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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锦绣河山3-第5章

小说: 锦绣河山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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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处撤,石寅总觉得其中有诈,并不轻易急追,可是此时另一批早就奉命潜伏在石寅他们后方的骑兵,已操着战矛追赶而至,犹如将鱼儿赶进网里般,与埋伏在两翼的箭兵,来势汹汹地将敌军逼进城内、被迫进人城中巷道后,石寅明白多留在狭地里一刻就是多一分危险,因此他即刻下令全军快速冲锋,以期能够快点抵达城心再战。追在他们后方的女娲营骑兵与箭兵,在他们一进入街巷时即不再追击,改而派出一旅又一旅的步兵,配上战矛与陌刀,与他们在巷里厮杀起来。

    不过多久,原本挤在长长街巷里的女娲营步兵,突退至两旁民家前,举竖起一面面巨大的盾牌护己,在石寅明白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时,女娲营埋伏在屋顶上的箭兵已朝下派箭,将困陷在街巷上的敌军射死在其中。

    惊惶的士兵们在街巷中四处窜逃,但女娲营举盾的步兵却又在此时将战矛与陌刀齐伸出盾外,或砍人脚、或刺人喉,血腥和拥挤迅速造成了种恐慌的心态,深陷在其中的士兵们不顾一切地想往外逃,在挤乱不堪的惨境中,没站稳或是跌在地上的人们,纷遭其它急于求生的人们踩死在脚底下,一处寻常的巷道,当下成了个活生生的血肉炼狱。

    带着左翼将军边铲除两旁的敌军边杀出一条血路后,率队逃至城心的石寅频喘菩气,瞪视苦处在城心中,正等着他前来的辛渡,排列在辛渡前一排又一排的箭兵,照着辛渡的吩咐,在石寅他们一冲出街巷时即刻放箭,来不及举盾的人当场死在箭下。在盾下逃牛的士兵来下及挽弓同击,又遭后头杀上来的女娲营步兵陌刀砍杀,进退无路下,一支原本训练精良的军旅,顿时像足被掐去了头的苍蝇,盲目地在原地打转逃不出生天。

    背水一战,石寅手握陌刀杀向处于城心中的辛渡,而早就等着他的辛渡亦亲自举刀与他格斗,刀来刀往间,他们俩除了欲置对方于死地外,也皆欲向对方证明些什么。

    在正值壮年的辛渡身上,石寅心惊地看见自己的苍老。

    想当年,西南一带的外族听见他石寅的名字,都会在马背上颤抖得畏战,如今自辛渡睥睨的眼中他可看出,那定一种炫耀,辛渡正向他炫耀他这匹走遍漠地荒野,识得千里路的老马,下是年轻气盛、方冲出栅栏的骏马的对手,他无青春可与辛渡抗衡,挟带着雨味的南风,把他身后战袍吹得鼓涨,已白的两鬓,不住地在风中飘扬。

    他老了。

    投效军旅大半辈子了,他在沙场上耗尽了所有的人生,他在沙场上杀出一条没有归乡之道的不归路。住他的背后有可射敌的大弓,鞍旁有可剌喉的战矛,但他无妻无子,他孤单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有的,仅是尔岱那一双反抗他的眼眸。

    敌我交杂的城心中,石寅的左翼将军在石寅的口光暗示下,四处寻找着能够离开这座血城的法子,无暇分神的石寅无法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好让他带着生还的弟兄逃生,眼前的辛渡趁他一个闪神,捉紧了这个机会将手中的陌刀捅向他。

    正那-瞬间,石寅想躲,也认为自己必定躲得开这一刀,只是他没料到辛渡的动作比他更快,刀法也更老练狡诈,前一刀只是一探虚实,后一刀才是实刀,而那后一刀准确地猜中了他闪躲的方向,来不及再闪的石寅,眼睁睁地看着辛渡将陌刀送进他的胸膛里。

    肌肉的撕裂声、骨头的破碎声,这辈子,石寅还是头一次听得这么清楚,极度痛苦中,他拚上所有力气握刀砍向辛渡执刀的手,辛渡敏捷地往后跃退了一步,立即又街上前旋身在他的身侧再砍上一刀。

    这一刀,由旁人眼中看来,深可见骨,同时也似把石寅所有的知觉都砍断了,石寅怔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地瞪视着眼前的辛渡走至他面前,一刀挑去他手中仍紧握着的陌刀后,再走至他身旁抬脚用力踢向他的膝,逼他跪下,而后两手握着刀柄,由上往下将陌刀刀尖紧抵在他的喉问。

    石寅仰首瞬也不瞬地看着上方辛渡的脸庞,在他耳边,依稀听见了左翼将军自远处传来的呼喊声,他试着想捡起掉落在地上陪着他出生人死了多年的大刀,但辛渡俯采下来的身躯却愈来愈靠近,抵在他喉问的刀尖也一寸寸地没人,一下子喷散而出的血液染红了辛渡的脸庞,令他眼前一片模糊。

    毫不犹豫自石寅颈间拔出陌刀后,辛渡在嘴边挂着笑,静看倒卧在自己血泊中的石寅,四肢不断抽动。

    烫热的鲜血自他颈间不断流出,石寅双日睁得大大的,凝望着终于释放出暴雨的天际,在这一刻,他想起还在行辕里等着他回去的尔岱。

    倘若,尔岱是生在寻常百姓家,那么这双教尔岱握刀的手,或许会是一双教尔岱握笔写字的手,而尔岱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会自充满崇敬到为反抗而反抗,再变成全面视他为敞。除去了沙场上血染的功名,与权势背后令人渴望的欲望后,他们会是一对平凡且人人称羡的师徒,将尔岱视若己出的他,也不会孤独的在战场上,想藉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尔岱谋求一条生路。

    可惜的是,命运万般不由人,人亦各有命。

    今后,他得独自面对他的宿命,尔岱则得走出他的翅膀下面对自己的,他再也不能为尔岱遮风挡雨,替尔岱掌着灯在风雨中指引方向。

    生在战场上,亦死在战场上,或许这就是从何处来也自何处去,在这释然的一刻,石寅竞不再觉得孤独,他只是有些放不下。

    记忆中尔岱那幼小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滚烫的热泪滑下他两边的眼角,他很想合上眼把泪水藏起来,却连这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许是天可怜他,扑面而来的雨水,将他的泪交织在雨中。

    拆不开,也再分不清。

    久候不到消息,已经按捺不住要拨乓增援的尔岱,烦躁地在行辕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也不知究竟两军战得如何了,自开战以来石寅没派人捎回一丝消息,就只是让他干著急地在这等着,他知道,依石寅的性子,就算是可能会战败,甚重自尊的石寅也绝不会请求兵援,石寅宁可与敌军玉石俱焚也不愿损及半点声誉。

    但他想,石寅绝不可能会战败,从各方面来看,辛渡根本就不是战历辉煌的石寅的对手。石寅到底是怎么了,以至到现在还不回报消息?

    帐外的雨势十得又大又急,更足令人心浮气躁。

    行辕内的众将军无言地看着帐外的雨势,也同样与尔岱一般心急地等待着来人报知战况,但他们没有等到石寅的归来,倒是随着石寅一块出兵的左翼将军,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带着一身的血与雨回来了。

    在石寅的掩护下,领着残余的兵马回营,浑身湿透的年翼将军,在步入行辕时脸上没行任何表情,这让原本急欲得知军情的尔岱愣了愣,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左翼将军的声音如雨水般的冷,“启禀元帅,我军误入敌阵,死伤甚重,依令不得不退回此地。”

    “大将军呢?”尔岱霎时忘光了他与石寅的前仇,为石寅可能遭遇到的境遇感到忐忑不已?

    “大将军无力突围。”

    行辕中的众人,莫不震惊地倒抽了口气,而站在他面前的尔岱,则是难以置信地瞠大了眼。

    左翼将军执意要尔岱听清楚,“大将军已在战中殉亡。”

    像是要否认他般,尔岱不断地摇首,想自他冰冷的眼神里逃开来,但左翼将军带恨的双眼,却不肯轻易放过尔岱。

    “大将军此次之所以主动请命出兵,是要元帅千万别对辛渡掉以轻心,故才以身作例。”左翼将军在他面前大声地道出石寅的心酸,“望元帅记取大将军的血肉教训,不要辜负大将军在天之灵!”

    再也无法多承受一分的尔岱,拔腿狂奔出帐外。

    “师傅-”

    回荡在雨声中的悲啸,很快即遭大雨掩去,聆听着潇潇的雨声,尔岱无法阻止自己痛哭失声。

    石寅苦苦劝谏他不要看轻辛渡的言语犹在耳,在益州时,石寅要他别急着出兵的谏言也还在他的脑中,还有,那日石寅情愿与他反目相向,也要斩西南公主的厉目他都还收在心底,可如今,石寅却不在了……

    石寅是代他而死的,倾落不断的滂沱大雨,颗颗击打在尔岱的身上,跪倒在雨中的他,此刻所承受的痛楚,是种远比锥心刺骨还来得深的疼痛,热泪伴着懊悔滑下他的脸庞流进他的心底深处,在冰冷冻心的雨滴中,他总算在热泪中明白,石寅对他的关怀与恩情,以及这份无法挽回的后悔。

    尔岱哀伤地抬首看向远方,但大雨蒙去了他的视线,今他在雨中失去了方向。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很少人会去理会战后的战场。

    大雨连下了好几日,为备受大早煎熬的江北带来了一线解早生机,当阳光再次自云朵里将光束投向大地时,某些原本藏在雨中的现实,也再次在阳光下被摊开来。

    遍地已折的旗帜,零零散散地斜插在泥泞的地上,瘸了腿的战马,腿上还插了半截的箭,在尸堆中一跛一跛地盲日行走,不久前曾在这厮杀得轰轰烈烈的敌我两方,此刻都静静伏卧在地,成广大地中的一景。

    许多女娲营的兵卒正弯身捡拾着能用的兵器,有的正使劲拔出深嵌在死尸里的陌刀,有的还在拔取最能派上用场的箭矢,-根很已搜集好的战矛,集结成束地送至百夫长的手中,再将它们分配到其它人的手中。

    住这片曾遭血染复又遭大雨洗净的战场上,某些东西得尽快处理掉。

    奉闵禄之命,前将军殷泉负起处理战亡十兵的工作,两脚站在泥泞里的他,怔看着手下的士兵将一具具尸体拋甩到先前所掘出的大坑里,那些木着脸,不带任何感觉处理人尸与马尸的上兵,手边的动作很制式,仿佛他们所拋的并不是尸体,而不过是-袋袋不需在意的沙袋,没有人在乎。

    战士的生命似乎天生就是这么轻贱,虎死尚且留皮,然而他们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法留下,不明不白地踏上征途,在战场上不明不白地死去,再不明不白地被堆置住同一个拥挤的大坑里。那些躺在坑里堆栈在一块的尸体,此时也没人再去管他究竟是敌是我,是女娲营或盘古营。

    看着手下忙碌地清除着地面上的死尸,殷泉不禁在想,躺在地上的尸首,在冰冷之前,也曾是哪户人家的儿郎,或是某些小孩的父兄,出了门来到战场上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他们所能得到的就只是一坏黄土。

    按理说,打过灭南之战后,再次面对这些成山的尸体,他应当会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可他却悲哀的发现,他最大的悲哀便是无法麻木。

    那一张伥惊惧的脸庞,那一双双无辜的眼睛……当年死在长沙的那些妇孺,从不肯放过他。

    汇聚在心坎上的刺痛,在他每见一具尸体就更刺痛他一分,因此他在命人挖坑之时,不断地在一旁叮咛,深一点,再挖深一点,深深地埋好这些战死的战上,也藏好他的心中那一直挥之不去的内疚。

    血腥与腐臭味在烂泥中四处飘散。

    因粮草已吃尽,实行锁城的长安那边还未派来粮草,巴陵欲送往此处的粮车又遭轩辕营突袭截断,包括他在内,女娲营上上下下都已挨饿了数日。

    殷泉舔舔干裂的唇办,腹中虽饿,但他却觉得无粮可食也罢,在看过这么多的尸首之后,相信营中也无人能够下咽,这让他不禁回想起方才他自行辕中退出前,亲眼看若闵禄大口食肉喝酒的模样,当闵禄手中烧肉的香气传至他鼻梢时,他腹中顿时一阵翻绞,差点忍不住喉间那一涌而上欲呕的冲动。

    那是战后的血肉。

    闵禄怎还能吃得下去?

    听前哨探子说,轩辕营人军正全速朝长安这边开来,身为前线的此地即将再次沦为战地,前一批亡魂方入土,下一批已将至。

    尖锐的号角声猛然吹起,营中众人纷纷抬首看向远方,就见前方刺探敌情的探子已策马疾速奔来,口中大声嚷嚷着身着黑衣的轩辕营大军已开近,忙乱中众人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再次投入各军伍里整编,已踏出行辕的闵禄,也飞快地下今全营集结应战。

    在赶去集合前,殷泉回首再看了坑埋战十的大坑-眼,心想在这回战鼓停止后,那座大坑里,或许,也会有他。

    在玄玉所率之军一分为二之俊,因晋王亦加入战局之故,长安城外头形成两处战场,玄玉避过阻挠的女娲营,绕道由长安后头进击,而正面扑向长安的轩辕营,则是在距女娲营所据之地三里之遥处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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