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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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来时,看到是满园的仆役,还有自己的天,在那不管不顾地抱着一个丫鬟。她眼前一黑,险些跌倒。月茹连忙将她扶牢,低声说道:“主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将人都打发了吧。”
舒兰强忍着,对众人说道:“没事了,都回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众人无言地散去。蕙娆向屋里扫了一眼,嘴巴一撇,也转身回房了。留下舒兰和月茹独自站在院里,铁青着脸,看着屋里的两个人。舒兰使劲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走到胤禛身边,温柔地说:“爷,好歹先让大夫给雯杨看看,赶紧包扎啊。”
胤禛方才如梦方醒,呆呆地看了舒兰一眼,说道:“赶紧叫大夫去我书房,绣墨你过来。”说完,抱起雯杨就往外走,绣墨赶紧跟上。此时,雯杨似是哭累了,似是失血过多有些昏厥,老实地缩在胤禛怀里,一动不动。
回到书房暖阁里,胤禛将她放到炕上,对绣墨说:“叫他们烧些热水过来,你再去找身干净衣服来,替她换一下,看看还伤了哪,一会儿好跟大夫说。”绣墨依命出去了。
胤禛小心地用手绢裹住了她的伤口,又将她的头发捋到脑后。他心痛地看着她,面色惨白,满脸的泪水,无神的眼睛,半睡半醒地躺在那。天,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很快,大夫赶到了,帮着大夫处理伤口,又领着几个小丫鬟给雯杨换了衣服,所幸浑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臂上有一条一尺长的伤口。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直看得胤禛心惊肉跳,几次想冲进屋去,都被苏培盛拦下了。
终于,大夫出来了。胤禛连忙上去询问。
大夫说道:“请贝勒爷放心,姑娘只是受了皮外伤,血流的有些多,现在还在昏厥中。仍需好生将养几天,多食些补品,就无碍了,无碍。只是……这姑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心病还须心药医。”
胤禛点点头,让苏培盛送走了大夫。他来到屋里,看见雯杨在炕上昏睡着,绣墨正坐一旁抹泪。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绣墨一人。
“说吧,到底怎么了?”
“回主子,姑娘知道小莲死了,就追问奴才死因。奴才……奴才就说了。没想到姑娘那么大的反应,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敢求贝勒爷饶命,只求在这伺候姑娘,等姑娘好了,奴才自会以死谢罪。”
胤禛看了看昏迷中的耿雯杨,又是一阵心痛,“罢了,小莲的死,她都这么大的反应,更何况是你呢。你尽心伺候即可。只是她醒了,还不知要怎么折腾?你先下去休息,明日起寸步不离,誓要保她周全。”
“是。”
绣墨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胤禛无力地坐在炕边,注视着她。苍白的脸,紧紧地蹙着眉,青紫的嘴唇,气若游丝……心疼痛不已。
第三十二章 聪明的女人
当阳光撒入屋里时,胤禛猛地惊醒了,急忙起身寻找耿雯杨。当看到她仍躺在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时,才长长地输了一口气。他爬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问道:“感觉好些了吗?我这就叫他们准备早膳。”
雯杨直直地盯着胤禛的眼睛,说道:“我不是不想走,是现在没力气,走不了。”伤人的话一出,即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看着胤禛眼中的伤,雯杨的泪无声地流下。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走。我们好不容走到今天,我绝不放手。”胤禛紧紧地抱住雯杨,仿佛自己一松手,人就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少顷,绣墨端着早饭走了进来。“贝勒爷,时候不早了,您该上朝了。这里,奴才有伺候。”
胤禛这才放开手,把雯杨轻轻放在炕上。又叫来了苏培盛,命他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尽全力医治,需要什么只管去账房支取。胤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留下雯杨躺在那里不吃不喝,暗自落泪。
当日,胤禛就下令将自己书房院落里的西配间收拾出来,用于耿雯杨养伤期间居住,自己则住在东配间,日夜不离。一时间,府里流言四起,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为此,不得不杖责好几个有脸面的下人,这才强压了下来。
一连十日,四爷一回府就窝在自己的书房,再未踏足蕙娆的小院,其他各房亦如是。蕙娆也不忧心,每日仍照旧花枝招展,谈笑风生。耿雯杨手臂上的伤口虽已开始愈合,但心中的伤口却在滴血。
一连十日,她对胤禛都是闭门不见,任凭他如何做,都不闻不问。终于,在第十一日,胤禛忍无可忍,命人拆了她的房门,这才进了屋。
看见雯杨坐在桌边,见他进来也不搭理。不禁怒火中烧,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皇子,成天在你这低三下四的,你还不满意。”
雯杨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您不乐意大可把奴才赶出去,犯不着跟奴才置气。”
胤禛气极了,走过去一把将她扥了起来,说道:“不过是个下人,你至于吗?”说着不自觉地加大了手劲,掐得雯杨生疼。
耿雯杨也急了,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奴才也是下人,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对于你们这些主子来说,我们就猪狗不如吗?我们这些蝼蚁,随随便便的,说被碾死就碾死?”
胤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松了手劲,却又不敢太松,生怕她跑了。略略平复心情,柔声哄劝着:“小莲已然死了,为这个我曾训斥过悦心,也厚葬了小莲。但你要我怎样?她到底是我女儿的额娘,你难道要她一命抵一命吗?如今,我也只能答应你,今后绝不发生这类事情。”
雯杨听了,立刻哭了起来:“小莲是个奴才,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朋友啊,是我在这第一个姐妹啊。你叫我怎么做?我就不能为她哭哭吗?”
胤禛心痛地抱紧她,连声说道:“好好,你哭吧,哭吧。你若不满意,明天我就叫人准备水陆道场,为她超度。怎么都好,只是你别再伤了自己的身子。”雯杨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还不住地捶打着胤禛。胤禛没有反抗,任由她在那撒泼胡闹。
屋外,乌喇那拉?舒兰看着,心伤了一地。
一连闹了大半月,雯杨的气焰才略消了。每日看着胤禛在眼前,精心照顾,日渐憔悴,其实心里早就不气了,但仍碍于面子,不肯认输。
那日刚吃过早饭,钮祜禄?蕙娆来了。湖蓝色的单氅衣,精心绣着大团的石榴花,把子头上除了鹅黄色的牡丹花外,还插了两只对称的压鬓簪,小米珍珠的流苏,左摇右晃着。
蕙娆见雯杨压不搭理自己,挥手让下人们退下,自顾自地坐在桌边,说道:“这没门的屋子就是好,你想见的,不想见的,都挡不住。赶明儿,我也叫人把房门拆了,以后不用出屋,都能看到人们演大戏了。”
雯杨挑挑眉毛,看着她。知道她聪明,没想到也喜欢落井下石。
蕙娆见她没有接话,便走到她床边,高傲地俯视着她,说道:“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怎么谢我?经我这么一折腾,贝勒爷即便不想纳你,也要碍于名声收了你,到时你我同为侍妾,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为什么?”
“这就奇了,你不是爱慕贝勒爷吗?你不想成为他的女人?这女人的事业就是男人,难道你想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花无百日红,等贝勒爷对你倦了,你想要名分都不行了。”
“想,原来是想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是,现在不想了。我知道,只要我一天不成为他的女人,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没人可以阻止得了我。”
这回轮到蕙娆挑挑眉毛,说道:“你走不走跟我没关系。说句实话,我现在还真后悔当时那么做了。”
雯杨笑了“我若没了,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愿?你这样聪明,一定知道如何讨他的欢心的。”
蕙娆撇撇嘴,坐在床边,看着雯杨,说:“这我到真想过。可是,男人的心啊,这一刻在你这,下一刻说不定就到她那了,留不住。但你不一样,为了一个小莲,你能折腾成这个样子,可见你是真心待她。若我也真心待你,你是否也能视我为姐妹呢?将来,你能不能也为了我,拼尽全力呢?”
雯杨看着她,她才十五啊,我在那边都活了二十二年了,也没她看得清楚?
蕙娆接着说:“我是庶出,我娘通共就生了我一个,我又是女儿身,娘也不受宠。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正眼瞧过我们。如今我看到你能为了一个下人,伤心成这样,我也想要个这么关心我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做姐妹,一辈子。与其费心留住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男人,我到更希望得到一个会为我哭为我笑的姐妹。”蕙娆拉起雯杨的手,说道:“其实,这些也是我这几日才想明白的。当时那会儿,我只想帮你,根本没想那么多,也许一开始,我就把你当姐妹了。你可以吗?”
雯杨很感动,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善良、聪明、洒脱、温和的一个孩子。
蕙娆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已猜到了她的心思,但仍耍赖道:“我不管,总之,你赖不掉了。你想想,我为了你,闹得这么热闹,擅闯娣福晋的寝室,打翻了贝勒爷的晚饭,还摸了他一身的血,连哭带嚎地把他拽了过来……如今,我算是跟宋格格结了怨,估计现在连嫡福晋也得罪了,你要是再不管我,我可怎么办啊……”说罢,扑到雯杨怀里,假意哭了起来。
雯杨被她这么一搅和,最后那点怨气也消了。她拉着蕙娆,轻声说:“我虽然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但我在的这段日子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
“谢谢。”
送走了蕙娆,不一会儿,十三爷来了。
“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说客一波接一波的?”见到十三爷,雯杨心里还是很开心。
“我看你气色还不错嘛,不像四哥形容得那样半死不活的。”胤祥打趣道,“我看你不会怎么样,到是四哥快被你折磨死了。你别再挑战他的极限了,四哥自小就喜欢独处,不善与人交流。更不会因别人扰乱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他一次次地因你而降低底线,你到底想要什么?”
“十三爷,若是来看奴才的,就好好说话。”雯杨也不示弱,谁怕谁啊,四爷我都敢打。
胤祥莞尔,见雯杨虽虚弱,但精神很好,眼中神采奕奕,也算放下心来。“你呀,专门蛇打七寸,四哥被你捏得服服的,一个劲儿地让我来劝劝。我想,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你知道了也不就不会太在意了。”
“什么事?”
“其实,我和四哥一直怀疑小莲。当初我们对外说,你是被乌虎扑咬才掉到荷花池受伤的,其实不是。那日我的确带着乌虎过来,当时我和小福子只是远远地看见你被一个小丫鬟推进了荷花池,这才放出乌虎,为的是把凶手捉到。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躲过乌虎的追捕,我想乌虎一定还会认出凶手,所以和四哥商量后,把乌虎留在你身边。果不其然,乌虎只对小莲有敌意,当初我们不想打扫惊蛇,为的是把她背后的人揪出来。可惜她隐藏得极深,我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好在后来,你平安地进了宫。四哥就把小莲放到宋格格那里,还故意和小莲说笑,为的是让宋格格心生嫉妒,借她的手把小莲撵出去。谁知她心太狠,竟把人打死了。为此,四哥生了好大的气,有大半年没去看过宋格格了。”
十三爷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所以,你真不该生四哥的气。至于小莲,现在死了,也没人知道她当初为何要害你了。我跟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你宽心。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别让在意自己的人跟着伤心。”
“十三爷。”雯杨眼含泪水,轻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没事了,小莲是忠是奸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她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只会记住她的好。”
“雯杨,小莲已经死了,你什么都做不了。难道你要为了她,继续折磨四哥吗?你俩的感情,我是一路看过来的,就真得这样过下去吗?你对不起小莲,难道你就对得起四哥了吗?你不知道,他为了你能回来,做了多大的牺牲吗?”
“十三弟。”四爷不知何时进来了,硬生生地打断了胤祥的话。
胤祥无奈,耸耸肩,说道:“随你们吧,反正我人也来了,说客也做了。我就不在这看你们泪眼相对了。”说完,十三爷洒脱地离开了。
胤禛看见雯杨眼圈红红地看着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咳嗽了一声,说:“快晌午了,我叫绣墨去给你准备午饭。”
“站住。你跑什么啊?难道我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嘴上仍不愿认输,小声地嘟囔着:“让你走,你就走啊,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你就不知道过来,抱紧点就没事了吗?”
胤禛听了,急忙跑到床上,紧紧地抱住雯杨,生怕她反悔。雯杨舒服地蜷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觉得无比幸福、满足。
雯杨半倚在胤禛身上,拉起他的左手仔细翻看,上次咬的牙印已经没了,但还有点淤血依稀尚存。于是问道:“我咬的那一口疼吗?”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