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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悍宠无良痞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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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说不定。只是像而已。
沈青画一思量,跳起来,说去找马葭问问。马葭才高八斗,说不定会知道。
一听说有读书人可以结识,卢安生也来了精神,急急披上衣服,带上儒巾,主动爬上牛车。
卢安生又唱了一遍,马葭没听出来。
反倒是刚来的冯玉,听了以后,难受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说这歌都被唱成什么样了。
众人一听,诶!这个有戏!真不愧是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啊!
冯玉站起来,绕着桌子慢慢地走,慢慢地解释。这首小调是多年前在月氏盛行的一曲民歌,唱的是月氏的神女,也算是民间表白的情歌。
说到情歌的时候,冯玉拍了拍卢安生的肩膀,调侃说方才卢安生唱得很好,很好。
刚才卢安生可是唱给马葭听的,冯玉这是揶揄这两人,刚才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卢安生瞬间就觉得,冯玉这绣花枕头,可真是满脑子龌龊,果然和沈青画臭味相投得很。
马葭捡了个花生米,朝冯玉丢过去,冯玉一把兜住,嘴里直念叨说“罪过罪过”,浪费粮食天打雷劈什么的,丢进嘴里。
不过,冯玉说,这首歌,严格说起来,是大月氏国的民歌。大月氏国在十五年前发生了一场内乱,当时的大月氏国国君的舅舅,砍了国君的脑袋,自己坐了龙椅,这首歌唱大月氏国神女的歌……
说到这里,冯玉这才猜到,这首小调,和沈青画的身世有关。冯玉怕人听见,凑到沈青画耳边说,现在月氏国的国君,喜欢当年大月氏国的神女,所以才下令,全国上下不得再唱这首小调的。
马葭和卢安生两人,都没听见刚才冯玉说的什么,但冯玉既然偷偷跟沈青画一人说了,必然是防着被别人听见的。马葭和卢安生也就不追问。
沈青画听着,觉得玄乎玄乎的,问冯玉怎么知道的。
冯玉神秘一笑,说是听说书的讲的。
说书的话,能信么?沈青画撇撇嘴。
阿黄端了酒杯,垂眸。

        
第十三章 花魁之选(1)
反正人都到齐了,冯玉就请了众人都去西山看花魁去。
南国的读书人,都那样的臭脾气,视金钱如粪土、视美人值千金。虽然这话有点问题,是吧?
卢安生长得还周正,自然是想去的。拉着马葭,兴致冲冲地去了。阿黄倒是怎么都不肯去,说伤还没好,就不去了。
等阿黄走了以后,冯玉调笑说,沈青画不如就兔子吃了窝边草,不好色的男人少,沈青画若是从了阿黄,倒也是不错。
沈青画想了想,好像也是。不过,阿黄有喜欢的人吧?虽然沈青画是没发现阿黄喜欢的是谁,不过她就是可以感觉到,阿黄心里,住着一个女人。更何况,阿黄昨天还因为她赖着不走生气的呢!
那一年的选花魁,沈青画一直都记得。
刚到西山,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屋顶、树上、栏杆,通通都是人。原因自然是因为,“废后”抚琴。皇上看好的女人,这女人还拒绝了皇上!有才有貌、有胆有识!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趋之若鹜?更何况,是皇上颁了圣旨,让这女人来“尝够男人的滋味”的,身为天子的臣民,哪敢不从?是不?
反正冯玉这么说的时候,沈青画挺鄙视的——好歹少爷你不算是“男人”吧?
选花魁的地方,是在花街的牌坊前。第一轮是样貌。花魁嘛,甭管你才艺如何,得先漂亮,艳冠群芳才行。不过倒是奇了怪了,雅芳阁的头牌竟然没来。
冯玉自然又是知道的,说雅芳阁传了消息出来,今晚花魁,必定是抚琴夺冠,她们就不来了,免得自家毁了招牌。
沈青画只道这雅芳阁的头牌,是在世女诸葛?了不起,了不起!
第一轮结束,姑娘们都去换衣服去了,人群的热度也稍稍降了降,沈青画就看见了小黑!
沈青画的位子,是冯玉让人占的。吏部侍郎真的非常会管教儿子,占的位子,不是正中,偏一点,不过视野也是相当地好!而且,冯玉让人提前三天就来占位子了,日夜轮流守着,这大理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人好意思去抢这不是正中的位子。这才是低调的奢华啊!
但是,小黑坐的是哪里!居然是秦王府占的雅座!正好是二楼的雅间!几乎和选花魁的高台一齐,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那简直就是帝王席位啊!而且,那雅座里,居然就小黑一人!太奢侈了!秦王呢?就任由一养兔子、卖兔子的商贾,占了他的雅间?难不成小黑卖的是兔子精?
小黑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头一转,就看见了沈青画,笑眯眯地招了招手。沈青画头一扭,盯着正在耍杂技的高台。
卢安生问沈青画,谁啊。
卖兔子的。
卢安生不信地看了看小黑,目光在小黑周围溜达溜达,就猜到了小黑的身份,若无其事地,同样将目光落到杂耍节目上。
小黑倒是不知道卢安生这号人物,刚见着卢安生眼睛一亮,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居然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小黑也算是瞎了一回眼,和沈青画一起的,是冯玉、马葭、卢安生,卢安生是知道了小黑的身份,但是装作不知道,这是胆子够肥;可是冯玉和马葭两人,也都知道了小黑的身份了。冯玉是吏部侍郎的儿子,见过小黑也不稀奇;关键是马葭,只是状似不经意转了下头,就猜到了小黑的身份,真是一个可怕的读书人。
马葭才高八斗,却因为样貌,而被朝廷如此排挤,这世上,也不过“以貌取人”四个字。
选花魁的第一轮,在沈青画一阵大惊小怪的“哦哦哦——美人哦——”的声音里展开。沈青画和周围的猥琐大叔一样,捻着花生去了皮,丢进嘴里吃得喷香。半晌,想起还有点脆骨没吃完,从怀里掏出来嚼着。
卢安生也喜欢吃脆骨,毛手溜过来想摸上两根,被沈青画一巴掌拍了过去,立着眉毛,说卢安生居然跟女人抢东西吃。
那头的冯玉见着两人闹腾,探头过来问怎么了,沈青画还没说,冯玉就瞧见了脆骨,也不嫌油,抬手抓了一把。沈青画倒是没说话,而且,不仅没说话,还脸红了!
夹在沈青画和冯玉之间的马葭,憋得身子一抖一抖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冯玉啃了两口,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感慨说阿黄的手艺真是不错,又香又辣,刚刚好。
沈青画红着脸,说那是。
沈青画和冯玉的事情,卢安生没看明白。挤眉弄眼地问马葭,马葭只当没看见,抓了把瓜子,慢慢地嗑。
其实,卢安生来看这选花魁,完全是多余,因为视力不好,卢安生看见的,只有一团团花花绿绿的东西,在台上呼啦啦呼啦啦的。那些个美人脸,根本就看不见。不过,矮人看戏么,就看个热闹。
沈青画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溜到墙边,在赌坊里买了抚琴赢。一出来就看见苏三!那大眼睛高鼻子,诶呦!真应该跟冯玉搁在一起。想到冯玉,沈青画心里疙瘩又冒出来了——凭什么啊!冯玉人又不是天生的,凭什么上次跪着你了?
于是沈青画就把人给带到墙根下去蹲着了……
苏三是儒生袍子,前后摆长得很,蹲着就拖地,苏三有些嫌脏,前后兜着自己的衣摆。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个造型,真心不怎么美观。
沈青画心里乐得直拍手,面上却含羞带怯,拽着苏三的袖子,问昨天的事情,怎么说的?
苏三索性就把前后衣摆系在一起,空出手来。却不答沈青画的问题。反问,沈青画是跟谁一起来的。
苏三这么问,可不就是猜到,沈青画是跟马葭和冯玉一起来的,如果沈青画回了,苏三小腿这么一跨,马葭和冯玉免不得再跪一次!而且,还要带个卢安生!沈青画心里那个骂娘,把苏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说自己是来等苏三的。
苏三笑了,说订了楼上的位子,请沈青画去坐一坐。
沈青画问都谁,苏三说是几个商行老板家儿子。苏三的玉手,往沈青画的小爪子上一握,沈青画就没辙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这白嫩鲜滑的小豆腐,就被占便宜了!
走了两步,苏三突然甩开手,赧然:“抱歉,忘了你是女人了。”
沈青画只能再次骂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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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魁之选(2)
苏三家里有几家铺子,生意做得还挺大。几个商行老板家的纨绔子弟,一打照面,几个人就认识了,多多少少都在遛鸟街见过几面。
苏三也挺惨的,官职高,可家世不高。人家世好的,瞧不上苏三;官职低的,又怕哪里得罪了苏三,不敢结交。有个人拉着沈青画咬耳朵,说别看苏三这副德行,其实心里闷骚得很。
沈青画当然非常赞同——不闷骚,能写出那么风靡全国的小黄书么!
不过这人说的,倒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苏三是抚琴的入幕之宾!
沈青画心头一颤,小心肝一扑腾,手底一抖,一杯茶水,尽数泼上了苏三的裆部。沈青画“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中风了。”
苏三摆摆手:“无妨。”
沈青画心想,怎么就不是一杯开水呢?
第二轮花魁可就精彩了。冯玉他们几个人看见楼上的沈青画,心想这挫蛋,怎么就爬上楼去了,哪有这下面看得清楚?再瞧瞧,见苏三在呢,就明白了,沈青画那是泡妞?去了?
冯玉问马葭,沈青画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马葭说,沈青画喜欢你。
冯玉看着马葭:“我以为青画她喜欢你。”
卢安生来劲了,沈青画不是喜欢阿黄吗?
反正没人说沈青画喜欢苏三。
也是,苏三那光头,一花和尚。
不过,话说,苏三怎么都是,一如花似玉的和尚啊?
花魁台上一出一出的,吹拉弹唱,样样都有。这重头戏当然还是抚琴,一舞名叫“泼墨山水”的,高台上扑了一条白绢,在那白绢上跳舞。也不知道抚琴身上沾的是什么东西,跳完之后,上来两小丫环,将白绢拉起来,一魁梧男人端着盆水,往白绢上“哗啦”这么一泼,那白绢上竟然慢慢显现出一幅锦绣江山水墨来!
在座众人莫不惊叹!整条街都炸开了锅,全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抚琴亭亭玉立,一笑倾城,让众人日后去捧她的场,这些疑惑自然也就得解了。瞧瞧这话说的,拉了生意,还提高了人气!
沈青画不明白啊,完全不明白啊!瞠目结舌地扒着窗口,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旁边的人也没看出名堂来。
沈青画就回头问苏三,苏三笑得讳莫如深,只一边摇头,一边喝茶,也不怕茶水蹭到鼻孔眼里去!
苏三这副德行,倒是勾起了沈青画的好奇心——难道,抚琴这把戏,是苏三整的?要说昨天,在醉红楼里,苏三和抚琴是认识的,苏三又是个识字的,整出这点把戏,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沈青画越想越觉得,这苏三,肯定知道里面的猫腻,因此黏苏三黏得更紧。
对面茶楼雅座里的小黑,眯了眯眼睛。
抚琴刚退下场,后面就一阵骚动,有女人尖叫的声音,龟公变态的嘶鸣,“乒乒乓乓”乱成一团的声音,正昭告天下,后台出事了!
沈青画刚在想,怎么同样是那啥没了,冯玉的声音,怎么不尖尖细细的?没来得想清楚,就传来一声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快来人呀!抚琴姑娘,被抓走啦!”
哦,聚宝盆被抢了啊……沈青画笑眯眯地盯着苏三。
被沈青画盯得不自在的苏三,放下茶杯,问沈青画看着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那天,你带兵封我们那条街的时候,挺威风霸气的!”
沈青画声音不大,正好足够让旁边的人听见。小老百姓呢,总会觉得,他们交了税,当官的就该干事,他们才不管,该是什么官负责的呢!父母官,父母官……
果然就有几个热血青年围过来,一脸不善地问苏三,既然苏三是当官的,为什么下面有人被抓走了,苏三还安然在这里喝茶。
沈青画在旁边心里偷着乐,面上还要一副痛心疾首。
苏三几乎是被一群良民,架着去了现场。沈青画觉得,果然是民心所向,苏三在一群凡人里,总是那么地鹤立鸡群,那光头,可真是圆润有光泽。
好好的一场选花魁,声势还这么浩大,刚开个头,就被人破坏了,也不知道是谁。
当然这个时候,沈青画并不知道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沈青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跃而起,一头冲进赌坊,把身边的银子全都押在了抚琴的身上。赌坊里的人都笑,说是抚琴都已经被抓走了,怎么可能还得花魁?虽然如此,也有不少人跟着沈青画押点碎银子。
这赌坊看门的老头,有租小黄书,冯玉就租了一本,蹲在赌坊门口,边看边等沈青画。
沈青画一出来,就见冯玉蹲在墙根下。和苏三一样蹲着,和苏三一样系着前后衣摆,沈青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沈青画弯腰去看那书,顺口问:“看什么呐?”
没料到冯玉抬头,那一瞬间,花开满枝,百鸟朝凤。
沈青画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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