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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茧园曲散-第36章

小说: 茧园曲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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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蓉姑娘便是,我亲眼所见,你还不承认?”张天成预备撕破脸皮了,冷冷地说道:“叶大少爷还是把那宝囡还给我,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叶蔷忿而起身,怒道:“蓉姑娘是御封的格格,你竟敢诬陷于她,莫非你买的竟是大清的格格?”

    张天成见强索不成,口气软了下来:“叶兄千万不要动怒,小弟只因仰慕令妹,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只是小弟心中有个疑问,想那姓吴的是漏网钦犯,怎么傅知县却不肯派衙役抓他?真是怪了,吴家又是为谁发丧?”

    叶蔷不知他又耍什么花样,此事早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沛玉还在昆山,多数人吃惊的是叶家为何出头。

    “叶兄,我听人说是嫂夫人在主持吴家诸事,叶兄怎的糊涂了,连钦犯家的事情也敢往身上揽。”张天成试探道。

    叶蔷笑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在商言商,只要有钱可赚,管他是什么人。张兄可有什么指教?”

    张天成嘿嘿一笑,心想叶家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替吴家出头,但他没有证据表明沛玉在叶家,又套不出叶蔷话来,他也只得暂且作罢,但他心里却更加肯定了叶家与沛玉失踪大有关联。

    “张兄,叶某还有事做,失陪了。”叶蔷懒得再与他纠缠,借故说道。

    “好说、好说。”张天成也正好借机下台,两人不欢而散。

    离了茶楼,叶蔷急急地回到茧园,他得去找沛玉,因此他必须从头开始,详细调查沛玉的行踪,那么,由银环问起便是最捷近的办法。

    沛玉留在吴宅的数天虽是银环在服侍,但是那段时间中,沛玉心情特别差,又因特别忙,很少与银环说话。银环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所知道的唯一线索便是沛玉失踪前曾与凤姐说过话。叶蔷本也累了,正想回去休息,就回了绿天径。

    “你回来了?”凤姐见到他,高兴地问道。

    叶蔷点点头,凤姐立即动手为他沏了一壶茶,关心地问道:“在外面还好吗?”

    “还好。”叶蔷疲惫地答道。

    “你去松江到底是见什么人?走得那么匆忙,连玉哥儿家里那么大的事也无暇料理?”凤姐关心地问道。

    叶蔷想了想,在凤姐耳边低语数句,直听得凤姐目瞪口呆。一转念间她又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蔷叹了口气:“朝廷正在筹建轮船招商局,可是眼下内乱外战不断,国库早就入不敷出,所以要由民间筹钱,我权衡利弊,决定先拿十万两,下个月再设法凑二十万送去。”

    “我们家的万宝钱庄那么多分号,三十万也不是大数目,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凤姐满不在乎地说道。

    “唉,话是这么说,可是钱庄里的银子我多已贷了出去,剩余的也都投入了生意当中,一时又哪里凑得出那么多?”叶蔷担忧道。

    凤姐想了想,说道:“这倒不要紧,顶多出点高利先吸些银子对付过去,再从长计议把放出去的收回来。对了,你究竟贷出多少,又投了多少?眼下内忧外患,不要出现坏帐才好。”

    叶蔷笑笑,胸有成竹地说:“这倒不必你操心,我也不是观世音菩萨那么好心,国力维艰时民生凋敝下,我也不敢发那雪中送炭的善心,但只挑些锦上添花的事做,不会有事的。”

    凤姐这才放了心:“那就好,凡事总得小心谨慎才是。”

    叶蔷点点头,话峰一转:“我刚才去据梧轩问过银环,她说玉弟失踪前曾与你说过话,是不是?”

    凤姐道:“是啊,可他什么也没对我说,我根本没想到他送我离了吴府自己就出去了。”

    叶蔷想想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四天了。打那天料理完一切,我以为大家都累了许多天,该回园里好好休养一阵,他说想自己静一下,我也没在意,只以为他静下心来后就会回来,没想到再没见他。”凤姐答道。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叶蔷追问。

    “没有。”凤姐答道。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是如何得到家人亡故的消息?他又哪来的黄绢?”叶蔷问。

    凤姐摇摇头:“我问过银环,银环也不知道,她只说初六那天他从青阳江回来还没什么,可是到了初七就出了这些事。?”

    “青阳江?他到青阳江做什么?”叶蔷诧异地问。

    “我不知道,听说为这事芸哥儿还和他闹了一些别扭,说是和红船曲家一起去的。”凤姐说道。

    叶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真糊涂了,那曲小姐我倒是见过的,挺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哈哈,我明白了。你去禀报老千岁,就说我已有了玉弟下落,让老千岁放心。我今天实在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他。”

    凤姐开怀一笑,依言向万寿楼走去,叶蔷也就放心地休息去了。

    老千岁听凤姐说了沛玉下落,这才舒口气,轻松地说道:“玉儿真是中了邪,竟也迷上了唱戏,可见唱戏虽属下九流,却最能迷住那些文人墨客。本来嘛,吴家订什么规矩,既不许子弟出仕又不许家人入行,玉儿现在只差正式拜师入行了,日后我还要保他出仕,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都给他废了。”

    凤姐已有好久没见老千岁这么高兴了,立刻脑筋一转,又想找乐子逗她,遂把沛玉去红船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番,尤其强调了红船上还有一个色艺双绝的女戏子。

    “红船?”老千岁乍一惊愕,不觉有些变脸,担心地问:“那是谁家的船?”

    凤姐意外地看着老千岁微微变色的脸,答道:“太仓曲家呀,老千岁见多识广,怎会不知道红船?”

    “年前我听说曲家没有男丁,后继乏人,已经散了,怎么,是我搞错了?”老千岁怀疑道。

    “对啊,原是散了的,现在挑大梁的是曲家的女儿,叫什么小玉的。”凤姐答道。

    “她家没有兄弟?”老千岁关心地问。

    “是啊。”凤姐答道,颇不明白老千岁为何如此感兴趣。

    老千岁这才放下心来,淡淡地说道:“曲家明明是没有儿子的,不然那老混帐怎会把一身功夫都传给了丫头。”

    “老千岁说的是。”凤姐并没听懂她的意思,勉强应道。再在楼上呆了片刻,到底放心不下叶蔷,还是回绿天径了。

    沛玉的下落立刻传遍了整个园子,各人都不免欢喜一番,最高兴的恐怕要算宝囡了,园里早就传开老千岁要将她许配沛玉。自离开天君陵,她心里已想过许许多多,唯一指望的就是嫁给沛玉,纵然不能作正房,有个偏室的身份也是不错的,况且又有老千岁作主,总也算明媒正娶了。但是,园子里却有两个人不免在欢喜中藏上了一丝丝的忧郁,那就是叶芸和银环了。

    叶芸的心情十分矛盾,既盼望立刻见到沛玉,却又怕老千岁把宝囡嫁给他最喜爱的玉哥哥,那可不是他能接受的。可是听凤姐的话沛玉在红船上,这又不是他愿意相信的,他真怕沛玉与曲小姐日久生情,这着实让他左右为难,不知是该盼沛玉留在船上还是盼他立刻回来好。

    银环身份低微,心情更是不能平静。她自小就是侍候陈姨娘的,与叶芸之间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这份感情远远超过了主仆之情而近似于一种手足之情,因此她对叶芸此刻的心情倒也颇为理解,只是她的痛苦却尤甚于他。自从沛玉进入叶府,银环的一颗心就全扑在了沛玉身上,她不想离开叶芸,可沛玉若真娶了宝囡,宝囡究竟不是叶府亲生,沛玉早晚还得离开茧园自谋生路,虽然她并不贪慕园子里的富裕生活,但是只怕出园子后,宝囡会容她不下。可是她又不能不跟沛玉去。自沛玉初来那晚迫她一番云雨后,她就有了身孕,本指望等孩子出生后可以母凭子贵,谋个姨娘或是小妾的名份,可如今沛玉忽然失踪,又让她去依靠谁?她真要急死了,只一心盼望沛玉快些回来,好先把她安顿下来。

    这边一主一仆各怀各的心思,日日为着沛玉担心难过,那边叶蔷为了找他却忙得焦头烂额。

    沛玉毕竟身份特殊,饶是叶家势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寻他,叶蔷只是每日里带着人悄悄打听红船的下落。可是红船就象是消失了一样,叶蔷几乎访遍了昆山、新阳两县四乡八里的每一条河流,只差把河水打干去翻了,可就是不见红船的影子,问到村民,许多人甚至连红船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这又让他何处去寻?

    如此近一个月徒劳无获,叶蔷不由怀疑起自己的方向来,看样子红船早已离了昆山,那么他要找的首先是红船的去向。他立刻放弃了在乡下寻找,回到城里,再从头开始寻访红船的去向。

    这次叶蔷换了一种方法,想那曲家本是唱戏的,而唱戏最大的市场还是在城里,唯有从城里才能找到线索。所以他专门下了功夫到茶楼酒肆、名门豪宅那些戏班常去的地方打听。

    这日,他领了十多个家丁进入醉芳楼,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到处问不出红船去向,就只差青楼妓院没问了,他只得硬着头皮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了醉芳楼。

    叶蔷是从不逛妓院的,但他堂堂叶家的大公子,生意兴隆、交游广泛,又有谁不认识他?老鸨一见,马上迎了出来:“叶大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日头打西边出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梁上忽然飞了只喜鹊呢,原来有贵客要到。”

    叶蔷道:“妈妈,我今天来是想麻烦你问件事的。”

    老鸨笑笑:“我说呢,叶大公子怎么会带这么多人来呢,原来并不是找乐子的。公子请放心,我这儿消息灵通,没有不知道的事,你尽管问吧。”

    叶蔷知道老鸨夸口,并不相信她知道红船下落,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妈妈可见过红船曲家班?”

    老鸨一听乐了,赶紧点头说道:“见过见过。”

    叶蔷眼睛一亮:“妈妈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老鸨笑笑,说道:“唉,公子真是性急,我忙到现在口都干了,容我先去喝口茶,再慢慢向公子说明。”

    叶蔷心思敏捷,立刻摸出一锭银子,道:“妈妈辛苦了,一点茶钱不好意思,请妈妈笑纳。”

    老鸨立即眉开眼笑,钱是她最喜爱的东西,无论多少,她向来是大小通吃,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若只是为一句话就给钱,她就更高兴了,她马上说道:“那红船的女先生到昆山从来都住我这小楼中,我这就去叫醉香掬香来问清楚。”

    “醉香掬香是谁?”叶蔷诧异,不知怎么又扯到别人身上。

    老鸨得意一笑:“她两个是专门服侍曲小姐的,这儿都称她为先生,要找曲小姐,当然得问她们。”

    “那就有劳妈妈把她们叫来,我有话问她们。”叶蔷道。

    老鸨爽快地答应了,上楼转了一圈,又独自一人走了下来,为难道:“哎呀,叶公子,不是我不想叫她们下来,只是刚才我忘了,她们两个已经有客人了。”

    叶蔷皱皱眉头,向富书招招手,富书赶紧过来,又摸出了一锭银子。

    老鸨见钱眼开,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去接。

    叶蔷却拦住她,道:“妈妈,那她们两个……”

    “不要紧,不要紧,我立刻让她们推了,专门来侍候公子。”老鸨急忙说道。

    富书这才把钱给她,她急急忙忙地又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醉香走下楼来,随后老鸨领着掬香也下了楼,后面还跟着张天成。

    张天成一见叶蔷便拱手说道:“不知叶兄驾到,有失远迎,在下这就将掬香姑娘交给叶兄,还望叶兄莫怪。”

    叶蔷没想到老鸨说的客人竟然是他,心里本不愿答理,可眼下办事要紧,遂勉强装作热络道:“打搅张兄快活,真是过意不去。只是这掬香和醉香是在下的旧相好,叶某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见一面,只得硬着头皮向张兄强索了,还望张兄莫怪,但请张兄另挑两位标致的姑娘,继续快活,一切开销尽由叶某付帐,你看如何?”

    “如此多谢叶兄了。”张天成乐得白玩一晚,立刻挑了两个姑娘,左拥右抱地上楼去了。

    叶蔷盯着张天成的背影看了一会,隐约间似还听他不满地嘀咕着,但眼下心里有事,也无暇多想,只让老鸨领着她俩找了间空房,好定下心来问个清楚。

    富书正要跟去,叶蔷回头瞪他一眼,吓得他吐了吐舌头,站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进入掬香房中,叶蔷将房里摆设略看一眼,见床上还乱着,不免有些反感:“刚才有人来过?”

    掬香赶紧去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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