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锦堂 作者:玉昵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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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可又对苏皓轩磕了个响头，答道，“奴婢家贫，不敢高攀三爷，也从没想过要做三爷未来的姨娘，所以三爷的厚爱，奴婢难以承受。奴婢唯想一辈子陪在李姨娘身边，做牛做马在所不计。而奴婢为了摆脱三爷的……”这里凌可可想用“死缠烂打”四个字来着，又忽然想起他们是兄弟，自己怎么也要给苏皓轩些面子，便改口道，“奴婢为了让三爷死心，才大胆利用了二爷，求二爷责罚！”
凌可可的这些话，无来由的让苏皓轩心里泛起一阵酸味儿。他摇摇头，努力抛掉这种不好的感觉，低沉的问道，“三爷身份高贵，你不愿嫁；岳泽温柔有礼，你也不愿嫁。莫不是在你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选？”
“奴婢不敢！”凌可可三度对苏皓轩磕头，这一下用了力，连地板都“咯吱”一声。但凌可可顾不得疼痛，还在解释着，“奴婢只想平平静静的一辈子待在李姨娘身边侍候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真是如此，便好了。起来吧，到我身后站着去。一会儿太太来了，又会多想。”苏皓轩冷眼瞥着凌可可，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是，二爷。”凌可可起了来，额头红红的，想必是刚刚磕头过于用力了。不过她敏感的发现，苏皓轩的脸色越发红润，眼神好像也有些涣散。
“看什么？”
苏皓轩冰冷的语气让凌可可一哆嗦，之后乖乖的站回他身后。。。。
51、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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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轩尽管身子摔的酸疼，不过这次也是吃了个暗亏，到了太太跟前也说不出理，只得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去敲太太的房门，只想太太早点起来，把那个黑脸二哥从这里带走，自己便落得清静了。
“三爷，有什么事儿么？”隔着一道门，念波的娇媚声音传了出来。
“二哥在我那里等着母亲，说是让母亲过去墨香院一趟。”苏鹤轩如实禀报着。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丫头，就是念波。而念波也是太太决定留给苏鹤轩做姨娘的不二人选，因为这件事情温宛真也闹过，不过最后还是无奈妥协了。她虽深得苏老太宠爱，但还是明白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主母的。
“三爷稍候，奴婢这便伺候太太梳洗。”
念波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苏鹤轩只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太已经精神抖擞的出了来，念波紧随其后。苏鹤轩赶紧摆上一张笑脸，不敢让太太看出一丝端倪。三人到了苏鹤轩的卧房，苏皓轩对太太问了安，之后说明来由。太太此人，最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如今一听说李姨娘特意命人帮她缝制衣裳，立即心花怒放的跟着苏皓轩走了去。临行，还嘱咐苏鹤轩，“鹤儿，我今早肚里头不适，宛真疼我，便亲自带人出去配药。一会儿她回来了，记得帮我好好谢谢她。哦对了，把我房里的那对翡翠镶金鸳鸯耳坠子赏给她吧，那个可是我最喜欢的嫁妆，呵呵。”
苏鹤轩埋头一拜，推辞道，“母亲既喜欢，留着便是，何况上次皇上和玉王爷御驾苏府，还给宛真送了不少首饰来。”
“鹤儿，你不懂，那是皇恩浩荡，而这个，是我做母亲的心意。别推来让去的了，让你给的，你记得给就是了。”太太的心情好像特别好。
“是的，母亲。”苏鹤轩再对太太一拜，太太这才放心随着苏皓轩一起离开。
“父亲？！”苏荣轩正在墨香院的主厅坐立不安，就见李姨娘带着苏擎苍也一同进了来。一旁的婉婷忙行礼问安，“奴婢见过老爷、李姨娘，老爷万福，李姨娘万福。”
“嗯。”苏擎苍点点头，快行两步，坐在苏荣轩身旁的太师椅上。李姨娘对桑榆使了个眼色，桑榆点头，缓缓退下。不一会儿，便端着两杯咕咕冒着热气的茶上了来。
“老爷请用茶，大爷请用茶。”桑榆规规矩矩的将托盘放在桌上，先将茶杯递给苏擎苍，之后又将第二杯递给苏荣轩。茶杯里溢出阵阵茶香，苏擎苍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抬眼望向李姨娘，深情道，“这个茶味儿，我太熟悉了。”
“老爷喜欢就好。”李姨娘回望着苏擎苍，微微一笑。这种茶叶，叫做御品醇香观音王，汤色金黄，清澈明亮，曾经是苏擎苍最钟爱的茶品。而李姨娘，曾经是茶庄中的品茗姑娘，本名换做李水仙的，只因一次偶然际遇，与苏擎苍遇上，两人便天雷勾动地火，不顾苏老太的反对，共结连理。好在婚后，李姨娘持家有道，不争不抢，又彬彬有礼，苏老太才渐渐对她改观，就连太太提起她，也是啧啧称道。
“好茶总是让人爱不释手。”苏擎苍好像回忆起许久前的事情，竟是生出许多感慨。
李姨娘却只是波澜不惊的笑笑，“老爷何必慨叹，这世上懂泡茶之人，又何止水仙？荣儿的媳妇芸儿，也泡的一手好茶，就连皓儿都不愿喝我泡的茶，而去兰馨院喝芸儿泡的茶呢。”
“哦？我的好儿媳还有这么一手？”苏擎苍倒是来了兴趣，望向苏荣轩。
苏荣轩没想到问题一下子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只懂不停的点头，附和着，“父亲，李姨娘说的不错。”
“那我哪天可真要去尝一尝儿媳的手艺了。想不到我这好儿媳不但性子好、女工好，还泡得一手好茶，哈哈哈。”苏擎苍不住的点头。
李姨娘也落座苏擎苍的另一侧，笑着说道，“老爷喜欢最好。听说太太也跟着芸儿学了几招，泡茶也是一绝呢。老爷有空，也要亲口尝尝太太泡的茶。”
一听“太太”这二字，苏擎苍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动作僵硬的把茶杯放下，转头对李姨娘道，“我就说不对呢，今儿特地叫我过来品茶，这么巧荣儿也在这儿，你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的法眼，”李姨娘对桑榆挥挥手，桑榆上前来，将桌上的茶杯收拾干净，李姨娘这才又苦口婆心的张了嘴，“前几日水仙闻得老爷与太太之间有了些隔阂，而太太赌气出了清雅院之后，又在兰馨院与荣儿闹了别扭，最近一直小住碧芳院，与鹤儿和宛真在一起。老爷，鹤儿和宛真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听了自家娘受了委屈，还不得闹到老太太那里去？但为什么老太太那儿却一直很平静，老爷没有想过么？”
“你要说什么，便直说。”苏擎苍的表情阴晴不定。
不过这丝毫没有吓到李姨娘，她的儿子苏皓轩便是如此，她早已习惯，知道这爷俩都是一个模样，面儿冷心里暖，便继续说道，“水仙妄自揣测，必是太太没有将此事说与鹤儿与宛真听，这事儿才渐渐淡出大家脑后。可是老爷，太太这阵子心里又该有多难过呢？老爷常年不在家，这些年，太太将家中治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徇私过，这点水仙是可以作证的。老爷难得回来一次，可不可以退一步，不要和太太闹矛盾了呢？”
苏擎苍用手支着额头，眉头紧锁，不言不语。
李姨娘只得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水仙愚钝，可能有些事情看不透，但明面儿上，这件事情还是老爷处理的有欠妥当。太太是主母，地位自然高于姨娘，而太太用一些办法来约束姨娘，为苏府节省开支，这件事情没什么错的。老爷，您细想想，苏府的开支，除去要给大老爷那一部分的，府中哪个院儿开支最多？又多出多少？您看过账本之后，便会知晓了。”
苏擎苍忽然回过头，紧紧盯着李姨娘，问道，“这些事情，你又是从何得知？”。。。
52、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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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微有一瞬的紧张，但很快恢复如常，她无奈的笑笑，答苏擎苍道，“老爷，府里的嘴巴多，传着传着就到我墨香院了，这也不足为奇，老爷多虑了。”
苏擎苍微微一勾嘴角，脸上的表情与平日里的苏皓轩如出一辙，“府里的账，都是李三持着。我偶有耳闻，你好像和他走的满近。”说到这里，他抚了抚头上的帽子，忽然厉声道，“如果有人敢背着我勾三搭四，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李姨娘不愠不火，依旧平静的答道，“老爷说的是极，女子三从四德，这是本份。”
苏荣轩眼见着苏擎苍不但没有丝毫想与太太和好的意愿，而且又对李姨娘诸多质问，当下便心急起来。他紧张的搓着手，适时的插了句话，终于把话题又引了回来，“父亲，母亲打小便在外祖父的宠爱下骄纵惯了，但自嫁入苏府以来，以前的毛病已经逐渐在改变，我相信父亲都看的到。”兵书上说，若想擒其人，必先擒其心，苏荣轩就准备用攻心术来说和苏擎苍和太太。
“唉。”苏擎苍无来由的叹口气，想起了自己在从前的威武大将军王猛麾下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苏府的太太王盈袖，正是王猛的最宠爱的小女儿，当初王猛战死沙场时，曾紧握着苏擎苍的手，让他照顾王盈袖。加上他和王盈袖本就暗生情愫，两人顺理成章的成了亲。如今回过头来想想当时，苏擎苍觉得自己属实不该再对太太有所责怪。
见苏擎苍将苏荣轩的话听进心里，李姨娘也忙跟着说道，“打水仙进府，太太便多加照顾，丝毫没有因为水仙身份卑微而肆意欺负，甚至在水仙诞下皓儿后，将荣儿也送至墨香院，让年龄相差无几的两兄弟一起成长，这份信任多么得之不易。太太已经很好的在做好一个主母的本分，老爷又何须再与她置气呢？”
苏荣轩和李姨娘的双重夹击，让苏擎苍顿时懊悔，他重重的叹息之后，自言自语道，“许是老了，以前的事情，不经意去想，都忘记了。”
“老爷……”门突然开了，太太不知何时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外，双眸含泪。她的身后，苏皓轩笔挺的站着。
“母亲！”苏荣轩猛的起身，心疼道，“只几日不见，母亲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太太摆摆手，只低头拭泪。
苏擎苍跟着起了身，几步走到太太身旁，拉起她的手，温言道，“我们回家吧。”
太太终于抬起头，绽放出最美的微笑，“老爷又说笑了，盈袖不是一直在家么？”
“老爷、太太请稍等。”李姨娘款款走到两人身边，对太太眨着眼，笑道，“老爷的茶虽是奉了，但太太的衣裳还没试呢。”
太太摇摇头，对李姨娘感激道，“不必试了，李姨娘托人裁的衣裳，定是非常合适。”
李姨娘点点头，对门口的凌可可吩咐道，“可可，去找蕙怡和婳祎，衣裳可是由她们管着呢。”
“是，李姨娘。”凌可可领命后，立即一路小跑。
“一会儿我会安排厨子准备午膳，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好好的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了。”苏擎苍呵呵的笑着说道。
太太见还在别别扭扭搓手的苏荣轩，心里的气早就消了。自己的儿子性子如何，自己还能不了解么。于是，便招呼道，“荣儿，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别赖在墨香院不走了，快随我回去，好好说说话吧。”
“是，母亲！”苏荣轩的表情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刚刚还是愁云惨淡，这会子立即阳光明媚了。
李姨娘对着苏擎苍和太太福了褔身子，道，“老爷和太太可以先行离去，水仙打点好一切之后立即便去。”
“李姨娘请便。”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太太对李姨娘的印象真是越来越好了。
见老爷、太太和苏荣轩的背影逐渐淡出墨香院，苏皓轩忽然撞在了门框上，“咚”的一声，吓了李姨娘一跳。
“皓儿，你怎么了？！”李姨娘忙上前扶住苏皓轩，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脸色潮红，身子的温度已经透过衣物传给了她。她再伸手一试苏皓轩的额头，立即惊呼道，“怎么这么烫！”
“母亲，我没事，没事。”苏皓轩摇摇头，刚刚他只感觉面前一阵金星，一个没站稳才栽了过去。想来定是昨晚在东御苑吹冷风，吹得着凉了才是。
正巧这会儿凌可可跑过来，准备报告李姨娘说那些衣裳蕙怡、婳祎正联合院里所有姐妹紧急缝制中，马上准备好。李姨娘见凌可可来了，忙招呼着，“可可快来，扶皓儿进房休息！”
“是，李姨娘。”凌可可不明就里的打另一面扶住苏皓轩。
苏皓轩人高马大，李姨娘和凌可可都是娇小型，三人走的跌跌撞撞，不过最后总算把苏皓轩安置在床上。
“可可，”还不待凌可可喘几口气儿，李姨娘便问道，“你来府中的当日，曾对老太太说过，你读过书，是么？”
凌可可点头，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