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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冷姬艳红伶-第6章

小说: 冷姬艳红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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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瞬间强烈的妒火冲上脑门,他若没有握紧自己的拳头,恐怕就会一个箭步上前将男人打倒,夺走她。

    不要碰她!你这个家伙!

    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怒吼,在他咬紧牙关的时候,硬生生被吞回腹中。

    冷静下来,云芜名,你有何权利在此摆出她丈夫的脸色?她又不是你的,即使怀疑她的不——也该是由她的夫君,而不是由你!

    就算她和这名男子之间,有什么样的情感,或发生什么样的关系,都不是你能置喙的!

    云芜名全身像是被下了定身符咒似的,动弹不得地僵在门口,压抑着心头澎湃翻腾的浪潮,他不断地要自己冷静、再冷静。

    “云差爷吗?”阿金由椅子上起身,他护在银雪的身前,微笑地问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就算要问案,您不觉得时间稍晚了一点?”

    男子口中的嘲讽,令芜名蹙起眉,苦涩地察觉到他才是这幕场景中,不该出现的那个人。真正该离开的人,是自己。

    “看来是我打扰了二位,这是要给银雪姑娘的,算是为我今早失礼行径的陪罪礼。”

    将手上的野花往最近的桌子上一放,芜名掉头要走。

    “等一下!”

    焦急的女声挽留住他,他回过身,只见银雪捧起了他随手摘的那束野花,热泪盈眶地说:“这束花是你自己摘的吗?”

    “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登不上台面吧?无妨,你不中意就扔了它。”芜名误解了她的语意,光是逼自己别去在意她身边的男人影子,他就已经无力再说任何婉转的话语了。

    但银雪不但没有介意他粗暴的口吻,反而破涕为笑说:“……一样……这和当初你向我求亲时所捧的野花是一样的,都是些药草花呢。这野芍药、这葵,还有这紫苜宿……”

    她抬起满是欢欣的小脸说:“你说你不记得我,却记得这东野花,不是很奇怪吗?”

    芜名哪知道什么求亲的野花,他只是顺手从自己栽种的花圃里摘了些花草而已,心想拿着这些花草去应该能让她高兴才是,很自然地摘下那些花花草草,并没有特别挑选……不,他想了想,自已确实刻意跳过了小雏菊,觉得摘了那些给她不好。

    “而且你总叮咛我不可以喝菊茶,说我的体质不适合喝,你记得吗?”她爱怜地抚摸着这束平凡无奇的野花野草,怀念地低语着。

    是偶然抑或巧合?芜名对自己无意识中所做的事,感到惊愕连连。但这又如何?不过摘了些花草,就能证明他是她的夫君?太荒谬了!而且,她身边不是已经有了情人?又何必口口声声说她正在找寻夫君……

    “啊!”芜名痛苦地缩下身子。

    剧烈的头痛由脑后一路如同雷击攀上两侧、前额,他不禁用十指扣住那快要炸开的头,盼望这么做能多少消除一点痛感。

    “你怎么了?劲风!”银雪冰凉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他的肩上,探上他的额头。“哪里痛?头吗?你很痛吗?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一粒又一粒粗大的冷汗由额际流向颈部,他仅能微微摇动着头,在一波波的疼痛间隙中,挣扎地说:“……等一下……再……”

    芜名想告诉她,只要再等一下,把她那令人舒服的小手暂时借给他,他的头痛便能稍稍舒缓,可是却无法完整地将话说出口。但很奇异的是,她彷佛与他心意相通似的,并没有抽回手,不断地用自己的小手揉着他的额际。

    这手,感觉好熟悉……

    随着疼痛的渐渐消失,意识也渐渐朦胧,芜名就像是被她的小手带入一个令人心安又放松的地方,一个没有剧烈疼痛的天堂般,缓缓地闭上双眼。

    苏醒后,芜名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是哪里?”映入眼帘的全是陌生的景物,忧心忡忡的素雅小脸立刻关心地凑上前。

    “劲……云差爷,您还好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银雪拿走他额上的湿布,并且捧来一杯水说:“口渴不渴,喝一点吧?”

    “谢谢。”接过杯子的手已经不再颤抖,芜名先前的头痛犹如暴风雨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难以相信先前还痛得那么厉害,像要迸裂开来的脑袋,竟还完整无缺地挂在脖子上呢。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润润喉之后,芜名已经较能正常地思考。“这里是?”

    阿金也起身说道:“你在后台失去知觉后,我想不能就这样放着你不管,于是和团里的老王一起把你抬到这里。这是我们戏班子住的客栈,这间则是我的房间。总不能把你放在银雪的屋子里吧?”

    芜名点点头,这是自然,他若真是银雪的夫君倒也罢了,可眼前他还是坚信银雪口中的何劲风与他云芜名毫无关系。至于那束花,只是偶然中的偶然,一如银雪姑娘给他的种种不可思议感受……全都是如此。

    要不这么想,他活过的这二十五年岁月,自幼而长的记忆,岂不要全盘崩解,好迎合她的妄想,成为她口中的另一个男人?

    绝对不可能,他记得清清楚楚,从幼年到少年,从过往到现在,除了大病一场的那三年之外,他全部的人生都存留在脑海中,这不会是骗人的。因此他绝不可能化出另一个分身过另一段人生。

    “谢谢,”再次道谢,芜名掀开了被子说。“现在似乎没事了,占用了你的床非常不好意思,我这就告辞。”

    “不要紧吗?可以走动吗?”银雪还是放心不下地看着他。

    别对我这么好,你只是错把我当成你心爱的男人,我知道。但你的关心对我而言只是种痛苦的负担。你眼中注视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透过我而映照出来的另一个男人吧?

    我不是他。你懂吗?

    这些话能一吐为快的话,有多好。

    可惜碍于在场的人,芜名也只得叹息地说:“我没事的,多谢你的关心。请别误解,我前来道歉并不是为我拒绝承认是你夫君一事。我是为先前粗暴的行径致歉,但我有许多方式可以证明我并非是你所说的何劲风。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云芜名,我的背景、我的亲人,诸多亲友……没有任何捏造的地方,你大可亲自求证。我希望你能死心,不要再强指我是你的夫君,银雪姑娘。”

    这回他的口吻并不强硬,但是果决的态度却不容她质疑。

    银雪那双美丽的黑眸浮现湿润的泪光,当芜名以为自己又惹哭她的时候,只见她偏过头去,不向着他而朝着墙,故意要装出坚强而不在乎的口吻说:“是……是啊……我也真是的……不懂死心……一定是我太过强求,害得云差爷头都痛起来了……你……放心……我以后不再说了。我死心了,不管夫君人在何方,我想他应该过得很好,我也不再去找他。”

    明显的谎言,不光是芜名听得出来,相信连一旁的戏班伙伴也都听得出来。

    死心的人,一字字会说得如此颤抖而悲伤吗?明明是戏子,却如此不懂得演戏(要不就是戏演得太好了),让芜名心中的矛盾情绪扩大开来。

    他一边想:要是她真能放弃就好了。(云芜名啊,云芜名!你真的如此想吗?那,听到她说要死心时,心中的失落又打从何来?)

    又一边想:也许她只是故作姿态,压根儿没有放弃的打算。(可她不是已经有了新的情人,喜新厌旧,此刻正是放弃失踪夫君的最佳良机吧!)

    想到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芜名不由得怒由心生,一个最坏的揣测也冒出脑海——也许他中了圈套,什么寻夫,什么何劲风,根本没这人也没这回事,全都是她巧妙的骗局,为的是将他的注意力由重犯银鹰的身上引开,好给予自己亲人逃命的机会?

    他真笨,竟没想到也有这种可能。

    “你能这么想是对你最好的。”

    不自觉的,芜名硬起了脸色,冷下声音,双眸燃烧着寒火。“在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今日麻烦到二位之处,我会另寻机会答谢。但这与追拿银鹰一事全然无关,相信你们应该能谅解。”

    把话讲明白后,淤积在胸口的闷气理应抒发,但芜名仍旧有一把火在肚子里闷烧着。

    “你、你以为……我是为了弟……”银雪掩住自己的嘴,两道细细柳眉深深地扣锁在一起,低声地说:“恕我不送,先失陪了。”

    宛如落荒而逃般,银雪从阿金的房间里跑出,不顾阿金在后面紧张地叫喊着她的名字。见银雪没有回头,难得生气的阿金也板起一张脸,气急败坏地上前扣住了云芜名的衣襟说:“你为何非得说这种话来伤害她?打从你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后,你知道你已经让她掉了多少眼泪?以前银雪从不哭的,她——”

    瞪着云芜名的铁面,阿金忽地放开他。“我祈祷你不是银雪那失踪一年多的夫君,如果你真是,我绝对会先揍得你鼻青脸肿。”

    芜名挑起一眉。“我说了我不是,应该正好称了你的意,不是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阿金也眯起一眼。

    芜名冷笑着,说:“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突然跑出碍事的丈夫,岂不会阻碍了你乘虚而入夺人妻子的好机会?”

    阿金哑然地瞪着他,片刻后才好不容易地放声大笑。“我……夺人之妻……哈哈哈……是吗?你看到我们在后台……所以以为……哈哈哈……”

    完全不觉得此件事有何处可笑的芜名,冷看着阿金笑够了,停顿了一下才说:“你与银雪姑娘是何关系,我都无所谓,只要银雪姑娘不再为此事而前来打扰我,我反而会感谢你们。”

    “吃醋的时候就坦白地说吃醋,这样的人会比较可爱一点。”

    阿金放下先前火大的怒气,双手交握在胸前,靠着门边阻断了他的去路,说:“你也真是个怪人,我虽能理解咱们男人死要面子的德行,却没见过像你这样连自己为何而逞强都不明白、迷糊到极点的人。这样欺骗自己会快乐吗?!”

    芜名登时扬起不快的眉,他是在向他挑衅,想干上一架不成?

    “为何不放开一点心怀,仔细想想——银雪的说词和你的说词里,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两边都是实话呢?”

    “我说我是云芜名,她说我是何劲风?这两者之间,怎么会有并存的可能?”芜名驳回这可笑的论点。

    “嗯……关于你不寻常的头痛,我很好奇,是近来才有的情况吗?”

    芜名开始觉得这么漫无目标的谈话在浪费时间,他简短地说:“没错。能请你让开路吗?我相——”

    打断他的话,阿金发问道:“你最近……特别是一年多前左右头部有受过任何创伤吗?比方说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不慎去撞到头?!”

    “没有。你到底想问什么!”

    “再多想一下,真的没有吗?”

    “这一年多来我没有撞到头,也没有伤到什么地方。怎么,这让你非常不满吗?”芜名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他这些问题,更没打算主动告诉他,他伤到头不是一年多前,而是四、五前。

    因此害他在家中整整昏迷了三年,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

    “这就奇怪了……你很肯定吗?”阿金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说。“我以为绝对会是这样……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你到底——”芜名自认是个有耐心的人,却也开始为他像无头苍蝇似的说话方式备感焦躁。

    “别急。”

    阿金抬起一手,微笑地说:“我还在厘清头绪呢!像我们这种走唱的戏班子,常常会见识到各地的奇人异事。过去我认识一位朋友,他呢,嗯……也曾经无故离家半个月之久,当他好不容易回家后,所有的人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才道出自己因故摔下山崖,人虽然幸运地跌到草地上,没有什么大碍,却因为撞到头把回家的路给撞忘了。他的情况是,只记得自己是谁,却不记得自己家在何方,花了好大力气才寻得回家的路。”

    芜名捕捉到他想传达的语意,沉默了片刻后,才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也和那人一样,失去记忆?”

    “我是这么揣测的。”阿金挑挑眉。“如何?有这可能吗?”

    “这太可笑了!”

    芜名嗤之以鼻掩饰着心中动摇,他不是没有想过,家人宣称他失去意识整整昏睡了三年,那他又怎么会在醒来时不在家中,而是在外头的路上毫无目的的闲晃呢?但家人的解释是:也许你一觉醒来后,自己跑去外头走动都不记得了。

    真是如此吗?有没有可能是家人隐瞒了他什么……

    “喔,看你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阿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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