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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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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参军,国姓爷让我们试炮。”陈然没有回头,道:“传令,把左舷转过来,让炮手放炮。”船上装的是红毛火炮。本来国姓爷想装上自制的红夷大炮,但红夷大炮实在太重,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船头上的大炮边,炮手已站好。海面之上,已停了艘破船,那是当靶子用的。陈然喝道:“放!”“轰”一声。若是木船,船身定要抖上一阵,此时却似觉不出什么。一道白烟过后,一声响,那破船正被炮子击中,登时四分五裂。

    岸上和船中,几乎同时发出了欢呼。可是,陈然却还是没有多少兴奋之情。

    ※※※

    天妃岛是个小岛,并无人居住,以前只有一些渔民遇到风暴时到岛上躲躲。黄梧若在这岛上设上炮台,那他的水军便有了支援,进可攻,退可守。

    行动定于十六日晚间,分左右两军,左军由陈然统领,坐着刚制成的“腾龙号”和几艘木船,右军由护军后镇刘国轩统领。施琅前些天已逃走,国姓爷震怒之下,诛了他全家。现在陈然和刘国轩两人是国姓爷的左膀右臂,国姓爷让他们分统两军,多少有点孤注一掷之味。

    海水“哗哗”地响着。陈然命令船队不要开得太快,只消在天亮前赶到天妃岛,埋伏下来。

    刘国轩甚谙水战,他所统一军进退有序,井井有条。跟在他边上,陈然心头也有几分踏实。

    舞,不管你是谁,让我们一起去争战杀伐吧。

    陈然有点想笑,可是心头,却一直隐隐地痛。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天妃岛的影子已经影影绰绰看得到了。陈然站在船上,让带着咸味的海风吹面而来,一时,好象什么都忘了。

    “轰”地一声巨响,在破晓前那一刻黑暗中,这一声巨响几乎把陈然要震聋。秦舸有点气急败坏地道:“陈参军,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

    陈然定睛看看四周。天妃岛两侧,不知何时已出现了几十艘战舰,离他们这儿还有一程。刚才那一炮是从右侧打来的,刘国轩右军的一艘小船已中弹将覆,他正在调整队形,命令将几艘装着大炮的船上前,那些只有些小炮的先退后。

    在刘国轩的船上,已然开炮反击了。

    是个圈套!

    陈然此时,突然想到了舞死前那句话。也许,舞也知道,自己担任的只是个传递假消息的任务吧?也知道她自己是个死间,所以,才会告诫自己不要去攻打天妃岛。

    只是,战争永远都是战争。

    他的心头一阵阵痛楚。他喝道:“将本船驶上前,另外的船发炮支援,全速前进。”

    秦舸此时也镇定下来,笑道:“真是,让他们瞧瞧腾龙号的厉害!”

    船发出了一震,马上全速前进了。黄梧的船队也万料不到有船会不顾一切扑上,不约而同都将炮口对准了腾龙号。

    黄梧降后,已向红毛人买了十余门炮,此时实力大增,更兼以逸待劳,准备一鼓尽灭郑军水军精锐。随着一声巨响,几乎有六七门炮同时开炮,轰向腾龙号。

    炮子打向腾龙号船头。在这种距离,可以说是无不中的道理。也许,黄梧的水军也在怀疑,号称水师无双的郑军,怎的会有这等头脑发热的亡命之徒。

    “当当”的几声,几颗炮子打中了船头。平常的木船被这等打法,定会被穿个大洞,登时沉没。但炮子打在腾龙号上,却滑下海去。

    居然有这等奇事!黄梧的水军多半会这么想吧。陈然有点快意,喝道:“开炮!”

    腾龙号上的炮也响了,黄梧水军中冲在最前的一艘首当其冲,被一炮击中。他们的船可没什么奇事,炮子穿过胸舷,那船登时歪到一边,马上开始沉没。

    这一炮一下使胜负易手。刘国轩的右军已冲上前来,黄梧的水军万万想不到郑军中会有这种刀枪不入的怪物,有一艘悍勇的想冲上来进行接舷战,陈然喝道:“对准他们,冲上去!”

    那船上的领军大将叫道:“老子混江龙高立,谁敢和我交战?”

    陈然微微一笑,伸出手道:“秦舸,把神火铳拿过来。”

    秦舸把神火铳递过来。这神火铳是陈然根据禁军中神机营配有三眼铳,陈然将这改成两眼。眼虽少了一个,重却重了一倍,威力大增。他左手架住铳身,右手一扣扳机,火石打着了枪筒上的火绳,“砰”一声,那高立一下倒了下来。

    陈然道:“对准他们,冲上去!”

    腾龙号直冲上去,冲角直对着对方的船头。又是一声响,那艘船被腾龙的冲角冲掉了半截。

    自此,战局几乎成了一边倒了。

    黄梧的妙计,一下成了水月镜花。此时,郑军中损失了三艘,黄梧军却已损了七艘,余下的船也多在四处逃散。

    天已将明,海面上,硝烟滚滚,已漂满了尸首。秦舸笑道:“陈参军,黄梧那反贼自己也来了!”

    数十丈外,正是黄梧的座船“翼鲸号”。此时黄梧水军已无战心,各各溃逃,没有人敢攫腾龙号之锋,号称“横海鲸”的黄梧,也在落荒而逃。

    “追上去!”

    陈然也听得到自己话中的血腥味。

    “舞,就是我和这个人一起害死你的。”

    他的心头,疼痛依然不止。

    腾龙号的舱中,四匹马已全部架上辕。黄梧虽是顺风,眼见两船的距离已拉近到十丈左右了。

    忽然,黄梧的翼鲸号上,发出一声炮响,一颗炮子直上半天,不偏不倚,却正落到腾龙号的甲板上,“咚”一声响,将腾龙号的甲板砸了个大洞。

    腾龙号一下慢了下来。

    陈然喝道:“秦舸,下舱看一下情形。发炮,打掉他的尾炮!”

    腾龙号上的炮也响了。这一炮正冲翼鲸号船尾,黄梧座船的尾炮被打得塌了。此时除非黄梧掉过头来,不然已无还手之力。

    秦舸道:“那炮子打死了两匹马,马夫也阵亡了。”

    陈然道:“轮机可有损伤?”

    “稍有伤损,但无大碍。”

    陈然的脸沉了下来,喝道:“叫二十个弟兄下去推轮机,今天定要捉住黄梧反贼!”

    秦舸有点迟疑,道:“参军,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刘护军也让我们早点回航。”

    陈然道:“闭嘴!”

    腾龙号接着追赶翼鲸号,但人推轮机,速度一下慢了许多,两船距离一直保持着十余丈。翼鲸号也是艘坚船,一路已中了十几炮,似乎马上要散架。追了一程,秦舸又过来道:“参军,我们离本队已很远了。如果再追,只怕要落单。”

    的确,这一路追赶,已离天妃岛大约有三四里。远远望去,己方的船队正在聚拢,正在追上来。再过去,便要到黄梧的地方了。他看看前方的翼鲸号,却也停下来,正在修整。在翼鲸号边上,还有四艘船也同时停下来,象是被逼到绝路的狼群,准备最后的反击。

    这一路追赶,双方都已筋疲力尽。

    陈然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腾龙号慢慢转过身。在战阵上以这点距离转向本是大忌,若对方攻上来只能是舷炮反击。但腾龙号的神威,却让黄梧的水军不敢有什么异动。

    秦舸忽道:“他们要放火龙出水!”

    火龙出水,是将粗毛竹打通了,顶上装上铁尖,灌上火药,点着了放在水中,贴着水面攻击敌船,一旦钉到敌船上,毛竹中的火药便炸开。若两船正面相对,火龙出水并无多大用处。而腾龙号连炮子也不怕,哪里会怕这些?陈然只道:“不理他们。”

    黄梧出了四支火龙出水。十余丈距离,本就是火龙出水的极限距离了,待到得腾龙号前,两支火龙出水不知飞到何处,一支先到,正打在船尾处,“叮”一声,水中又发出一声闷响,炸起一道水柱,腾龙号却动也不动。

    这时,另一支火龙出水也到了。这支是对准了前半截船身的。一样的“叮”一声,又是一道水柱,可是,谁都感到船一震。

    船上的水军面面相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腾龙号忽然偏向一边。

    这时,一个在舱中推轮机的水军冲上甲板,叫道:“陈参军,不好了,左边水线以下,被炸了个大洞!”

    众人只觉天地也一下暗淡无光。黄梧这支火龙出水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会有这么大威力!

    “舞。”陈然把手抚着胸口,不知如何,他又想到了这个字。

    这艘船,正是舞的化身吧?

    他只觉得心口一阵碎裂似的痛。那支火龙出水射中的,一定是那块包含了那支凤钗的钢板吧。

    在一阵巨响中,这艘船已开始慢慢沉下水去,越来越快。钢甲之舟,重量本较木船重上十余倍,一旦进水,沉没之速也较木船快上数倍。

    随着船渐渐沉没,船上的钢甲也开始破裂,发出骇人的尖利之声,不时有一两块钢甲落入水中。事已至此,回天乏术,船上三百余水军军心已散,纷纷跳离船体。

    黄梧的水军看着这船慢慢沉没,一时间竟忘了冲上前来。也许,他们也想象不到这艘刚才还在战场不可一世的怪物,居然会如此快就沉没了。

    船眨眼间便沉了大半。陈然站在还露出水面的船头上,而船尾却翘了起来。船上的水军多半聚在船尾,纷纷向海中跳去。陈然的脸上,带着一点疯狂的笑意。

    秦舸已在水中,大叫道:“陈参军,快跳,快跳!”秦舸原是渔民出身,沉船也见过几次,心知船一旦没入水中,便会在沉没之处引起旋涡,离得近些也会被卷入,不用说是在船上。他见陈然似充耳不闻,还以为陈然是吓傻了。

    陈然站在船头上,眼凝视着天空。天空中,乱云如织,白日隐于云后,似乎一切都将沉没了。

    在海天一线间,他似乎看见了舞。

    象记不得舞已经死了,他的眼里,泪水渐涌。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我会和舞两个人住到一个小镇上,安安静静地渡过一生吧。

    他想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依然晴朗,阳光照在海面上,碧波万里,鸥鸟翻飞在白云间,夷犹如意。
十二月之恋
    “我爱上一个人了。”骆驼小声地说。外面,雪下得很大,漫天皆白,一切都掩得严严实实。

    拿破仑懒懒地翻了个身,哼了一下:“爱就爱上吧,大冷的天,快睡吧。这几天伙食可真不错,晚饭我吃的虾皮可真鲜,你也好好睡吧。”

    “你怎么没一点思想?你想的只有吃么?”

    拿破仑点点头,道:“是啊,我就想着吃。怪事,你怎么会想这么多?睡吧睡吧。”

    骆驼翻了个身,骂了一句:“没教养,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拿破仑哼哼着:“得了吧,你那高等教育还不就是在小学门口听过几堂课,再说我们猪到头来还不是一刀,要教育来有屁用。”

    骆驼有点生气,说:“不理你了。”扭头在泥堆里睡了。

    ※※※

    “ECHO,快来扎蝴蝶结。”

    ECHO扭了扭脖子,有点不乐意,可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下了,让人把一个小小的红结子扎在脖子上。有根带子扎在脖子上也不是很舒服的事,可是作为一只纯种波斯猫来说,这点牺牲还是要的。

    女主人的手在ECHO脖子上轻柔地绕了个圈。那个红结子是打在一根蓝色缎带上的,ECHO身上是雪一样的白毛,配着蓝圈上的红结子,倒是很好看。

    女主人的手重了点,ECHO觉得有点勒脖子,叫了一声,女主人拍拍她,道:“不要闹了,看,多好看。出去吧,不要在泥里走。”

    ECHO在梳妆台上伸了个懒腰,轻轻地跳下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女主人的朋友看着她的身影,赞叹地说:“你家ECHO真漂亮,什么时候跟我家阿震配一下,生几只小猫吧。”

    女主人笑了:“那当然好,你家阿震也是有证明的。什么时候抱来吧。”

    “现在带到美国去了,明年就该回来,一回来就抱来。”

    ※※※

    ECHO当然不知道女主人谈笑间就给她配好了夫婿,小心地在篱笆上走着。

    女主人来这里没多久,听说这里是女主人的“婆家”,ECHO当然不知道这个“婆家”是什么家,原来自己住在北京,那种很高很大的楼房,整天都呆在屋里不出去,只会看看电视。

    ※※※

    雪下了一夜,地上积了很多。ECHO蹲在篱笆上,对着远处,开始梳理身上的白毛。

    “ECHO!ECHO!”

    她扭过头,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幢低低的房里,有一张脸露出窗口,正看着她。

    她弓起背,跳了几下,就到了那幢房前,沿着墙轻快地跳了几下,在窗台往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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