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乐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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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听故事,人之所好;喜八卦,更是人之常情。
就不知太古伏曦氏观天地日月星辰,文王姬昌被囚,这二贤殚精竭虑所创的“八卦”,到了后代子孙的嘴里,竟成了道人长短、街谈巷议的代名词。两位先圣哲人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倒地?
若说这前一阵子发生的八卦,想想还挺不少的……
先是点苍派大弟子小镇镇,跟着一个名叫小婵儿的女子为爱浪迹天涯,本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事一桩。
可这小镇镇连点苍派坐落的县门口都还没踏出,就一路哭着飞奔回去。
一问之下,小镇镇又是卷袖子、又是挽裤管,身上处处伤痕累累。
原来这小婵儿看似贤淑、实则泼辣,教训情人是完全不留情面,鞭子蜡烛全都一起上弄得本以为觅得真爱的小镇镇吓得没命似地跑回点苍派。
而当初两人甜甜蜜蜜互许对方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这句话,也跟着成了近来江湖中流传率颇高的名言之一。
再来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铁嘴李,居然也入了朝廷当了官。
想当初李大师一袭永久不变的红衣红袍,手持无论江湖抑或官府都敬畏三分的“机密资料”,专打人间不平怨、专挑人间不平事,言人所之不敢言、告人所之不敢告。
据说现任宰相惊云还是一介讼师时,曾接过李大师的案子。
状子李大师自个儿写,衙门上李大师自个儿陈述,资料李大师自个儿找,惊大讼师从头到尾难得不用说半句话就赢了那场官司。
不过两位名人的合作也仅此一次,约莫因为惊大讼师的收费太高,官府上除了喝茶、打瞌睡之外没半点用处,所以后来李大师干脆自个儿当起讼师,也方便随时告人、骂人。
这位可爱的老人家如今跑去当了官,才一上任就把所有同僚全都告上。
说什么政令下达得要全体官员签名认可,其他家伙居然没拿去给他签名就自行通过?
于是一状把所有人等全都告上,逼得其余同僚俯首认错,这才了结这桩诉案。
不错、不错,咱的政府官员们是该有人出面管管了,老用什么习俗、惯例就想把事情蒙混过去,不仅罔顾律法,更是拿老百姓的权益开玩笑,这怎么成?
赞啊,李大师!
小人我在此给您摇旗呐喊、以振声威……辛苦您啦!
其他还有很多、很多,改回有空,小的我再给您说说!
*F*A*N*J*I*A*N*
逢源茶楼—;—;
天色一亮,茶楼的大门才推开一些些。
就听见轰的一声,本来空荡荡的门前空地上霎时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门板给人推了开来,茶楼的老掌柜走了出来。
年纪约七十旬左右的老人家很吃力地扛着黑板子走到空地前,弯着腰猛喘气。
门外的大伙儿约莫因为店小二的关系,早已练就一身等待的功夫,所以也就很有耐心地等着老掌柜喘完气。
半炷香后,老人家才直起身来,对着大伙儿恭敬地拱拱手,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父老兄弟姊妹,本茶楼的店小二因为上回在雪地里站丁太久,着了风寒告假养病。老朽身体虚乏,不堪诸多繁杂琐事的操劳,是故急需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本茶楼帮忙。本店包吃包住、待遇不薄,如果各位有合适人选,还请推荐告知。”
说完,他干脆地伸手掀开板子上的黑布,体贴地让大伙儿能早点回家写信告知江湖友人。
第五回、乐师──洛熙宫
蹭!
啪—;—;刷—;—;啪—;—;刷
唷?
奇怪了,怎么大家全都会轻功啦?
厚,你也帮帮忙,消息灵通一点行不行呀?
打从这逢源茶楼开张以来,整个苏州就兴起一种行业,专门传授武艺,教人轻功。价码自一两到上千两的都有,至于授课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从绝顶轻功“草上飞”、“云梯纵”,到初级入门的“青蛙弹跳”、“嫦娥奔屋顶”。
苏州老小为了不负江湖友人所托,天天早起练轻功。
就可怜人家嫦娥姑娘,本来好端端的“奔月”之名,也得顺应时势成了“奔屋顶”。
老叮咛—;—;
记得早些出门站位子,不然只能挂屋顶、挤门缝。
老规矩—;—;
十天半月……等呗!
第一章
逢源荟馆—;—;
喜气洋洋、欢天鼓舞,盛世下的年节更显得热闹非凡。
逢源茶馆一早就涌入大批人潮,各门派平日里散居四处,难得机缘巧合,趁着说书盛会齐聚一堂,顺道拜年套交情也兼拗红包。
就见那些年长辈分高的,脸色惨绿一片;而那些年轻辈分低的,则是欢天喜地个个手舞足蹈。
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咱们老祖宗的老规矩—;一发红包嘛!
你想想啊!这江湖中人最重面子,给自家的弟子红包本是应当,可别家弟子跑来你面前讨红包,这给还是不给?
不给?那就是不给人家师父面子。不给人家师父面子,就等于是结上了梁子,什么江湖恩怨都可能因为发红包这等小事而一触即发。
所以你就看那些长辈级的人,个个心里泛疼,惨笑地送出一个又一个的红包。
忽然,一道大家都很熟悉的声音从逢源茶馆门外一路传来……
“哎哟,吴掌门,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吴掌门嘿嘿惨笑,忍痛送出了个红包。
“李前辈,您老人家也来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总之希望您比乌龟还长寿啦!红包……”
李前辈黑了一张老脸,抖着手也递出了个红包。
“汪帮主,幸会幸会,祝您早生贵子……啥?孙子都有啦?……反正老蚌都能生珍珠了,祝您跟老夫人再接再厉,再生一个。红……”
汪帮主按捺满头青筋,不等那人说完,就扔了个红包过去。
总之,那白衣公子就这么一路拜年兼拗红包,等他走到茶馆,早已是满手的红包袋了。
白衣公子招来老掌柜,吩咐将方才拗来的红包收好,这才从袖中拿出那柄万年不变、死活不离手的扇子,摇头晃脑地落座。
而原本闹烘烘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等着白衣公子开口说书。
白衣公子清清嗓子,朗声道:“黄泉地府、暗夜飘香—;—;”
八字一出,众人哑然,茶馆上下空气为之凝结
“黄泉地府”是一个组织,一个专管收钱要人命的组织。
索命牌—;—;指头般大小的木牌,上头行草飘逸,写的是将死之人的名字。
暗夜飘香是一个组织,一个专管世间大小消息的组织。
消息通—;—;藏在竹筒里的纸签,上头字迹豪迈,写的是委托人想知道的消息。
黄泉地府杀手无数,却独独索不着暗夜飘香幕后首领“间夜”与“飘香”的命。
暗夜飘香探子万千,却独独打探不着黄泉地府的内部消息。
是故两个神秘的组织,虽无恩怨,却无端地对立。
~f~a~n~j~i~a~n~
皇宫内,御书房—;—;
月光下,一道人影缓步来到御书房外,见里面漆黑一片,嘴角微扬,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来人驻足在月光透窗洒落之处,“九皇子果然厉害,居然知道命令‘暗夜飘香’的密语来指使暗流系统,害得草民以为暗流被什么厉害人物潜入,吓得连夜清查暗流中的每一个人,弄得半个多月来,连觉都睡不好。”
黑暗中,一人端坐在御书房内,静默着不开口。
来人也不在意,微光下,启唇轻笑。“不过如果九皇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掌握暗流,恐怕错矣。草民的主子已死,也没兴致给您使唤,今天来这里,就当作是来给您请安,若没别的事,草民告退。”说完,来人福了个身,退步便要离去。
同一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御书房跳出一丝火光。
随着那微弱火光在屋里缓缓移动,屋里的烛台一个接着一个地照亮了整间屋子,映照在那本来隐身于黑暗中的脸孔上。
只见一人头顶凤冠,身着锦衣罗裙,好个绝色佳人。
美人放下手中的烛火,对着僵立在门口的人微微一笑。“这是我的选择……最好的选择。”
那人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先是一愣,而后表情逐渐转黑,满头青筋爆裂。
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体统,那人冲向前去一把揪起美人的衣领用力摇晃,大声怒吼:“你他娘的居然诈死讹我们?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的死讯时,还流了不少眼泪?结果你居然为了个毛没长齐的臭小鬼,白白将兄弟们替你打下的江山拱手让出?你最好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否则你看我会不会冲去大殿,海扁那个臭小鬼一顿。”
美人盈盈一笑,拍落揪着自己衣领的大掌。“凡尘乐仙洛熙宫,你的气质跑哪去了?”
“气质?哼!全给一只成精的狐狸气跑了。”那人冷冷一哼,气得磨牙。
美人优雅地整整衣领,微笑着。“我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说,我找你来,是因为有件事情非办不可。”
洛熙宫对美人敷衍的态度虽不满意,却也不认为招惹到一只成精的狐狸会有啥好下场。
洛熙宫耸耸肩,语气认真地道:“知道你平安就好,只要你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别的事我不会多问。”
美人微微一笑,“多谢。”
“倒是你说非办不可的事,究竟是什么?”
美人点头,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说:“三天前,碧霞殿前有十多名刺客闯入,出手夺下的全是些宫女太监的小命。”
“那又如何?有你在那皇帝小鬼身边,纵使是千军万马又能耐那小鬼如何?”
美人冷凝着脸,将原本覆盖在紫檀大桌上的绢布一扯,赫见十多个指头般大小的木牌,上头全数写着两个字—;—;月夜!
洛熙宫见状,连连倒抽冷气,额角隐隐淌下一滴冷汗。
皇族—;—;一个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好险万分的身份。
明的结成朝廷党振相助,暗的下毒暗杀心机用尽。
跟前的美人虽美,却也是出自皇家,经历过无数争斗下残存的强者,自然不会把这种小小的暗杀行动看在眼里。
偏偏索命牌上的名字是“月夜”—;—;这明摆着出于私怨,而非一般的朝廷恶斗。
洛熙宫略叹了口气,瞧着美人脸上凝结的寒霜,无奈地说“黄泉地府不好对付,你打算怎么做?”
美人冷艳一笑,收手将十余片指头般大小的木牌纳入掌中,只见美人揉捏之下,木牌瞬问化作碎屑飘散于地。
“我出了高价买一个人的命。”
洛熙宫恶寒地缩了缩脖子,嗫嚅地问:“是我?”
美人赞赏地笑看着洛熙宫,“黄泉地府想索‘暗夜’的命已经想了很久,只不过这回,我差人放出风声,暗示唯有生擒你这个凡尘乐仙,才能逼暗夜现身。”
洛熙宫一听,气得当场跺脚,怒道:“主子,你怎么不指名‘飘香’,老把苦差事往我这儿扔,那女人最近闲得很.你怎么就不让她跟那些索命使玩玩?”
美人凤眼一眯,目光危险地打量着洛熙宫。“你有意见?”
“唔……没、没有……”洛熙宫下意识地摸摸脖子,赶忙摇头否认。
“通知暗流各部,黄泉地府的人,除归服者外,一律杀无赦。”
洛熙宫收起嘻笑的神情,眸中阴狠闪动,对着美人恭敬跪下。
“遵命。”
==凡=间=独=家=制=作==
十五年前—;—;
“凌儿、凌儿……大爷……求求您……不要啊……不……”
男子跪在地上乞求,磕头磕得磨破了皮、流出了血,却依然卑微地哀求着。
男子身旁跪着他的妻子,脖子上搭着两柄寒光森森的利剑,她却视若无物地咬紧了唇,泪眼看着前方年仅三岁的孩儿,心里暗恨自己的无力。
三岁的娃儿被个白发老人捏着手腕,张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娘,以及围在四周十多个不知名的蒙面黑衣人。
老人探了探娃儿的气脉,点了点头,横掌劈昏那娃儿,交给其中一名黑衣人,随即旋身,足尖一点,施起绝顶轻功消失无踪。
接着,其余的黑衣人也随着老者的方向,有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离去。
抱着小男孩的黑衣人看了匍伏爬近腿边苦苦哀求的男子一眼,以及悲怆过度昏倒在地上的女子,默默地走向百步远处,加了顶盖的水井。
黑衣人伸手掀开水井的盖子,将垂放在井里用麻绳绑住的汲水桶提出井口……
水桶内,年约五、六岁的男孩抱膝静坐,即使被人发现藏躲的地方也丝毫没有惊恐,清澈的阵子有着早熟的聪慧。
这让黑衣人不禁赞叹,扯下脸上覆面的黑布,他将男孩提起放到地面,指着怀里昏厥的娃儿。“他是你小弟?”
男孩一见马上拼命冲向黑衣人,想救回被劫的幼弟,却被黑农人闪躲了开。
“放开阿凌!”男孩握着拳头,毫不畏惧地冲着黑衣人嘶吼。
黑衣人却是不理,仍是径自地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男孩咬着牙,怒视着他。
黑衣人一手放在昏迷不醒的娃儿头顶,作势道:“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他。”
男孩恨恨地说:“墨、凡……”
黑衣人将黑布重新覆回脸上,点了男弦的穴道,弯腰在他耳边低声几句。
抱紧怀中的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