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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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侯便在王宫就近被安置下来,行动自由,但暗里总有人监视,名为留客,实为软禁。
戢武王对此人颇为头疼。无论是杀是放都是豪赌,这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赌局的博弈,谁更在乎谁便是输家,戢武王承担不起赌输的后果,面对寂寞侯之言,明知有局却不得不入。
在这种时候,天生耳觉过人,可闻心音的摄论太宫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要探寂寞侯虚实,棘岛玄觉是不二人选。
不过……
人言所谓真话,由心观之也并无十分真实,便是句句属实,心中也无十全把握,故而七分真三分假则是寻常。
而哪七分是真,哪三分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寂寞侯深谙此道,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真的不得了……
于是摄论太宫纠结了。
……寂寞侯那可真老实啊!
句句是真,真的吓人的真,摄论太宫听的耳朵直抽筋,每一句都是真话,这太……太TM不正常了!
鉴于分析不能解析不能,从来一派淡然的摄论太宫近几日从早到晚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首当其冲的,衡岛元别最为明显的感受到太宫的困难。
身为伴食尚论,身负摄论太宫多次的提拔和照顾,衡岛元别义无反顾的贡献了全部闲暇时间,力争帮助太宫攻克寂寞侯这一难题。
官方说法,请寂寞侯暂且做客王都,待雅狄王遗书一事辨明真伪再做结论。
故而,除了雅狄王遗书有关的内容,寂寞侯都相当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顾左右而言其他。对着摄论太宫尚且如此,更罔论一个小小的伴食尚论。
对衡岛元别来说,跟寂寞侯说话他就从来没掌握过主动权。
比如这次,明明自己是来旁敲侧击苦境的情报,结果却变成了寂寞侯的碎岛风俗解说员。
寂寞侯喝着茶水透过窗户看外面云海美景,而这边衡岛元别说的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直到讲解结束,元别这才恍然觉得……自己的话题又被对方拐走了。
不待元别表示不满,寂寞侯淡定的将视线自云海转回元别身上。
“这么说……太宫名为玄觉,棘岛则是代表出身么?那么……”
明明是同样的淡然眼神,衡岛元别在这视线中却生生瞬间感到一股不自在。
“阁下的名字,是代表你出身衡岛?”
衡岛元别心头一震,似乎被人用冰水从头浇下。原本由于憋气而有些混沌的思维骤然警觉起来。
“不错。”
“那么……衡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有那么一瞬,衡岛元别在寂寞侯眼中看到一抹难以明悟的东西闪过,再难捕捉。
我已经懒得起题目了
晨起鸡鸣,第一缕曙光漫上天际,却有三道纷杂脚步声踏入薄情馆之内。
来者是一名浅蓝发色的少女,以及两名形貌奇怪颠颠倒倒的老人。这三人一入馆内便左右打听名为玉流萤的人下落。幸好掌柜富长贵耳聪目明,未及这几人太过声张便将这三人带入后院之内。
玉流萤并未在自己房中休息,反而是打着哈欠斜卧在凉亭中的玉塌上。
富长贵将那三人带来,与歌鸲附耳几句,随即便退下了。
三人中那蓝发少女玉流萤认得,正是那日前往死国之时负责给神之子弹奏音乐的少女琴奴。琴奴的乐曲似乎有些许魔力,能让人心情宁静。
而后面那两位长得跟地精没差多少的小老头则是完全的陌生面孔。
这些人能找到这里,并点名要找她玉流萤……
手指微动,空间骤然变化,一道扩展而开的结界将四人一并笼罩其中。
“琴奴,又见面了。”
在琴奴疑惑的目光中,抱着凤首箜篌的女子发色眸色皆开始变化,檀发转为青紫,琥珀色的双眸变成艳丽的玫红。
“啊……”
琴奴轻呼一声,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明明是一样的脸孔,竟是只因为发色眸色的差距便认不出了,这个中定是有玄妙术法,不禁让琴奴一阵惊奇。
不过随即,琴奴便想起自己赶来的目的。
“玉姑娘,神之子他……”
“嗯?”
“由于万妖炉的缘故,神之子已经被天者吞噬了。”
“什么?!”
这消息当真让玉流萤感到意外了。本以为天者即便有所盘算也不会这么快动手,更未料到天者竟是盘算着吞噬神之子。
“还有呢还有呢!”
那两个小老头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战神阿修罗的意识也被禁锢在万妖炉之内了,我是不知道为啥神子要我们来找你,但是这消息我们可是已经带到咯!”
连阿修罗也……
玉流萤神色一凝,死国的动作比她预期的快了太多,如今即便对万妖炉留了一手,与神之子融合的天者自身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无声一叹,叹的咬牙切齿。
在心中翻来覆去狠狠问候了天者全家以后,玉流萤这才平复不爽的情绪。
“你们几人是如何从死国离开的?”
“是因为一页书闯入死国为万妖炉的事对上了地者,我们这才趁隙逃出……”
琴奴的回答让玉流萤眉头一挑。
“哦?一页书单枪匹马闯入死国?”
“是的,怎么……有哪里不对么?”
“不……没什么。”玉流萤垂眼,再抬起时便是一副平常神色。“你们几人逃出死国来到苦境,但是死国之人的身份恐怕多有不便,我倒是有几处宅子……”
“多谢玉姑娘的好意,但是不必了。”琴奴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有一个人,我一定要找到。”
“哦?是谁?”
“夜神,你应该有听过他吧。”
“呃……确实。”不光听过,还暴打过……
“那么,消息已经带到了,玉姑娘,琴奴告辞。”
“呃……祝你好运,自己多保重。”
玉流萤以最为温柔和蔼的笑容送走了这蓝发的小姑娘。
随即脸一抹,用力磨牙!
死国四魌界集境苦境,四方势力死死把她的阎浮提夹在中间,日后一旦开战阎浮提挡中间苦境集境都不好受,但是被当馅饼馅夹着的阎浮提更不好受。
跨境商业组织就是这点不好,虽然赚得多,但是一旦双方开战夹在中间相当不好受。左右都是利益的损失。
更别提死国有个不省心的天者,佛狱又不知道对她打的什么主意……
玉流萤很想去趴墙角挠墙皮,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为毛要出来一打亲戚,真是枉费她坚信自己是个人这么多年。
玉流萤吸气再吸气,缓缓呼出……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世界如此美好……
美好个P!!!!!!!
玉流萤反复深呼吸也没能压制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她的那位医者仁心的好友曾经多次劝告过她,千万控制情绪,不能随便起肖,就算要起肖也要照顾本土物种别在自家地头上起肖。
嗯……言之有理。
这一大清早的,为啥玉流萤不在房中而是呆在这后院之内……
这必然是有原因的。
鉴于某人公然翘班的举动,玉流萤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对属下进行一番记忆深刻的,有切身体会的,刻骨铭心的……教育。
那两人找到她已是半夜,这么一折腾便折腾到天亮,干脆不睡了。
玉流萤又打了个哈欠,自己的体质就是这点比较麻烦,需要保证充足的休息……唔,好困。
而此时,乐师歌鸲的房间内,床上的两个男人之一正在幽幽转醒。
香独秀极为舒适的伸了个拦腰,深吸一口气:“呼~~~睡得真好~”
然而随即,香独秀便听到自己身边传来一阵似乎是吸气声又似乎是沙漠中几天没喝水的人发出的呼气声一般……极为扭曲诡异的‘呃呃呃’声。
扭头一看,这一路交到的新朋友碧绦,脖子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两眼泛白面如菜色而且似乎整个人都灰白化了……哦对了,头上似乎还出现了一个光环……
香独秀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去,极为惊恐的上下摸索了自己的衣服一遍,确定无恙之后才紧紧捂住自己的领口,悲愤的对着床上的碧绦道。
“我……我的清白还在吗???哦不!!我不能对不起慕容姑娘!!!”
惨嚎到一半戛然而止,香独秀有点疑惑的自己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看着碧绦一副已经升天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咳咳,那个……你的清白还在吗?”
挺尸中的碧绦眼珠子僵硬的动了动:“还在!”
“呼~~”
香独秀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极为欣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是不会辜负慕容姑娘的~~~”
碧绦翻了翻眼皮,继续挺尸。
“啊对了,好友,你怎么了?”
半晌之后香独秀才想起问碧绦的状况,然而这句问题一出口就使得碧绦顿时升天的状态更进一步,香独秀几乎看到半条魂魄飘忽忽的从碧绦身上浮出。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什么意思?”
碧绦无语泪流。
“以后你就知道了。”
伏击
玉流萤前段时间的动作有点大,既然能让寒烟翠看出端倪,那么咒世主发现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玉流萤不觉得寒烟翠有那个本事瞒得过咒世主,毕竟她这个小姐姐有时候还是挺傻乎乎的。
所以,在歌鸲这个身份暴露前,玉流萤需要真身上阵蹦跶一下吸引开佛狱的视线。
当今武林局势,死国佛狱已有动作。死国万妖炉已经完成,吸收苦境生命能源。佛狱贪邪扶木也已经悄然潜入,吸收苦境地气。
而苦境方面,只有一个算不得牢靠的集境盟友,还只送出七个人来帮忙打架……
真是怎么看怎么没指望。
在当今这个时局之下,有一处不久前还是焦点的角落被很是巧合的无视了过去。
天都,武君罗喉。
作为曾经干掉火宅佛狱前任王者的上古枭雄,理论上而言罗喉本应是火宅佛狱重出后的焦点之一,而事实上……他被忽略了。
倒不是因为火宅佛狱打算放着罗喉不理会,而是相对比其它来说罗喉这方面的事情一直屈居第二位,所以在很多巧合的累积之下,罗喉以及天都暂时维持在安全的状况中。
火宅佛狱出现苦境不久的时候也曾经试图骚扰过罗喉,不过面对能干掉上任老大的硬角,火宅佛狱的方针是打探对方底线,而非全面开战。
当拂樱斋主身为火宅佛狱三公之一凯旋侯的身份曝光之后,佛狱的重点在于如何在维系四魌界中杀戮碎岛与自己的紧张关系同时对苦境进军。所以凯旋侯忙着联络集境与死国,暂时性的,罗喉再次被小小的忽略了。
而对于苦境来说,眼前台面上可以统筹战局之人是一页书,显然这位与罗喉并未有太多交情,而且最近似乎得了一种名为脑子进水的绝症,凡事喜欢上了亲力亲为。
寂寞侯曾说过,最不可测度的并非一页书的武学素还真的智慧,而是一页书的智慧素还真的武学。
如今一页书的举动……说实话,让玉流萤失望了。
一页书状况有异,除了一页书之外的人……
若素还真还在,以素贤人天下闻名绝世无双的脸皮厚度,绝对会第一个想到借用罗喉这一优秀战力,并运用他那天下无双的口才取得合作契机。
不过可惜,他暂时在慈光之塔疗伤。
若枫岫主人还在,或许可以运用自己曾经天舞神司的身份求得罗喉合作。
不过可惜,这位很‘巧合’的,被慈光之塔的人抓回去了。
至于罗喉那个……天然呆。
对他来说,除了君曼睩身上的诅咒之外一切都是浮云……
但究根结底,火宅佛狱是绝对不会放任罗喉和天都,一旦全面开战的决定下达,天都必定再次被卷入战火。
不过说到君曼睩身上的诅咒……
玉流萤衡量一番,立刻让风烟着手调查有关邪天御武的一切资料。
四魌界·杀戮碎岛——
自从上次寂寞侯谈到衡岛,元别少年很没风度的当场拂袖而去,从此再也没主动出现在寂寞侯视线范围之内过。
衡岛元别的情绪变化瞒不过摄论太宫的耳力,略为思索不难找出症结的所在。
棘岛玄觉再次拜访了寂寞侯。
寂寞侯为摄论太宫设座斟茶,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势,姿态从容,心声坦荡,完全没有自己正被软禁的自觉。
这倒让摄论太宫有些好奇,毕竟在他看来寂寞侯的自信毫无凭证。
对棘岛玄觉来说,寂寞侯是他见过的心性顶尖之人,无论是言语间进退的尺度还是独到犀利的看法,皆是平生仅见。
一个愚者的自信不足挂齿,但寂寞侯觉非愚者。
一个智者,还是卓越的智者,他的自信则让摄论太宫不得不慎重考虑。
全套招待客人的礼节做齐,寂寞侯整了整衣衫坐下,将热茶推至太宫面前。
“太宫尊驾亲临,想必是为了元别之事。”
太宫并未答话,也无需答话,此人的心音已经表明,寂寞侯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若有冒昧之处,是寂寞侯失礼了。”
棘岛玄觉蛋腚的端起茶杯,从心跳听去,分明是毫无道歉的诚意。
“先生何必做无谓的客套。”
很显然,这个问题无需寂寞侯回答,他的心声足够回答一切。
对外人而言,衡岛只是一处已经消失了的场所,对衡岛上曾经发生的所有的故事,对寂寞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