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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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遇的不同,无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当年的他,就已经不要我了,那么现在呢……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日
今天我震憾了!
虽然二十四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和他相逢,但此刻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感到一阵阵地眩晕。
我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倾心相爱,曾经月下漫步,江边絮语的情人。虽然确定我并非在做梦,但心头的震撼,却让我四肢酸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他一如昔日的扶住了我,能够再次依偎在他怀里,让我恍若隔世。我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去触摸他那依旧英俊的脸庞。我只能轻轻的,因为只有加倍的温柔,才能令他不忍离去。
我望着他充满风霜的眼睛,无奈的说,你老了,我也老了。但祺锋仍是抱着我,在我耳际旁笑着说,在我眼里,你和二十年前一样美丽。
我又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了。
他告诉我说,他女儿和他说看见了那只“天长地久”,他就知道是我到了。没想到祺锋还记得我,记得我们的天长地久。我抱着他,告诉他,“祺锋,我们也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祺锋吃惊,震憾,欢喜……
我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哭着说这么多年以来,就是因为有了星寒,我才苟活到了今天。
祺锋搂着我,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我哭够了,也哭累了,就倒在祺锋怀里,听他细说二十四年的风雨春秋。
原来,欧阳小姐在二十二年前就死于难产。这么多年来,祺锋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他没有续弦,因为他怕继母对他女儿不好。从他的口中,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很关心疼他的女儿,就像我心疼星寒一样。他也如他所愿,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这让我很欣慰,毕竟我的牺牲也为他换来了一切。
他还告诉我,他千方百计的打听我的下落,就是想见我一面。因为当年我的离去,也带给了他很大很大的伤痛。因为在他心里,他是真心真意在乎我的。
我哭了,感动了……
我已不在乎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对我而言,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事实上,我也不想搞清楚。古人说,爱情是盲目的。为了爱祺锋,我也情愿自己变成一个瞎子,一个不明真理,只知道死心蹋地的瞎子。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祺锋走了很久,我还能感受到他留下来的气息。我也好像是做了一个美梦,梦醒了以后,祺锋也不见了。
星寒也没有发觉我的异常,因为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想她的心也就顾不到我了。
日记,又是日记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华一大早就来接星寒。看着他又是送花,又是关怀的样子,我也为星寒高兴。可不知道为了什么,星寒却并不买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么冷漠的个性。
也不知道这样的世界太大了还是太小了,没想到在赛场上,我也能见到他。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女儿也参加了这场棋赛。
我多看了几眼他的女儿,她长得很像欧阳小姐,非常漂亮,可性格却像极了祺锋,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发觉她和星寒虽然都是祺锋的女儿,都一样迷上了棋道,但她看起来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就不知道她心里面是否也一样潇洒呢?
星寒他们进了赛场以后,我和祺锋却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柔和的灯光使祺锋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甜蜜。他告诉我,等这场棋赛一结束,他就要回新加坡了。
祺锋的这句话,像一个炸弹在我的胸口炸开了。炸走了我的快乐,我的幸福,也炸走了我的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对我说他非常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哭着说你骗人。我生平第一次对祺锋不温柔,第一次对他发火,因为我想不到,我苦苦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会失去他。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今天就是决赛的日期了,我记得祺锋他说过,等这场棋赛过后,他就要回新加坡了,也就是说,今天一过,我又要失去他了。
我没想到,最后坐在棋盘面前一决胜负的,竟然会是祺锋的两个女儿,祺锋跟我说,他的女儿自幼就痴迷于棋道,并且小有成就,只是她不计功名,所以甚少参加公开的棋赛。可是,我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一场比赛对于星寒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祺锋矛盾了,我也矛盾了。祺锋矛盾在情与愧之间,而我却矛盾在爱与痛的边缘。
今天对于香港来说,也许是个特殊的日子。各大传媒的记者一大早就把赛马场给包围了,好在星寒有林天华的保护,顺利地进入了赛场。我对这样的安排比较满意,因为星寒是个不擅于交际的孩子,要她应付这么多的记者,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棋赛在紧张的进行着,我了解那个叫林天华的心意,也知道这次棋赛完全是为了星寒才举行的。可惜,事情往往事与愿违。最终走上奖台的,却是那无所谓的罗静。她和她母亲一样出色,当年欧阳小姐在情场上赢了我,现在她又在棋盘上打败了我的女儿。星寒的自尊心很强,在她心里,冠军是非她莫属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要她看着别人走上奖台,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所以,她离开了赛场,让我想不到的是,林天华不顾颁奖仪式,尾随星寒而去。把剩下的残局扔给了罗静,不过幸好,这孩子是收拾残局的高手。
我追了出来,祺锋也追了出来,结果星寒终于见到她的父亲,知道了她和罗静的关系。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三十日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改变不了记日记的习惯。因为,我不记日记,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的心里面舒服一点。我不知道,除了日记,还有谁能耐得下心来,听我的伤心往事。
……
……
……
今天,我的心好痛,星寒她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怎么今天在酒店里,却用那样的语气对对待祺锋,并且罗静也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密秘。
罗静,这可怜的孩子。
她从小就没有了母爱,现在又叫她怎么去面对她唯一的父亲呢?都是我给她带来了痛苦……
可是,为了星寒,为了我自己,我也只有选择对别人残忍了……
祺锋他已经对不起我们母女二十四年了,我不能让剩下的岁月再任他抱歉。我恍若失去了昔日的柔情,和祺锋谈判,甚至于威胁他。
但是,他唯一可以给我们的,只有钱。
我要钱有什么用?
我不需要钱,我要他这个人。我甚至下了最后一个通碟,如果他不答应我的条件,就到警局告发他。告发他二十多年前犯下的凶案……
我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可以这么做吗?
不,我不会!
不,我不可以!我是这样的爱着祺锋,我怎么会去害他呢?他会怎么对我?他会像二十年前对待欧阳老爷子一样对我吗?我不知道,我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
……
……
日记写到这里,便翻到了尽头。我不知道她的省略号下面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这本日记和她的死有什么联系。可是,慢慢地,在我脑中却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滋生。我想到了父亲,想到了他阴狠的一面……
我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海水轻轻拍打着岩石,发了出了轻声细语,我不无感慨的说:“大海啊大少,你那么宽容,那么广阔,难道你也有心事要向石头诉说吗?”
想到这里,我迅速离开了海滩,我要到酒店去找爹的,我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冷伯母为了爱,可以不顾道义,不顾尊严,可是我不能,在我罗静的心里,有许多东西是比感情还重要的。
“爹的,你在干什么?”
没想到我一进酒店的房间,居然看到了父亲又收拾了行李。
只听得“哐”地一声,父亲因为我的到来措手不及,从他的行李中掉出了几样东西。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就像脱离了我的身体一样,心头充满了恐惧。
怎么会这样?难道爹的才是杀死冷伯母的凶手。
不,这不可能,这太可怕了。
原来,从他行李中掉出来的,竟然是那只叫做“天长地久”的玉琢,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摔成了很多碎片。
我记得警方叫我去警局的时候,曾叫我辨认过其中一段证物。可是,为什么剩下的碎片都在爹的这儿呢?
“小静,我……”
爹的看着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的,这只玉琢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我……”
“在冷伯母遇害之前,你见过她,是吗?”
我真怀疑,在这个时候我还能保持得如此冷静。
“我……”
我想起了冷伯母日记里的一切,冷伯母知道了父亲的罪证,以父亲的阴狠,他绝对有理由对冷伯母下手。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轻轻地问:““爹的,冷伯母是你杀的,对吗?”
父亲听了我的这句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这个。”
说着,我把手中的日记递给了爹的。
“这是什么?”
爹的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什么?是冷伯母这二十多年的心路历程,爹的,冷伯母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爹的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翻开日记看了起来。
我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坐他的身旁等他。
父亲看了很久,这才抬起头来望着我说:“我现在终于相信什么叫做‘天网恢恢’了,不错,冷芳是我杀的。”
什么?
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局,这就是我罗静一心想要的答案????
父亲也是一个精明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并且敢作敢当。在他看完日记后,就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向我讲明了。
他向我承认了所有的罪证,从当年对冷芳的始乱终弃,杀害祖父开始,一直到今天错手杀了冷芳,他都一一承认了。
可是,我最亲爱的父亲,他就没有想过,他有勇气向我道明这一切,他的女儿是否也像他一样有勇气来接受呢?
我有吗?
我想,不管我有没有这个勇气,我都必须要接受。
“爹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的,是我做的。”
“是你做的,爹的,冷伯母也是一条人命啊,她曾经是你的爱人,你怎么可以杀了她呢?难道你在下手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手软吗?”
“我……我当时也是逼于无奈,我没想到要她死,我……”
现在,首先反射在我脑中的信息是——我该怎么办?
我想,当父亲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时候,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矛盾,他想到的只是我是他的女儿。
是的,虽然我恨透了,怨恨了父亲,可他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而林天华?
虽然他心里根本就没我,可他毕竟是受了冤枉的。
我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种叫做“矛盾”的东西了!
这样的打击的确让我承受不了!
这样的事实真的令我接受不了!
我也只是个二十几风度的女孩子,上天为什么要让我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为什么?
我麻木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酒店,望着辉煌的街灯,我的心头却一片黯然。我的出生已经让我失去了母亲,难道还要让我又亲手失失去自己的父亲吗?
不知道方向,不知道去哪里。当我累得支撑不了身子,颓然地坐在地板上时,我才发现,原来无到了子潇的门口。
我陷于两难之间,既不能为了父亲牺牲林天华,也不能为了林天华出卖父亲。我甚至想牺牲自己,来保全这两个在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我可以这么做吗?
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牺牲了自己。
法不容情
我陷入了无法形容的痛苦中,尝到了比死还难受的滋味。我把整个世界全都隔绝开了,我的眼里,我的心里都只剩下父亲和林天华。
“罗静,罗静……”
子潇使劲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