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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娃噜嫂-第20章

小说: 娃噜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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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回家了!可自己又咋回去呢?”想象得出,自己家里一定是大乱。生产队仓库的大米被盗,许多人围在勘察现场。“是谁干的?啊!我们堡子可从未出过此类事!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想想爸爸,一准坐在家里哎声叹气,且胆战心惊等群专(群众专政指挥部简称)来拿人。“是自己儿子,昨晚一宿未归呀!”一宿未归的事以往也有过,可要把队里仓库被盗的事联系起来,爸爸如何受得了……
想罢,老大直觉后背被逼出一股冷汗,跟着一个寒战打起,接下来他在心里开始为自己叫苦。
午饭后,在娃噜嫂的再三催促下,老大决定回家。想想人家阿Q多威风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满族汉子!”
话是好说,可事到临头,老大的心还真的直突突……
走到堡子口的树下,不由老大停住了脚步,偷偷往堡子张望。忽然老大觉得,自己离开这里仿佛有半个世纪似的,眼前的一切皆陌生。再难也要往里走啊!盗人容易吗!只见老大狠狠将一口冷气埋在心底,便向堡子里迈进。
走了一会,老大发现堡子里是安安静静的,与往日无二,不免心头多出几分奇异。硬着头皮老大依旧往前走着。边走他边努力在社员们的脸上,细细辨出所流露出的异样。可令老大惊奇的是,每个社员的脸一如止水,毫无异样神色,有的在打扫积雪,有的在匆匆赶路,还有的与他打过招呼,
“老大,这大雪抛天的,去哪啦?”
满心狐疑的老大,胆战心惊地走着,小心翼翼地答话。当老大走近饲养所时,心一步紧似一步,等到了饲养所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停止跳动了。那会老大用贼一样的目光,飞快朝仓库那扫了一眼。“怪了!”那里也安然无恙。于是,老大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接着老大使眼在饲养所一带大范围划拉一圈,确定无疑后,便大步流星地回了家。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仅埋怨老大几句,同时嘱咐他今后不要在外面过夜……
一段时间,老大一直在心里窃喜着,这有惊无险的一切。
后来老大才知道,那几天压根就没人进过仓库,庆幸的是逮亏自己把木板皮钉上,否则定会被人看出破绽。再后来打开仓库时,有人说大米好像少了,有人说没少,这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此乃天意呀!” 老大在心里感天动地叹着!
记得那是娃噜哥住进院的第四天。
上午,老大和娃噜嫂都在医院。娃噜嫂推开门去茶房打水,老大坐在病床边攥着娃噜哥手,同时深情注视娃噜哥那无一丝血色的脸,期盼他快快醒来,好回家过年呢……
就在老大为娃噜哥祈祷时,突然!他感觉到娃噜哥的手在动。为了确定这一切,老大用眼死盯着娃噜哥的手。诶呀,天哪!娃噜哥的一只手已经抬起,正一张一合抓着什么。看罢,老大的心一阵惊喜,立刻站起,迅速将目光移到娃噜哥的脸上。那一刻,把老大激动得几乎叫了起来,因为他分明见到,娃噜哥的嘴唇在蠕动,好像在说什么。惊喜一过,老大拔腿就往大夫办公室跑……

娃噜嫂 第二部分(17)

娃噜哥的病床前,围着大夫和护士。大夫耐心打着手势让他辨认,然后又问了一些简单的话语,娃噜哥一一地作答着。此刻提着水壶的娃噜嫂,就站在老大身边,紧紧抓着他的大手,泪如泉涌。兴奋之中,老大也死死攥着娃噜嫂那柔软而又纤细的手。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一准会抱起娃噜嫂,狠亲一口,再抛到空中……
昏迷了四天四夜的娃噜哥,奇迹般醒来。他没有变成植物人,而是从恶魔那回来。娃噜哥醒后慢慢告诉老大,那天他伐一棵核桃秋子树,没弄好掰瓜了(树伐到一半,树干喀嚓一下劈开。)劈茬打在自己脑后,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听了娃噜哥的话老大很是后悔,因为若山里的满族人见到树不倒,是要就地焚草为香拜树神的。关于古老萨满里的东西,平时他很少和娃噜哥说过……
晚上,娃噜哥已开始吃些稀饭了。瞧着娃噜哥吃饭的样子,老大在心下想,如果不是自己和娃噜嫂去找他,怕是早已被冻死了。老天!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如勾的新月,从呼拦哈达山峰上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映在苏克素护毕拉河明丽的冰面上,反射出一片片光亮。从河北岸远远眺去,被银色月光笼罩下,绰绰约约的阿哈伙洛,充满着无限神秘的色彩。睡在呼拦哈达山下,苏克素护毕拉河畔的阿哈伙洛,早已进入它那甜美的梦乡。
老大迈着轻快的步子,行走在回家路上,幸福的愉悦已将他弥漫。那因为,身边有从医院里追出来的娃噜嫂,在送他。踏着柔情似水的月光,他们走在医院斑驳的小路上。
此时此刻,他们好像谁都有一腔话,要向对方诉说。可在这迷人的月色下,他们又都不愿意去触它;仿佛若不经意便会使这美好的一切,化为泡影似的。他们默然走着。看起来月光下的娃噜嫂,没有马上回去的意思,似乎要陪老大走走。娃噜嫂紧紧依着他,昂首平静地望那弯弯新月……
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老大的心潮早已波澜起伏。而娃噜嫂却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看够了月亮,又仰起脸蛋深情注视他。瞅着身边娇嗔的娃噜嫂,老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浑身的热血顿沸,霎时间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激动……陡然!老大停住脚步,用颤抖的大手捧起娃噜嫂的脸,接着雨点般的吻落在娃噜嫂的脸上。然后老大猛地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她,就像长春藤贴在石墙上似的……
是前面传来说笑声,将他们从那忘我而又危险的境地拉回。捂着脸娃噜嫂扭头就跑开,身后留下她那孱弱而又坚定的声音,
“他叔,我爱你……”
披着一身月光,老大立在原地怔了许久,许久,任凭幸福的泪顺着脸颊簌簌而淌,被爱的感觉真好啊……
那会老大忽而想起,意大利著名女演员的一句话,“因为爱,希望为他而生存;也因为被爱,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又过了一会,一个善良的身影,在老大脑里海渐渐浮出,接着一丝浅浅的愧疚,在他心中泛起。
老大陷入了迷茫了……
一场细腻的春雨,从茫茫林海中走过,留下暖融融潮呼呼的春风。
轻而又轻的春风,从山谷间飘行,随手把靼子香花撒遍呼拦哈达山崖间。一点点新绿,顷刻便从树木的枝桠上娩出,渐渐把山坳染绿。涩涩暖风,令山涧里的冰雪消融,化做道道山泉,撒着欢儿奔向山外。山坡上齐匝匝的刺嫩芽,一夜间便探出胖嘟嘟的脸蛋,硬是把沟塘里纤纤的山蕨菜看得羞弯了腰。清晨成群结队的候鸟在林间忙碌,筑起新的家园。山麓下雾气升腾的大地,袒露着它那润沃的胸膛,串串黄牛一下一下行走其上,仿佛在一声声唤醒沉睡多日的大地。
大自然的轮回在向人们昭示,漫长的冬日已经过去一九七二年春天的脚步,姗姗朝着人们走来。
打上次出事,娃噜哥在家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渐渐恢复了。

娃噜嫂 第二部分(18)

春天的到来,使得娃噜哥的小家生机盎然。小草屋房顶,又披上了一层新的草廉,周围的墙壁也用黄泥抹过,远远望去一如新房一般。窗户上的破旧塑料布,早已被明亮的玻璃,取而代之。不知何时,窗户上还贴满了漂亮的窗花。
娃噜嫂养的那群鸡鸭,在院子里互相追逐着。它们大部分已经开始下蛋了!炕上一领崭新的炕席,使得小屋熠熠生晖。娃噜嫂他们均添置了新衣服。穿上新衣服的娃噜嫂,越发显得妩媚,看上去特撩人。倘若你信步走近娃噜嫂家那洒满阳光的小院,一种家的温馨与活力立刻向你扑来。想想现在的人们,住在被钢筋水泥封死的盒状空间里,真的替他们难受!
历经磨砺,老大已略显成熟,情感不在浮躁,变得凝重而隽永。现在他会用另外一种心态,去爱娃噜嫂,也会像娃噜嫂那样,更多把那份情感埋在心底,慢慢用行动去表达。于是,老大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生产队今年执政的依然是关爷。在春耕的这段时间,县和公社乃至大队的各级革委会领导,活像群无头苍蝇似的,天天往地里跑,转达上级有关早播的指示精神。那年春天,老大还在山野里,拾到从飞机上散下的传单。传单如是云,“省革委会一号令通知:广大贫下中农同志们,要适时早播;顶浆打垄……深入开展批林批孔运动,防止阶级敌人捣乱破坏……”
对此老大极反感,心说,“没想到千百年来的农民,连什么时候种地都不知道,还要你们瞎操心。阶级敌人!阶级敌人!哪来那么多的阶级敌人。再则说,我们都解放二十多年,我们不是早已推翻了一个人压迫人的阶级社会?按说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社会……这算咋回事?”
种庄稼关爷不含糊。不管你上面咋乍乎,他心里有老猪腰子,就按节气走。有跟得紧的生产队,倒霉啦!种得太早,由于天凉,播下的种子不发芽,光发霉,重新种吧又耽搁了节气。
对此上级组织还明确指示,在这个贯彻党的方针政策原则的问题上,农村贫协要起到绝对的保证监督作用。如此一来,贾老二是彻底欢实了,活像一条急于报答主子的走狗,一仄歪一仄歪往地里颠。
上次批斗会以后,贾老二心里总硌硌楞楞的。以他之见,大队革委会的人对“阶级敌人”不够狠,缺乏足够的打击力度。心想,那个狗崽子忒横,到了没低头,没制服他。自己乍乎一六十三招,白扯!甚至贾老二,联想到自己的威信因此而受到了影响,所以贾老二心里一直在窝火。事后他曾多次找过大队革委会,后来革委会的人也没太给他好脸,还把他臭骂了一顿,
“鸡巴操的,不就骂你两句吗?也没打着你。他毕竟不是黑五类分子,还是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吗!”
弄了一鼻子灰,贾老二心里就越发跟老大叫劲,一直在踅摸老大,伺机卷土重来,讨回贫下中农当家作主之威严。这么多年,老大心里再清楚不过,贾老二是何许人也!明里暗里对自己家没少下毒手。居于家庭出身不好,政治地位低下,老大一直忍着。为不给家里招惹是非,有事没事老大躲着贾老二。然而现在却不同,老大与贾老二的关系骤变,属剑拔弩张那种。
忙活(糟蹋)了娃噜嫂,贾老二甚觉舒坦,足足令他回味多日。闲来没事躺在炕上,他一直在心里纳闷,娃噜媳底下那玩意,咋和堡子里那些老娘们不一样?每逢想起那好事,贾老二的心里就奇痒。在半夜行房事时,贾老二没少拿自己傻老婆撒气,使脚恶狠狠揣自己女人的裤裆,嫌她像死人似的不中用。心里还骂道,“与娃噜媳比,这简直是在奸尸!”
为了抓革命,促生产,贾老二每天都要往地里跑两趟。与此同时,他那双贼眼也始终没闲着,一直在踅摸着娃噜嫂。
一天,关爷带领社员在呼拦哈达山下种高粱。
晌午一歪,贾老二晃荡上来。一看他那猪肝般的脸,准知在哪灌了酒。酒劲一起,贾老二想见到娃噜嫂的欲望也随之骤起,于是就紧蹈蹬脚步。边走贾老二边想,如果能和娃噜媳在炕上来一把……

娃噜嫂 第二部分(19)

很快贾老二就来到小草屋,跟贼似的躲在东山墙,伸脖子向院子里窥。贾老二怕弄出声坏了大事,可就在他伸脖,一个响亮的酒嗝响起,随着酒嗝胃里食物顿时涌了出来。贾老二把涌出来的东西呱叽呱叽嚼了两下,一抻脖又吞了回去。然后贾老二压住一口气,开始搜索小草屋。
前前后后他搜了半天连人芽都没看见,忒败兴。无奈,他只好撅着屁股奔了山上。败兴归败兴,可贾老二的心未死,因为他知道娃噜媳没在家,就一准在附近。所以他走了一会,就朝山谷里望了一下……
说话间,贾老二已爬上一个小山包,可还未等他完全直起腰,心砰地一跳,因为他瞧见远处,好似娃噜媳在往山里走。于是贾老二将手置于额前仔细一观,心里顿时一喜啊!
狡猾的贾老二未直接去追娃噜嫂,却反其道而行之,朝干活的人群走去。在田间,他与关爷说了些不咸不淡打着哈哈的话后,就急不可奈地离开了。离开后,贾老二未朝堡子方向走,而是顺娃噜嫂的方向奔去。那个季节树木尚未放大叶,四处依旧无遮挡。往山上贾老二狠狠地追了一咕噜后,他没忘了确定目标,于是又撅屁股爬上一土棱子,举目张望。望了一会,贾老二瞧清娃噜嫂正在左前方馒头山下的落叶松林边,弄着什么。
阴险狡诈的贾老二没有选择直接过去,而是从右侧一直向上走。贾老二在心里盘算,在上面松林,向左横插进一段,然后调头向下,出了松林,就是娃噜媳干活的地方。盘算毕,贾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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