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夜归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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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挽回的机会了，是吧？”
“类……”，妈妈叹了口气，“也许，你会生气。但是你一定要谅解妈妈，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在这之前，妈妈已经找过那两位领导了，我把咱们家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说会好好再考虑下的。类，妈妈希望你不要再逞一时之能了。好好去认个错，带上些礼物，我相信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说不定，他们真的还会再改变主义的。”
“妈，你怎么能够这么做呢！你以为去把我们家的情况去和人家诉说，人家就会同情了吗？妈妈，我不同意也不喜欢你这种做法。我是永远也不会去向别人求得同情的。人是一定得靠自己的。况且，我今后一定会很努力，也肯定能够考上个很好的大学。”
“要是万一失误或者又是其他的不利因素出现呢，那到时候怎么办？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妈妈这样做是为你好……”
“妈妈，你别再说了，行不行？我早已经决定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也是不可能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类说完，便倔强地走出了家门。
心情异常地烦乱，肆虐的北风似乎仍然在摇动着秋的最后一串心铃，想将无限的荒凉都留给冬天。走在暮色里的路上，只有脚下的尘埃似乎仍然在唱着孤独而郁闷的歌曲。咦，下雪了。鹅毛般轻而柔的雪花，熙熙攘攘，成群结队的在空中飞舞，盘旋……类觉得自己似乎也逐渐在被雪儿融化，忽然有了少许的感动，也派生出了蓦然心惊的感觉。类似乎觉得，在这匆匆而来，犹如遥远，清晰的白色火焰中间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久违的温暖，光芒，希望。面对这纯洁的雪，面对这世界上仅有的美丽，这仅仅只是在梦境中和记忆中隐约才出现的奇迹。类想起了在这北风呼号，阴冷透衣，寒气袭人，孤独彷徨的日子里面释放自己的念头。这是一种特别的感受，类真的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许久，沾了一身的雪。冷了，终于从身心骨子里面感受到了强烈的寒冷。于是，类便决定回家。毕竟，那里是有让人温暖的感觉，让人有种眷恋的情愫的地方。
回到家，的确暖和的让人留恋。忽然，又有了种想写诗的冲动。这始终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了。也许，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吧，竟让类无端生出些须的厌倦。也许，自己是注定一辈子不能够享受平庸无为的。
寐
难 眠
抚 清 梦
掩 帘 望 月
晚 风 拂 愁 思
月 幽 草 皓 凝 霜
难 言 寒 夜 好 风 光
道 孤 枕 归 思 转 凄 凉
碎 篱 残 菊 满 望 尽 愁 黄
无 物 翘 首 念 满 月 竟 自 长
吟 曲 却 做 飞 蛾 扑 残 火
至 于 今 遗 恨 迷 烟 树
南 北 依 旧 照 清 愁
深 海 处 争 浮 游
无 计 锁 心 头
星 汉 沉 浮
横 自 暮
泪 眼
书
第十二章
十二 无言的结局
的确如妈妈所说，这种在别人眼里面看来可能算是不理智的任性，在疯狂和洒脱后面便是沉重的代价。如今，类可算是领会到了。校长对类已经明显少了往日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是带有了些须的怨恨。而最让类感到迷惘而悲哀的便是那些在平日里近乎充当崇拜者角色的学友们，竟然个个敬而远之。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也许，人性便真的就是如此脆弱到不堪一击：当你受到大家的瞩目的时候，那些无恶意的闲人便会趋之若骛，而一旦你有半刻的失宠，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你踹进冷宫。而当你在经过精神和肉体的搏斗，终于重新见到光明的时候，他们又会厚颜无耻地凑过来，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知道是在哪一天，类独自走在大街上，耳边隐约听到了：“瞧，他就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呢！……”
“真的吗？想起来还真有点变态的感觉呢！居然，说什么要和未来挑战，真是笑死人了。简直疯子一个……”
类顿时觉得血液上涌，一股莫名的愤怒窜上心头。这一切驱使类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另人讨厌的学生。他们显然是异常的心虚和胆怯，看到类这副愤怒的模样，吓得赶紧跑开了。类怔在原地，极力地妄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此时自己似乎到了一触即发的疯狂的边缘了。镇定，拼命压抑地镇定，周遭的世界里面似乎只是剩余流动而无声息的空气。呼吸，急促的呼吸，这可怕而又疯狂的意识也似乎正在理智的折磨中慢慢消退。逐渐的，似乎又是漫长的时间，类终于缓和过来了。
这些人是那些庸俗绝望而又麻木的人，想想自己又何必去为他们这种盲目的举动去折磨自己到快要疯狂的边缘呢！既然，他们自甘堕落的将自己归纳为俗人一类，难道自己用得着去理会吗？那只会无端地伤害了自己而已。不，坚定不移得对自己暗示“不去理会这些浅薄的眼光”。如果，一个人明明知道另外一个人是一个俗不可奈的人，你还要挖空心思去与之成为同一种人，这便是失去了起码的做人的资格。鲁迅曾经骂道，此种人为…行尸走肉，但是我更加认为他们这种人是…肉走尸行。所以，当类明白了自己应该坚持的为人原则的时候，便更加坚定地朝自己的方向走去。这正如同一个渴望幸福的男人，在居无定所而又无所依助的情况下，却碰到了一个令他倾心不已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从此便和他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因而，这个男人便会从身心里面得以产生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会朝着自己认定的目标而奋斗不息。这似乎正无意中迎合了类此时的心境。这一切竟是如此的恰如其分而且妥帖。
决定了，于是，类决定了。掉头直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直到此时，类似乎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塌实。这一切似乎是在老天的旨意下特意绕着圈子来为自己安排的。不过此时，在经历了太多伤悲后的此时，类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这歇斯底里的安宁的疯狂，升华后的宁静。
“校长，我，我想向你请假。”
“哦，请假这种小事情你去跟你班主任说一下不就可以了啊。怎么还跑到我这里来呢？”
“不，不是。我是想说，我想请长假。校长，这么多天来，我发现周围到处都是异样的眼光，而我自己的脑袋也总是平静不了，这样下去，势必对自己的学习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我想向你请一段时间的假……”
“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当初呢！逞一时之痛快，全然不考虑后果有多么的严重，会让自己很吃亏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要珍惜这个机会，那样的话，你也肯定没有今天的这么多烦恼了。而且，这从某种程度上还可以提升学校的知名度。你倒好，硬是要胡来，给搞杂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晚咯！”
“不，校长。我是永远不会为自己做下的决定再去后悔的。现在，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况且，换个心情，换个环境，对自己的学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哎，你叫我说什么才好呢！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悔改。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的要请假，你要想好啊。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一旦请假，就会落下很多功课的，到时候就算自己想弥补都不太可能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吧。别一错再错了。”
“校长，我保证不会落下功课。况且，现在我是在复读了，多数情况下还是得靠自己的。如果，还是一味的依赖老师的话，是不太明智的做法。我想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么这一年又会是一个失败的一年。我会在这段时间里面，自己好好复习的。我想，这也许，可能还会有点帮助的。”
“哎，你叫我说什么才好呢？罢了，罢了。你这次想请多久的假呢？”
“必要的话，尽可能长。等到自己觉得心绪平静了，能够适应了，我会回来的。况且，我还得参加高考呢！我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自己所说的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我要用行动来证明那些流言是错误的。”
"；你请这么久的假；通知家长了吗？"；
"；我会去说服他们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类；你是一个好学生；我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自己；别让任性毁了自己。"；
"；校长；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话的。再见。"；末了；类转身便离开了；明显可以听地到校长的那沉重的叹息声。
类走出了校门口；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即便信步到了家门口。但是；类不想进去。因为；一旦进去；便又是妈妈唠叨的令人内疚的话语。类怕自己再停留片刻；便会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偿还对父母的心债。匆匆放下了已经写好的信；类掉头便跑开了。真可笑；居然又有泪水夺眶而出。不；那不能够算是泪水；那是冰雨；一种源于内心深处的冰雨。
。 。 。 。 。 。
类在一家旅店里面租了房子。冰冷的天；阴冷的房屋；没有暖气；没有弹簧床；只有干冷的一套简单的生活用具。类蜷缩着；头深深地埋藏在两条腿之间；往事此时似乎又齐聚于心头。一种撕裂的心痛袭来；类觉得自己似乎在下一秒就有可能会死去。当岁月将自己放置于生存的冬季的时候；自己还可以用含辛茹苦的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毛衣来抵御寒冷。可是；当命运的手将自己遗忘在失意的残冬的时候；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仅仅是独自咀嚼这份属于自己的苦涩。自己封锁自己；无颜再去面对家人。
类一遍遍地审视着自己的过去；这的确是一种绝望的诉说。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自己正在做些什么；自己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迷惘此时激烈地充斥着类的脑袋；让类觉得自己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坚强。
神
世人说的好；世界上无鬼亦无神。因为；他们只是做为最 高级动物的我们在精神空虚的时刻所产生的幻想而已。但是；这种说法我倒不完全赞同。你要问为什么；答案很简单的。因为；在变迁的岁月中间藏匿了太多的而自诩为聪慧的我们不屑一顾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信奉的便是一种独行主义。这在现在的社会里面；或许；被庸碌的人们称之为不合群甚至是清高。但是；我是永远都不会在乎这些的。因为；我从心底坚信一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不被万物所干扰；那他就是一个神；一个自己生命中的神。
神一个在我们心中居于高深莫测的地位；谁也不想；任谁也不敢想。所以；浮沉沧桑便造就了那些日出而做；日；落则息的在现实中间被赋予"；勤劳"；的一类人。而我却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中华民族历年来唯诺的卑躬主义的产物。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理想；没有努力去尝试改变自己的现状；一生之中只是在碌碌无为地消磨自己的残生。悲哀！
那些整日闲坐在办公室；上级来了卑躬屈膝；下级来了颐指气使。白天进宾馆喝酒；夜晚上舞厅搂下一代。似乎整个人生活地风风光光。他们能够称之为神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种人在精神领域里面根本已经不存在什么事物；只是肉体还融动于浮世而已。或许；在这日渐蜕变的我们的国度；那种视名利如晨雾；视富贵为浮云的人早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写到这里；恐怕有一些心急的读者早已经内心断定；神一定是一个成熟而又稳重的有丰富阅历近乎完美的人吧！在这里我只想回答；"；神到处存在；存在于灵魂当中；存在于德行当中；存在于人性当中；存在于肉体当中。"；
其实；神只是一种思想；一种支配人去掌握自己命运；去奋斗不息的意志力而已。一如"；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迈意志；一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一种"；愁到山前路自开；喜极待到日出来"；的信念。
人的确是需要一种精神追求；需要被激励的。因为；必须如此；才能够换回真实的自我。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成功；便足以启动我们心灵的翅膀。不要失败与困惑去加倍地伤害我们；这是危险之至的疯狂。不要让苦涩把心浸润的太久；以至失去了体验了幸福的能力。然而；作为跨世纪的人才；却始终存在有太多的人不像全面而丰富的人才。整个死浸书本；那些可怜而刺眼的分数；早已经在无形之中麻醉了那一颗颗痛楚的心；幽幽得一如悲痛而失落的灵魂。这是一种极端的可怕。所以；我们应该乐观地看待世事；成为自己心中能够驾驭命运的神。
是的；假若你心中仍然是茫茫的一片；便得真真正正地忏悔了。忏悔自己已经有或即将有的一切不真实的迹象；只有那些敢真正忏悔自己的人；才会在万物之主面前做一个纯粹的圣徒；才可能在尘世种得到净化；直至超脱。
所以；我们需要时刻清醒；需要让心灵光亮。不要过分感伤往事；因为；我们需要成为自己心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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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此篇；类似乎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得到了一种身心的解脱。人；一定是一个怪物；当他居于极度绝望的边缘之时；只要遇到让自己能够沉浸其中的事物；那么他便会在忘我的投入中使得身心得到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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