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尚香册 >

第14章

尚香册-第14章

小说: 尚香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入厨弄膳。我家虽只是山村小户,我这女儿,还有媳妇也都不懂弄膳,值是又懒又馋。”君琳走了过来,含笑拉起韩小姐的手道:“你女儿天资太差,学不会这些细致的细情,哪比得韩家妹妹心灵手巧,玲珑剔透的人儿。可惜娘您没有第二个儿子,否则还不把韩家妹妹抢进门来做媳妇。”
君老夫人转眼一看立于月幽然身侧的君璧,面色微沉,道:“正是,可见得君家福薄。”言毕又笑盈盈的拉起韩小姐的手。
楚临风偷眼一看月幽然,见她侧过脸去,垂头饮茶,手指竟是微微颤抖,心下大是为她不愤,本想起身直言,却又觉师出无名,愤懑之下,无计可施,只得忽一捧胸口,叫道:“啊呀,好痛!”翻身摔下椅子,假做昏迷,登时引起一片混乱。
第二七章 独伤情
    楚临风闭着双眼,任凭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醉花苑,几次忍不住想偷眼张看,又怕被人识穿,更显尴尬。好不容易听的身旁人声稍静,荷风低催人取药,才偷睁双眼,却立时望入几枝火焰跳跃的大蜡烛。
“你醒来了?”头顶上有个温和的声音低道,楚临风一眼望去,立时一惊,几乎跳起身来。只见床头矮凳上坐着的人竟是君璧,见他起身,伸臂拦道:“你伤还未愈,先躺下吧。”
楚临风微觉赧然,转头四下一望,又看到月幽然坐在桌畔,对着明亮烛光,手持一柄精致的小银刀在削一只色泽亮绿的桃子。她神色专注,刀法细致,并将桃皮削掉后小心放入果盘内,烛光柔柔的耀亮她的面容,透着莹润的胭色。
楚临风勉强挣开双眼,半坐起身道:“有劳君先生看顾,在下已经好多了。”月幽然转颜一笑,端过果盘递于楚临风面前道:“方才强行为你灌了苦药水,想必口中一定不舒服,且吃些桃子清一清。”楚临风受宠若惊,取一片绿桃送入口中,眼睛却直望着月幽然温雅的笑颜。
“这是黄山特产的雁瀑弥猴桃,后经先祖带回九华,养于温泉之畔,味道更为清爽。”君璧也取了一片桃,却送入月幽然的口中,楚临风心神不定的点头,眸光却不自觉的沿着君璧手指,望向月幽然绯红的脸颊。月幽然微含羞意的横了君璧一眼,君璧却顺势在她颊上一点。
“咳咳。”楚临风大觉刺眼的轻咳,君璧一笑,将月幽然拉到身后道:“听说你要带刺猥离开,刺猥是个很好的姑娘,心地良善,直爽热忱,这些年来闷在山中,着实委屈她了。还请楚公子对她多加照顾。”楚临风道:“刺猥并未答应要与我同行。”
“她会答应的。”君璧向楚临风点头,双眼中是了然的微笑:“她并不适合这里,我清楚,她自已也清楚,只是她孤身一人,无人照顾随行,因此许多年来一直没有机缘放她离开,如今,难得楚公子有意帮她,我们才能放心将她托付于你。刺猥名是侍女,其实何异于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也希望她能够海阔天空,去过舒心的生活。”
“只是,想让她过的舒心吗?”楚临风蓦地抬眼,眸光锐利如刀。君璧迎着他的眸光,坦荡荡的笑道:“刺猥在此处困居十年,我们一直心中有愧,但得能稍有回报,纵是千难万险,君某也愿为她去做。这是我的真心话。”
“真的吗?那你们为什么不能让她得偿所愿?”楚临风突地有些激动起来,也顾不得月幽然就在一旁,径自叫道:“刺猥的心愿其实很简单,她只想月女侠过的舒心快乐。就象以前她谈笑江湖,做白夜银钩时一般快乐……”
“楚公子,你失言了。”月幽然蓦地踏上一步,厉声截口说道。君璧却握住了她的手,眼光望住楚临风道:“你也和刺猥一样,认为幽然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吗?为什么?”楚临风昂然说道:“月女侠是否开心快乐,不应该是您心中最清楚吗?”
君璧面色微变,却不答话,只回眸看向月幽然,月幽然避了他的眸光,正色向楚临风道:“楚公子,有些事与你无关,请莫妄加评说。”
“是,晚辈孟浪了。”楚临风咬牙,暗吞下心酸。
君璧伸出手,握住月幽然的手指,轻吁口气:“幽然,天色不早,我们也莫在此搅扰楚公子,让他安心养伤吧。”月幽然默然点头,转身便行,浑未见身后楚临风蓦然失落的面容。
西天,瑰丽的橙霞围拥半隐入山峰的太阳,光影中有鹊鸟在青翠的林叶和缤纷花丛中飞鸣,纹彩斑斓的蝶游戏繁花间,望眼欲花。
君家后院的半山小溪前,楚临风慢步而行,观风赏景,想要一排胸中郁闷,却始终抹不去眼前摇晃着的那个纤弱又略显疲惫的白色衣影。
据说,她也是重伤之身,据说,为照顾受到惊吓的老夫人,她已两日未长眠。
应敬于她的孝,还是伤于白夜银钩神话的破灭?楚临风一路思想,心绪纷乱如麻。也许,结识月幽然,是他今生最悔的一件事。想至此,心情便愈发烦闷起来。
转过一片修竹,前方是漫山遍野绚丽的杜鹃。杜鹃花从中,君橙舞手持一卷画册,以树枝代笔,神情专注的在地上描募,不远处,刺猥负手而立,遥望夕霞,若有所思。
楚临风远远停下脚步,望着无边春景中那两个相依相伴,却各自透着孤寂的女子。鸟鸣声声,不时在人身旁绕飞而过,却没有一只能入的人眼。
阳光渐沉,将人影歪歪斜斜映上花树,拉的好长。
良久,君橙舞扔掉手中树枝,满意的抬头叫道:“刺猥姐姐,我画好了,你快过来看象不象。”刺猥却仍是负手望天,毫不理睬。
君橙舞站起身来,揉揉酸麻的脚踝,将画卷和地上的画交相一看,又叫道:“刺猥姐姐,你过来看嘛,我画了好久,真的画的很象了。”叫了几声,刺猥只懒懒应了一声,却不曾转过身来,君橙舞刚要再叫,无意间却看到楚临风远远望过来,当下招手叫道:“楚哥哥。”
  楚临风走近来,见她手中握的是一幅彩绘杜鹃,望去花影相间,栩栩如生,想来定是君璧所绘,而土上是君橙舞所画,虽无颜色,但枝叶伸展,花瓣卷舒却似极画卷。楚临风笑道:“画的很象,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似极了君先生的画风。”君橙舞大喜叫道:“真的吗?爹一直不肯教我作画,一定是我太笨了,学不好画。除了娘和刺猥姐姐,你是第一个夸我画的好的人。”
楚临风尴尬的道:“原来你学画是无师自通,能画成这样,那更是难能可贵。嗯,君先生不教你作画,一定是因你年幼,怕学画太过辛苦,再过两年就会教你了。”
“是吗?”君橙舞偏头望着楚临风,却小心的掩起一抹受伤的眸光,含笑道:“我也是这样猜的,再过两年,我长高了,可以在大书案上写字,爹爹就会教我作画了。一定是这样。”她拍了下手掌,又兴致勃勃的叫道:“刺猥姐姐,你听楚哥哥也在夸我画的好呢,我真的有进益了,你快来看嘛。”楚临风怜惜于她,见刺猥仍是仰脸望天,恍如未闻,也皱眉说道:“刺猥,你来看橙橙的画,是画的很好。”
刺猥身躯微微颤抖,手握成拳,忽然转过身来,大步走过来,脸上却满是怒容,一把夺过君橙舞手中的画卷,蓦地扬手,那画卷被她远远扔开,君橙舞楞道:“我的画……”
“闭嘴!整天就知道画,有什么可画的?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女儿?”刺猥抓着君橙舞的手臂大叫:“你的母亲是白夜银钩,白夜银钩啊,那是武林中最受尊敬,武功最高的女侠,你是白夜银钩的女儿,怎么能只知道画画、只知道绣花儿,只知道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你气死我了。”
君橙舞楞楞的望着刺猥,道:“白夜银钩是什么?”
第二八章 愤改颜
    刺猥身子陡地一震,狂怒道:“白夜银钩是人,是你的母亲月幽然。十年前,你母亲是武林第一的女侠,她以白夜刀为兵器,横行天下,无人能敌,那是多大的威风。可是,再看看现在,她哪里还有一点女侠的形貌?胆小、懦弱、还弱不禁风。居然,居然连个无名小辈都打不过?她哪里还象是白夜银钩?”
楚临风叫道:“刺猥,别再说了。”伸手去拉刺猥,刺猥却发狂般摇晃着君橙舞,大叫道:“你说,她哪里还象是白夜银钩?哪里象是十年前那个白夜银钩?”楚临风见君橙舞被她摇的脸色发白,忙奋力将刺猥的手扒开,回臂将君橙舞护在身后,道:“刺猥,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我没法看着这样懦弱愚蠢的白夜银钩还不疯?十年来,我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消沉,看着她从一个万人敬仰的女侠沦为懦弱平庸的小妇人,而我却无力帮她,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眼看着她一点点抛弃自已,去做一个什么见鬼的富家少夫人。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她。”刺猥嘶声大叫,双眸却已泛起红潮。楚临风亦觉心中一酸,缓缓伸手,轻拍刺猥的肩道:“刺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
“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了她,只会做错事,害她被老夫人说教。”刺猥声音渐转哽咽道:“在江湖上,任是多有名望的武林前辈也要敬她一声月女侠,可在这里,她却是个小媳妇,便连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顾虑周全。而我,还要时时逼着她重入江湖。呵呵,她现在只是一个富家少夫人,又怎会随我重入江湖,怎会天天去与人喊打喊杀。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一滴泪无声滑下刺猥的脸颊,化为哽咽凝入悲愤的语句,刺猥弯腰握拳,痛苦的闭上双眼。楚临风略一犹豫,将刺猥揽入怀中,低语道:“刺猥,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刺猥哽咽道:“我只是心痛她,她是白夜银钩,她曾经那么辉煌,不应该落到今日的境况。”
“我,我也是……”楚临风低语,轻拍刺猥激动的身躯,心中,陡然间也是一痛。
究竟什么样的境况,才是白夜银钩应有的生活?
一旁,君橙舞楞楞望着相拥伤心的两人,喃喃道:“我娘什么时候改名叫白夜银钩的?”
月上柳梢,冷冷的照耀清静山林,林叶随风飒响,不时摇碎地上暗影。
至夜,刺猥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和,独自闷在湖边,楚临风哄走君橙舞,默默坐在一侧树下,想要安慰刺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夜风寒凉,袭的楚临风不自觉伸手摩挲手臂,前方湖畔,刺猥负手而立,怔怔望着冷月稀星,有乌云飘荡,不时掩蔽光华。
空荡荡的山林间,隐隐传来一缕笛声,笛声悠扬婉转,似透着喜悦之情,却与楚临风窒闷的心情截然不合,愈听便愈是心绪烦乱。那笛声响了许久,渐转欢快,似是一对恋人在花前月下,情意绵绵。
“啊!”陡地,刺猥向着湖面尖声大叫起来,寂夜中,越发刺耳惊心。
“刺猥,不要这样了。”楚临风走上前,伸手拍向刺猥肩头,欲安慰她愤懑的心情,刺猥又恨恨的尖声大叫,叫声惊飞栖鸟,四围扑簌簌一阵乱响。笛声似也被惊动,嘎然而止。
楚临风叹道:“刺猥,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怨叹了。月女侠虽不练武功,淡出武林,但只要她生活的平安顺遂,我们又何必定要拉着她重回武林纷争之中?”刺猥冷冷的转望楚临风,恨声道:“她生活的真是平安顺遂吗?你不明真相,只会悠闲站在一边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可是我却伴着她在这里住了十年,十年来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在眼里,也全都记在心中。我不能容忍,我不容许她这样沉沦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疯掉,她自已也会疯掉,我……我一定要帮她摆脱这种境况。”
猛然伸手抓住刺猥肩头,楚临风大叫道:“你能怎么帮她?带她离开这里?还是杀了君家的人?刺猥,你别傻了,她既然决意退离江湖,嫁入君家,便须要承受这一切因果,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可是,这不应该是她的生活。”刺猥大叫,用力推开楚临风,朦胧月光挟着叶影映上她的容颜,透着妖异的光华。楚临风叹道:“她武功绝世,若有心离开,天下有谁能拦阻?只怕你是越帮越忙,你不忍见她不快乐,却怎知月女侠自已不是乐在其中?”
刺猥身躯陡地一震,嘶声道:“你胡说!”楚临风道:“你知道我没有胡说,否则,依你的脾性,也不会甘愿随她在此一住十年,处处暗中维护,却始终不曾真的强劝她离开。”
刺猥瞪目怒视楚临风,似被他戳中心头之痛,楚临风摇头一叹,又道:“只羡鸳鸯不羡仙。风光荣耀如白夜银钩,她心底的期盼也许只是能与君先生携手同老。我等局外之人,又能左右她何事?”
楚临风口中说着解劝的话语,心中却突地一痛,一股莫名的酸意自空茫的心底渗出,瞬间化为热烈的火焰,充盈了整个胸膛。
曾几何时,白夜银钩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美梦,而如今,他只能安慰自已月幽然陶然自乐于今日的生活境况,想至此,烈焰灼烧了整个心神,令楚临风只想发一声喊,喊出满腔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