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夜归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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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从；　蓉回来以后；情绪一直不稳定。老是发脾气；神情也是恍恍惚惚。我们找了很多医生来看；蓉就是不肯让人家医治。甚至以死相逼。我们也只好作罢。没有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就听你的话；让她自己做决定；至少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蓉的妈妈一个劲地懊恼；声音也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嘶哑；看样子蓉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类努力稳定了下失控的情绪；试探地问道："；那；阿姨；那你们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需要我做什么呢。"；
电话那头没有支声；过了一会儿；蓉的妈妈接着说道："；这里有一封蓉留下来给你的遗书。我们没有拆开；想等你亲自来拆阅。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是；你能够来参加蓉的葬礼。我想；这也许算得上是对她亡灵的最好告慰了吧。类；你能够答应我吗？我不想让蓉在泉下也还是记挂着某些事情；不得而终。"；蓉的妈妈最后几句话；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绝望。
类也觉得心异常得憋闷。呼吸总不那么顺畅了；压抑得让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以前；类在蓉的那一次假死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事隔如今；又让自己体味一次；上天还真的是会捉弄人。类忽然觉得；老天对蓉真的是很不公平。类甚至觉得；上天惩罚不了自己；就将自己的罪孽转嫁给自己身边最值得怜惜的人；让自己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一辈子都要感受到良心地惩戒。
"；什么时候？"；类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似乎；自己也到了绝望的边缘。难以自持。
"；明天上午10点。所以；你最好能够尽快就动身过来。"；
"；我。。。。。。"；类忽然觉得很为难。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让类几乎喘不过气来。显然；这个时间有点让类感觉到措手不及。
"；怎么了；你有什么难处吗？还是不能够过来呢。"；蓉的妈妈似乎听出了类的声音里面透露出的为难；便关切地问。
"；我。。。。。。"；类犹豫着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的苦衷；只是回应地说到："；我会想办法赶到的。"；
"；你到的时候；通知下我；我好去机场接你。"；蓉的妈妈说完这些话就挂了电话。
类挂了电话；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甚至；妈妈在厨房里面喊了半天；让自己过去吃饭也没有听到。整个人处于一种虚脱的状况当中。没有了思想的支配；只剩下肉体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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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妈妈看见类此时的脸色苍白；很是担忧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昏。一会就好了。妈；你别担心了。估计是压力太大的问题。我没有什么事情的。放心吧。"；类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妈妈。不想让她太担心了。
"；你自己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啊。明天还要考试呢。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状况啊。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妈妈说；知道吗？"；妈妈显得特别小心。显然；她生怕类在这一关键时刻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已经再也难以承受那种一次次的打击了；那种担忧的生活但愿永远都只是过往的点滴片段。
"；恩。我知道了。"；类试图让妈妈安心。轻声地应答。
"；吃完了；就先回房吧。别看书看得太晚；明天还要考呢。"；妈妈又叮嘱了几句。
类没有应声；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只有在这里；类才能够真正地体会到全身心地舒展。没有半点压力。完全卸下了理性的防卫。有的只是一天下来的疲累而已。类乐于享受着这样的感觉。这一直都让类着迷。甚至曾经想过；就永远待在这个安宁的世界里面；让一切喧嚣和纷扰都远离自己。自己在憧憬着未来；追逐着属于自己的梦。
躺在床上；类又想起了刚刚电话里蓉的妈妈说过的那些话语。类不经意间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失去一个挚爱的人已经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了。类忽然觉得好累；一种身心疲惫的累！这种感觉强烈到让自己甚至无法呼吸。
我是水；没有伤痕。。。。。。
芳　草　渡
秋水平，黄叶地，雁孤飞，人独坐，奈何残秋正空过．情人泪，一时封，心头重．
欢娱地，歌万里，梦里不知身醉．夜幕里，双脸泪．星移后，月圆时，魂梦归．
第二十七章　欲望地尘封
　　　　第二十七章　　　　　　欲望地尘封
想了很久，类绝望于以往的回忆．绝望于以往的支言片语．绝望于和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而又软弱的人．蓉和自己在一起；始终都只是在诠释着一个错误。最终总是会有一个结局的；也会有一个轮回。宿命的轮回。
类；你告诉我；下辈子如果我们还能够再相遇。你会不会再和我在一起？
蓉；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下辈子；即便有的话；我们也不可能相遇；即便相遇的话；我们也不会记得彼此。所以；我们很难再在一起。
类；你错了。爱一个人是会有轮回的。如果；下辈子我还能够遇见你；我还要和你在一起。
蓉；你不怕我还是不理你。你不怕你跟我在一起；还是像现在一样过的不幸福。
不怕；不怕。只要有爱；一切都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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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轮回吧。我现在竟有点期盼我们之间还有个轮回了。我要让你继续着自己的童话；永远不要改变；永远不要醒来。
类忽然坚定了想法。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如果老天真的打算让自己下地狱那也只好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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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类还是做出了决定连夜赶往蓉的城市。类知道自己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可是；自己似乎已经无从选择了。内心一直驱使着自己前往这里了却自己的心事。了却自己的宿命。
也许；天亮了的时候；自己就将不再处于被众人关注的高度。而又即将是另一个宿命的开端。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类一直以来就不相信命运的；甚至也曾写过"；神"；之类的表明自己心志的作品。可是现在；类却不由地不去相信一些冥冥之中受到主宰的无法预知的事情。也许；当个人失望过多而形成绝望的时候；他已经悲观到失去自己的信仰和决断的意识了吧。
走的时候；类不敢让妈妈知道。类心里面最明了；妈妈之所以能够很大程度上宽容自己到现在；就在于自己的高考牵系到她那已经脆弱而又敏感不堪的神经。类简直不敢去想象；自己一旦让妈妈失去了这份情感的依托物；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类一直不想让自己去明了一个人真正在感情绝望的时候；全身心崩溃的感觉。那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终极地折磨。没有人愿意去尝试的。
对不起；妈妈。类这次估计是再也不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了。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既然已经断绝了高考这条路径的话。妈妈；你的初衷不也是想我以后能够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嘛；我会让你如愿看到的。这也许只能够是以后能够做到的了。请原谅类的不辞而别；请原谅类的一次次地任性。让你失望了；妈妈。将来；类一定双倍补偿你。但原你到时候；还能够给类一个偿还的机会。
一路上；类一直在自责。其实；选择这样做真的让类已经是到了绝望的顶端了。一边是良心的谴责；一边是责任的允诺。自己终究还是挣脱不了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现在；类似乎懵懂地理解了；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楚。虽然是有点不符合自己目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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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坐飞机还习惯吧。看把你累的。"；一下飞机；类就发现蓉的妈妈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多时了。看着类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关切地问道。看这蓉妈妈的这一乐观神情；类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一位今天即将出席葬礼的母亲。类在心里面对她的乐观和从容表示了由衷地敬佩和神往。毕竟；自己是绝对不能够这么从容淡定的。
"；恩。是有点累了。昨天；刚刚参加了一天的高考。又连夜赶飞机；的确是有点适应不了。"；类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让蓉的妈妈听起来是胆战心惊的。
她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脸色也略微变了变；但是只一会儿的时间；又恢复了常态。轻轻地说道："；类；真的是难以你了。今天的考试。。。。。。"；接下来；蓉的妈妈没有再说下去了。
"；阿姨；别说了。我既然来了；就已经考虑了后果了。你别担心了。蓉弄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的。我要是不来的话；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类说得异常坚决。　
"；那我们事不宜迟；就快点走吧。"；蓉的妈妈见类的态度这么坚决；也只好不再提起。
一路上；在车里面；彼此都保持着沉默。类在想着此时妈妈的看见自己的不告而别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的神情。类真的好有负罪感。自己似乎从来都是让妈妈担忧的。
"；类；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半天；蓉的妈妈关切地问道："；回家；还是。。。。。。"；
类不语。稍许；类才低声说道："；阿姨；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会去做什么。总之；走一步算一步了。"；类的语气透露着些须无奈和伤感。
彼此不语。。。。。。
＂类，不如这次就留在这里吧．我的意思是留在这里帮我或者蓉的爸爸．我们都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的才华．至于，你家人那边，你找机会跟他们解释下吧．我想一开始，他们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换做是我也不能够一下子就接受得了这个事实．但是，事情总还是需要去面对的．毕竟，每一个家长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活得很好．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做决定吧．＂蓉的妈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恩．让我考虑下吧．等我做出了决定再告诉你．可以吗？＂类似乎还不想那么早的就答复蓉的妈妈．毕竟，自己一直信奉的原则就是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的．过分的要求别人只会让人看不起，降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一直以来，类都做的很独立．
＂好吧．我等你的答复．＂蓉的妈妈似乎也不强求类．
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殡仪馆．已经悉数来了不少人了，蓉的爸爸在接待着．从容镇定的神情掩藏不住疲累和伤感．毕竟，再坚强的人面对这样的丧失亲人的打击，也是难以自持的．蓉的爸爸已经保持得很完整了．
＂叔叔．节哀顺便！别太难过了．＂类一下车，就径直向他走过去行礼．
蓉的爸爸看了类一眼，眼神里面透露着一种很复杂的情愫，类似乎总也看不透．但是，哀伤却是溢于言表的．
＂恩．你来了，也应该累了吧．先进去休息下吧．＂蓉的爸爸平和地说道．
＂我来就是为了看蓉最后一眼的．就算再累也是情愿的．叔叔，你不用劝我了．我有分寸的．＂类似乎很倔强．
蓉的爸爸见状，也就不再劝阻他了．两人就这样都站在门口接待来访的人．
一直快到９点１０分了．人也来的差不多了．类和蓉的爸爸进入了馆里面．
类进入了里面，就看见悬挂在墙头的蓉的照片．笑得仍旧是那么的无邪和清纯．估计应该是蓉生前最喜爱的照片．
类不知觉，泪水已经流了出来．看着照片，类记忆起了，蓉第一次为自己削苹果，第一次为自己做饭，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的接吻．．．．．．众多的片段此刻蜂拥而出，让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伤心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类的脑袋，类回过头来一看，是蓉的爸爸．
＂类，别太难过了．也许，这对于蓉来说，算是一个真正的解脱吧．她在现实的生活当中活得太辛苦了．我和她妈妈都没有尽到属于自己的责任．让她失望了啊．想不到在最后妄图弥补下，居然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啊．真的是让我们痛心．＂蓉的爸爸轻声地安慰着类，尔后，又诉说着自己的内疚．
＂叔叔，你不知道．要是我当时没有答应她，让她生活在属于自己臆想的童话里面，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了．是我让她在希望落空的，也是我一手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的．叔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让她失望啊？＂类说得很伤感，让很多出席的人都为之感动．
类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很少会允许自己流眼泪，可是，现在自己却早已经是泪流不止．
也许，人到了情感的缺口完全曝露的时候，会一下子变得毫无控制能力．类现在就是居于这种状况．
是不是缺口曝露得越彻底，人也就越发脆弱到软弱无比．毫无生机．
类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蓉的愿望－－－－她希望能够亲自听到类为自己唱那一首＜安妮＞．似乎，这一首歌曲已经成为了他们曾经爱情的唯一证据．
＂叔叔．我想唱一首歌给蓉．她原来一直缠着我唱，可是我一直没有答应她．我想现在不唱的话，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类央求着蓉的爸爸．
蓉的爸爸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领着类来到前台的麦克风前．轻轻地对着类说道：＂你要唱就唱吧．相信蓉也在聆听的．＂
类感激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