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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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在父亲走了的这段日子，我也记不清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拿到骨灰盒的那一天，我便想离开香港，回到新加坡去了。同时，在父亲离开的那一天，我也收到了一封爹的的信。是父亲在临死前写给我的，我想可能父亲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吧。我控制住内心的悲痛，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

　　　　小静：

　　　　不知道我还可不可以再叫你一声“女儿”，可能在你的心里，我的眼里只有钱，可是我要告诉你，在我的心里，我爱你胜守了爱钱。我可以为了你，不要一分钱。

　　　　现在，我要走了，不要为你的所作所为抱歉，因为只有不负责任的人，才会坠落到去说‘对不起’。我这一生，背负了太多的罪恶，愧欠了太多的人，可是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他赐给了我一个最懂事的女儿。但我却没有爱你的资格，因为在你心里，一定以有我这样的爹的而羞耻。我认你失去了祖父，失去了母爱。

　　　　小静，有一件事情我现在要告诉你，其实你的妈咪并不是难产才死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的祖父是我害死的，当时，你母亲已经身怀六甲，临盘在即，可是他知道了是我害死你祖父的时候，完全不顾我们的夫妻之情，一心要告发我。我没有办法，只有对她下手，也因为这样，你才失去了妈咪。我知道你恨死了我，我不是人，我使你失却了祖父，失失了母爱。

　　　　所以，我从小就加倍的疼你，纵容你，就是想弥补给你带来的伤痛。上个月，我遇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情妇，她威逼我承认她，并要星寒继承我的家业。

　　　　这么苛刻的条件，我只能选择拒绝。我是喜欢女人，但在女人和女儿之间，我只会选择我亲爱的女儿。我可以为了女人花大把大把的钱，但我的一切，我拼命奋斗的一切，只能留给我最亲爱的女儿——小静，何况，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就是你的。

　　　　在我逼上梁山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一怒错手杀了那个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的情人。本来，在案发之后，我本来一心想离开香港，但在你的要求下，我留在了这个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一切的一切，我不震惊也不后悔。小静，你和你妈咪一样正直，善良，你在知道真相后，也和她妈咪一样站在了正义的一边。当年我可以狠下心来对付她妈咪，可如今我怎么忍心对付我最亲爱的女儿呢？

　　　　现在我要走了，在我心里让我最舍不得，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但我确信，你会得到幸福的。因为她是那样的聪明才智明，善良而富于正义感，上天怎么会忍心让你一无所有的，我……我也不忍心……

　　　　我捧着爹的的信大声地哭了出来：“我最亲爱的爹的，你也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也不忍心让你离去，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

　　　　尽管父亲有多么的罪大恶极，我也不肯原谅自己。因为如果不是我任性离开新加坡，爹的也不会到香港来。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爹的留下来看我参加棋赛，他便不会和冷伯母重逢。

　　　　如果爹的不是为了替我保住妈咪留下的产业，他就可以和冷伯母恩恩爱爱快快乐乐地过完下半生。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爹的，冷伯母，星寒姐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拥有幸福的。

　　　　如果……

　　　　这么多的如果，其实都可以变为现实的。只因为爹的他不了解我，他不知道他的女儿所看重的，只是亲人的关怀，朋友的理解和爱人的疼惜。他不知道，就算我拥有了再大的产业，也换不来亲人的关怀，朋友的理解和爱人的疼惜。他永远也不能理解圣经上所说的“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

　　　　现在，就算没有了爹的的要求，我却要心甘情愿回新加坡了。

　　　　现在，林天华已经清白了，他又有了追求星寒的权利。我在他的心头，本来就没有容身之地，我若呆在香港，反而会让他有一种歉疚的感情，可我想要的，并不是那种叫做“歉疚”的东西。
生日惊喜
　　　　子潇和琦琦的感情已经成熟，我相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如果我在香港有什么不遗憾的事情，那就是看到我的两个知已有情人终成眷顾。

　　　　子潇虽然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但他对我的友情，是任何一个严肃正经的人都比不上的。

　　　　这么多痛苦的日子，若是没有他滑稽的言语和夸张的笑声，我想可能我早就熬不过来了。

　　　　“子潇，我要走了……”

　　　　我心灰意懒，万念俱灰，连打电话都失去了力气。

　　　　“走？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要走了……”

　　　　“子潇，我没有心情和你斗嘴，我是要回新加坡了。”

　　　　“什么？”

　　　　子潇大叫了一声，即尔又压低了声音说：“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这不是太蚀本了吗？你放心，只要有我欧子潇在，林天华迟早都是你的……”

　　　　我经他一提，胸口又是一阵酸痛，凄怨地说：“她本来就不属于我，况且……我这么做也……也不是为了想要他。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什么也不要说。因为……因为我现在除了自尊，什么都没有了……”

　　　　“好，好！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你可别哭啊，你一哭泣我就手抖脚抽筋，连电话也拿不住的……”

　　　　“我不和你说废话了，我这一走……”

　　　　“走什么走？你再伤心，也不能连琦琦和我的婚礼也不参加吧……”

　　　　“什么？你和琦琦要……结婚了？”

　　　　“怎么？妒嫉了！”

　　　　“是啊？我又妒又嫉，你难道不知道我暗恋你那么多年了？”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的，可现在……”

　　　　“没关系，只要你们幸福，我也一样开心的。”

　　　　“是真心话吗？”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人嘴里吐不出人话，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两句是错的。”

　　　　“唉，我觉得你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这样吧，为了你我现在就说一句真话。”

　　　　“什么话？”

　　　　“我觉定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意外的大惊喜。”

　　　　“什么惊喜？”

　　　　“你怎么这样不解风情，我说出来的话，怎么还能叫意外，怎么还可以叫惊喜？”

　　　　我想现在不管是什么意外，也构不成我的惊喜。但子潇这么说，我也相信了几分。再说，我也不能马上收拾了东西便走。当下，从书架上找了夏莉蒂的《简。爱》，一边看一边等着这个意外大惊喜的到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的意外却没有来，自然更谈不上什么惊喜。

　　　　我想，子潇可能也忘了吧！

　　　　沉静在幸福之中的人，是很容易忽略其他东西的，即便我是罗静。

　　　　我走出卧室打算冲一杯咖啡，忽然“叮”的一声，电话响了起来。我只好放下杯子，接起了电话。

　　　　“电话到，惊喜到……”

　　　　原来是子潇。

　　　　我叹了口气，说：“子潇，你如果没有时间就算了，反正……”

　　　　“什么算了，你的惊喜又不是我要给的，就算我想算了，人家不同意呀！”

　　　　“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你现在到浅水弯的海边，惊喜在那等着你呢。”

　　　　“不，我才不去呢？”

　　　　“不去？可以呀，但你可别后悔呀！”

　　　　“除非……你告诉我是什么惊喜，否则……”

　　　　“早就跟你说了，惊喜是不能说的，一句话，到底来不来。”

　　　　“那你答应我绝不耍我……”

　　　　“好，不耍你。”

　　　　我放下了电话，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拿来起包往海边去。

　　　　可来到海边，只见除了大海一样广阔的海水外，却不见子潇。

　　　　我心中一气，一转身正想回去，忽然……

　　　　一阵熟悉的旋律如丝一样的飘进了我的耳中“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头，我以为他要祈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

　　　　只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F360车停在了月光下，这首郑智化的“你的生日”，便是从这辆车中传出来的。

　　　　我听到“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所以我亲爱的朋友，请你珍惜你的所有……”这些角摸到胸口的字眼时，泪水不禁又涌上了心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歌声的陪伴下，我看到了我的惊喜，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感到一阵眩目，恍若迷失在绝美的梦境里了。

　　　　只见在火光的簇拥下，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从身后推了过来，而那推车的人，竟然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林天华。他的身侧，陪伴着琦琦和子潇，这一切的一切，在月光的掩映下，显得更加不真实。我心头微跳，呼吸急促，只觉全身起了一种莫名的热潮。

　　　　“生日快乐！”

　　　　林天华望着我，很温和的说。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向漂亮的生日蛋糕望了一眼，只见烛光的映照下，可爱艳美的蛋糕上写着：“祝罗静小姐生日快乐，永远美丽。”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可由于伤心，郁闷，失落……让我连这个一年一度的日子都忘了。

　　　　“怎么了，罗静？见了帅哥，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欧子潇这小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忘不了要损我一把。

　　　　我脸上微微一红，笑着说：“我……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琦琦过来扶着我因激动而发颤的身子，柔声说：“你忘了，我们不会忘呀！你看，不止我记得，子潇记得，连天华也记得啊！”

　　　　“好了，好了，再站下去，腊烛都化尽了……”

　　　　子潇说着，和林天华两人将蛋糕抬起来放在了沙滩上，琦琦也拉着我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我们四人围着沙滩，子潇微笑着说：“罗静，今天开不开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子潇又说，“开心啊！天华看到了没有，罗静说看到了你，她好开心。”

　　　　“你……”

　　　　我在沙滩上捡起一个贝壳向他扔了过去，大声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天华，救命啊。”

　　　　子潇说着，做势靠在了林天华身上。

　　　　“好了，子潇，你别闹了，今天是罗静的生日，罗静，来许个愿吧。”琦琦微笑着说。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许个什么愿望。轻轻地闭上眼睛，只有祈求上天让我早日走出这痛苦的边缘，同时也希望自己快点忘了林天华。

　　　　祈祷完毕，睁开又目后，轻轻地呵了口了，把二十二枝蜡烛全吹灭了。

　　　　“等等，罗静，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连心愿都没告诉我们，你怎么就吹蜡烛了呢？”

　　　　子潇笑着叫了起来。

　　　　“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你早点变成哑巴……”

　　　　“哇，这么恶毒，上帝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还是许个比较容易实现的愿望吧，例如：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之类的。”

　　　　“切蛋糕吧……”

　　　　我打断了子潇的话，这小子人嘴里说不出人话，让他再说下去，不知又会放出什么屁来。

　　　　琦琦在我们四周点上了腊烛，一时之间烛光映着月光，使整个沙滩更加幽沉，朦胧，迷幻……

　　　　琦琦拿出一个礼盒，微笑着说：“罗静，我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谢谢！”

　　　　我打开一看，见是一块温暖牌的围巾。只听琦琦柔声说：“天气凉了，我织了块围巾给你，看在是我亲手织的份上，你也应该好好爱护自己，知道了吗？”

　　　　我胸口一阵感动，低声说：“琦琦，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不需要说谢谢的。”

　　　　“罗静，我也要送你一份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勇敢一点，心中有爱就出口，不要整天缠着我，知道了吗？”

　　　　“谢谢你的废话。”

　　　　子潇送我的，是一条钻石手链，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光。

　　　　“好漂亮的手链……”

　　　　我笑了一笑，又说，“你不会把送给琦琦的东西，错送给我了吧。”

　　　　“我这小小的礼物算什么，比起天华送的，那才叫小礼见大礼的……”

　　　　我向林天华望去，只见他向我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