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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男人第六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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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她又撒娇了。
    “好啦,选一选叫小姐买单,我走累了,待会到二楼喝咖啡休息一下。”聂玫琳不禁叹道。太久没逛街,体力真是不行了。
    结完帐,提着两包衣物到二楼咖啡座坐了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喝杯咖啡提神后,聂玫琳随意问道:“小青,靖远他父母移民至美国后,在那里做什么工作?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
    聂玫琳并不很在意靖远的家世背景,她认为好丈夫的条件是诚恳实在负责任,而靖远也具备这些条件;加上他的谈吐举止皆不俗,应该是出自家教良好的家庭。所以她很少过问这些事。
    “靖远曾提过他家的事,他说在他爷爷的年代,他们家的事业遍及全台湾,是台湾排名前三大富首之一,后来他爸无心于事业,结果让外人趁隙而入,短短几年,财富全被侵占一空,只剩一些不值钱的地,还有他现在住的地方。他爸看他爷爷伤心过度,索性全家移民至美国,让他爷爷奶奶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他爸和他二妈在美国加州经营旅馆业,据说生意不错。”聂青大略叙述。
    “他们家人还挺有毅力,能够东山再起,不简单。”聂玫琳中肯的评论道。
    “是啊,靖远就说,他们甯家人就是有股不服输的精神,愈挫愈勇。”
    聂玫琳突然问震惊的瞪着聂青。
    “你说……靖远……姓甯?”她颤抖的抓住聂青结巴问道。
    “妈,你怎么了?”聂青惊讶的盯着母亲。
    “快告诉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姓甯?宝盖头一个心,下面是个用字,是不是这个甯?”聂玫琳眼神尖锐的急促追问。
    “是啊,我没告诉过你吗?”聂青不解的看着母亲的反应。
    聂玫琳以一种恐怖疯狂的眼神死瞪着聂青,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不可能……”
    “妈!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聂青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从来没见过她脸色这么惨白。“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小青,你快告诉我,靖远住在哪里?”聂玫琳紧抓住聂青的手,颤声问道。
    聂青被抓得好痛,但她知道这个答案一定很重要,否则母亲不会神色极度紧张。
    “他住在南京东路……”
    “兄弟饭店后面的大楼十二楼。”聂玫琳脸色如死灰般的接了口。
    这次换聂青震惊的瞪着母亲。
    “妈……你……你怎么知道?”她隐隐约约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但是,她不敢猜,更不敢想。
    聂玫琳猛然用手遮住了脸,泛滥的泪水从指间决堤。
    “我造了什么孽呀,老天!”
    母亲无声却悲痛的饮泣,令聂青全身发冷。十九年来从不曾见过母亲的悲伤,她一直是坚强而乐观的,起码在自己面前,她不曾掉过一滴泪。
    聪慧的聂青已经猜出一点点端倪,但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
    “妈……”她止不住颤抖的低语:“你……别……吓我……我————”
    聂玫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盯着女儿苍白的脸。
    “小青,妈对不起你!”
    聂青不敢去猜这字面后的意义,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妈,你哪里对不起我?”
    聂玫琳神思恍惚了好一会,有好半晌,仿佛她的灵魂被抽离了身子,缥缈飘荡在天地间。
    良久,她擦干泪痕。已经有不少人在好奇张望她们母女俩怪异的举动,这里不适合谈话。
    “走吧,回家再说。”不待聂青反应,她起身走到柜台结帐。
    聂青忐忑不安的跟在母亲身后。此刻,她只盼望,世界仍如常运转,而她————
    仍如从前一般。
    一切能照旧。
    世界全变了。
    三天前,他如置身天堂,准备和心爱的人走进礼堂。此刻,他身形憔悴、满面胡渣,颓丧的守在聂青家的楼下。聂青突然一棒将他打入了地狱,而且毫无理由。
    靖远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一通分手的电话,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俩不适合,就将他俩之间的感情全数切断。他真的不懂!他能确定聂青爱他,他确定!
    所以,三天来,清晨即来守在她家楼下,凌晨才离去。她不接电话,不见他,他仍不死心,所以他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看看是否能遇见她。她有大楼警卫森严,他又不能硬闯,只能痴守在她家楼下。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睡了吗?是她妈妈反对吗?还是她又退缩了?这么年轻就让她怀孕,难怪她会适应不良,都是他的错!他被欲望冲昏了头,才会忘了作安全措施。靖远靠在墙边不断自责。他应该要保护她,而不是给她一堆压力,她才十九岁呀,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结婚,他绝不能让她拿掉孩子,万一她在手术台上怎样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沉思间,他突然听到卡嚓一声。
    门打开了,是聂青。
    靖远站在黑暗的阴影里,贪婪的紧盯着她。
    她瘦了,苍白瞧惮的脸显示她也过得不好。靖远怜惜的暗自叹了口气,她何苦这么折磨自己还有他。
    他走上前一把搂住了她,也按住了她的唇。“别叫,是我。”趁她尖叫前,他俯首低语。
    聂青的挣扎瞬间停了下来,任他自背后紧把住她。
    他熟悉温暖的怀抱令她激动的直颤抖,三天来的痛苦挣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乍见他,却又立刻沸腾。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聂青刻意冷却了声音。
    “你说谎。”他迅速扳过她的身子低喊。“你明明爱我,为什么要说谎?!我到底是哪里做错?告诉我,给我机会弥补,我不要这样失去你,告诉我啊!”
    “我不再爱你,就这么简单。”她颤抖地说道。
    “抬起头看我。”
    见她没有反应,他抬起她的下巴,却看到她满脸泪水,神情哀凄,靖远震掠的抓住她肩膀。
    “究竟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交往以来,从未曾见她掉泪,她是个不轻易哭泣的女孩,因此靖远更加紧张。他声音尽量放柔:“青,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是……你妈反对吗?还是……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见聂青仍不语,他急了。
    “有什么比这更严重吗?”他低头仔细搜寻她的表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离开我。”
    “你不要逼我!求求你!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可能的……”她猛然想要挣脱他的箝制,眼中的泪掉得更凶,梨花带泪的脸庞看来十分无助脆弱。“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绝不放手,我说了要缠你一辈子,你休想这么打发我。”他牢牢抓住她低喊。“一定有原因,否则你不会这么伤心,是谁伤了你?告诉我,我这辈子己经给了你,我会保护你,你忘了我的承诺吗?是谁欺负你吗?”
    “没有,没有,你别再问了,就当我们无缘,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走吧。”
    聂青死命推着他,拼命要挣开他的怀抱。
    靖远倏然搂紧她,俯下头迅速含住她呜咽的小嘴。不顾她的奋力挣扎,他定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住她,强悍霸道得不容她退缩,直至她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洒遍柔情,一寸寸轻扫她唇沿,诱惑她的回应。终于,聂青不自觉贴紧他,双手攀向他的颈项,一遍遍热情回吻。
    良久,靖远睁开眼,唇仍轻吮着她。
    “你仍爱我的,是不是?”他轻吻她眼睑后,磨蹭着她的鼻尖柔声说道。
    聂青仍紧闭双狠不愿睁开。
    “我们会遭天打雷劈的。”
    “为了你,我愿意。”他仍不在意的轻吮她的唇。
    “你为什么是甯靖远?”她猛然睁开眼,问了句奇怪的问题。
    “要不然,你希望我是谁?”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戒。
    “没有用了。”她绝望的凝视他,不断地甩着头说道:“已经不可能了,我们根本没有希望……”
    她猛然用力推开他,而后转身拔腿狂奔回家。
    靖远更快一步挡在大门前。
    “不说清楚,今天我们谁都别回家。”他沉静地盯着她,眼中有抹坚决。
    聂青深吸一口气,决定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我拿掉孩子了。”
    轰然一声,炸得靖远脑中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瞬间失去温度。
    “我说,我拿掉孩子了,我不要生小孩,更不要生你的小孩,听清楚了吗?”她一字一句冷硬的说道。
    靖远的面容迅速染上一层冰霜,冰冷至极。
    “为什么?”他吐字如霜。
    “我己经不爱你,所以我也不要你的孩子,更不要嫁给你,孩子只会带给我累赘,我不要它,它是个孽种。”聂青不顾一切冲口而出。
    “你!”靖远愤怒的举起手要打她。
    她闭上眼等待他给她一巴掌,也好打醒她,让她能彻底死心。
    久久,没有任何的巴掌落下,却听到引擎发动声。聂青迅速睁开眼,发现靖远己跨上摩托车,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聂青这时才放胆的痴痴凝望。他一定————恨死她了吧?水雾再度浮上双眸,她多不愿放弃他,可是在发现了这项事实后,她怎能再继续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而且是社会所不容。连带他们的孩子也遭受波及,她才开始对它有了感情!她不禁轻抚着肚子,痛楚的哭了起来;她真的不想拿掉它!她甚至已经幻想它的五官会多么像靖远,她真想不顾一切生下它!
    像妈妈那样一辈子不结婚,养着心爱男人留下的孩子,她想呀!但是她不行!
    万一她生下了孩子,以后血缘或体质出现了问题,她该作何解释?
    坦白告诉他他是乱伦下的产物?
    与其以后残忍的羞辱他,不如趁现在作个了结。
    明天妈妈会带她上医院动手术,她只剩几个小时能拥有它。
    聂青再度呜咽,泣不成声。
    夜,依旧凉如水。
    四季更迭,时序递嬗,转眼间凉秋已替换暑夏,正式入主季节之轮。各校学子们早已开学,进入新的学年,展开新生活。
    靖远依旧独来独往,神色更形淡漠,少了上学期的神采飞扬。
    余匡伟隐忍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忍不住硬把靖远拉至校园一隅。
    “好吧,给你十分钟,我待会还有事。有话快说。”靖远看着表,淡淡地说道。
    “OK,我真说了,你和聂青怎么啦?现在'方修'传了一堆流言,说你和聂青分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余匡伟关心的问道。他女朋友尤菊娟也是方修的十大金钗之一,他们两对几乎是同时开始,所以他很清楚靖远和聂青交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包括柳蓉蓉的干扰及造谣。
    “如你所听,我和她分手了。”他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余匡伟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们上学期还这么要好……¨”世事多变。“他简单地下了个结论。
    “甯靖远,这不像你的作风,你一向不轻易改变,”余匡伟疑惑的打量着他。“是不是有误会?”
    “没有,就是个性不合。”他依旧轻描淡写。
    “难怪!”余匡伟恍然大悟道。“菊娟告诉我聂青在学校里男友一个接一个换,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孩子来接她下课时,我还不相信,原来你们真的分手了。”
    “我和她已经过去了。”靖远迅速说道,语气冰冷。“我不想再听到她的事。对不起,我还有事。”他说完即转身大步离开。
    一直走到机车前,靖远握紧的拳头才愤怒的击向椅背!刺痛再度袭击他的心。
    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纯真率直的聂青。
    在他知道她堕胎后,他整整一星期没去找她。一想起她残酷的话,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愤怒而对她动手。她怎能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她的话太伤人,甚至还说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聂青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在他渐渐平息怒气后,疑问再度浮上心头。他仍爱她,不愿就这样分手,一星期后,他再度去找聂青。家里等不到人,他冲到酒店去问,才知她己和她妈妈出国,开学才回来。
    熬过了两星期惨无天日的日子,再见到她时,她已完全变调。裙子超短不说,还涂了口红,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黏在另一个男生身上。
    生平第一次,他愤怒的上前揍人————揍了那个男生。
    他永远忘不了聂青鄙夷的神色,当时……
    “你怎么动手打人啊,你快住手?”聂青奋力挡在男孩面前,靖远硬生生抽回即将落下的拳头,不忍伤害到她,只有握紧拳头,抑制揍人的冲动。
    “你说,他是谁?”靖远胸中沸腾的怒火仍未止熄。
    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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