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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真诚虚伪固执-第48章

小说: 真诚虚伪固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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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年退役的?”
“六二年。”
“有二十年了。”
“转业时,我只是一个中尉。”
“爸爸,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了你们好一大圈子。”柳娴来到面前。
“船头和船尾找过吗?”
“没有。”
“你不是说找了好一大圈子吗?”
“爸,你又开玩笑了。”忽然,她想起什么来:“妈叫你回去。”
“有什么秘密的事吗?”柳飞假装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
柳飞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脑勺,说:“走吧,去见你妈。”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柳飞走了。
魏思林趴在船舷栏杆上,两眼瞅着沿途停靠码头边的一艘艘外国远洋轮:巴拿马、荷兰、比利时……船的旗杆、吊杆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旗子,随风飘荡。
“魏老师,这船挂那么多旗子是干什么用的?”柳娴懵懂地指着外国轮船上悬挂的各式各样的旗子。
“这是信号旗,用作海上通讯。”瞧着柳娴疑惑不解的样子,他解释道:“在海上由于船与船,船与陆地较远,无法用无线电联络。比如说,请求帮助?何国籍船?请求靠港,就用旗子来表示意思。”
“你喜欢国外吗?想不想出国深造和定居?”她问道。
“我……只想出国看一看,像旅游一样绕一圈。”
“我大伯在美国。他一直希望我们去美国定居,加入美国籍。”
“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爸爸妈妈不同意,说是去那里不习惯。”
“也是,在中国待惯了去哪儿都不习惯。你说是吗?”
柳娴深切地点点头:“你出来旅游高兴吗?”问话时,她心里异常地激动,从未有过的。她觉得,此时魏思林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尽是快乐。她凝望他。突然间,她觉得他愈加的伟大,像宝石般地闪烁灿烂的光彩,油然,心醉了,脸也红了。
“谢谢!”魏思林并没正面回答她,而是用“谢谢”二字来表示其心意,是双重意义的,既高兴,又感谢她的诚意。
过往的旅客经过这里无不行注目礼,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有些人干脆停下来,不时地偷觑,倾听他俩说话。
“我们进去吧。”魏思林似乎觉察了什么?
“房间又闷又热,还是甲板上凉快。”柳娴不愿意离开这里。
魏思林也没勉强她,伫立船舷。此时,如果不是他的身心遭受过伤害的话,他那青春的活力会不由自主地活跃起来,他的恋人,他心爱的人定会陶醉,并会深陷在幸福的怀抱里不能自拔。柳娴呢?这时刻,心里正充满了热情的欢乐,眼看就要转变成爱的火焰,火焰在燃烧,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
夜色不知不觉降下了帷幕,大地亮起万家灯火。“普陀”号激起波涛,进入了一个新的流域。
“进海了,进入大海了。”有人欢呼道。
“进入大海了。”柳娴兴奋起来。
“没有,才进长江。”
“长江?”
“刚才是出黄浦江,现在是进长江。”远处黑漆漆的江岸,茫茫一片:“过了长江口,才进入大海。”
“你怎么知道的?”
“地图上标的明明白白。”
柳娴情不自禁用手挽住魏思林的胳膊,身子依偎他的身躯。
“一般人以为出了黄浦江就进入大海了,其实黄浦江不直接通海,而是先进入长江,然后汇合长江水一并涌入大海。”
“我们什么时间进海?”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二十三点。”
风越来越大,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贪凉的人们陆续回到了客舱。
“外面凉了,我们进去吧。”魏思林抚摸被江风吹得阴凉的膀臂。
“再待一会儿吗。”柳娴似乎在恳求他。打心儿里,她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客舱,她希望单独地和魏思林待在一起,这机会太难得,太难得,她有许多话要对他说,要向他倾诉,和他心与心的交流。她那深切的目光似乎在乞求,乞求他不要离去,更不要催促她离开这对于她来说近乎迷恋的地方。
“你喜爱大海,喜爱大自然吗?”魏思林问。
“喜爱。你呢?”
魏思林两目深沉地凝聚被船翻起得银白色的浪涛,心绪万千。打心儿里,他爱柳娴!也爱婉琼!这种爱是真挚的、友善的。他不希望这爱发展为男女间的情爱,情爱会毁掉她们,同样也会毁掉自己。
一个人,一生中仅有一百分的爱,在没离开父母、兄弟姐妹之前,他给予了他们百分之九十的爱,其余的爱都交给了朋友、亲戚和事业。婚后,妻子或丈夫相互爱慕,他、她会从父母、兄弟姐妹那里提取百分之七十的爱来奉献给自己心爱的人。一旦拥有了孩子,孩子又会从夫妻双方那里夺去百分之七十的爱或更多的爱!这时候爱情和婚姻如不调节好,危机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是必然趋势,无法拯救的,因为人不可能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将“爱”换来转去,前一小时对妻子百分之七十的爱,后一小时又转移到孩子身上。
爱是给予,爱是容忍,爱是理解。
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是不会全力地赡养自己的父母亲,全力地帮助自己的兄弟和姐妹,对亲生孩子也尽不到责任和义务;一个深爱着孩子的人也是这样,因为孩子无意中夺取了父母给予对方的爱和给予别人的爱。一个人如果把爱全部投入到事业中,家庭终将破碎。没爱过女人或者爱过男人的人,没结过婚,或者生育过的人,是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奥秘。女人是第三者,男人是第三者,孩子同样也是第三者,只不过后者受到了法律、道德和社会的保护。然而有些孩子还不是与其他第三者一样被抛弃了吗,有些却得到了爱。惟有多数父母一直拥有百分之十——二十的爱。他们拥有这种权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和道德起着监护作用,因为他们给予孩子的爱超越了所有的爱,他们应该得到回报。爱的权力是绝对自私的,无法改变的,由我们自己掌握。
“你在想什么?”柳娴蹊跷地望着魏思林。
“……噢,没什么。”
“刚才你问我的问题我已回答了,可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啊?”
“什么问题?”
柳娴“咯咯咯”地笑起来。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健忘了。
“你问我喜爱不喜爱大海,喜爱不喜爱大自然啊?”
“噢,喜爱呀!”
“那我问你,你为何不回答?你在想什么?”她没敢说:你愣神干吗?她怕这么做太过分了。
魏思林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魏老师,你为何总是这么严肃?”
“我严肃?我到没觉得吗。”
“你不但严肃还……”
“还什么?”
“傲慢,盛气凌人。”
“是吗?这样不好。你说说看,我怎么傲慢,怎么盛气凌人法?”
“真叫我说,我又说不上来了。”
“我这个人,有许多毛病,固执、傲慢、不会关心人,做起事来喜好我行我素,还不善于辞令,让人误会,令人怨恨。”魏思林指出自己一大堆的缺点。说心里话,他很想找一个人好好谈一谈,把自己多年来积累在心中的痛苦和怨恨,烦恼和忧愁倾诉出来,已求得心里的平衡。谁能够呢?谁能够像孩子般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凝神他,倾听他叙说故事,时不时还懵懂地提出一些问题?并且天真、好奇、乖巧,还有那么一点点顽皮。一切都是幻想,从而也是空的。有时候,他感到自己距离死期愈来愈近,时常偷偷掉眼泪,眼泪几乎流干了。有时候,他也想到过新的生活,去寻觅因自己疏忽而失去了的东西。可否能够寻到?他有信心,但没把握。人世间太复杂,变化多端,即使机会来到,终究又被他疏忽,终将又失去。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遭人恨?”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还有呢?”
“还有……我……我说不出口。”柳娴垂下头颅。
“如果我说一声我爱你,你会如何想?”
柳娴的脸“唰”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由于黑暗中,没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跳愈加激烈起来,从未经验过,化作甘露跑遍了全身心。此刻,她的心在颤抖:“我……我爱你!”她终于向他倾吐出内心最完美的东西。
“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品行吗?”
她点点头。
“那你错了。你了解的只是我的表面。说严重些,女人最脆弱的一面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过去和现在来取舍爱情,而是盲目得到,全身心地得到,其余微不足道。”
她低头不语。
“女人难以叵测!笑是她们,哭是她们,爱是她们,恨也是她们。男人强大时,她们担心害怕!男人弱小时,她们指责漫骂!男人有钱时,她讨饭都愿跟着他!男人没钱时,她看都不看他!”魏思林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我没这种想法。”
“噢,我们只是探讨探讨,请不要往心里去。”
“你谈过恋爱吗?”柳娴仰头。
“你看呢?”
“不知道。”她害臊地摇摇头。
魏思林转身眺望黑色天空,心潮起伏。他真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将内心的喜、怒、悲、哀,全都向她倾诉。不!忽然一种思潮占据了他的中枢神经,把所有的思想全都驱逐出大脑之外,容不得一丝空隙。
柳娴困惑了。她猜想他谈过恋爱!很快,她又推翻了这想法。她不希望他谈过恋爱,因为她爱他。她不愿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占据她纯洁的心灵,由此,她不再想了。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想……人为什么要恋爱、结婚?”
“这是规律,谁也改变不了。”
其实,魏思林不是问她,而是问自己,只是一时没能控制自己脱口说了出来。他望她,没想到她正入神般地看他,目光碰在了一起,就像上次在小河边一样,产生了火花,这次与那次截然不同的是,各自都没有收回炽烈燃烧的目光。火花终于凝聚成强大的火流,汇成美妙的磁能,把两人紧紧吸引过去。魏思林情不自禁抓住她的双肩,脸孔靠向她的脸颊,双手用力拥抱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松弛了。
柳娴双目闭拢,嘴唇迎了上去。这时刻,她浑身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然而并没有另一张嘴唇温柔地靠上去,直到那双有力的大手松弛,她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语气温和。
“嗯……”柳娴耍起娇,多么的天真,多么的美好,像孩子般的迷人,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都会心动,都会被她深深地迷住。魏思林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嘴唇靠向她的额头轻轻给了她一吻,但很快又收敛了。他把她的双手拿起来吻了吻:“回去吧,待会儿凉出病来可不好办。”
柳娴甜蜜般地微笑道:“我是医生。”
“人不能太自信。”
“那你吻我。”她扬起头。
魏思林无可奈何地给了她深深地一吻。
“你爱我吗?”
他点点头,嘘了一口气。
她挽住他的胳膊,身体紧贴他的身体。
“这样不行,让你爸爸妈妈看见可不好。”魏思林急忙把膀臂抽出。
柳娴嫣然一笑。
“你爸爸妈妈会怎样看待我?”
“他们最爱我,最疼我,也最相信我。”
“是吗?”
柳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挽着魏思林的膀臂进入内舱。
回到客舱大约23点。柳飞和妻子已经睡了。
魏思林蹑手蹑脚地上了床,他怕吵醒柳教授。柳飞睡下铺,他睡上铺。他躺下身,两目圆瞪凝望客舱顶部,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爱柳娴和爱婉琼并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情爱,而是兄弟姐妹般的一种天伦之乐的爱,一种超出了民族间的天伦之乐。
第三部第四十二章
    魏思林去普陀山两天了,这两天对于婉丽来说尤如过了两年。她精心编织的梦骤然成了泡影,像肥皂泡似的辉煌了一阵子瞬间破裂了。现在,她期待着魏思林的归来。然而期待并不代表现实。时间一天天地消逝,慢腾腾的,好像有意捉弄她,蹂躏她的情感和对魏思林深深的爱。
她见过大海,也去过寺庙,人到了那种境地尤如到了幻想般的原始大森林。奇异的山石,穿涧的小溪,美丽的岩洞……幻术般地深坠在人的脑海里,由不得自己做主……她想到魏思林和柳娴双双牵手欢腾般地奔跑在沙滩上时的情景!夜幕下的海边,海潮轻拍堤岸,涌入沙滩,他俩情语绵绵,相互拥抱,相互亲吻,如醉如痴。女人一旦堕入情网无可想象,完全是一种疯狂的、无所顾虑的、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的。她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愈想愈加恼火不堪,简直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发誓要不惜血本地赌下去,赌它一个天翻地覆,慨尔慷。
上午,她去了一趟歌舞团找芮晓峰,想从他嘴里打听或者更深一步地了解魏思林。然而芮晓峰不在团里。
昨天,她和妹妹说好,邀请芮晓峰陪同她俩去南春陵紫云湖游泳。婉琼犹豫不觉!认为自己和芮晓峰并不十分熟悉!再说,他是魏思林的学生,这件事如果传到魏思林耳朵里——她一个女孩子家未免有些太轻浮了,如果换成芮晓峰邀请她,那还情有可原。后来婉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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