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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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笑了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见王熙凤厅前还有事要忙,便道,“二嫂子只管忙去,我就站在这里。”
王熙凤笑道,“你若真能听我话,我倒省了不少事去了。”说罢,转身又去忙了。
宝玉打量着王熙凤,见她年纪看着也不大,长得却是极为漂亮,行事作风言语动作既是麻利又是决断,不比男子差多少。
思绪正胡乱走神着,猛地感觉身旁好像多了个人,回头一看是秦钟,无端吓了一跳。但在对上他那双红肿的眼睛后,想说的话还是给咽回了肚里。
宝玉到底是穿过来的人,平时除了在电视里,也未曾亲身经历这般的排场,如今见了后,既感惊奇又觉新鲜,站在旁边一时看出了神,直到王熙凤来拽他时,才骤然回神。
“走了。”王熙凤将仪仗队一一安排妥当后,见宝玉果真还站在起初的位置,便上前来拉了他一把。
“去哪?”宝玉忙问。走了几步回头见秦钟就在身后,便道,“跟上队伍。”
秦钟微微一笑,跟着宝玉一起走出宁国府。
吉时近时,出殡的队伍沿着宁荣街延伸往前。放眼望去,只见素白铺天盖地,哀哭声在空气里此起彼伏。
小厮牵来两匹马,宝玉看着比自己似乎还要高那么一点儿的骏马,不禁吞了吞口水。
真是人在穿越后,哪有不骑马。
宝玉走到马边伸手拽住马缰,那小厮忙上前抱住宝玉将他扶了上去。
好歹有个人伺候着,宝玉上去时也没显得有多难堪,只是坐在马背上后,既感觉有些高的令人晕眩,又觉得这马鞍铬得大腿一阵发疼。
秦钟倒没要人扶,自己踩着马鞍的踏脚就上去了。
小心翼翼甩了甩马缰,马儿跟着队伍往前走动着。
秦钟一路跟在宝玉身边,见他面色僵硬身子僵直,便问,“宝玉,可是身子不适?”
宝玉掰着脖子朝秦钟快速瞟了一眼,大腿处摩擦的疼痛愈发厉害起来。
“没事。”宝玉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柔和一些,“大概是……没吃早饭的原因吧!”
秦钟颇为担忧地看着宝玉,正要说话,队伍停了下来。贾政从前面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朝宝玉道,“宝玉,快下来,北静王要见你。”
宝玉眉头剧烈一跳,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自心底一闪而过。
为什么他要见我,我就一定要去见他呢?
宝玉满心不甘愿,却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狼狈的从马背上翻滚下来,跟着贾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刚走几步,察觉到宝玉行动的不自然,贾政回头道,“你这是怎么了?”
宝玉苦笑道,“没,不小心扭到脚了。”
总不至于告诉他,骑马骑成这样的。那简直是在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我是假宝玉,不是贾宝玉”。
贾政沉声摇头,带着宝玉走到队伍最前方的一顶素蓝的轿子旁。
宝玉见那轿子前面搁着几张垫子,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其中一张上跪下行礼,在四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撇着嘴暗自念叨。以前连自己老妈都没跪过,现在好了,人生的初跪给了这个王爷,也不知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
宝玉也不懂第一次见王爷应该怎么说,想起电视里的台词,便道,“叩见王爷。”末了,心里暗自思忖,要不要加上一句‘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轿中的人忙走了出来,将宝玉扶起,握着他的手道,“请起。”
宝玉就着对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在对上北静王那张隽美无双的脸后不禁双眸圆瞪,慌地一下将手给抽了回来。
再见贤德北静王
好在宝玉的动作不算太大,周围的人只顾垂首静立一旁,也未曾注意到宝玉这大不敬的行为。
宝玉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心在瞬间有一种沉入了谷底的感觉。
他就是北静王?看来全天下最倒霉的事都给自己摊上了。
意识到宝玉脸色的疾变,北静王在看清宝玉容貌的那一刹那,也有着一瞬间的怔神。随即很快便反应回神,笑着赞道,“果真是名不虚传,如宝似玉。”
然而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却在提醒着贾宝玉,不日前他们两人在街市上的相遇与交谈。
宝玉勉强勾唇笑了笑,正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回答之时,只听见北静王笑道,“原来是宝玉,不是‘甄仁’。”
在场之人无一人听懂了北静王话里的深意,宝玉却听得一清二楚,也深知北静王话中含义,便笑道,“王爷说笑了。自然是宝玉,真人什么的,却是不知道。”
北静王听出了宝玉故作不知,也不拆穿他,只是那对晶莹的眸子朝朝生辉,亮得慑人。
宝玉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便借着身份尊卑之势微微低头,避开了北静王的目光。
正在心里只叫糟糕时,头顶又传来北静王的声音,“衔的那宝玉在哪里?”
宝玉只得将玉从衣服里面抠了出来递给北静王,抬眼去偷瞄对方之时,见他正双眼含笑的望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
北静王接过玉细细端详半晌,又问了贾政是否真的灵验之后,理顺彩绦,亲手替宝玉戴上。
宝玉强掰着脖子靠近北静王一分,好让他替自己戴玉,视线四处乱瞟之际对上北静王含着暖暖笑意的眸子,心一惊,差一点就要往后退去。好在这时北静王已将玉戴好,使得宝玉松了一口气,正要作揖告退,那人又一把握住他的手边走边问了些问题,宝玉答不上的,一旁贾政便恭敬的代答了。
少许后,北静王朝贾政夸赞了宝玉一番,又道,“令郎如此资质,想来老太夫人自然钟爱。但吾辈后生,甚不宜溺爱,溺爱则未免荒失了学业……”
接下来北静王还说了些什么,宝玉也没大听清楚。一阵咬文嚼字,令他只觉头脑发晕,一门心思也只放在自己被北静王握住的手上。
看着北静王的手,宝玉想要抽开,又不敢。不抽开,忍着?心里又实在是堵得难受。
心里思绪正在胡乱搅拌,只见北静王从自己腕上卸下一串鹡鸰念珠,从他的手上顺势套入宝玉手腕上。
“今日仓卒,无敬贺之物,此系圣上所赐,权为……”北静王顿了顿,在宝玉略显紧张的目光下接着道,“权为贺敬之礼。”
宝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松开手,只听见贾政朝北静王掬身作揖道,“多谢王爷。”
宝玉以为贾政是谢北静王赠念珠之恩,便也似模似样的作了一揖,道,“多谢王爷。”
那念珠顺着宝玉手的动作滑动了一下,温润的触觉在他肌肤上游走着。
北静王目光在他手腕处的念珠上稍作停顿,随即笑着走开了。
宝玉整个人放松下来,看着腕上的念珠,心里暗暗盘算着,这是皇上送给王爷的,王爷又转送给我,也算是个稀罕物了。要是带回现代,不知道要卖到多少钱。
那边贾政等人一起过来叩请北静王回舆,北静王执意不肯,遂也只好让宁国府的队伍先行过去。
宝玉一瘸一拐的回到队伍里,被一小厮抱着送上马,跟着队伍从北静王的彩棚旁经过时,视线向一旁的北静王斜了过去,正巧对上他望着自己含笑的神情。
宝玉忙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直到队伍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悄悄回头,见北静王坐回八抬舆中,从路的另一边去了。
宁国府的送殡队伍却是异常热闹,沿途各个官员乡仕祭棚接祭的不在少数,贾郝、贾政等人只得一一谢过。队伍走走停停,把宝玉给折磨个惨不忍睹。
好容易一路到了铁槛寺,宝玉刚翻滚下马还来不及喘口气,前头王熙凤又打发人来找宝玉,说是夜里要在不远的馒头庵借宿。宝玉只好苦着一张脸一瘸一拐的往王熙凤那边走去。
秦钟一路来都跟着宝玉,见他走时动作甚是不便,忙上前扶着他道,“可是马鞍坐着不舒适?”
宝玉点了点头,正想找个地方去看看大腿两侧到底给磨成了什么德行,偏又人这么多,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等见着王熙凤时,凤姐一瞧宝玉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忙问,“这是怎么了?”
宝玉拦住秦钟抢白道,“没什么,刚才下马扭到脚了。”
王熙凤一听,忙让几个丫头小厮扶了宝玉去庵里刚打扫干净的厢房休息。秦钟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宝玉遣退了丫头小厮,自己拿了盆去井边好容易弄了一桶水上来,捧着一拐一拐的走回房里,刚掀开袍子褪下里裤去瞧大腿处,秦钟推门走了进来,宝玉愣了一下,道,“怎么不敲门,没见我正在忙么?”
秦钟走上前就着宝玉的手就要去看他的大腿,宝玉忙将袍子放下遮住,倍感莫名的望着他道,“虽然我来自……但是这个地方,你还是别看了。”
秦钟还以为宝玉怕他嫌腌臜,便笑道,“不妨事,我看看,替你上药。”说着,伸手就去掀宝玉的衣袍。
宝玉被他拽个措手不及,大腿内侧被磨得一片红肿的地方落入了秦钟眼底。
“怎么都成这幅模样了。”秦钟蹙紧眉头,从柜子里找了几支瓶瓶罐罐出来放在桌上,扶着宝玉坐下道,“来,我替你上药。”
“不不不。”宝玉几乎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慌忙拒绝,“我自己来,你先出去转转,一会我再去找你。”
开什么玩笑。这个地方,这点小伤,还要别人给自己上药,那我岂不是太废柴了!
秦钟一把拉住宝玉的手,娇柔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倒映在宝玉眼底却是说不出的惊悚与疑惑。
“你我不必如此见外。”秦钟用布条沾了些许药水就要去给宝玉的大腿肌肤上药,“原本让我来服侍你,也是应该。”
宝玉赶紧拦下秦钟的手,眉头一阵阵的抽动着。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宝玉不由分说夺过秦钟手中的布条,正巧门口传来一小姑子的笑唤声,“怎么到这儿来也不说一声,还让我四处去寻呢!”
宝玉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微微一变的秦钟,笑问,“找你的?”
这也真是个人才,尼姑庵的姑子也勾搭上了。
心里虽这么想,口中却道,“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听见宝玉这么说,秦钟脸色却越发古怪起来。霍地一下起身,在宝玉一头雾水的注视下走出门外,也不知跟那寻来的姑子说了什么,片刻后,那姑子跑开了,秦钟再度走进来。
宝玉就着秦钟关门的缝隙瞅了一眼门外,问道,“她走了?”
“恩。”秦钟应了一声。
宝玉挪过身子已背对着秦钟,拿了那布条沾了药水轻轻抹上红肿的地方,随口道,“干嘛让她走了。人家来找你,你就跟她去玩玩呗。说不定她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你也知道,这尼姑庵终日……”
还没说完,只见秦钟脸色微沉的在宝玉身旁坐下,轻抿着嘴唇接过布条要替宝玉擦拭伤患处,惊得后者一步跳了起来,将椅子踹翻在地。
“真的不用。”宝玉从秦钟手中再度抢过布条,挪了挪身子背对他,低头自顾自地擦拭着大腿内侧。
秦钟愣愣看着宝玉的后背,半晌后咬了咬唇道,“你,你这可是说的气话?”
“什么?”宝玉头也不回的随口问了句。
“你可是在气恼我?”秦钟伸手欲要轻触宝玉的后背,犹豫片刻后还是收回了手指,“咱们起先也是说好了的。若是你真气恼了,晚上……”秦钟唇畔弯起一抹浅笑,娇柔的脸颊染开一层薄薄的红晕,“咱们晚上再说清楚,如何?”
趁着秦钟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宝玉已经把该弄的地方都上好了药。
随手将布条扔到桌上,穿好裤子系好袍子,宝玉回身问道,“晚上说什么?你有事现在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别别扭扭的。”
宝玉端起桌上的水盆就要往外走去,秦钟忙上前接过盆子道,“我来。你不做这个。”
宝玉站在门口望着秦钟走到院子将水倒了回来,暗自摇头嘀咕着,“有暧昧,有古怪。难道这红楼里的男人,也盛行那啥?”
正在纳闷,秦钟已经倒了水回来,见宝玉就站在门口,便道,“怕是站着不易大好,快回屋子里坐着去。”
宝玉自这么想了后,见秦钟对自己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怎么看都怎么像那回事。
转念一想,又觉不大可能。那刚才分明还有个小尼姑来找秦钟不是?说不定是本主跟这娃儿兄弟感情太好了,所以才亲密了些。
宝玉也不愿随便猜测这方面的可能性,况且他感觉自己也不是那方面的那根菜。
见秦钟笑着望着自己,宝玉一阵头皮发麻,干脆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道,“我想睡了,你出去记得给我顺手关门。”
秦钟虽有些疑惑宝玉的不同往日,却也未曾多想。如今见他和衣上床就睡,话也不说清楚,便笑着上前推了他一把,道,“宝玉,你又顽闹了。还不快起来,咱们出去逛逛去,也不算辜负这馒头庵的好景致。”
若在从前,以宝玉的性格,指不定就爬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丫的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说了叫你出去顺手关门,你咋木得跟个桩似的?”
但现在,宝玉刚穿到这陌生的新环境,一来不好随便乱说话免得漏了破绽,二来想着自己有一天终究是要回去的,也就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