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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男色起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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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烂熟于心、毫厘不差。
新婚密月一过,她竟单方面地宣布“约法三章”。一是规定魏明军的零花钱每月不得超过五百元,倘若超支,则从下个月的总数里克扣;二是除陪公司客户外,魏明军不得私自出入娱乐场所,更不得去参与按摩、桑拿浴、推油、泡脚等之类的“不良”活动,如果实属必要,可事先报告,经批准同意后到指定场所方可进行;三是魏明军不得无缘无故地往老家寄钱。
诸如此类的条条框框,一个接一个地架在魏明军的脖子上,他几乎有了被人掐住喉咙窒息的感觉。心里连呼冤屈,嘴里大叫上当。单芳冷言冷语,说:“你来之前,应当有所心理准备。这一些都是为了我们的婚姻能够长久。”
魏明军冷冰冰地反驳说:“不是吧?你是心疼那几个钱吧?怕我魏明军用掉了你们的钱。”
单芳怒斥道:“结婚这么久,你还在说这些不在不四的话。我们不把你当外人看,你反而时时认为自己是外人。这怪谁?”
斗争了好几个回合。魏明军有得有失。得到的是他可以另起炉灶,另设餐厅,独自进膳。单芳为了不让他显得孤寡,有时也特意陪他一起吃饭。失去的却很多很多,在关于是否可以去娱乐中心玩耍的问题上,单芳死心塌地,坚持不渝。她的理由很充分,说这些地方说不清道不明,男人去了说不定就会偷腥沾色。她的父母态度尤其恶劣,不加思索地全部偏向女儿。魏明军势单力薄,孤掌难鸣,身不由己地被迫接受了全部条款。
幸亏在忻关管道煤气公司上班期间,公司上下对魏明军礼貌有加,分外敬重。魏明军充分利用自身口若悬河般的口才,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公司的中层干部混得既能称兄道弟、又可勾肩搭背。
这日,魏明军在公司里闲得发慌,坐在办公室里翻来覆去地翻看《人民日报》。他正看得出神,单芳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说:“现在我有个重要的客人需要接见,他提出不要你在场。你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要走远。”
魏明军一愣,说:“什么客人,还不要我在场?”
单芳正色道:“你不要多问,在公司里执行命令便了。”
魏明军站起身,示威似的故意用力地拍了拍上衣的两只衣袖,弄得“扑扑”作响。
他一出公司大门,立即拨打了刘正刚的手机。两人相约在镇上的“再回首”茶馆见面。然后他叫了副总经理的司机,驱车直奔茶馆而去。
未到茶馆,远远地,魏明军看见刘正刚已在门口等候。
一见面,刘正刚劈头即说:“叫你的司机回去,等会我送你回家。”
魏明军大惊,问道:“怎么就有了车?”
刘正刚低首道:“是的,是杨晓娟爸爸过去的一辆旧桑塔那。”
“好小子。就是比我有福气。”
“有个屁呀!”刘正刚还要说什么,魏明军向他使了个眼色,又扬了扬手制止了他。两人随即进了茶馆,选了间僻静的包厢坐了。
坐定后,魏明军说:“刘正刚,鬼儿子咯,这个地方的人精明过头了。我们都掉进了陷阱里了。”
“是呀,我现在还没有上班呢。结婚五个月了。从去年的冬天大雪纷飞,直到现在的春暖花开,我一直呆在家里,都快患上神经病了。”刘正刚连连叹气。
“你还好!我是没有一点人身自由。连去个地方也得打报告请示,格老子的!”
魏明军接着详详细细地讲了讲这一两个月的生活经历。刘正刚羡慕道:“乖乖!你小子就是有头脑,我是吃甜吃得满脑子都是糖了,现在每次吃饭都想呕吐。还是最近,我到餐馆里打了打牙祭,才算解了瘾。”
刘正刚顿了顿,又说:“还有,你这个单芳可是像个大影星,蛮标致的。”
“嘿!”魏明军鄙夷地撇撇嘴,说,“刘正刚,你还记得我们读大学时说到的那个写新婚夫妻的对联吗?我们就是这样的。”
“不可能!人家看上去要比你年轻很多的。”
“哎呀!一对新夫妻,两台旧机器而已。中间还得加个横披,差点报废!”魏明军怒气冲冲地说,“新婚之夜,硬是不见红。”
“当真?那也不亏,你小子不也不是处男?”刘正刚眨眨眼,特意揭他的短。
“你呢?”魏明军说,“也老实交待。”
“还不是一个样。”刘正刚笑哈哈地说。
第七章 起初的抗争(上篇)
    “一样?不会吧,我看这杨晓娟不像我家的单芳。”魏明军用分析的口腔说,“不过,也无所谓,即使新婚之夜见了红,那也不见得就是处女,你想,现在科技发达,他们又有钱,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什么的也保不准。”
“做手术?”刘正刚连想都没有想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
“是的。现在这世界越变越奇怪了。什么东西都有。就像我们卖产品,只要有需求,就有相应的产品开发出来。”魏明军洞若观火,他嘻嘻哈哈地一笑了之,说,“你有什么想不通的?算了罢,我们换个话题。”
刘正刚于是讲起了自己饱食终日、无地可容的惨状,他苦涩地笑道:“你是没有钱,而我连个挂名的职位都没有,可谓是一无所有,两手空空。”
“话不能这样说,刘正刚,你如今是有车一族,而我,却是给有车的做车夫。格老子的,五百元的零花钱,打发要饭的似的,我就是专职司机,月薪也远远超过这个数。”魏明军显得比刘正刚更加痛心疾首,气得两眼喷火。
“是呀,没错。他们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刘正刚气得牙根痒痒,发狠般的咬着下嘴唇。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要善于应变,敢于提出来。”魏明军附和着说,“我就是怕你没有这个胆量。”
“我……”刘正刚用手指指了自己的鼻尖一下,自我解嘲地说,“我这个人没有你的洒脱,是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有机会我一定要提出来。”
“好!一言为定。”魏明军正说着话,腰间的手机忽地急切地鸣叫着,唱着一首欢快的舞曲。魏明军一看号码,失声叫道:“糟了,单芳打电话来了。”
魏明军一按接听键,单芳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她在电话中大喊:“魏明军,你跑到哪里去了?快回来给我开车。”
魏明军说:“我一下赶不回来,你是不是自己开回去。”
“什么!你说什么?上班期间你私自出外,脱离岗位,还这么理直气壮?告诉你,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来,否则以旷工论处,罚款一百元。”单芳劈哩拍啦一阵,像是端着一架机关枪,瞄准魏明军狂射。
魏明军张张嘴,话未出嘴,手机早已忙音“嘟嘟”。“真是母老虎呀!”魏明军叹道。
“走,我送你去。”刘正刚站起身。
“不,我偏要与你再聊聊,看她怎么的?”魏明军不起身,反而用力拉了一下刘正刚。
刘正刚劝说道:“走吧,走吧,你刚才还在说要讲究方法,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魏明军慢吞吞地站起身,浑身无力般地跟着走出了“再回首”茶馆。
送完魏明军,刘正刚一人开着车在街上乱晃。他真想将车一路开到浦东去,再一次去做销售部的销售先生。这一段时间也不知怎么的,他老是想起刘秀莲,想起朱雅兰,想起与朱丽叶在黄河大坝上漫步的情景,想起刘秀莲在张家界要他亲吻的场面,他有时还想起海南的高大的椰林、金色的海滩、想起热带植物园里那千姿百态的各种名贵花草树木,甚至还想起了那非常奇特、令人畏惧的见血封喉树种。
“唉,难道说我老了,怎么老回到过去?”刘正刚在车上自言自语道。
车子沿着阳春大道直射向机场方向。从车窗外掠过的是一张张巨大的广告牌,还有一些正在动工兴建的建筑工地,挖掘机、推土机、压路机等机器轰轰作响。
第七章 起初的抗争(中篇)
    就这样,刘正刚整日里驾车闲溜,人也变得有些玩世不恭,脾气也渐渐看涨。那日,他对杨晓娟说:“我也想另起炉灶,单独吃。”杨晓娟以陌生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不行!我爸爸这样的身子骨,哪受得了你们江西人的辣味。”
“那我一辈子都这样?我太想吃辣椒了。”刘正刚挥挥手,脸上显出一种很不耐烦的神情,说,“我可是受够了。”
杨晓娟惊骇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近段时间怎么啦,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对你,可是放任自流,百依百顺,你却连一个这样的条件也不能答应我?”
“不是不答应?我实在吃不惯你们带甜味的菜,又不辣又不咸,实在是没有一点味道。”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杨晓娟脸色为之一变,厉声道。
“没有怎么样?就是叫保姆多炒一个带点辣味的菜而已。”
“而已?一个而已这么简单?不行!就是我答应,我妈也不会答应的。”杨晓娟搬出了救兵,作为挡箭牌。
“妈的工作我去做。总可以吧?”刘正刚狡猾地嘻嘻一笑。
杨晓娟顿时哑口无言。她不甘地骂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无理取闹,吃了大半年了,今天提出这样的一个蛮横要求。”
令杨晓娟惊讶的是,她的母亲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刘正刚的请求。宁玉兰慢条斯理地解析说:“正刚现正是花体力的时候,我可不想让我以后的孙子长不结实。”她的一席话羞得刘正刚坐在饭桌上抬不起头来,岳母当着女婿的面讲此类话题,在刘正刚看来总是不雅。所以他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引到了其他方面。而宁玉兰却没有料想到,她的女儿目前誓死不想生育孩子,并且刘正刚为此已与杨晓娟争执过几次,但杨晓娟一意孤行,每次同房依然要求刘正刚戴套。刘正刚一很想要个孩子,他一度认为也许有了双方的爱情结晶,情况将大为改观;二来也很讨厌同房戴套,一戴上这个薄膜,他的兴趣就大大降低,总觉得是隔靴搔痒,很不解瘾。
现在岳母再次旧事重提,他虽然极想孩子,但不想与岳母共商此议题,也不想暴露夫妻之间的秘密。因而只顾埋头吃饭,一语不发。有时又瞧瞧杨晓娟,杨晓娟故装镇定,盯着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刘正刚知道,在这个家庭,宁玉兰占据着绝对权威,她说一不二,言必行,行必果,平时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其实有着相当的心机,为人处事老练果敢,办事说话干脆利落。她自称平生极其厌恶两样东西,一是做事说话拖泥带水,二是男人花心,在外面拈花惹草。起初,她还有点看不上刘正刚的老实木讷,后来见女儿爱不释手,再说上门的女婿确实得老实本分,也就默许同意了。
饭吃到中途,突然间,宁玉兰放下筷子,说:“这样吧,娟娟,下个月,你不是要去越南吗?你就带着正刚一起去,省得他闲得发慌。”
“带正刚?”杨晓娟用筷子指指身边的正刚,疑窦丛生,脸上布满惊疑之色。
“嗯,他说他闲得慌。我看以后等你生孩子了,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宁玉兰说。
“好吧。”杨晓娟低首回道。可是脸上的疑惑并未消除。
刘正刚喜出望外,脸上显得神采飞扬。
于是乎,刘正刚满腔热情地等待着杨晓娟的招唤。杨晓娟说:“我妈对你可是怪怪的,你别得意。”刘正刚听不懂她话的意思,心情依然有些好转,脸上的喜色也渐渐显露出来。
七月八日,杨晓娟通知他说,明天的班机,从忻关直飞上海,再由上海转飞越南河内。
当天晚上,杨晓娟下班之后,意外地亲自驾车陪刘正刚上街买衣服。她说越南天气更热,需要准备一些质地单薄、透气性能好的衬衣,还得准备两到三个遮阳帽。她带着刘正刚直驱市内最大的服装城“美又美”购物中心,为刘正刚选购了两套TOMMYHILFIGER牌的T恤与凯斯帝衬衫,还为他买了一双红蜻蜓牌的男式皮凉鞋。她说自己不必再买,因为家里满满几大柜,有些买了回来后放在那儿至今尚未再见面。
次日早上不到七点整,两人就被司机送到了忻关飞机场。而中午十二点,他们已在上海的锦江饭店吃饭。杨晓娟有些晕机,她要求在上海逗留一晚,刘正刚反对说:“早些办事,也可在越南多呆一天,我还没去过呢。”杨晓娟说:“越南有什么好玩?你上我妈的当了,越南哪里有上海好?你这个傻大个!”但她还是答应了。
当晚,两人顺利地下榻在河内的福尔图那饭店,那是一家四星级的宾馆。杨晓娟轻车熟路地来到总服务台刷卡,她订了最贵的单人房,每晚人民币1200元,她说因为刘正刚是第一次来,所以出点血,一般情况下,她只是住五百元一晚的双人房。接着又对刘正刚说:“走,我带你去吃越南最有特色的虾饼,不怕你在海南呆过,这东西你可没尝过。”
两人信步走到胡志明大道东边路,在一排小摊贩上找了个位子。街上人很多,因为天气太热,不少人竟光着膀子,在街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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