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追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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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暑假里的劳动一般没有什么很重的活,因为这时麦收已经过去,地里的秋庄稼早已经种上,并且正在茁壮成长。秋收还远没有到来,这是农民们相对闲暇的一个季节。
俗话说,“头伏萝卜二伏菜”。生产队里每年都要种好几亩萝卜,因为每户都养了一两头猪,这是一种好饲料。在一块犁好耙净的地里撒上萝卜籽,一场雨后,萝卜就长出来了,满地都是绿茵茵的。伴随着萝卜的幼苗,还长出来不少的杂草,时间一长,杂草能把萝卜苗盖住。所以队里总是要组织人们薅草,也就是用极小的镰刀把萝卜苗中的杂草薅掉。这是一种十分麻烦的活,坐在小凳子上干上半天,也薅不了多大一块地。一连几天,我们都在萝卜地里干活。
巧的是在我们生产队的旁边,是桂芳她们生产队的萝卜地,那天她也来干这种活。那天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衬衣,蓝色的裤子,头上的发辫象是精心编过一样,特别整齐。一脸的庄重而美丽。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发着清亮的光。我的眼睛一亮,我从心底下赞叹道:真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
由于离得很近,我们一边干活,一边就聊了起来。现在不是在学校里,用不着装出那种互不来往的样子。那天,我们谈得很多,从学校里的事情到某个同学的近况,从课本上的东西到生活中的琐事。从她的嘴里我了解到一些她姐姐桂花的情况。
桂花已经高中毕业了,由于公社社中的教学质量的确差着一个挡次,所以在一年前参加高考时名落孙山,然后就踏踏实实地当起农民来了。我们当时养猪的另一个伙伴李小龙,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后来,桂芳笑着说:“我姐姐一直说你是个滑头。”
这话把我说得满头雾水,有点急。桂芳笑着说:“你先别急。我姐姐说,要不是你耍了一个小聪明,关键的时候想起退一班,你今天的命运比她们不一定好到哪里去。”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直叫苦。她哪里知道我当时的狼狈样子。我对桂芳说:“你看我有那样的心计吗?”
她说:“我不知道。”
我说:“其实这就叫歪打正着。要么人们说什么命运。实际上也可以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她笑着说:“你在我面前玩深沉。”
我说:“我讲的是真心话。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历史情况,你要知道了,保准笑不起来。”
她说:“你有这有这么复杂的历史吗?”
我说:“实际上那时是逼上梁山。”
于是我把那一段经历讲给她听。她听了以后,仍然笑着说:“这哪里是逼上梁山,分明是一种逃避行为,这分明是怕干活才到学校里躲心静去了。”
我说:“你说的不错。当时的确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心。”
她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姐姐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运。”
我说:“其实她的天赋不错,比如那时背课文、背政治题。老师说,谁背过了谁走。每次都是她先走,而几乎最后把我留在学校里。”
她说:“我觉得你不会那么笨吧。”
我说:“你不知道,别的不怕,我最怕的是死记硬背。我不知人家的脑瓜是怎么长的,看上几遍,就能在老师面前呱呱地背起来。我就是死背半天,合上书还经常丢三落四。”
她说:“我的脑瓜也没有姐姐好用,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让我们这些笨人上学,而让一些聪明的人失去机会呢?”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接着,我们又说起了那本《红楼梦》。显然,这本书在桂花和桂芳姐俩的少年时代产生过很大的影响。而且这本书是我偷出来的。由于我在一年前的暑假里读完了这本书,所以现在有了讨论的资格。
她说:“虽然林妹妹那样令人可怜,可我更喜欢薜宝钗。林黛玉整天哭哭啼啼,有什么意思。”
我说:“要说还是林黛玉纯洁一些,没有薜宝钗那种世俗和心计。”
她说:“那种纯洁有什么用,即使在那种温室般与世隔绝的大观园里也没有得了什么好的结果,可以想象,如果真的面对社会,其结果是什么样子,是可想而知的。”
我说:“想不到你对文学有这样独到的见解,是不是想考文科呢。”
她笑着说:“我才不呢。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医生,就是那种替人解除痛苦,救死扶伤的医生。”
我说:“看你越长越象观音菩萨了,原来是要替人解难了。”
她有点急了,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有真格的了。”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不耽误干活。不知不觉,太阳西去,在西边的天空呈现了一个圆圆的、大大的、红红的火球。
16、决择
开学以后的高二是高中的最后一年,这一年是要以高考结束的。在高考之前,我们有一个重要的决择。开学以后,我们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分班的问题。为了适应高校招生,学校要把我们分成理工、农林医、文史三大类。我们在心里都在核计着,该报那一科好,我们怎样才能发挥自己的特长,满足自己的爱好,确保在明年高考中成功。我们现在已经不管以后从事什么工作了,因为高考能否考中,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过不了这一关,那么一切都是无用的,等待我们的只有那片黄土地。
我的物理总是跟不上班,没取得过好成绩,我无法知道其中的原因,我在上初中时物理经常考满分,现在不知怎么了。正因如此,看来报理工受些限制。然而我化学不错,经常在班里考第一名,语文在班里也出类拔萃。权衡两者,我忍疼割爱,抛弃了化学,选择了文科。有人认为报文科是数理化不行而想在史地上捞一把的人。我却不是,而是出于自己的爱好。
文科并不轻松,历史和地理合起来十本书。过去都没有做为主科学,所以好多没有学过,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学完、背过,谈何容易。事实说明,学文科并不是一条平坦的路,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代价。但是,我们有信心学好,我们多么希望成功。
有人说,在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要慎重,要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才能成功,而选择了不正确的道路就会使你步入荆棘之地。我不知道我选择的是否正确。
分班的当天,天气异常的闷热。这天下午几个高二班沸腾起来了。各自按照自己的选择,找到自己的位置,将要开始新的征程。
秩序刚刚整顿好。这时,西风大作,校园里的纸片被风吹得飞起老高。小树几乎弯得要折断了。大树的树头也明显的倒向一边。
顿时,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都眼睁睁地从窗口里向外望着。
一道白光闪过,接着雷声滚滚,大点子的雨下起来了。院子里刚才刮起的尘土,早就没有了,只有一道道倾斜的雨帘。地上已经积水四溢了。风没有停息,雨仍在下着,天却黑了下来,就象到了晚上一样。
然而时间不长雨就停了,天也变亮了。西边天空中露出了一轮晶莹透亮的太阳,泛着红光。周围的云彩也变得彤红,照得校园里的教室、宿舍、树叶、地面到处都是红的,把一些同学的白衬衣也染成了红色。我们虽不信迷信,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场暴雨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有西边天上那火红的夕阳,那么可爱。
原先好多同学都想报文科,现在看起来,报考文科的还是少数。原来人满满的教室里现在显得空荡荡的了。多数同学报考理工或农林医专业,只有二十多个人报考文科。由于真理总是站在多数人一边,所以我们这些少数人都有些默然,不知道我们的选择究竟对不对,因为我们只是凭一时的任性,对以后的专业其实一点也不清楚,人们好象都在迷迷糊糊的做梦一样。我环顾我们这个新的班集体,人少不算,而且其中的男生就更少了。女生占到三分之二。这真是个特殊的班集体,难怪别的班的同学戏称我们几个男生是娘子军的党代表。在这个戏称面前,我们有些抬不起头来。由于阴盛阳衰的缘故,我们打破了在高一时那种男女搭配分桌的惯例,因为我们这个班已经没法搭配,老师只好安排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同桌,这给我们的学习带来了一些便利。原来在男女不相往来的环境下,我们同桌之间连个问题都懒得在一起商量。现在我的同桌是一个男生,叫李建立。很快我们之间就成了学习和生活上的好友。
我和李建立报文科班,都是基于一个目的,就是对文学的爱好。那时我们把文科简单地理解为文学,以为搞一辈子文学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所以时间不长,他就让他那个在省城工作的哥哥寄来了两本《文学基本知识》,其中有一本是给我买的。那时我们正在做着文学梦。
这与我们的语文老师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位北京名牌学校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由于历史的原因沦落到了这步天地,我们有幸成了他的学生。也可能是过去在文学创作上吃过亏,所以现在不再创作新的作品,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中,并试图从中培养出一批文学方面的人才。就在他的诱导下,我们班为数为少的同学开始做起文学梦来。当然那时的文学特别繁荣,在文学道路上经常会杀出一匹黑马,这匹黑马也许会一夜成名。所以好多青年都把在文学上的建树当做成才的重要标志。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和建立有了共同的爱好,有了共同的语言。
17、漂亮的小老乡
我们邻村那位美丽的女生张凤霄也上的是文科班,所以我们一直在一个班里。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也许是准备靠英语的强项报考外语学院。由于男女生之间的壁垒,我们没有进行过一点这方面的交流。由于女生占优势的原因,我们班的女生比起别的班来有些疯,说话声音更大一些,笑起来也少了许多的顾忌。这时张凤霄也不再是原先那种细声细语的羞涩模样,开始变得大方起来。
尽管是邻村,但奇怪的是,我们在回家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在路上碰到一起过。可是有一次星期天回家,在半路上碰到了。那时我正飞速地向前骑着自行车,公路两旁的树木和庄稼也以同样的速度向身后快速地退去。下了柏油路,还有十几里的土道。就在我刚刚拐进狭窄的土路时间不长,就见前面有两个女生围着一辆自行车敲敲打打,旁边放着另一辆车子。我骑过去一看,正是张凤霄和她一个同村的女同学。我忙从车子上下来,走上前去。张凤霄一看是我,笑着对我说:“我的车子坏了。”
我到车子前边看了看,原来是车子的链条断了,链条是在接口的地方断的,其中的小接口的卡子掉下来后,使那片接头也掉了。
我说:“什么时候断的?”
她说:“也就是刚下公路时间不长。”
我说:“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卡子和接头。”
于是我们三个人沿过来的路寻找起来。大约向回走了二百米左右,我发现地上有个黑黑的东西,原来是那个接头,并又向前走了一段,也找到了卡子。
我说:“找到了。”
张凤霄说:“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看了看说:“要不是你,我们看见了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我很快把链条给她接上,并用从旁边路上拾到的一截铁丝,使劲把卡子顶上去。
我说:“好了。”
张凤霄对我笑笑,我们就一块骑上车子向家乡的方向骑去。在路上,她已经不是在学校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们说了不少班里的一些事情,还对学校诸如对我们文科班不重视的一些现象发了不少的劳骚。时间不长,我们就到了分手的路口。
两天以后,我们回到了学校,见到张凤霄,又恢复了那种不相往来的态度。我想,在环境面前,人们都在尽量地伪装自己,使自己与环境尽可能地达成默契,这样可以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人的这种行为不就是象变色龙一样吗?
人们都说上高中的目的就是在高考中取胜,虽说老师们都说这种说法不正确,要“一颗红心、两套准备。”实际上,这句话完全说到了点子上。我们升入了高二,就好比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也好比运动场上长跑运动员那样就要冲刺了,我们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了内在的或外在的压力。
高考的日子日渐迫近,而作业的份量、数量也在不停地加重,多亏我们的老师们身体健壮,不然连他们也会支持不住的。每天要出一大张习题,而且总是自己刻写蜡纸,老师这种拚命精神,我们怎能不感动呢。和父母盼子成龙一样,他们也盼着自己的学生有更多的考上大学。为了不让老师们的希望破灭,不让父母的希望落空,我们在内心里给自己下了命令,努力从严要求自己,努力完成老师的作业,发挥自己的最大潜力去读书、记忆、验算、理解。一天的时间占得满满的,下午的课外活动早就免了。
做任何事情非有决心、恒心和满腔的热情不行。学习上也是这样。由于长时间的紧张,使我们已经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