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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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太子竟出了这等洋相?”惠妃娘娘得了信儿,一直眉飞色舞,喜不自禁,“这等热闹,我竟然没能瞧见。”
“是,听说当时太子吓得连滚带爬的,狼狈极了。”近身侍女喜鹊在一旁有声有色地描绘着,“奴才还听说,好多人都说太子气候尽了,老天爷才会让他摊上这倒霉事呢。”
“是吗?啊呵呵呵……真真有趣。”惠妃乐得直拍巴掌。
韵松轩里一片欢声笑语。
太子府,此时太子正半躺在床上,任由太子妃给自己上药。
“可恶的老八、老九,诳我去那种鬼地方,原来是弄了这出,让我出尽洋相。哎呦哎呦……你轻点。”
太子妃鼻子一酸,抽搭起来。“爷,他们怎么那么狠啊,看把您叮的。”
“他们还不是惦记着我这个位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趁乱踢了我一脚。哎呦哎呦……哼,咱们等着瞧,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八爷府
“八哥,你说太子会不会觉得咱们是故意的?”九爷用手帕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
“十有八九。”八爷虽然也觉得疼,但为了风度,仍旧强忍着,“我只是想不透,这是天意还是人为呢?怎么偏偏咱们刚进院,那蜂窝就掉下来了?”
“管他是天意还是人为呢,总之,这次太子出了洋相,他们一定认准了是咱们干的。八哥,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清者自清,现在没有证据,只要皇阿玛不怪罪,咱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八爷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我总觉得这是人为。可是,老四怎么知道咱们那天要去?可是这蜂不光伤了咱们,据说也伤了耿雯杨的脸。老四会这么得不偿失吗?”
四爷府,四爷胤禛和十三爷胤祥正在下棋。
“我刚才派小福子悄悄地进了园子,给雯杨送点治蜂毒的药去。她也怪倒霉的,摊上这么一出。也幸好有这么一出,否则真让太子瞧上了,只怕落得个和她姐姐一样的下场。”胤祥一边下棋,一边仔细端详四爷的表情,只可惜看到的依旧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浪。
“以后不要和耿雯杨走得太近,连派人送东西也不行,咱们与她撇得越清越好。蛇打七寸,被人捉住短处,只能受制于人。”四爷抬眼直视胤祥的眼睛,“你太过妇人之仁,做大事必须取舍。”
“四哥,你真见死不救?难道你真希望她也死于非命?”
“路该怎么走,都是自己选的。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嬷嬷情愿一死,来阻止我送她入宫,奢望能换她一世太平。我能做的也只有把她与皇阿玛远远隔开,于我而言,她已经是弃子。若别人不想就此罢休,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四爷淡淡地说着,眼中找不到一丝波澜。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帮你,制造她失足落水的假象。更不该拉上十四弟做中间人。若非如此,我现在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些。”说罢,胤祥扔下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胤禛也不阻拦,怔怔地看着棋盘,手里忽地紧握棋子,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样地美丽、轻柔、脆弱,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为了这张脸,一向疼爱自己的耿嬷嬷服毒自尽了。从小就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伺候的嬷嬷,一心只为自己的人,自己这世上最依赖的人,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存在的人,情愿一命抵一命,就为了换她的平安。
嬷嬷还真是了解自己,若非以死相逼,又怎会换得自己回心转意?嬷嬷,你看到了吗?我放弃了,其他人却在孜孜不倦地把她往那个人面前推。她的命运如何,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天馥斋
“宜妃娘娘听说你们被蜜蜂蛰了,料想你们都是奴才,太医一定不会尽心,深感担忧,特意让我送来了上好的消肿药。娘娘何等的贤良,你们可要懂得感恩。”佳月四平八稳地坐在圈椅上,品着邱公公亲自奉上的香茶,缓缓地吩咐道。
邱公公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佳月,又迎来了惠妃身边的喜鹊。喜鹊前脚走了,十四爷身边的小圆子又来送药,紧接着十三爷又派小福子来了。这一晚,迎来送往的,还真是热闹。
三日后,上面下了旨意,邱公公监管不利,累得太子爷、八爷、九爷被蜜蜂蛰咬,责打二十大板,小惩大诫。行刑当日,王公公特命各处首领太监、掌事宫女观行,以儆效尤。
板子重重落下,打在邱公公身上,同样打进了雯杨心里。她第一次害人受过,很是内疚。
第一十七章 与八爷首次过招
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初,由于多日无雨,酷热难耐,皇上决定陪仁宪皇太后前往塞外避暑。特命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眩⑺谋蠢肇范G、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随行。另,除宜妃娘娘得以随行外,其余妃嫔均迁回紫禁城。
临到走,德妃娘娘也没开口要了耿雯杨,害得十四爷胤禵生了好大的气,又对雯杨千叮万嘱,才恋恋不舍地随驾出巡。
偌大的畅春园,一下又变得静悄悄的。
七月初一,热河那边传来消息,五公主和硕温宪公主卒于行宫,年二十。雯杨听了很是伤心,想着公主,三十九年九月才受封,指婚嫁给了舜安颜,佟国维之嫡孙。想不到成亲才短短两年,竟撒手人寰了。
听说公主自幼聪慧过人,想必和四爷的关系也一定很好。虽然公主自**由孝惠太后抚养,但是毕竟是四爷的嫡亲妹妹,花样年华就过早夭折,四爷陪在身边亲眼看着亲人失去,一定很伤心。我记得,在雍正元年三月,四爷追封和硕温宪公主为固伦温宪公主。看来公主的死对四爷的打击很大,若我现在能陪在他的身边该有多好?
只可惜,我当初太过专注于前朝的勾心斗角,竟没有注意到后宫的纷争。雍正到底有多少个嫔妃啊?我现在所能记住的,也只有熹妃钮祜禄氏、齐妃李氏和年妃了。究竟我有没有在雍正身边出现过呢?还是在康熙身边出现过呢?若能知道自己的命运,该有多好啊!
八月底,盛夏刚过,暑热还未消散。雯杨打扫完雅玩斋,正在殿内阴凉处歇息,八阿哥胤禩无声地走了进来。
雯杨从未见过八爷,愣愣地杵在那里,不知如何请安。
八爷面容和善地说道:“你没见过我吧?我是八阿哥。”
雯杨点点头,行了屈膝礼,“贝勒爷吉祥。”说完,她偷偷地打量着雍正的死敌,廉亲王胤禩。月白色长袍,腰上系了根杏黄大带,佩着香囊、荷包、玉佩等饰物。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深邃的眸子,美目似水,似笑非笑间,透着恬静舒适地感觉,不似四爷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只可惜,各为其主,如此俊朗的样貌,入得了眼,却进不了心。雯杨只觉得他面目可憎,阴险可怕。
“你叫什么名字?”和风细雨地语气让她直起鸡皮疙瘩。
“奴才姓耿,名雯杨。是天馥斋的掌事宫女。不知贝勒爷来此处,有何吩咐。”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那日太子遇袭,是天意还是人为?”八爷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但冰冷地目光直射雯杨眼中。
见四下无人,耿雯杨直起身子,挑衅地回瞪着八爷,缓缓地说道:“那日确是鸟儿撞到了蜂窝,与人无由。八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奴才只有这一个答案。”
“本来我还在疑惑,看到你这副样子,个中缘由我也算知晓了。你好大的胆子啊,当今太子爷,你也敢伤。”
“贝勒爷,您有证据吗?”雯杨低头笑了笑,慢慢地走到八爷跟前,仰起头,直视八爷,轻声说道:“也对,若有证据,爷您也就不必在这跟我废话了,早把我送到慎刑司去了,不是?”
胤禩心中一惊,他没有料到这个耿雯杨胆子有这么大,“不用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到慎刑司去。你不怕?”
“怕?我为什么要怕?”雯杨冷笑着:“若八爷无故将我打入慎刑司,只怕在十四爷那里也难交代吧?到时,八爷苦心拉拢的十四爷,会不会倒戈呢?八爷,您知我知。爷若真想把我封在太子爷这条路上,还需再费点心思。奴才今日当值,若八爷没有别的事,奴才就不在这里虚陪着了,奴才先告退了。”
看着雯杨的背影,胤禩不禁在想:这样的心性,若真到了皇阿玛那里,只怕爬到贵妃的位置,也未可知啊!
八爷府,八阿哥胤禩和九阿哥胤禟在书房密谈。
“八哥,皇阿玛已经下旨九月廿五日,南巡视察河工。命太子、老四、老十三随行。两次巡视都没带上咱们,一定是太子从中作梗。”
“也未必,许是皇阿玛的主意。”八爷又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每次心烦时他都会如此。
“这次咱们要不要让把耿雯杨送去,给他们掴掴乱?”
“这……我还没有想好。她目前不算宫里的人,若贸然从畅春园调来随驾南巡,只怕到时落人口实。我也担心我们这样做,正好随了老四的意。再想想。”
“八哥,你现在掌管内务府,派遣宫女这种小事还需考虑吗?”
“正因为我现在掌管内务府,才更要小心谨慎。那姑娘,我私下见过了。不光相貌出众,心机也极深,我现在还真担心弄巧成拙。”
第一十八章 随驾南巡
思量再三,八爷胤禩最终还是走了这步险棋–以随行宫女不足为由,从畅春园调派了十名宫女随驾南巡,耿雯杨也在名单内。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管旁人,耿雯杨倒是很开心。不光可以出去走走,还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四爷。为了以最佳的状态见他,雯杨顿顿清粥小菜,生怕再弄得上火牙肿,日日用煮熟的鸡蛋滚脸,若不是缺少材料,她非得整出个面膜来不可。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九月廿五日,耿雯杨随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紫禁城,开始了康熙大帝的又一次南巡。
由于路途遥远,所有随行的宫女太监准许骑马或坐车。虽然免去了在大日头底下步行赶路的辛苦,由于身份低下,耿雯杨不得不跟其他五个宫女挤在一辆骡车上。但每日闷在车里,大眼瞪小眼,也实在无聊,雯杨十分后悔。
好在分派工作时,雯杨被指派去伺候十三爷胤祥,每晚倒也还能抽空和他说笑几句。只是,四爷在头晚无意中撞见她在十三爷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此后不再来找十三爷。但凡有事,都是十三爷去四爷那里细谈。这让雯杨实在烦心,在心里把分派工作的李公公好一顿骂。
十月初三,圣驾抵达德州行宫。
“怎么了?又在生闷气?”十三爷一进屋,就看见雯杨撅着嘴坐在桌边。
“十三爷吉祥。”
“免了吧,这又没外人。你干嘛这么外道?”胤祥一屁股坐到雯杨旁边,说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就在气四哥总也不过来吗?”
“十三爷……”被看穿了心思,雯杨的脸不免羞得通红,娇嗔道;“爷说什么呢?奴才是在气刚才去御膳房给您拿点心,正好撞见了太子身边的小路子,看见奴才跟狗皮膏药似的,一个劲儿地追着问东问西的。烦都烦死了!”
“说起太子,你可要当心。若没有那个心思,最好躲着点。”
“是啊,得想个法子,把太子留在德州。”雯杨托着腮开始沉思。
十三爷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
十月初五,德州行宫
“万岁爷”太监总管梁九功走到康熙身边,低声说:“李太医在殿外候着呢,说是太子的病又反复了。”
“什么?前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病倒了?快传。”
“喳。”梁九功打千出去了。少顷,李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奴才李文茂给万岁爷请安。”
“快说,太子怎么又反复了?”
“启禀万岁爷,太子一向脾胃不和。进入山东境内多日,已有水土不服之像,经臣诊治,腹泻已经基本止住。但将养之人最需忌口,可微臣听闻昨日御膳房准备的马蹄糕,很合太子爷的口味,竟吃了足足八块。荸荠性味甘、寒,具有清热化痰、开胃消食、生津润燥、明目醒酒的功效,但也常用来治疗便秘,所以最忌脾肾虚寒的人多食。”
“你的意思是,太子因为没有忌口,才使病情加重?”
“是,微臣一向主张汤药和食疗同时使用,太子爷大病初愈,又食用了大量性寒的荸荠,因此腹泻来得格外猛烈,现在间有低热。微臣认为,太子爷需要好生静养调理,不易奔波。”
“马蹄糕可有问题?”
“回万岁爷的话,微臣和张太医、王太医一起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十三爷也食用了,无碍。况且,微臣也问过御膳房,因为太子脾肾虚寒,准备马蹄糕时,并未准备太子的份,是太子身边的小路子擅自取走的,后因太子喜欢,又把给四爷准备的也拿走了,才令太子爷食用过多。”
“知道了。”康熙挥手示意太医退下,“梁九功。”
“奴才在。”
“传朕旨意,太子病重,恩准留在德州行宫养病,召索额图前来侍疾。另外,小路子伺候不当,致使太子旧疾复发,责打二十大板,回京后交由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