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云端之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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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话,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蓝染想要成为王,那么这次的叛乱就只是一个开端。他带走了崩玉,连浦原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崩玉,这样所会引来的战祸,只有身为制造者的浦原才能预想到。
“谁知道呢,现在只能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还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啊,浦原。”
“真~是~对~不~起~啊~”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造出崩玉这种东西的。”
“秘密~”
“该死的,真想把你扔进忏罪宫去。”
“请便,反正对你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我不会逃的。”
笑声,戛然而止。
我们怔怔地看着对方,一时无言。
无心之错,却掘下万丈沟壑。
话已出口,伤害已经造成,纵然后悔便也无济于事。
我们都非故意,只是肆意玩笑间的脱口而出。但那却是,我们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事。
他的从未责怪,改变不了我曾经背叛的事实。我的身不由己,也不构成抹消一切的借口。
释怀不了的,始终是我。
“这里并不安全,还是离开吧。”我隐藏起灵压,伸手划开了空间。和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一样,狭长幽暗的空间。
“又要赶我走吗?”他优哉优哉地坐到了桌前,全然无视了我的一举一动,“真是无情啊,椎名。”
“请离开。”我说。
“夜一呢?”他突然问。
“她现在应该在四枫院家,过两天会和旅祸们一起离开。”我回答,“夜一可以自由进出穿界门,可是你,是被禁止进入尸魂界的。”
“我知道。”他拍了拍衣服,重新站到我的面前,摊开手掌,“把手给我。”
“什么。”
“手。”
“为什么?”
“哦呀,椎名的胆子还真是小呢,连伸出手都不敢么。”典型的激将法。
但是对我没有用。
“喂,作为交换,我马上离开总行了吧。”
我想了想,才将左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手掌合拢。握得我生疼生疼。
“原来……握住的感觉就是这样。”他轻轻地笑,带着一分自嘲。“我怎么,早没有握住呢。”
我动了动,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着,挣脱不了。
“放手。”
他无动于衷。
“放开我,你疯了吗?”
“怎么可能。”他平静地回答。翻转手掌,突然与我十指相扣。
指节贴着指节。他皮肤的温度,透过指间,如触电般传入我的血液。
“现在松开的话,你还会将手伸给我吗?”夜的深沉,远比不上他低低的嗓音。
我被他问得无言以对。
在踏进这个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着,笑着和他说再见。也准备着,强行将他送离这个地方。
可这一刻,我却突然想要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满意地松开手,转身潇洒地走进我所创造的空间。
“再见~”他轻松惬意地对我挥手,入口变得越来越狭长,最终只剩下一条缝隙。
我再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却依旧能清晰地辨认出他的口型。
于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枷锁,硬生生地一寸一寸断裂。
因为他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放开你的手。
***
三天后,旅祸相继离开。
我在穿界门边遇见了夜一,她又变回了猫的形态。
我对她说,“浦原已经回去了。”
她睁着金色的猫眼看了我很久,突然跃起,一脚踹在我的头上。
“干什么?”
她伸出爪子,捋了捋胡子,“椎名你是大笨蛋。”
“夜一桑。”我苦笑。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趁我不备又飞来一爪,然后坐在黑崎一护的肩上趾高气扬地对我吐舌头。
四番队。
由于蓝染之乱,四番队早已人满为患。我一路从长廊走过,两边的病房传来嘈杂的声音。忙碌的四番队员匆匆奔走,整座队舍,最悠闲的大概就是我了。
敲开二楼专属病房的门,一抹白色的身影正靠在穿上,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
“朽木队长,您好。”
他转过身,对我点头,“请坐。”
我坐在了一边的椅上。
“椎名校长,怎么会有空过来?”
“只是碰巧路过罢了。”我笑道,“听说……你替露其亚挡下了神枪的攻击?”
他不语。
“真是让人惊讶呢,你不是巴不得她被处死的么,这个破坏了朽木家声誉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
“是什么改变了你呢?”我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
“我并没有任何改变。”有时候,越是像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就越是死鸭子嘴硬。
“是吗?”我笑了笑,不再逼问。这其中的原因,大概都可以猜到。铁面无私的朽木队长,似乎也并没有忘记自己大哥的身份。
“那个人……”我正分神的时候,他突然说,“黑崎一护,他说……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这句话你怎么看?”
“非常狂妄无知的话。”我答道。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早已料到了答案。
“但是……”我想了想,又转折道,“这样的话,会让人产生勇气。”
这样的勇气,对于我和朽木白哉,就像是水之于沙漠中的旅人,太重要了。
人类之所以无畏,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们的无知。而对于有着漫长生命的死神,例如朽木白哉,他们已经学会了判断一件事的得失,所以无法放开胸怀。至于我,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身外之物,那么便更没有那样的勇气了。
孤勇,其实也是一种奢侈。
沉默间,又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推门进来了,是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人头发花白,拄着拐杖。
他们对着朽木白哉行礼,“家主。”
又转向我,也行了简单的礼。
“既然朽木队长还有事的话,那么我先告辞了。祝您早日康复。”我欠了欠身,走出房间。
背后,似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我背脊发麻,忍不住一激灵,快步离开了四番队。
***
尚未回到真央,便有地狱蝶来报信,让我立刻前往一番队。
总队长端坐在办公桌后,锐利的目光丝毫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减弱。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示意一边的副队长递给我一张薄薄的纸。
那是一张,人事变动书。
简单来说,是指派我为五番队队长的调令。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将调令重新放回桌上,行了躬身礼。
主人说过,我不该成为队长,那么我便不能接受。
“椎名。”总队长不温不火,缓缓说道,“这并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而是命令。”
强大的灵压,在瞬间爆发。
我眯起了眼,却始终不肯后退。
“总队长,十三番队中有许多优秀的副队长,并不一定需要我。”
“这是与几位队长商量之后的结果。”他不容置疑地说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
“椎名,我希望你明白。原五番队队长背叛,副队长也正处于无法正常工作的状态,如果你拒绝,那么五番队将会陷入一片混乱。”
“……是,我明白了。”
于是。我又坐到了队长的位置。
主人说过,我不该引人注目。主人说过,我不该成为队长。
但是我又站在了风口浪尖,非我所愿,却是不得不为。
坐在五番队的办公室中,批阅数不尽的公文,身上的白色羽织丝毫不曾给我带来喜悦。
瀞灵廷,总有一天要与蓝染对峙。
这就是这个世界被规定好的轨迹,而作为旁观者的我早已融入了其中,要脱身已经太难。
不要与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日子在堆积如山的工作中飞速流逝。
突然有一天,五番队来了几位出乎意料的访客。
其中一位,便是我上回在四番队见到过的白发老者。
他们与我对面而坐,僵持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说话。
朽木家的人,我无意与他们有任何交集。正想逐客,却听那位老者开口道。
“椎名队长,这次的叛乱处理完后,希望您能够成为朽木家的当家主母。”
第二十二回 无意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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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朽木家的主母?
我侧过头,右手覆于唇上,轻咳两声。
不能笑出来——绝对不能笑出声来。面前的这位,毕竟也算是朽木家的长老,笑出声来的话,未免太失礼了。我反复催眠自己。
端坐。微笑。然后柔和地回答,“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拒绝。”
那位长老,显然没有料到我如此直接的回复。他锐利的眸光闪了闪,扯开了话题,“椎名队长,与家主相识已久了吧。”
这算是……套近乎吗?真是非常老套的戏码啊。
“我与绯真夫人是好友。”我回答得干脆利落,就好像简单地陈述事实。
许是被我的答案震住,他硬生生地吞下了接下来的话。只是重复道,“椎名队长,关于这件事,希望您慎重考虑。”
我握着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笑。
“这件事……朽木队长并不知情吧。”
“是的。”那位长老点了点头,“但是以家主和椎名队长的交情……”
“我们之间……并无任何交情。”我打断他。
忠仆推销家主,要是朽木白哉知道的话,估计脸都要气绿了。这淌浑水,我还是少搀合为妙,不然到时候,朽木白哉也来判我个连坐,岂不是惹祸上身?
“椎名队长想必听过一句话。”那人抚着花白的胡子,表情变得阴沉难测,“识实务者为俊杰。”
“那还真是抱歉,我就是如此不知好歹。谁让我也是,流魂街出身的人呢。”我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就算是朽木白哉自己来,我的答案依旧如此。当然……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不曾爱过绯真的朽木白哉,不是我认识的他。
会乖乖等着家族长老安排婚事的朽木白哉,也不是我认识的他。
他的确刻板,顽固,以遵守戒律为己任,并时刻督促自己成为贵族的榜样。
但他也是会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不惜一切的傻瓜,明明就是一座被冰雪层层覆盖的活火山,却故意装作对一切都冷漠残酷。
我多次向往,自己也能像他一样。
所以这样的朽木白哉,是不可能向我提出类似于『结婚』这样愚蠢的要求。
语毕,我已踱回办公桌后,“恕我无礼,不送了。”
那几人脸色愠怒,却为了所谓贵族的风度不好发作,只得冷哼几声,径直离开。
***
片刻后,传来短而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
门却没有打开。
我疑惑地将目光转向门扉,好一会儿,才传来“咔”的开门声。
“队长。”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我接任以来就从未在队中出现过的雏森。
她的脸色仍很苍白,想来是之前被蓝染重创尚未复原。只是,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愈合,疤痕也能够消除,但心理上的伤,就算是时间也未必能让它减淡。
“雏森,有事吗?”
她点了点头,关上门,站到我的面前,“队长……对队中事务如果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吩咐我。”
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也很勉强。目光始终都定格在地上,不曾直视过我。
总队长……还真是扔给了我一个棘手的番队啊。
我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笔,“雏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谈谈吧。”
她仍低着头,微微颔首。
我们坐在了队舍的长廊中。
这个时间,队员大都有任务外出,撇下大堆公文的我和雏森,反倒成了最悠闲的人。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刚才那一瞬间,我是不忍见她愁眉不展,只是我自己,也并不懂得开导别人。曾经那样依赖浦原的我,实在是不擅长安慰雏森。
我们并肩而坐,一同望着庭院里明媚的风景。五番队的花,开得极盛,张扬地显示着自己的美丽与独特。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我喃喃。那个时候,在清静塔居林外,我听到蓝染这样对日番谷说。雏森将蓝染当作了自己的神一样来崇拜,但是她一点也不了解蓝染。蓝染将她作为棋子一般操控,用不着了就杀掉,再简单不过。
究竟是谁错了呢?
是利用了她的蓝染,还是被崇拜蒙蔽了双眼而盲目无知的雏森?
或许,谁都没有错。
“雏森,憧憬,并没有错。”我说。
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头低得更深。
“这样美好的感情,是不应该遗忘的。即使,它曾那样伤害到你。”
许久,才传来微弱的应和。“嗯。”
忽然,她抬起头,眼中含泪,“果然,椎名队长也认为,蓝染队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吧。”
我叹气,对她摇头,“不,蓝染没有苦衷。”
她怔怔。
“但是,纵然他是整个尸魂界的敌人,谁也不能抹杀你心中对他的憧憬。雏森心中的蓝染,是个很好的男人吧,外人没有资格来对你说,那个蓝染是虚假的。”虽然那确实只是他的面具。
在这个充满虚伪与猜忌的世界,雏森的天真成为了她致命的弱点。但她是那样纯粹而美好,相信着那个温柔的蓝染,我不希望她失去这份纯粹,尽管那或许会害死了她。
长大,并非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只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我按着她的肩,认真说道,“善与恶,各人心中都有定义,但挥刀的时候,心不该迷茫。在尸魂界和蓝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