才是。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准备和等待。在江宁时，练习舞蹈，练习古筝，学习下棋，日日练习毛笔字，用心经营茶楼。这些都没有白白浪费时间。以上种种都是可以吸引他人注意的优势，又去找乌日娜让她系统的教习我骑马，教习我打马球；狠狠的巩固了自己的骑术和马球技巧。再加上来自未来的特殊性。我想，只要时机合适，定是会赢得他的注意。
胤祺经常到我院中小坐，有时他来时我因为看书累了，正在小憩。等醒时睁开眼睛，看到他坐在藤榻边望住我。眼神里是浓浓的爱恋和心疼。见我醒了急忙隐去眼中情绪，换上笑脸拉我起来。指着旁边的书，笑道：“张又新的《煎茶水记》，你可得现学现买，一会儿给我泡些茶。”
我与他一样，心里难受脸上也不想表现出来，朝他笑笑点头，“当然，我收拾一下，马上给你去煮茶。”刚离开藤榻，身后的他拽住我的手一把带过，搂我在怀。鼻端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双手慢慢环上他腰沉默在他怀中。良久，低声说道：“兰，我一直不敢问你，倘若十年后你救出我的弟弟，你我之间又将如何？”
他将脸埋在我颈间，灼热的呼吸烫着我的心。
救出胤禟后，我会如何呢？可是能不能救出胤禟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紧了紧手臂，苦笑道：“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的……因为我怕……”他托起我的脸；“怕什么？”
“怕到时我也活不成，怕一切努力白白浪费！”说出一直萦绕在心中的恐惧。
胤祺伸开手臂又搂紧我，“别怕！虽然我极不愿意你去冒这个险……可你既决定了，我唯有向你保证；不管结局如何；在我这儿只一样；若是事情败了；老四他敢对你起杀念我定不饶他！”一抹杀气在胤祺眼中升起。我心中却是一热；脸贴上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一个吻落在额角；而我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九月；康熙奉皇太后回京。京城迎来了最美的季节——秋天。
福晋派人来请，说是有急事。我匆匆赶到她那里，刚一进门，安还没请福晋便拉过我，低声说道：“你要的机会来了。过几日有马球比赛，所有皇子都要参加。太后也会去观看，特命各皇子府的福晋们也过去，并且每个府都得出个女人……”
“出个女人？干嘛？”
“太后想看看女子马球。而且，皇上怕大家拘紧，女子马球他不观看。让大家陪太后乐乐。”福晋盯着我停了一下，“你可以去试试，咱们府的名额可以有你。”
我眼中一亮，确是个机会。


☆、33马球比赛（一）

薄细白纱立领上衣；黑色腰封；黑色马裤；小靴；长发绾起，黑曜石月牙形简单发簪绾住青丝，晶然的黑曜石在发间闪着幽光；不张扬却夺目。简单的化了淡妆；这身衣服可不能按照他们大清女子的化妆法，眉毛弯弯，嘴巴象兔子，脸蛋上是中规中距的圆形胭脂；太吓人了有点。
我摸着腰封上那朵紫色郁金香；想起纳云教我绣香囊时的情景，心里一阵刺痛。同样的花型，不同的心境。原来自己很脆弱，前段日子过的平静，心里的恨火仿佛不再燃烧，其实那恨一点都没消失，不过是深埋在心底了。
我知道今日必会见到她，那个使我命运发生重大变化的人，那个生生拉开我和胤禟的人。
我和福晋，侧福晋到达畅春园时，早上的凉爽还没散去。再次回到这里我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许是自己在这儿待得时间太短吧，虽是自己‘死’的地方也还是没有感觉。
“恒亲王府五福晋，侧福晋到。”在太监引领下我们落座亭中，旁边是开阔的草坪，眼看球门和小旗子围出的边界，想着一会儿定是在这儿比赛了。那边亭中坐着其他皇子府中的福晋，看着眼生，我也不认识也懒得去关心到底是谁。她们朝五福晋起身笑笑，看到福晋身边奇装异服的我很是惊讶。福晋扭头道：“兰萱，今个你这身装扮可夺了不少人的注意。看，都看你呢！”我耸耸肩，要的就是这个呢。目光淡淡的扫看四周，心里就盼着乌日娜和芙蓉能早点出现。至于她，还没有看到？还有那个琪秀，想必今日都能看到吧。
“墩郡王府嫡福晋，侧福晋到。”随着太监的引领，乌日娜款款而来。我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她愣了一下，可能是没看出我来。等我继续向她笑着，待看清后才展颜笑开，快步走近先给五福晋道了安，转到前面掐我腰一把道：“你今日要做什么，这身装扮怪是怪了点可很好看呢！那儿做的？”
乌日娜从来都对“奇装异服”感兴趣，可惜碍着身份只能在府里自己穿来玩玩。可象汉服这类纤秀的衣服穿在高挑健美的乌日娜身上并不出彩。
正和她聊着，听到太监传报：“九贝子府嫡福晋。”
“十二阿哥府嫡福晋，庶福晋到。”
“雍亲王府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到。”
一时粉红浅蓝，红穗摇曳，一行女人袅袅而进。别人我没看清，可那一身玫红色骑装正和另一个福晋笑得开心的九福晋——纳云，直直撞入我眼里。
还是那么熟悉的笑容，还是大大的眼睛，脸庞没有太大变化，只略略丰满了些。她笑的很开心，若是放在以前看到这个笑我也会被感染，而此时心里的恨却猛得燃烧起来。我和胤禟在一起的情形，格烈可爱的样子，那个怨毒的妇人，瘦瘦的小女孩，那场冲天大火……一切的一切都和她那灿烂的笑重叠在一起；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兰萱；兰萱——”五福晋和乌日娜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你，这是怎么了？”乌日娜担心的问道。我狠狠咽下一口气，转头朝她一笑，“没事。”
手心却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生疼。
“兰萱，先喝口水。一会儿不是还想上场吗？别站着了。来，九弟妹也坐。”福晋示意丫鬟给我续水。我知她意思，暗暗吐口气向她微笑。乌日娜虽不是太明白，可也不多嘴。拉我坐下说起打球的事情。我也不再往纳云那边看，今天若是有机会定要她吃点苦头。
没一会儿，众位阿哥，太后全都到场。又是一片请安问好之声。我不在品阶，只在最后面请安，暂时没有人注意到我。请安后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地方落座，都是散坐在亭子或环廊里，为着观看马球方便。
远远的，我看到了十二阿哥。他成熟了些，仿佛结实了点。因为在草坪对面又有廊柱挡着看不太真切。奇怪的是对于看到他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气，不恨，不怨，不喜。没有看到他的侧福晋琪秀，乌日娜告诉我，自从出了赐婚风波后，十二阿哥便不再理会她，和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怪谁呢？她是那种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的女人，可她又怎知我对十二阿哥只有普通情谊。如此就误了终生，想及此，恨又有何用。都是可怜人罢了。
仔细看过去，从三阿哥往下除了胤禟和十三阿哥以外都在。
乌日娜似乎知道我在看什么，悄声附在我耳边道：“九哥得晚点到，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我没回应，淡淡问道：“十三阿哥呢？从我回来就没见过他。”
“胤祥他……一言难尽。估计是腿上不适……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这点和历史上的记载相符；我问道：可否随意走动？是不是得的什么鹤膝风？”
“能随意走动。可一般他不怎么出府，怕是嫌腿疾走起来难看吧！确是那个病。唉。。。。。。”乌日娜幽幽叹口气。我知她是在感叹心中那个英俊潇洒的胤祥怎么就得了这种病。拍拍她的手；微笑道：“放心。十三阿哥辉煌的时候还没到呢。他后来会很好很好的。”
“真的！”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你又如何这般肯定呢？净宽我心。”
笑笑没再说下去，给了她一个坚定信我的眼神，便开始用正常的音量问她有关于马球的事情。正聊着，
“九阿哥到。”
这几个字猛的进入耳膜，我的心还是紧跳了几下。他身着紫色镶银边骑马服，看样子是匆匆来的，刚一出现便马上去给太后请安。我望了他一会儿，心里有点涩。忙把头扭过去。神情微乱却对上五福晋的眼眸，“还是不见的好。”她说了一句。我暗暗掐自己一把，怎么就练不成她们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呢。
感到那边有目光投来，侧头望过去，见胤祺朝我们这边举了举茶杯。我点点头，他暖暖笑开，我的心随之慢慢静下来。和同桌的福晋们聊着天，不再左右观看，只等待康熙爷到场后，皇子马球比赛开始。
终于，太监高声报着：“皇上驾到。”
明黄色长袍刚一出现，大家纷纷跪下行礼。好几年没行跪礼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老了些，看不真，但能感觉到他老不少。两废两立太子消磨了这位老人的锋芒。心力若是交瘁人会老的很快。说实话，自从赐毒酒哑药后我很怕他。哪怕没有将我真的赐死，再次回来的我却比之前怕他许多。知道他根本看不清，我还是有往柱子后面躲的行为。乌日娜在下面攥住我的手，安慰道：“皇阿玛一会儿便要离开的，前日便说到时让大家陪皇阿奶乐乐。他若在都会拘着。”我无意识的点点头，他走与不走反正我现在很怕就是了。
待康熙坐定，众皇子们起身去准备，随从将各自的马匹牵出列在草坪等候。这时，我的情绪稳定下来，目光开始寻找四阿哥。一众阿哥换装上场，那身玄色骑装表情沉静的就是四阿哥了。他偶尔侧头和旁边的八阿哥说几句话，笑容很淡，就那么在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若是想接近他，除了现有准备的以外还必须要有一定的忍耐力，象刚才那般见到胤禟和纳云马上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是万万不可再有的。
“你看谁呢？”乌日娜发现我的目光并没停留在胤禟身上。只是掠过他和胤祺看向另一边。
“没看谁，觉着他们着骑装很精神。”随便岔过去。
五福晋自然是明白的，盯我一眼没说话。
分组之后四阿哥，五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一组，臂上系红丝带。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一组，臂上系蓝丝带。其他小阿哥观战。三阿哥和七阿哥做裁判，臂上系白带子。看着身材高大，脸色坚毅的七阿哥右手拢在袖中，不免惋惜。难怪历史上鲜有记载七阿哥的事，我想他是因手有残疾才不参与夺嫡的，不然定也是四阿哥，八阿哥的有力对手。
两队列开，　□坐骑的马鬃全部梳起来，马尾也绑了起来，马的四条腿腕全用布包好，定是怕伤着了。阿哥们手执偃月形球杖；个个精神抖擞，帅气逼人。
中场放置一个儿童拳头般大小的朱漆木球。东西两侧有球门。　每场比赛，分六节，每小节相当于现在的十分钟吧。每节中间休息3至5分钟。进一次得一分，每节都交换场地。
康熙说道：“都别惜力，得胜者朕重重有赏。”随后点头示意，侍卫官高喊开始。红队先为进攻方，进球便得一分，不进则到时间交换场地和进攻权。防守方若此节进球就很快抢回进攻权。
随着一声令下，红队作为进攻方快速出击。蓝队当然更不示弱，奋力阻拦抢夺。一时人马碰撞，球杖相击，颇为激烈。
进攻方的十四阿哥和十六阿哥他们的位置相当于前锋，四阿哥和五阿哥是后卫，四阿哥的位置有点象组织后卫的角色，他努力拦截防守防的激烈阻碍。而五阿哥身体较为健硕，所以他的任务较重，阻碍对方传球的同时还要回球给自己的队友。十六阿哥的位置呢，要求击球特别准确，主要负责组织进攻，他拿球就给得分手——十四阿哥。
在四阿哥和五阿哥的配合下，迅速从十二阿哥那里抢回球，五阿哥传给十六阿哥，他得球后快速而准确的传给十四阿哥，眼见十四阿哥勇往直前，得球后一个漂亮回身躲过十阿哥的大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